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行动比她的脑子快。
女人永远是感性的,因为她的感情永远比理智更冲动,最可怕的是这种潜藏的感情,有的时候便是自己也无法控制。
这灯笼是从这二层小楼的窗檐出掉落,这样的高度掉下来,又是这样沉重的灯笼,比一般的纸做的灯要危险十倍不止.
夜晚这一把子力气是从心里涌出的恐惧连着这爆发出来的,因此力气极大,慕元澈在猝不及防下,居然被夜晚拽的往前奔了一大步。等他转过身来正看到那从天而降的打灯笼朝着夜晚砸去,风从耳边哗哗吹过,慕元澈甚至于都能看到夜晚那一双瞪的大大的眸子里面的震惊跟恐惧。
夜晚的双手迅速地抱着住了头,下意识的就弯下腰去,这是人恐惧躲避的一种本能。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装壁画的夜宁,风一般的飞旋而来,一拳击出朝着那灯笼击去。就在夜宁出拳的同时,在他的另一面也有一只脚在同一时间踢在了那灯笼上。
灯笼被这两股力量同时击中,顿时碎裂开来,火花四溅,木片横飞。
本来若是夜宁或者对面的那人两人只有一个击中那灯笼,按照两人的力度=应该是刚刚好把灯笼击打出去,夜晚安全无恙。
偏偏这两人同时击中灯笼,这灯笼受不住碎裂炸开,抱头蹲在地上的夜晚就遭了秧,散落的火苗子便有一些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身上。夜晚惊叫连连,整个人立刻蹦起来,手舞足蹈的想要降落在身上的火苗给拍下去。
夜宁跟对面的男子本来就在击中灯笼的同时,两人的手跟脚就狠狠的撞在一起,这两股力量撞在一起产生了反震,两人的身形止不住的不停地往后退,竟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去救夜晚。
慕元澈此时快速的解下身上的大氅,快步的走到夜晚的跟前,将夜晚身上已经点着的大氅用力的撕裂掷在地上,然后用自己的大氅将她包裹住,伸手环住她的腰迅速的往后退,躲开这一地凌乱危险地。
就在同一时刻,二楼的窗口处一个黑影一闪而没,人群混乱,场面糟糕,竟无一人注意到这一点。
夜晚真是被吓到了,被慕元澈拥进怀里足足退了十几步,稳住身子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晚……阿晚……你怎么样?”夜宁快步的跑了过来,紧紧的盯着脸色异常苍白的妹子不住的喊着她的名字。
夜晚的眼神这才慢慢的有了些焦距,直直的对上夜宁的俊脸,这才好像活了过来,用力推开慕元澈一下子扑进夜宁的怀里,大哭起来,“哥,我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哭,不哭,乖,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夜宁拍着夜晚的背柔声的哄着。
“晚妹妹,都怪我,若不是我贸然出手,你也不会受了惊,你可还好?”
夜晚茫然无措的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就看到一张充满自责的脸,十分愧疚的凝视着自己,“司徒大哥?”
司徒镜这一刻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他阿晚也不会受了惊吓,受了伤,不会这样惊慌无措的抱着叶宁哭喊了。
也没想到另一个人居然是司徒镜,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推开夜宁,努力的自己站直身子,“我没事了,方才只是事发突然,有点惊到了,现在已是好多了。”
“原来是司徒公子,多谢方才出手,夜宁感激不尽。”夜宁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夜兄莫要这样说,若不是在下贸然出手,晚妹妹也不会受惊,实在是抱歉,还请见谅才是。”司徒镜虽然是对着夜宁说话,但是眼睛却是一直落在夜晚的身上,夜晚此时真是有些狼狈,就连头发也有一绺给烧焦了,地上那件被慕元澈扔掉的大氅更是被火烧出了十几个窟窿,此时躺在地上依旧能见证方才的危险。
司徒镜忽而看向夜宁,问道:“方才还有一位救了晚妹妹,不晓得是哪一位?”
