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抱着一大堆娃娃,一路上接受着各种各样的注目礼,羡慕,嫉妒,还有恨的。夏楚得意洋洋的五音不全的哼着歌,一点都不顾自己的演唱水准,能让那些原作者疯掉,完全的自high的型儿。“老公,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小二货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笑呵呵的捧着其一个玩偶开心的问着。她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这么开心了,这段日子不是危机四伏,就是各种压抑,今儿亲爹上、门儿要肾了,明儿要和刑天海南出差了,哎,果断的这灾难都是呼朋引伴的来,都不喜欢寂寞的主儿。好不容易都尘埃落定,否极泰来了,她现在,很珍惜,很珍惜这种可以好好的和霍岑西相处的点点滴滴。平日里他真的真的太忙了,忙的让自己绝对这样平静的时光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是在梦里一样。“到了你就知道了。腼”霍爷一如既往的神秘范儿,小二楚早就习惯了老公这个调调,所以只是乖乖的等着到地方停车,一路上,她看着窗外,看着那些在冬日里行走的人们,今天北京的冬天特别特别的暖,雪也没下几场,似乎都不太像冬天了,可是她畏寒依旧是穿的很多,臃肿的好像个老式面包。当车子停在世贸天阶儿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对这种凡是标签儿都以万为单位的兜售的地界儿,她都有一种排斥心理,许是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奢华过,所以,她也不爱逛这种地方。所谓格格不入,就是这种感觉了…揍…“你这是干嘛呀?”看着她惊讶的模样儿,霍爷只是笑笑没搭话,将车停好,然后下了车,二楚见状,赶紧也解开了安全带,开门蹦跶了下去。一只大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将她的小手儿握住,然后往购物区走。冰凉的小手感受着他的温暖,夏楚有些呆呆的看着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幸福而甜蜜的笑了,心里像是滋生了好多个五彩斑斓的气泡。这一刻,好像又不太真实了呢……她心里如此想着,不敢相信,却又无比珍惜。“老公,这……”当霍岑西在一家珠宝店面前停下的时候,夏楚愣了一下。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跳,眨巴着大眼问着他。语气很是期待……这,和她心里所想的会是一个意思么?“买戒指”到底不是会玩什么浪漫的男人,可是,偏偏,这三个字却让她心里那么那么的甜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着,虽然没说任何话,单单这样的反应就能让霍爷知道,这小东西的心里多么的开心了。哎,这就是他霍岑西的小妻子,这么容易满足的小妻子啊。两个人一进了店门,霍爷出众的外貌和强大的气场立刻就一起了店员的注意。“您好,先生,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么?”“婚戒。”铿锵而简洁,向来是他说话的方式,原本还被霍爷电到的女店员,一看这气势,顿时就有点怂了,压迫感实在太大,hold不住啊。“哦,好的,好的,您这边请。”看着柜台里那些闪着光的一个个小小“石头”,夏楚觉得迎面都是人民币的味儿。刚刚那些幸福感有点发飘了,真的要从这些“石头”里面跳出来一个么?那些琳琅满目的价格,真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啊!好吧,这种时候,她真心应该有点情趣才是,可是,看着那些价钱,她怎么也情趣不起来。“这……也太贵了……”呆萌的朝着霍爷一笑,话在嘴里咕哝着,怕说的太明显,召来人家美女店员的眼刀子。没搭理穷酸小媳妇儿的碎碎念,霍爷隔着玻璃指着一款戒指点了点。店员很有眼力见儿的开锁,拿出那款熠熠生辉的对戒出来,满脸堆笑。“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一款婚戒是我们14年新上线的限量款,不管是主石的切工,还是整体的造型都非常非常的彰显品位。”夏楚看着那对钻戒——26万!一双眼珠子差点就凸出来,当然了,钻石这个东西是没有最贵只有更贵的。不过把二十多万戴在手指头上这种玄幻的事儿,她珍惜做不出来,万一哪天碰见一劫匪,为了这颗钻石,她会不会手指头都不保啊?好吧,这么甜蜜温馨的时候,她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可见,她对这戒指真的是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一只小手拉了拉霍爷的衣角,二楚弱弱的说了一句。“咱们能不能不现在买啊?你说我媳妇儿我,现在好歹一珠宝设计师了,去别人地盘儿买结婚戒指,回头我上头知道了,咳咳……不太好吧?”别说人家小二货不聪明,关键时刻,智商还是很给力的。好不容易能占点儿公司便宜,她容易吗?可不得好好的抓住机会?这话一说出来,霍爷目光沉了沉。“那你的意思?”那低沉的跟大提琴一样的男音让女店员顿时就沦陷了,哎呦妈呀,有这么一个男人当老公也太幸福了吧。她啥时候能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就是少活十年也愿意啊。“我的意思就是,咱们今儿先别买戒指了,反正不是还没定日子呢么?等我回头设计一款咱们俩的专属婚戒,而且我们公司有福利,这种事儿能给打折,嘿,省钱啊。”说道最后几个字儿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放着一种光芒,让霍爷哭笑不得,又怜爱不已。