冬天到了,代表雨季也来临。奥克兰的冬天不下雪,就是阴溼阴溼地令人难受。因为冬季不长也不算酷寒,所以一般家庭或机构都不会有采暖设备,但毛宅不同,不但暖气机二十四小时开足,而且有地暖,也就是说,即使赤着脚走路,脚底照样暖乎乎。
能够在这么舒适的环境下上班,真是应了母亲那句话~我是“傻人有傻福”。
这一天,老太太说想看《红楼梦》,屋外的冰雹就在书中女眷的窃窃私语里弹尽;等到刘姥姥诙谐一出场,天空终于露出一道曙光;不料这廂黛玉刚悽惨地葬了花,可怕的乌云忽地又笼罩回大地。
我的心情也随着屋外的阴晴不定而忐忑不安,毕竟谁也不愿在大雨中踽踽而行。
“怕是快下大雨了,今天就念到这儿吧,妳赶紧回去。”
老太太虽然眼睛不好,但空气中大雨欲来的气息,她还是闻得出。
“---那,奶奶我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快走,快走,如果不是司机老刘生病了,我会让他送妳一程,哎!邵萱又碰巧回国探亲,景然也不知回家了没,要不我喊他一声?”
“奶奶,真的不用了,公车一下子就来,我坐公车就可以了。”我说。
想到要和毛先生坐在同一辆车里,我宁愿被雨打湿。
“那---好吧,路上小心。”
老太太挥挥手。
“知道了,奶奶再见!”
我拿好东西走到玄关,刚脱下托鞋,准备放回鞋柜时,我看到鞋柜里除了平常常见的鞋外,还多了一双黄褐色皮鞋,英伦风味的。
我站直了身子,深呼吸一口气,是他,我闻到古龙水的味道了。我抬头望向二楼,那儿似乎有轻微的话语声。
我像被下了降头般,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不寻常的气味,除了古龙水外还有别的什么,是种极不舒服的混合。
上到二楼,整层一片死寂,我开始怀疑刚才的说话声是否曾经存在过?我没迟疑多久,古龙水的香气像个鬼魅般引领我前进。
“tony,ould/you/giv/m/som/tr?”
是毛先生的声音。
”ys,sur。”
门伊呀地被打开,我看到我的古龙水先生穿着睡衣,上衣敞开着,露出腹肌。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毛先生正背对着门趴在床上,白色床单蓋住了臀部,他的上身**着。
我缓缓地移动视线,回到汤老师身上,我多么希望他能解释解释,然而他惊讶而失措的表情,彻底摧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冲下楼,赤足跑在泥泞的水泥地上,狂奔的大雨,像足我此刻的心情,我早已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淚。
我听见哗啦啦的雨声,车子的喇叭声,哗啦啦的雨声,车子的喇叭声,哗啦啦的雨声,然后是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有人把我拦腰一抱。
“**/you!”我听到咒骂声。
汤老师把我塞进路旁红色的电话亭里,把大雨挡在亭外。
我一边抽抽答答地哭泣,一边怒视着眼前这位男人。
“可可~”他握住我的肩膀。
“啪!”我一甩手,给他一个耳括子。
他捂住脸庞,神情哀伤地猶如失祜的小孩,我骤然心软,我怎么捨得打他?
“tony~”
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被打的脸庞:“对不起,我爱你胜过我自己。”
我凑上唇轻吻他的脸,就像无数次梦里的情景一样,然后是他性感的双唇,它像想像中一样柔软---
我紧紧地抱住他強壮的身躯,嘴巴贪婪地吸吮着,我要他的每吋肌肤,每个细胞都知道我,张可可。
“可可,可可,stop!”他捧住我的脸,制止我的侵略。
我像被迫中止獻花的粉丝,无助地看着他。
“---可可,我爱dvid。”
这句话无疑是颗炸弹,把我炸得粉碎。
”不是的,你那不是真爱,如果是,人类早就∓mp;mp;#13525;亡了。”我呐喊着。
我再次冲向前抱住他结实的胸膛:“tony,我爱你,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从图书馆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他似乎被吓到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我会给你快乐,今天的事情,我们把它忘掉,重新来过。”
我把头埋入他的心坎,想听听他的心声。
他再次推开我:“可可,妳冷静一下,我和妳之间只是师生关系,妳不要混淆了。”
“不是,不是,”我用力搖头。
“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我哽咽了。
“我很抱歉让妳误会了。”
我的古龙水先生一副无奈的样子。
完了,完了,我就要败北了。
“不是误会。”我一副壮士断腕的绝然,伸手用力扯开自己的前襟,然后粗鲁地去解他的裤头:“你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啪!”
我从来不知道,被打的滋味是如此苦涩,我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伤心而羞愧地看着他。
“妳真贱!”他说。
这突来的一句话简直是万箭穿心。
他推开电话亭门,在雨中大踏步疾行而去。
“回来吧,tony。”我嘶哑地呼唤着。
雨淅沥沥地下着,我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面如槁枯,万念俱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