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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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墩子他爸一行仨人来到王庄,耿大仙人一眼就认出了村长,主动热情地握手打招呼,村长给在场的人做了介绍:“这位是耿先生,三十多年前,为我们村费过心,耿先生可是几百里内有名的大师。”耿先生与在场的人一一握手,互致问侯。老太太拉了耿先生的手说:“将我家菊花的病治好,您可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我一定尽力!”耿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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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来到新娘的房间,猴子与新娘面对面交谈着,见有人来,停了谈话,望着来人,耿先生对猴子说:“你还认识我吗?三十年前,我们交过手,你怎么又跑了出来?”猴子说:“耿仙人,上次回去后,我见那是一座空坟,所以又回到了韩庄的老宅!我为什么回去,你应当理解!”耿仙人说:“我捉了一辈子的鬼,没见象你这样痴情的!不去幻化,长时间地做着孤魂野鬼也不是个办法,”耿仙人顿了顿说:“这次来,我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这些年,通过乡亲们多方打听,云方、云园哥俩的尸骨都已找到,被埋葬在他们家的族坟,乡亲们念他们生前是英雄,捐资立了碑,他哥俩也曾托梦与我,想通过我的法术寻找你们的魂魄,没想到你们姐妹俩在这里!你们的孩子都已找到,回到原籍,都已成家立业,生活的很幸福!”村长奇怪的问:“先生,你怎么知道她姐妹俩在这里,那位是姐姐、那位是妹妹呢?”耿仙人指着猴子说,“这是姐姐,”又指着菊花说,“这是妹妹!”大家发出一阵赞叹声,村长招呼大家坐下,静听耿大仙人:“我进屋后,一眼就认出她们姐妹俩,看她们很镇静,其实怕的很,是鬼总是害怕人的,他们为什么喜欢夜里出来活动,是因为夜里人少,他们欺负的都是些身体虚弱的人,他们既然怕人,就更怕象我这样懂些法术的人,不过,我已把云方、云园的情况告诉她们,我相信她们能跟我回去,我不对她俩施用法术!”听了耿仙人的话,姐妹俩很高兴,姐姐说:“如真是那样,我们跟你回去,了却我们的心愿,我们也是盼着早日幻化,快些回到凡间。”耿仙人对妹妹说:“你怎样?”妹妹说:“既然找到了云园,我们的孩子在凡间生活的很好,我愿意跟你回去!”在场的人终于松了口气。老太太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几天来几乎吓昏的新郎官这会儿也来了精神,嘴角咧至耳根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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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仙人说:“你们都愿意回去,我就不用摆香案、念咒语了,我这里有一宝葫芦,我打开盖子,你们主动进来。我离你们婆家不远,平时与云方、云园的族人有来往,回去后,告诉他们这些年来,你们的魂魄因云方、云园还没有幻化,他们一定很感动。我会让他们的族人和你们的孩子给你们举行一个安魂仪式,办的体面些,多烧些纸钱,也算是对你们俩忠贞不渝的回报。”耿仙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紫红色的小葫芦,拧开盖子,对准姐妹俩,大喊一声:“进来!”话音刚落,本来坐着的菊花、猴子扑通一声瘫倒在炕上,耿仙人拧紧盖子,贴了一张咒符,对大家说:“把他们俩身体放平,铺好枕头,盖上被子,大家都出去,让他们休息一个时辰,再叫醒。醒来后,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啦。”匡正胆怯地向前摸了一下宝葫芦,一种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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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散去,老太太拉着耿大仙人的手说,“耿先生,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让我家如何报答?”老太太吩咐家人大摆酒宴,要款待耿大仙人。又吩咐新郎套了马车,将他岳父、岳母接来,见见病好的女儿,并当面致谢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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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先生、师傅分主、副宾落坐,主人请来有威望的长辈做陪,匡正紧挨着师傅做下,墩子的爸、村长其他人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村长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心情特别高兴,带头喝酒、劝酒。师傅与耿先生边喝酒边交谈,师傅问:“耿先生有如此高的法术,你的师傅是谁?”耿先生说:“说来话长,在我十几岁时,武当山刘吉刘道长去崂山,路上得了伤寒,昏倒在我们村头的路上,家父将他背回家中并治好了他的病,刘道长为了表示感谢,将他们道家所属符篆咒术传授与我,即可以防身又可以为人消灾!”师傅说:“恕我冒昧,敢问耿先生法力已经达到何种境界?”耿先生说:“道家的咒术分三个境界:与神对话、与人交流、叱责魔鬼。我家三代中医,运用中医的望、闻、问、切,我能知晓人身体健康情况,通过画符念咒,我能深入人的内心,洞察一个人善良或邪恶的念头,对于邪魔鬼祟,通过画符念咒,我能降服他们。”耿先生稍停,接着说:“陈师傅,实不相瞒,我刚到时,内心也有些打怵,因为这两个鬼魂在外游荡了五、六十年,只所以不去幻化,只因割舍不下凡间的那份情与缘,随着岁月的推移,她们内心的怨会越积越多,一但这种怨言转化成对凡人的报复时,后果不堪设想。当我说出云方、云园的情况后,她们比较通情达理愿意与我回去,这也省去我不少的麻烦。尤其做妹妹的,被她附体女孩的生辰八字与她在凡间时一模一样,如果她执意不回去的话,我必须设案画符念咒,消耗我的法力,那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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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接着说:“万幸、万幸,耿先生,祝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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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先生站起身对师傅说:“时辰已到,我去叫醒他们!”在座的其他人与耿先生一同来到新房。新郎的岳父、岳母及弟弟也赶了过来。耿先生轻轻拍了拍菊花、猴子的头顶,轻声说到:“菊花、雷鸣醒来!”刚才还在熟睡的两个人慢慢醒了过来,猴子惊恐的来到师傅跟前抓着师傅的手说:“师傅,我是怎么啦?”师傅安慰道:“别怕,你受了点惊吓,现在没事了!”新娘睁开眼睛问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我这是在哪里?”新娘的母亲在路上听女婿诉说了事情的经过,还在半信半疑中,她看到这情形激动的向前紧紧地抱住女儿放声大哭道:“菊花,我是你娘,怎么连为娘也不认识了吗?”菊花疑惑地望着周围的一切问道:“我记的我娘很年轻!