司徒镜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此时他想是要真正的说声感谢。
夜晚听到司徒镜的话,这才想起还有个慕元澈来着,忙回头去看,就见身后早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惊魂未定的冬晴在一旁说道:“那位公子走了,就在刚才。”
夜晚看着冬晴指的方向,远远地还能在人海中看到那一抹身影,只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再也瞧不到。
诺大的上元节依旧热闹无比,这边也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很快的又恢复平静。夜晚凝视着慕元澈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便听到夜宁正对司徒镜解释着方才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说出慕元澈的身份。
司徒镜皱了皱眉头,“这人好没礼貌,晚妹妹也是为了救他才落入险境,居然就这样走了。”
夜宁当然不敢说皇帝的坏话,忙说道:“人家后来也救了阿晚一回,算是扯平了。司徒公子,怕是要继续在这里看斗彩大会的,我便先带着阿晚回府去。8”
夜晚的眼睛在地上的残骸中扫视一圈,又抬头看着那灯笼落下的地方,这灯笼掉下来真是一个意外?夜晚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意外,更何况上元盛会多少贵人出游,要是真的误伤了哪一个,这些小店为生的店主谁又能招惹得起?
正在夜晚疑惑的时候,这家店的店主正从远处赶了过来,满头是汗的见到夜晚几人就满口的赔罪,就差点没有抱着大腿哭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怕?更何况夜晚几个的穿着旁人一看自然也是知道身份的。
夜宁便沉声说道:“你这铺子连个灯笼都挂不好,还开什么店,真出了人命你赔得起吗?”
“这位公子,天地良心,不是小人推卸责任,实在是知道这样的盛会贵人多,这每一个挂灯笼的钉子都是被细细的查看过的。出了这种事情,草民也是纳闷的很啊,您想想啊,我没事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店老板急忙解释,微肥的脸上一脸的担忧。
听到他这么一说,夜晚便看着夜宁跟司徒镜说道:“倒不如我们上去看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道。”
夜晚必须要弄明白这是一个意外,还是有人要谋杀。
那店老板倒也痛快,“小人带您上去,这铺子是我自己家的,已经开了十来年,往年从未出过事,怎知今年这么倒霉。”
几个人跟着店老板进了铺子,这铺子一共两层,第一层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令人眼花缭乱。几个店小二正躲在一旁瑟瑟发抖,显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害怕的紧,就怕有大祸落在头上。
夜晚看了几人一眼,忽然定住脚问道:“几位小哥,麻烦问一下,方才可有客人上了二楼去?”
几个店小二瑟瑟一团,其中有个胆子大一些的,瞧着夜晚的神情很柔和,便低声说道:“方才客人多,我们一时也没注意,不过一般客人是不会上二楼的,因为二楼是我们囤货的地方,并不对客人开放。”
夜晚点点头,又笑着说道:“你们再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有什么人背着你们偷偷溜上去。我们先上去看看,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是不是?”
几个店小二忙点点头,看着夜晚转过身去跟在那几人的身后上了楼这才松了口气。
上了二楼,果然触目可见做灯笼的各种材料,还有一些已经做好的正堆在一旁。二楼的窗户打开着,几个人走了过去,探头一望,这窗口这在方才出事的正上方。夜宁紧皱着眉头跟司徒镜两人细细的查看,果然就发现外面挂灯笼的铁钉不见了。从钉子的痕迹来看并不像是自然脱落,倒是想受了外力被硬生生的拔出来,因为那房檐上钉子的周围有一道小小的划痕。
“果然不是意外。”司徒镜的声音有些冰冷,那温润如玉的眸子瞬间如同千年寒冰一般透着寒凉。
夜宁转身看着妹子,夜晚同样正看着哥哥,两人已经心里明白,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还能有谁。
“司徒大哥,我们下去吧。”夜晚笑了笑,转身又对着灯笼店的老板说道,“老板,你还是连夜离开吧,不然的话我怕你有生命之忧。”193yv。
“姑娘,你怎么威胁人呢?我真没干这缺德事,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你让我去哪里?这没道理啊,便是去官府打官司,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啊。”店老板很激动,让他舍弃了自己的店面,那他以后拿什么谋生?这小姑娘看着挺温和的,怎么能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更何况这事儿跟的跟他没关系啊。店老板很激动,绝对不能退步啊,这要是退了,自己以后便要带着一家老小去哪里过营生?
