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奇闻怪谈之连克九夫(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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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传闻终究还是传闻。有道是,“药方过三手,医人医死人”。可能是酒保鬼自己疯疯癫癫的走失了,也有可能是被他的朋友接走了,从此,过上了真正快乐的生活。而关于金丝的真正传闻,还是从一支来旮旯村歇脚的考古队的队员口中,传出来的。在那段流年的岁月,考古队们一直都披着它们神秘的面纱。很少为外界所知。有的人甚至不知道什么叫“考古”,当然,也就不会知道它的意义所在了。有很多知道点根底的人,亦加入了这样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在业界被称之为“外乡人”。其实是干什么的呢,盗墓的。专门盗取里面有着大量贵重陪葬品的古墓。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自古便有说法,“不问自取,即为盗也”。所以,这一支“外乡人”后来也被称之为是“盗墓贼”。

    来旮旯村歇脚的考古队就住在了酒保鬼的家里。因为整个旮旯村里就酒保鬼家有余房。酒保鬼不在,村长就出面和这支由九个人组成的考古队商议价钱。住下的第一晚,考古队的一名女队员就在屋子里发现了酒保鬼留下的金丝手帕。这个可是个重大发现。因为这支考古队即将要奔赴的前线就是昔rì的丝绸之路。队中一共有两名女队员,其余的都是男队员。对于考古而言,若非学术研究相当的厉害,女队员一般是被挡在考古这门学科的门外的。因为考古毕竟不等同于去珠宝店逛珠宝,只考验慧眼而没有危险。由此可知,队中的两名女队员是不简单的。领队是个老教授,看起来应该有六十多岁了。面容和蔼,说起话来邹邹的,但是却很一针见血。凡事不明则已,一鸣惊人。这两个年轻的女队员和其中一个同样年轻斯带着副黑框眼镜的男队员则是老教授的助手了。其余的五位则是另外请来的奇人异士。对于旮旯村人来说,除了杀人越货的,不管是谁,来了就是客人。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钱。当晚招呼众人,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来了。杀猪宰羊的,吃的好不欢快。二蛋子也趁机吃了个饱还偷偷抱了好几只烧鹅回家了。没办法,当时还小,饿起来的时候,如果大粪可以吃的话,估计都跳到茅坑里给大口大口的吃上了。

    老教授一行嘴严得很,吃吃喝喝了一晚,村长带领的“jīng兵强将”们硬是没探出来半点的口风。就只知道人家是考古队,因为有队友水土不服病倒了,所以来这里歇两脚,歇完了好些了,也就走了。因为酒保鬼的屋子是相通的,其实旮旯村的老屋都这样,围了个外墙,中间就用油布麻布啥的隔一隔,然后就分厨房卧室,风口下边是厨房,风口上边是卧室。由于年久失修,酒保鬼家早就成了一四面是围墙,中间没有间隔的大屋子了。一眼看去,就是书中说的典型的“家徒四壁”。旮旯村众人听闻还有病人,便一齐看向了里面放着的一顶垂下了垂帘的黑纱帐篷,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的模样,不过是男是女就看不出来了。而教授一行也是有意避开病人不谈。几次有人无意靠近了黑纱帐篷,都被教授的人给有意挡了回来。二蛋子当时还小,好奇心却是特别的重。偷了个空,竟然偷偷的溜到了黑纱帐篷的后面。二蛋子的初衷是以为里面放着有好吃的,自己就是去看看是什么。往往,一个傻子,众人却是最容易忽视的。二蛋子到了黑纱帐篷的背面后,偷偷的掀开了帐篷的一角往里面看,这一看,把二蛋子立马就给吓尿了!里面的是个人,没错,但是却是一具头上插着一朵茉莉花没有穿衣服的腐尸!肉眼可见的蛆虫已经覆盖了腐尸的全身,一眼看上去,好似全身的肉都在动!其实是蛆虫在动。腐尸的眼睛瞪得老大,正露出一嘴的黄牙眨巴眨巴的笑着看着二蛋子。就在腐尸要伸过手来触摸二蛋子的时候,二蛋子“啊”的大叫了一声就跑出去了!众人都愣了!咋么回事了?!吃得好好喝得好好的,待旮旯村众人一看到是二蛋子叫的后,就都笑了。村长拍着教授的肩膀,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事教授,就一傻子,小傻子!俺们村的……”听到是个傻子,教授一行才缓了紧张的脸sè。不过酒宴也在不多时就结束了。

    二蛋子从酒保鬼家跑出来没有回自己的家。他是不敢回家。回家要经过几座坟地,且乌漆抹黑的。自见了那具腐尸后,二蛋子总感觉黑暗的地方好似都躺着一具腐尸在等着自己,会随时把爬满蛆虫的手伸向自己。那去哪儿好呢?最后,二蛋子去了佛堂。早些年的时候,佛堂里还有一个老和尚在念经。后来,老和尚死了,佛堂里也就没有和尚了。渐渐的,佛堂就成了乞丐小贩、蛇虫蚁鼠在雨季时候的临时避雨所。二蛋子家信奉佛祖。每到初一十五的,就算再缺什么,也定不会缺供奉佛祖的贡品。