这小妻子,也太会过了吧?真是能省就省啊。“我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不用为我省。”这种甜言蜜语,别的男人说和有点滑头,玩儿嘴的嫌疑,可是当它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真是一脸的郑重不说,就跟说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一样,就跟描述客观事实似的。夏楚这脸腾的就红了,旁边听见的女人们那叫一羡慕嫉妒恨,巴不得俩人赶紧临时有点什么情况,好自己替补上去呢。“老公……”刚要感动的回应两句,几个穿着黑衣黑裤,带着头套的男人,怀里藏着重型武器就冲了进来。将店里的门帘拉上,挡住行人的视线,方便作业。“所有人都给我站起来蹲到这里!我们要钱,不要命!”珠宝店里的顾客都吓的嗷嗷直叫,霍岑西赶紧将夏楚往怀里一裹,按照劫匪的要求蹲在指定区域。这种时候,至于高度的配合才能让怀里的小妻子得到最大的安全,虽然他身为军人的血性在涌动着,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情感已然战胜了理智,没有什么比夏楚的安全更重要的了!和霍爷的冷静完全不同,这种电影上才有的情节让夏楚已经蒙了,上次跟霍岑西在一起发生枪战的事儿就已经够让她难忘的了,现在又来一回,她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要不好使了,抖的实在厉害。好在还有霍岑西在,不然她真是恨不能俩眼一闭,就地升天。尼玛,这些悍匪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枪战电影了,觉得抢珠宝店什么的都可轻松了呢?警察叔叔,你们在干吗呢?赶紧听见我的召唤吧,快来啊,这里有坏人啊!“别怕,有我。”他低沉的嗓音安抚着她狂跳的心,之前的狂跳是喜悦,现在就是极致的恐惧。这种恐惧比上一次还慎得慌,那黑漆漆的枪管儿就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那里面是什么,她一清二楚,万一来个擦枪走火,她就小命不保了。恨不能变成个布娃娃钻进霍爷心里才算安心,她的一双小手死死揪住霍爷的衣服。一边抱着夏楚,一边暗暗观察这些劫匪的动静,从进门开始,就是有组织有步骤的再进行,根本不是莽撞的抢劫,他们站的位置正好都避免了外面行人的视线,而且敢趁着这样的大白天抢,甚至不都不担心这附近的三个派出所的警力,一定是视线观察过。“老公……咱们怎么,怎么办?”缩在他怀里的夏楚哆哆嗦嗦的问着。“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不停的安慰着夏楚,眼睛也开始四处巡视,四个悍匪,两个手里有重型武器,两外两个手里是手枪,如果他出手的话,除非一招致命,不然,很容易连累到这里面的人质们,但是如果放走了他们,这里是闹市区,想要抓住他们会很不容易。眯起眼,霍岑西开始盘算着,要如何做才能做到两全其美……“你们都不用害怕,只要听话,就不会伤害你们。”其一个拿着k47的男人沉声说着,看样子是这几个人的头,霍岑西眯起眼,在他偶尔转动脖子的时候,一个特殊式样的纹身若隐若现。这种纹身,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究竟会是哪儿呢?蹙着眉,一门心思的回忆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双眸子里难掩诧异。怎么会是他?!他……不应该死了么?时隔多年,他竟然出现在北京?一双眸子顿时控制不住的充了血,此时此刻,他恨不能冲上去和那个男人决一死战才好,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不顾小妻子的安危,和不能对这些人质的安全,视而不见。他只能忍,忍的牙根都要咬碎。只能用一双充血的眸子,偷偷的盯着他……“臭婊、子,你想报警?!”正在负责监视店员装珠宝的一个小喽啰发现另外一个店员想要按下警铃,一个箭步冲过去,穿着军钩的脚用力一踹,就把那人踹晕了过去。这么暴力的场面让店里的人质们更加的***动,有胆子小的直接就尿了裤子。“大哥,要不把这娘们儿弄死吧,她想报警。”看着已经被自己踢昏过去的女人,小喽啰发狠的说着。“别多生事端,节外生枝,我们是求财。”眼看着小喽啰拿出腰间别着的军刀准备下手的动作,领头的沉声制止他的意图。“哼,死女人,算她命大!快点,把所有的钻石都放进去!谁是经理?把保险箱打开,里面的裸钻都给我拿出来。”这句话让霍岑西下意识的就将视线投射到那个保险柜上面,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很可能是一早就勘察好了,甚至,可能这里面有内应也说不定。又看了看周围,他发现有个女店员和其他人质的情绪十分不同,很是镇定悠闲,甚至,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如果说镇定是因为个人的心理素质强,那么这一抹笑可就是别有深意了。这一个发现,让霍岑西顿时放弃了要动手的念头,把这个内应抓住,就不信还抓不住这些劫匪。二十分钟后,几个男人离开了珠宝店,客人们感激四散逃开,店员则是打电、话报警,正当那个内应的女店员起身要去帮着其他人去看那个被踢昏的店员伤势如何的时候,霍岑西一只手就将她的手腕给擒住。“你干嘛?”这个举动让那女人高声叫嚷起来,夏楚也吓了一跳。“老公,你……”“等警察来了,你就知道要干什么了。”在霍岑西一双鹰隼般眸子的盯视之下,女店员显得有些心虚,可是表面上还是依然强硬的态度。“神经病,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先生,你又什么事好好说,何苦要为难一个女孩子?”淡淡的看了一眼为内应打抱不平的,眸子里透着寒霜一样的透骨冰冷。