夜晚知道这店主误会了,忙说道:“店家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而已。并不是我要对你做什么事情,而是有人在你的店里想要谋杀我,结果未遂,我是怕那人要毁灭证据会对你不利,这才出言劝告,信不信只能由你了。”
夜晚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肯定自己的话准不准。
那店主哪里肯信夜晚的话,面上带着笑将几人送出来,立刻就关了门。
司徒镜皱眉,“只怕此人是不相信的。”
“那就听天由命吧。”夜宁很是恼怒,没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人。
冬晴手里提着俩大灯笼跟在几人的身后,神情还有些茫茫然,方才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夜晚还要说什么,远处传来阵阵的鼓掌声,叫好声连成一片,原来却是斗彩大会已经开始了,正热闹呢。
“咱们也去看看吧。”夜晚兴致勃勃的说道,方才的惊吓过后,她又恢复了原样。只因为是事发突然这才一时承受不住。现在稳定下来,倒也不觉得怕了。
只是夜晚依旧不能释怀,为什么自己要在那一刹那不顾自己的安全,居然先救了慕元澈。
她有点不能原谅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就该让他被灯笼击中受伤去。
可是夜晚想,兴许没有自己插手,以慕元澈的伸手躲开是没问题的。
“阿晚,不要去看了,咱们先回吧。”夜宁实在是担心妹妹,便想着让她先回府去。
“是啊,晚妹妹,你就听夜兄的,这灯会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就是弹弹琴,念念诗,跳个舞而已,全无新意。”司徒镜也跟着劝导。16934959
夜晚默然,好家伙,被司徒镜这么一说,这灯会上的的全都是一群庸人了。若是被夜晨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她们费尽心思想要一举扬名的地方,居然被人如此嫌弃。
若是京都之人知道司徒镜这般说,怕是明年的上元灯会就会变得冷冷清清了。谁要是来,可不就成了个毫无新意的人吗?被世家第一公子这样点评,可真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夜晚轻声一笑,道:“司徒大哥,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了出去,每年的上元灯会可就在无热闹可看了。”
夜宁也不由得一笑,看了看夜晚,见她不想回去,便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吧,虽然如司徒兄说的毫无新意,总是聊胜于无。”
夜晚自然是双手赞成,司徒镜看着夜晚欢愉的样子竟也不忍心拒绝,只得点头应好。三人这才往人群中慢慢靠近,走到半途便听到有婉转清脆的歌声徐徐传来,配着一阕琵琶,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倒是有把好嗓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夜晚还是很关心这一届的秀女实力的。
夜宁平日不关注这个,司徒镜却是说道:“是内阁学士杜大人的女儿杜姑娘。”
夜晚一愣,竟是年前害的阮明玉差点废了脚的杜家杜姑娘,没想到这歌声还真是美妙呢。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司徒镜,突然说道:“司徒大哥真是好耳力,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竟是知道是何人。”
夜晚心里有点闷闷地,说不上是吃醋,但是就是有点不高兴罢了。 司徒镜这样的男子是各家争相宴的座上客,人长得出众,风采又风流,家世没得比,谁家的女儿不愿意嫁给他啊。若不是夜晚心存复仇之心,不死不休,便是也觉得能嫁给司徒镜真是人间一件美事呢。
司徒镜不防夜晚突然说出这句话,脸色一红,忙解释道:“晚妹妹你莫误会,不过是年前的时候拂过她家一场宴,隔墙听了一回,觉得还算新鲜便记住了。”
