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别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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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阶桦整理了一下衣襟,垂眼看向碧琉海姬,“没有任何人的命运由得自己作主,况且,你需要做的,不过是获取情报而已,这二十年前做得挺勤的事,怎么,如今倦怠起来了?还是说,别有隐情?”

    彤杉闭上眼睛,“先让我回幽离海。”

    马阶桦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好。两天后,长乾派人去齿角湾等候消息,并携上一部分生命气泽,如果你老实,或许一个月内,身体就会恢复正常,如果你耍诈,我们自有对付你的好办法。”

    一个玄衣身影在幽离海戟盟大陆一侧的岸边刺蒺藜上方移动逡巡,时而进入丛林过渡带中,虽然一处处皆不见她的身影,但他依然不气馁地继续寻找下去。

    夕洛痕眉头微蹙,神sè的担忧暴露无遗,半个时辰前,他在一个∩形海湾附近的刺蒺藜丛中,发现几具被长刺穿过的女子尸体,已经腐溃得面目全非,他心下一紧,幸好仔细辨认之后,彤杉并不在其中。

    然而,这加深了他不详的预感,便沿着刺蒺藜带向北而去,他祈求不要在刺蒺藜丛中看到她,但又不得不在这恐怖的修罗之地寻觅,所经之处,只要确定她不在,璀泸剑青光横扫而过,刺蒺藜大片大片齐根而断,一片倒伏。

    这些是三大主国为了对付雪镜而栽种的杀人植株,那刺仿佛刺到了他眼中,除之方快。

    他的动作一顿,黯然的眸子焕发出惊喜的光芒。

    前方远处一个齿形湾岸上,一个蓝发粉衣的身影正盈盈妙立,注视着整片幽离海域,她没有看见他,走了两步,向海中跃去。

    “彤杉。”

    夕洛痕飞掠过去,在海姬落海的瞬间将她抱住,海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水珠从他们脸上滚落而下,夕洛痕一抹脸上的水痕,海姬的脸庞变得清晰生动了起来,他垂下头,见她的身体完好无损,才真正放下了心,“彤杉,这么多天,你究竟去哪里了?”

    彤杉眸子凝波不转,里面却是暖暧的神采,她抬手替他将脸庞上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不过是在岸边游荡罢了。”

    夕洛痕沉声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xìng?我苦苦唤你,寻你,却一直不见你的人。”

    彤杉靠向他胸膛,手覆在那厚实的肌肤上,“对不起。”仿佛有一把刀在她的魂魄中冲刺飞绞,阵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扯动僵冷的心肺,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连自己都有些发怔。

    夕洛痕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彤杉,真没想到,你也会咳嗽。”

    彤杉不满地轻哼一声,“嫌弃我不是活人?”

    “哪有?”夕洛痕将她的下巴抬高一些,低头含住海姬那檀sè淡淡的唇瓣,搂住她腰际的手猛地一紧,吻辗转反侧,将她冰凉的唇浸得温湿无比,海姬轻哼一声,双手圈牢了年轻的国主,嘴唇微微张开,贝齿相离,探出粉舌触到他糯濡的舌头,又飞快缩回。

    然而,才到唇际,便被他缠卷住,吸了过去,不断腾挪移动,他的温度将她紧紧包围,混沌而润泽,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快乐,手在他的后背轻抚游移,越来越重,似乎要将他揉到自己的身体中,合二为一,天荒地老,再不分开。

    “想么?”夕洛痕呼吸越来越粗,从海姬的唇上移开,经过她美丽绝伦的脸颊,含住她薄如蝉翼的银耳,吮吸轻噬,将她推向齿角海湾的一个尖角中,手从她的腰际一路上移,到她的肩处顿了顿,捏住衣领向外一拔,粉衣剥落,白皙柔美的香肩裸露出来,明晃晃地刺激着他渴求的眸子。

    “不。”彤杉推了推他,声音迷乱而感伤,“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夕洛痕的吻转移到她修长的脖颈上,喘着气,“无论你是什么,我也要得到。”手凌乱却敏捷地解开她的xi衣衣带,随着最后一条丝绦松开,纹绣着波浪和月牙的碧sèxi衣滑落海面,雪积般的秀挺双峰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轻颤,夕洛痕的粗喘更重了些,含住其中一边,口中模糊不清地唤,“彤杉,彤杉……”

    彤杉微扬起头,双眼半阖,手从他的衣角边缘摸进去,按在那滚烫的肌肤上,索取阵阵温暖,不小心扯到他的腰带,玄sè衣衫连同白sè衬里铺展开来,夕洛痕将她抱得更紧,体内仿佛流动着赤红的岩浆,将一切点,灼灼烧,手在那柔嫩的腰际不断揉捏,嘴在双峰间移换,重重啃吻,喘息越来越大,海姬一手按住他的头,手指穿插在发间,终于忍不住道,“你快一点……”

    夕洛痕身体上游,抬起头看她时,已是满眼混乱不清,抚摸腰际的手向下移去,猛地一掀,挺身直直进了去,海姬的双眼一下子睁到了最大,回过神时,那具身躯已经飞快动作起来,将热栔不断推送,温度阵阵传入。

    她的意识受到强烈的感应,将一切反应到没有生命气泽的身体上,快意蔓延了全身,无力地搂着与自己嵌合又离的那副躯体,嘴唇微张,发出连续不断的shnyin。

    齿角海湾内,半透黑的海水受到震动,以两人为中心,圈圈向外荡去,夕洛痕的粗浓喘息终于转化为沉重的低吟,肩膀抵住她的双肩,厚实宽阔的胸膛压在酥胸上,唇再度印上她的唇,两舌缱绻相裹,抵死缠绵。