你怎么说你是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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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先生在一旁说道:“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在她被鬼附体的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她是没有记忆的!让她们母女说说知心话,不久菊花的记忆就会恢复。”师傅说:“耿先生,看到他俩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我很高兴,走,我们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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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酒席桌前,师傅对猴子说:“雷鸣,这位是耿先生,是你的救命恩人!快去谢谢耿先生,”猴子来到耿先生面前,深深地鞠了三个恭,说:“谢谢耿先生的救命之恩!”耿先生牵了猴子的手让他坐下,对猴子说:“孩子,不要客气,你今生能遇到陈师傅这样的好人,是你的造化,长大后一定要尽心孝敬你的师傅!”猴子说:“我记住了,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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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指着匡正对耿先生说:“这个徒弟是我本村一个好兄弟家的孩子,从小喜欢说书这个行当,记性也好,今年十一岁了,这次是第一回随我出来。”师傅又指了猴子对耿先生说:“雷鸣是我六年前一个冬天在保定说书时拣的,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我给他治好了病,经多方打听找到他的老家,他的父母丢下他后不知去向,家中只一位远房的叔叔,也不愿意照顾这孩子,我收留他做了我的义子,取名雷鸣,我没有让他随了我的姓,我希望他多学一些才艺,长大后回到他的老家,顶起他赵家的门户!雷鸣在家由我妻子照看了四、五年,认识了一些字,掌握了一些西河大鼓的基本知识,记住了几个西河大鼓的段子,十一岁随我出来闯荡江湖,到现在有两年的时间了,别看他人长的瘦小,却很聪明,演出时能帮我好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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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又向耿先生介绍陈师傅每到一个村庄,陈师傅总是想法设法让俩徒弟进入学校学习化知识,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对徒弟无微不至的照顾,耿先生听后对师傅更是肃然起敬。耿先生说:“陈师傅的为人真是令人佩服,有你这样的好师傅,俩孩子日后定能成为德才兼备的艺人。不过,我看雷鸣这孩子命相里好像缺少点阳刚之气,不如这样,我教他一些法术,第一可以增强他的体质,第二对你们仨人也可起到防身的作用,以后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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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起身握着耿先生的手说:“像你这样的大师,非但不嫌弃雷鸣,还收他为徒,让我这做师傅的如何感谢您?”师傅叫了猴子:“快谢谢师傅!”猴子又深深地鞠了仨躬,连声说:“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匡正有些纳闷,耿先生为何单单收雷鸣为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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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领了家人和菊花的父母前来敬酒,轮到新郎、新娘敬酒时,师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菊花,嫁给面前的新郎是在你不清醒、有病时,现在病好了,仔细看准了,如果对新郎不中意,后悔还来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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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花羞涩地说:“多谢两位先生,如果没有你们相救,我还生活在那可怕的日子里,刚才,我听父母介绍了他家的情况,他们没有嫌弃我反倒将我娶回家,这足以证明是户好人家,”新娘拉了新郎的手,接着说:“他老实厚道,相貌也好,虽然大了几岁,我不介意!”师傅心想,这些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附在她身上的鬼也说过同样的话,怪不得耿先生说她们俩生辰八字相同,也许这对新人天生有缘,菊花即使没有疯、即使没有被鬼附身,她们终会走到一起吧!师傅在佩服耿先生法力的同时,内心也生出许多对人生命运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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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师傅、耿先生提出早些回去,老太太诚心挽留多玩几天,耿先生说:“我得回去安顿下她们的魂魄,让她们早日安息,这也是她们家人的愿望!”师傅对老太太说:“韩庄的乡亲们还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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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给师傅、耿先生放了礼品,结清师傅的报酬,并承诺日后一定让新郎、新娘去看望两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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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返回韩庄的路上,耿先生嘱咐说:“回去安顿好后,过几天我自己回来,不麻烦村长去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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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说:“耿先生,到时我一定给你举行一个隆重的收徒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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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留在韩庄,仍由墩子他爸赶了马车去送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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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师徒继续在韩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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