能让司徒镜觉得新鲜,还能记住,就凭这一点,这个杜鹃在宫里也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美女千千万,但是真的能入皇帝眼,并能圣宠不衰的,其实真的不多。便是上一世,慕元澈能记住的妃子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死的死,病的病,自己被害之前,宫里也没剩几个撑场面的,就只剩下夏吟月一个人一枝独秀。
夜晚有的时候甚至在想,这会大肆选秀,是不是慕元澈容不得夏吟月一人独秀。要知道慕元澈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江山社稷重于儿女情长,不然的话,自己跟他十载夫妻,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统统走了一遍,最后却还是落的那样的结果,慕元澈赐死自己的时候只怕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那十载夫妻情。
所以,夏吟月纵然受宠,也绝对不会让慕元澈为了她舍弃天下美人的。更重要的是,这些美人的背后代表的是各世家的力量。想当初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有她爹爹为着慕元澈暗中平衡朝中权势的平衡,所以慕元澈初登基的时候,各世家的种种刁难才能被压制下去。即便是如今,慕元澈想要动世家,那也是想得美。
世家,那是风雨不动,巍峨如山。即便是江山易主,但是世家长存,这就成为一种弊端,一种帝王深感权利被威胁,不得不除去的矛盾。世家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不会轻易弯下头颅,世家的背后站着的是无数一层层堆摞上来的各级官员。
夜晚收回心思,压下心里的那一点点的不舒服,扬眉一笑,“镜哥哥你怕什么,我不过随口说说。听说杜姑娘才貌双全,那是我能比的了得。”
“你别这么说,在我心里谁也及不上你……”司徒镜低声说道,看着夜晚的眼神灼热无比,真恨不得这一刻剖开自己的心给她看看。
“姐姐,姐姐……”
“镜哥哥,你说什么?”夜晚没听清楚司徒镜的话,却被这一声姐姐给喊得镇住了魂魄。她竟是不敢回身去看,生怕是梦一般。
“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吗?你还救过我一命呢。”郦熙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夜晚,这下好了,他可没违背圣旨去见姐姐,是偶遇呢偶遇呢。
司徒镜心里叹一声,好不容易说出口……难道真的是天意吗?他从出生便是被人寄予厚望,因为他是司徒家的长子,是司徒家的希望,是司徒家的荣耀。可是,如今他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了,眼角看着一旁的小跑过来的郦熙羽直直的站在夜晚的面前,眼晶晶亮的死盯着夜晚,那满脸的笑容,满带的惊喜,哪里还有平常郦家长子的稳重跟肃穆,就真的像是恢复了八/九岁孩童的天真一样。
郦熙羽,郦家这一代的延续跟希望,郦家嫡支所有的希望。郦家自从孝元皇后过世后,内部纷争不断,即便是郦丞相力挽狂澜,依旧是无法压制各旁支蓬勃的野心。由此可见,子嗣不旺,兄弟不齐,世家越是庞大,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所以有了郦家做样子,司徒镜更是不敢踏错一步,生怕因为一己之私,拖累了家人。
世家瞧着风光,但是随着宗族的不断繁衍,旁支的不断增多,人才不断涌出,作为本宗反而压力更大。
可怜郦熙羽今年翻过年才九岁,就要面对着族中各式各样的嘴脸跟阴谋。听说那回金羽卫比试他的跌落赛场,并不是一个意外呢,若是没有晚妹妹,郦熙羽只怕已经是魂归九泉了。
“见过小世子。”夜晚强忍着心里的冲动,压抑着心情的澎湃,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姐姐,你也跟我生分了吗?你救过我的命呢,你怎么也能跟别人一样。”郦熙羽一看到夜晚就觉得很亲切,尤其是那双眼睛,他还记得她被夜晚护在怀里,那双眸里的恐惧跟担忧,生死关头她居然还担心他,郦熙羽瞧得真真的,他就觉得夜晚跟旁人是不一样的。还有她说话的口气跟动作,像极了他的亲姐姐,总是让他有种想要依赖的感觉。
“臣女身份卑贱,如何敢当得起小世子这个称呼,还请小世子喊我夜姑娘就好。”夜晚恭恭敬敬的回道,周遭这么多人看着,夜晚哪里敢像是在无人的时候,可以随意说些话,她不能,也不敢。