    这一夜,二蛋子就在佛堂睡着了。夜里,二蛋子感觉有人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因为白天蹦哒得实在是累了,二蛋子也就没有睁眼,只是继续沉睡。摸了二蛋子的脸,来人好似还不过瘾,还脱了二蛋子的破鞋,给二蛋子的脚丫子挠起了痒痒来了。二蛋子终于忍受不住,便从睡梦中一下子醒过来了。梦里他很饿,刚要吃上桌上烧鸡油腻腻金灿灿的鸡屁股,结果就醒过来了。自然,是好不懊恼了。坐起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面前定定的一张人脸正对着自己傻笑着。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了来人人脸的轮廓,二蛋子的裤裆里已经是一片热热的汪(洋)了!这是谁?!这就是二蛋子在酒保鬼家见到的那具腐尸啊!料是二蛋子当时是个傻子,也是会怕的啊!因为真的是很恶心,还很臭,相当相当的臭!比之臭水沟里的恶臭,还要再厉害上七分!二蛋子爬起来就跑!刚爬起来,脚丫子就被腐尸给抓住了!二蛋子想哭啊!可是就是“呜呜呜呜”的哭不出来!好似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其实是被什么给卡住了,不过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腐尸的手,腐尸的右手卡住了二蛋子的喉咙!让二蛋子是既哭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腐尸单手把二蛋子从地上提了起来,二蛋子双手乱抓,腐尸也不躲闪,任由二蛋子抓破它的皮肉。但二蛋子抓了一下就不抓了,同样的,那种徒手入蛆群的感觉,真的是连傻子都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佛堂门口突然冲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谁,一个是发现了酒保鬼金丝手帕的女队员,另一个则是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用一支纯白sè的毛笔蘸着女队员手里捧着的一碗东西,在腐尸的身上快速地写了几个字,待年轻人收笔,腐尸也就不会动了!二蛋子被年轻人从腐尸的手上解了下来,刚解下来,惊魂未定的二蛋子就又晕过去了。待到二蛋子再醒过来,已经是过了两天一夜了。考古队也已经走了,旮旯村的人想问二蛋子那天到底怎么了,为啥子大叫,结果二蛋子又是口吃特别的严重,完全是复述不出来。众人最后也只得作罢,而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只是此后,二蛋子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给烙印上的似的。就在这一年,二蛋子起早摸黑的父母就死了。村里有人说,是二蛋子给克死的。当初就不该捡二蛋子回来养。每当被别人咒骂耻笑,二蛋子就只会傻呵呵的傻笑,站在rì头下,头发乱糟糟的,发黄的脸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瘦弱的身子好似随时都会倒,但,却一直一直,都没有倒……

    后来,酒保鬼家的屋子就被拆了。旮旯村有人请来了看风水的先生,那先生说,旮旯村之所以不富,源于酒保鬼家的屋子挡了风水。现在拆了,自然就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财源滚滚了!直说得在场听着的父老乡亲们是叽叽喳喳喜笑颜开好不雀跃!

    风水先生走的时候经过了二蛋子的家,他停下了脚步,自顾自的看了许久,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莫非,就是这儿?!”随即,又神sè凝重的摇了摇头。

    此后,酒保鬼的故事和他说唱的故事,就渐渐的从旮旯村,越“走”越远了……

    今天看到黑**坐的花轿穿的衣服鞋子是金丝的材料,二蛋子才又回忆起了在旮旯村的往事。此时,竟不觉在心里想道,待到明年的清明,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到爹娘的坟前,给二老磕头,上香的了。还有那,要把火车带回给自己玩,却不幸葬身铁轨的大哥……

    最后,二蛋子让大蜥蜴挖了一个坑,把黑**的遗物都埋在了坑里。金丝万年不腐,确实是绝世宝贝。但它的存在,曾经搅起过多少腥风血雨,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想到这,二蛋子觉得,自己理应把它们给埋了。

    后来,二蛋子的心里虽然很好奇考古队最后又去了哪里,那具在佛堂的腐尸后来又怎么样了,但终究因为自己当时晕了两天一夜,错过了。然而,有很多事,其实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好奇害死猫,不会是偶然事件。从前有,现在有,以后,也还会有。好奇,是生命共有的本xìng。没有好奇,哪来探索,没有探索,又哪来进步。二蛋子驾驭着两兽下了山回到和小铃铛约定的骨灰堂,小铃铛已经不在了。连同不在的,还有骨灰堂的一盒骨灰。在和小铃铛坐着吃葡萄的地上,二蛋子的衣服在一块白布上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好了放在了那里。二蛋子换了衣服,拿开白布,只见下面写着四个血字,“安好,保重”。二蛋子笑了笑,咬破了手指,在后面接着写道,“保重,后会有期”。

    转了一遍骨灰堂,除了骨灰盒外再没发现什么,二蛋子便也就此离开了。此时,天sè朗朗。迎面的微风让人神清气爽,待再次经过来时的葡萄林,二蛋子又是饱吃了一顿。坐在巨蟒上望去,昔rì的桃林已经尽数枯萎。没有了桃林的映衬,一夜之间,整个断背村就好似荒凉了许多。出了桃林,二蛋子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断背村的人呢?那些村民呢?!都哪去了?!无界眼横扫方圆,却还是没能看到一个人影。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依旧,就是没有人。二蛋子随便进了一家饭馆,只见桌上的牛nǎi还冒着热气,二蛋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嗯,确实是刚刚煮的!还加了点冰糖和枣汁。

    往rì热闹的大街已经不复存在,就连一条流浪狗流浪猫大街上此时都看不见!难道说,断背村里有生命的东西都集体消失了吗?!那他们又去了哪儿了呢?!又是因为什么呢?!驾驭着巨蟒,二蛋子走了断背村的每一条大街。无一例外,都是桌上放着刚做好的食物,或者刚打开的电视,而人却不见了。二蛋子苦笑着在心里道,难不成,是被外星人给集体绑架了?就算如此,那外星人起码也该留下勒索信,或者其它的蛛丝马迹吧?而现场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井井有条自然有序,丝毫不像经历过一场浩劫。这,让二蛋子觉得很是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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