    “痛么?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夕洛痕暂时离开她的唇,捋开她散到脸上的蓝发,喘息着,有些心疼地问,动作却丝毫不慢,情yu仿佛浪花不断拍击而起,仿佛云间沉浮,仿佛大火肆虐,人间一切不复存在。

    彤杉摇摇头,边将他的唇重新按回自己的唇上,边嘤声道,“不,我喜欢。”

    夕洛痕的手忽然上移,按紧她光滑的脊背,相拥着向后方海域倒去,海浪溅起,两人向深海落入一段距离后又浮起,夕洛痕紧紧拥着海姬,体内的温度已经上升到巅峰,濒临爆发的状态,他的动作迅疾无比,几乎超过了身体的极限,受到一种极致快意的牵引,完全由不得自主。

    海姬的shnyin愈加地大声,身体软柔无力,承受着他一次次冲撞,终于,阀门大开,蓄积的水倾泻而出,夕洛痕身躯猛地一颤,圈住海姬的手再一紧,抱着她向远处圈圈翻滚而去,身体已经完全不似自己的了,只凭本能在云间翱翔,才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便已离了方才那片海域百丈之远,他一动不动,喘息未休,抱着海姬向海域深处坠去。

    “彤杉,舒服么?”夕洛痕的手抹向海姬细眯着的眸子,原先的澄澈清明,已经被迷乱和混沌之取代,她缓缓睁开,静静地看着他,“舒服,以后嫁给你了,我们每晚这样。”

    夕洛痕心一颤,“彤杉,别乱说。”想了想又道,“不嫁给我,我们也可以这样。”他爱她在先,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爱的女子,而遵守那些束锢。

    海姬的眸子黯了黯,抬手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抱得更紧,“彤杉,我们现在,不说这个。”

    彤杉抬起左手,曲下四指,“你看,我的食指,是不是活过来了?”

    夕洛痕一怔,仔细看她的左手食指,果然,上面有了活指的润sè,他轻轻握住,竟感到有了些微的温度,惊喜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起所有的衣物尚在齿角湾,他抱着她浮起,偏折方向,朝那边移去。

    彤杉翻转手指,缩了回去,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我碰巧在岸边丛林中寻到一种丹草,便吃了下去,正在逐渐恢复正常身,也没有料到运气会这般好。”

    “哈哈,真好。”夕洛痕开心地笑,这是他从小到大,最畅快的一次笑,“彤杉,我人生的其中一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忽然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你不高兴吗?”

    海姬的脸sè更加苍白,眸sè却有几分黯淡,“就算我活过来,你也未必会娶我。”

    夕洛痕沉默不语,泓旦与独卿,于觐是雪镜国最为潜力晋级为斗君级层的道元尊,且除了王族之外,便数泓旦家族在幻锦之地势力最为强大,且有不少战星,武达,主士效命于他,甚至一些与他同级层的道元尊也愿意作为他的麾下,绝对不容小觑。

    前任国主离世时,将安筠丝许配于他别有一番用意,等于是让泓旦家族出一名人质,倘若有变时也有退路,虽然等于引狼入室,但父主深信他完全有能力控制。且雪镜国正在漂移向幽离海南部的途中,正是多事之秋,甚至一两年不息,定然得依靠泓旦家族之力,他怎敢乱移那一颗棋子?

    “我说对了,你嫌弃我没地位没家。”海姬见他久久不语,眼神复杂,似在进行一番深思熟虑,便猜了个大概,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安筠丝家族势力很大,你为了回归,一定舍不下。”

    夕洛痕心口一疼,叹了叹,指骨修长的手指抚过海姬的面颊,“彤杉,你会理解我的,是么?但绝对不是嫌弃你。”他拿起xi衣,替她系上,又为她穿上外罩粉衫,她却木木地注视着他,垂下头去,看着左手食指,忽然又有些释然,“也许,这样最好。”

    是的,这样最好,她不用对不住他,不用处心积虑地去搜集情报,陷他于不义,其实,她完全复生需以雪镜国覆灭,夕洛痕身殁为前提,又何来的嫁与他?

    方才不过是试探一问而已,她终于是懂了,她不属于生命中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她,也不会老,即便是他离世千年,她依然可以在碧琉海上,伴这一段往事怅然而舞。

    除此之外,她对复生的本能渴求,也可以为了他而遏制住,待雪镜回归戟盟大陆,她同样可在碧琉海岸边等他召唤,如同在幽离海中那般。

    然而,忽然想到一年之后,他身边便会多一名美丽的女子,她心中就翻江倒海,波浪滔滔,压得她头晕目眩,绝不能这样,她根本容忍不了!

    怀中的海姬浑身轻轻颤抖,夕洛痕下意识抱紧她,“彤杉,怎么了?什么这样最好?”他愧疚地垂下头,“是我对不起你。”

    彤杉竭力稳定住情绪,将他的玄衣拿起,递给他,莞尔一笑,“当然是雪镜回归戟盟大陆最好,到时,我在碧琉海上跳舞给你看,知道么,碧琉海,才是适合我跳舞的地方。”

    玄衣松松地握在手中,年轻的国主在海姬耳边喃喃忏悔,“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不断重复,久久不绝,越来越沉痛,仿佛巨斧在重重地斫在心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的眼角铮然滚落下一颗泪滴,打在海姬的肩膀上。

    海姬肩头一颤,双眸却静静地凝视着海域远处,嘴角泛起一抹复杂莫测的微笑,似是无奈,似是凄苦,又似是残忍,以及更多的说不出的意味。(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