郦熙羽很失望,冷冷的看了一眼夜晚,原来她跟别的女子没什么差别,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熙羽谢过叶姑娘救命之人,他日姑娘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必定会涌泉相报。”
夜晚淡淡的点点头,她竟是一刻也不愿意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不愿意看到郦熙羽对她的失望,这样跟她保持距离的态度。
明明,他们是嫡亲的姐弟啊。
夜晚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只能故作冷淡的点点头,转身抓着夜宁的衣袖欲走,不曾想居然又撞上了慕元澈。只见慕元澈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擦肩而过对着她背后的郦熙羽说道:“你又不乖了,怎么到处乱跑,下回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姐夫,我只是看到了姐……看到了夜姑娘,来道声谢。”郦熙羽走到慕元澈的身边,抓着他的袖子仰头说道,没有了方才老成持重,又成了那个天真的小孩,看了夜晚一眼,对着慕元澈忽然又说道:“姐夫,夜姑娘对我很冷淡,分明那天她拼命救过我的,我也想喊她姐姐,她身上有姐姐的味道,姐夫,我想姐姐,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想她。”
夜晚几乎站不住了,紧紧的捏着夜宁的手臂,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可她不能,她再也不是郦香雪,再也不是了。
“阿晚,你怎么了?”夜宁有些紧张地问道,他觉得妹妹有些不对劲,垂头一看却看着夜晚脸色煞白,一双眼睛空洞的令人害怕。
夜晚怔怔的看着叶宁,听着他焦急的呼唤,又看着旁边司徒镜拿出帕子贴着她的额头,冷风一吹,慢慢地回过神来。等到神志清明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是了,郦熙羽一声‘姐夫’,谁还不知道慕元澈的身份。
夜晚在夜宁的搀扶下也跪了下去,感受着周围人群不停传涌来的兴奋,是啊,皇帝亲临上元节,又是出现在斗彩大会上,怎么能不令人激动兴奋。
夜晚本来还有些打算的,但是一看到郦熙羽竟是什么都愿意去想,不愿意去做了。
夜晚跪在地上,臻首微垂,一头黑发遮挡住了所有的神情。
慕元澈的眼睛扫过夜晚,只有短暂的停留,便扬声说道:“朕,微服而来,便是欲与民同乐。所以,请大家继续。”
晚完手恨己。百姓狂呼,群情激动,万岁声不绝于耳。
慕元澈携着郦熙羽的手缓缓地走过夜晚的跟前,继续往前行去,丝毫没有停留。但是两人低微的说话声夜晚还是听到了几分,只听慕元澈对郦熙羽说道:“再过几日,我正要去帝陵,你随我一起去就是了。”
“姐夫你真好,上年中秋你带我去看姐姐就再未去过,如今都小半年没见了,我想得很。”
“嗯,姐夫也想。”
“姐夫,我跟你住进宫里去,我不喜欢甘夫人,你别让她靠近明光殿,那是我姐姐的地方。”
“好,只有你能去。”
“姐夫……”
说话声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了,夜晚跪在地上的膝盖都有些发麻,夜宁扶着她站起来,却看着夜晚有些失神,一时便有些着急。
司徒镜却是以为夜晚知道了慕元澈的真实身份,有些害怕,毕竟方才她才跟慕元澈分开,两人还差点被从天而降的灯笼砸到。
“这不是夜二姑娘吗?小国舅不搭理你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吧,毕竟是救命恩人呢,是不是有些失落啊?”
夜晚听着这声音很陌生,但是这话说的却是格外的难听,便抬头望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周围居然围了这么多的人。原来都是看自己笑话的,是啊,自己毕竟是小国舅的救命恩人,结果今天遇上了却没怎么被人家看重,有机会能不讽刺一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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