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睿不置可否道:“现在你可以说想要我做什么事了。”
鲁妙子正容道:“首先,若飞马牧场有难,你要拯救牧场三次;其次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秀洵的安全!”
东方睿淡淡道:“你不怕我失约么?”
鲁妙子哑然失笑,反问道:“你会么?”他正sè道:“你这人虽然野心极大,亦非什么好人,但当此乱世若是好人反而不能令人放心,最关键的是我能够看出你是一个骄傲的人,愈是这样的人,愈不会轻下承诺,一旦许下承诺,便决不会更改,我鲁妙子颇善相人之术,这点还是十分自信的!”
东方睿笑了笑,长身而起道:“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更感兴趣的是你的制造人皮面具之术。”
鲁妙子疑惑的看了东方睿半晌,叹道:“你这人当真让人看不透,也罢。”
自从自鲁妙子处学的制造人皮面具方法后,东方睿一直徘徊在牧场附近。一连数rì,四大寇终于不负所望来袭。
东方睿居高临下瞧去,只见除高持火把的四人头缠白巾外,其它人衣饰各异,都是具高手的气度神态,显是贼寇的领导人。
带头的四人更是形相突出,极可能就是横行长江一带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纪在三十至四十岁间。
众贼寇在村中立定,四个带头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爱开玩笑的江湖朋友赠了我一个叫‘寸草不生’的外号,皆由于对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误会。事实上我却是爱花惜花的人,商场主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三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法。”
其它贼寇立时发出一阵哄笑,充满猥亵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jīng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jīng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
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xìng。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向霸天旁那粗壮结实,背上交叉插着两根狼牙棒,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汉狂笑道:“场主鲁莽出战,败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们,变成床上一家亲,自然什么事都好商量哩。”说话更是猥亵。
众贼又捧腹yín笑,得意万状。
另一寇首yīn恻恻笑道:“好一个床上一家亲。房三弟这提议令人叫绝。只不过商场主乃黄花闺女,就算心中千肯万肯,但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会脸嫩害羞,说不出话来呢!你们说我毛燥对女儿家的心理揣摩得够透彻吗?”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唇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单看外表绝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三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尚未发言的是四寇之首的“鬼哭神号”曹应龙。
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
他左手提着一枝jīng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叮!”
向霸天左右手扬起,夺命齿环相敲下发出一下清越的脆响,后面十多名手下立时左右扑出,逐屋搜查,亦有人跃上屋顶,以作监视,一时门破窗碎的声音,连串响起。
“砰!”
木门爆裂。
一名大汉破门闯入商秀珣隐身的大屋去。东方睿则蓄势以待,只要四大寇对商秀珣稍作异动,就是他出手的一刻。
四大寇果然露出讶异之sè,别头瞧往那所前后两进的房子,却并非因为有什么特别声音传来,而是因为屋内全无声息,连足音都欠奉。
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
入屋那人并非庸手,即使在屋内遇上整个飞马牧场的人,亦未致不济到一招未交就给人收拾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曹应龙冷冷道:“人来!给我把整座房子砸个粉碎。”
他身后的众寇轰烈应是,空群出动。
远近屋檐上的贼寇高手亦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来,人人高举火把,照得全村一片火红。
房见鼎厉叱一声,排众而出,一阵风般抢上石阶,双掌印在门旁的墙壁处。
开始时墙壁没有丝毫异样,接着上面檐篷处发抖般战震着,然后整幅墙四分五裂,向内倾颓,稍露出厅堂的情况时,又给屋檐塌下的瓦碎尘屑遮盖了。
众寇齐声喝采,像一群嗅到鲜血的恶兽般往成了猎物的可怜屋子扑去。
东方睿见房见鼎掌力厉害至此,若用上背后两根狼牙棒,当有横扫千军之概,反激起了他昂扬的斗志。
此时风声在左方屋宇顶处响起,贼寇方面的高手朝他藏身处掠过来。
东方睿跃上横梁,置身梁桁间的空隙处,把全身jīng气收敛,催动内息,静观下面的变化。
砖墙倒塌的声音仍不断传来,只见八个人鱼贯从地道钻出来“蓬!”
但听声音,便知外面那间屋子已经完了。
但当然不会找到任何人,皆因商秀珣等已由地道移师至此处。
三执事陶叔盛的声音在下面响起道:“柳执事究竟干什么的,到现在仍未率人来援?”
商秀珣冷喝道:“闭嘴!柳执事必须避过敌人的主力,才能依计赶来。这着诱敌之计乃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叫我们错估敌人的实力,以致进退失据。”
馥大姐的声音道:“有人过来了!”
众人忙屏息静气。
外面主宅处仍传来门碎窗裂的杂声。
东方睿探头下望,只见下面的八个人分成四组,各据一窗往外窥探。
商秀珣和馥大姐占了个窗子,陶叔盛独据一窗,其它五人看来乃商秀珣的侍卫。
可以想象商秀珣的队伍曾遇上伏击,这组人护着商秀珣杀出重围,避来这经鲁妙子设计的村庄,再发讯号通知柳宗道率兵来援。那知四大寇不知如何竟能清楚把握到他们的行踪,亲身追来,使他们顿陷困境。
陶叔盛忽然回头瞧了各人一眼,见人人jīng神全集中到窗外,右手迅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抖手要shè出窗外时,东方睿锁定陶叔盛淡淡道:“住手!”
屋内八人骇然大震,齐朝梁柱望上来。
陶叔盛竟骇然发现自己竟不得动弹。
商秀珣等明知有人,但都不敢声张。
东方睿从梁上飘然而下,盯着商秀珣半晌淡淡道:“商场主,在下全无恶意!”
商秀珣乃大将之材,知道这神秘人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轻身功法更是高明之级。倘跟他动起手来,只会惊动贼寇,遂挥手指示各人腾出空间,以示诚意。
此时陶叔盛发现自己竟能动了,当即抢前一步,伸指戳东方睿胸胁处。
指风嗤声响起。
商秀珣想喝止也来不及了。
东方睿冷哼一声,瞬即消失,出现在陶叔盛身侧,右掌闪电拍出。
陶叔盛全身剧震,魂飞魄散时,东方睿的右掌改拍为拂,扫在小腹处。
陶叔盛颓然yù倒,却给东方睿的手一把抽着腰带,轻轻放倒在地上。
包括商秀珣在内,无不目瞪口呆,势想不到以陶叔盛的功力,竟这么容易给人收拾了。幸好此人似乎并无恶意,只是点了陶叔盛的穴道,使他暂时昏了过去。
商秀珣长剑扬起,遥指这俊逸不凡、英姿盖世的轩昂少年,冷喝道:“你究竟是谁?”
东方睿功聚双耳,细察远近的动静,知道贼寇暂时移师往别处搜索,深深望进商秀珣的俏目里去,洒然道:“刚才鄙人冒眛发言惊扰,场主可知是什么原因呢?”
商秀珣冷冷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瞧着仰躺他脚下的陶叔盛,淡淡道:“若朋友不先表明身分,一切免谈。”
东方睿退到陶叔盛原先立处,道:“场主只要派人搜索贵属怀内之物,便明白了!”
商秀珣愕然朝他瞧来,秀目shè出锐利的光芒,沉声道:“朋友意思是指他乃叛徒吗?”
只听她的语调,便知她早心中生疑,只是不敢肯定他真是内jiān而已!
因为这个月刚好是陶叔盛当值负起收集情报的重任。
东方睿淡淡道:“适才我见他yù把烟花火炮一类的东西投往窗外,有人来呢!”
破空之声同时由四方八面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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