没一会儿,刑警队的警察们赶到了珠宝店,那带头的人一瞧是霍岑西,赶紧就敬礼。“首长好!”“这个人带回去审问,她是内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了那个年轻的女孩身上。“好的,我们会重点盘问她的。”“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你们不能……”可惜不管那女孩儿怎么拧,怎么喊冤,队长搭理都没搭理,继续向霍岑西了解事发时候的情况。“去队里做笔录。”到底是军警一家,对于这种事,霍爷是高度配合的。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小二货的手,一直死死的攥着,刚刚那么惊险的一幕,让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所以,就连做笔录的时候,都是紧紧的拽着那一只小手儿。“他们带头的人,是以前一个边境的大毒枭,叫昆塔,后来被端了窝点,负案在逃,他脖子上有个很明显的刺青,独一无二,今天在珠宝店,我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叙述着,让霍岑西忽然想起,自己几年前在云南执行任务的点点滴滴,那样从鬼门关走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是他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多是那时候的战利品,也是那样的日子里,他认识了顾南升和路念北。一个突击队,只剩下了四个人,出了他们三还有大小就认识的战东野……伏击昆塔的时候,突击队八个人,牺牲了一半儿,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他依稀记得,第一个战友被枪打时候的模样儿。没有担架,用一些枯树枝,撕开迷彩服,做了一个临时可用的。“山子,你坚持住,会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霍岑西一直给受伤的战友加油打气,可是受了伤的伤员却是苦涩一笑,开口啐到。“***,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儿呢。我真不想死,队长,你年纪最大,你一定知道吧,你给我说说,女人啥滋味儿?”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战东野听见这样的问题,没有生气,也没有嘲笑,只觉得心酸,看着很快就被染透的临时担架,向来话少的他,忽然话匣子就被打开,开始,胡编乱造女人什么样儿,多好,甚至,说一些荤话来刺激他的求生意志。可惜,最后……人,还是没了……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对方死了十三个人逃了头头昆塔,他们牺牲了一半,从人数上来说,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可是霍岑西心里一点都不高兴。身负重伤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那些人临死之前问的问题……“女人是啥滋味儿啊?”“俺娘说,等我复原,回家就给俺娶媳妇儿呢……”“我老豆在家等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做完笔录的霍岑西显得异常沉默,这样的沉默是夏楚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见过的,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这样的他那么的孤独,冷漠,浑身撒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心生畏惧。“老公,你怎么了?”霍岑西抬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张小脸儿,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一骨子凉气顺着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冷的他的身子在打颤。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儿,一团团的气从他的嘴里面被呵出来,有些粗重。“让我抱一会。”他的声音,没了平日里的霸气,是那样的疲惫不堪,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被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夏楚心疼的回抱着他,小手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背部,希望借此给他一些安慰和力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同样的话,从夏楚的嘴里说出来,也一样带着不容忽视的震撼,霍岑西的心一下子就因为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变得光明而温暖……然而,在阳光下紧紧拥抱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双带着狠戾的眸子充满着杀机……ps:好吧,我想说,其实,在世贸天阶抢劫的劫匪是没有长脑子的,真心没有这样儿的傻子,这都是虚构啊,鉴于作者幼儿园毕业的学历,考据党,就放我一条生路,谢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