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配他不放在心上,只是对于儿子他还是有那几分感情的。
草仙容色微微冷:“家主莫非认为认为我有意相欺?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所谓的天山雪莲那是多么的难得一见,而我亦是好不容易方才得了来。这稀罕之物,亦是机缘巧合才能拥有,能有一朵已经是福份。我也相信,便是以玄家的实力,只恐怕十年八年也是寻不出第二朵了。”
一番话倒是说得玄同心灰意冷,不过也是信了,毕竟如此药材,却亦是极不容易到手的。
他沉吟一阵,方才叹息似说道:“古有孔儒让梨,如今玄水是哥哥,这药便让给弟弟吧!”
杜氏顿时喜上眉梢,欢喜无限的说道:“多谢老爷成全!海儿,海儿可算是有救了!”
说到了此处,杜氏更是微微有些哽咽,显得那说不出的激动。只是这女子似乎天生媚骨,这般含泪感激时候仍然是一派妩媚的样子,惹得周围数道炽热的目光扫来。
而贺氏却是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尖叫更是说不尽凄然绝望!
“老爷你万万不可如此,你可还记得,我与你乃是结发夫妻,当年你在族中颇不得宠,是我一心一意的嫁给你,与你同甘共苦,莫非这些情分,你都不记得了?只要你救了水儿,这个正妻之位,我亦是可以双手奉上!”
这些年来,贺氏已经是颇为受冷落了,只是如今这番话,却亦是仍然是让玄同心下生出了几许触动。他突然记得,自己年少之时,也是这个老妻在身边对自己不离不弃。而就在当年,他们亦是有过一段感情不错的日子,至于玄水这个儿子,他也不是不喜欢。可是看到贺氏那苍老的样子,再看到杜氏那千娇百媚的容貌,玄同一颗心顿时也就偏了。
“夫人何必如此说,这段时间我必定也是会让人收罗灵药。再者这天山雪莲,到底有没有效却亦是还是不得而知。就当海儿为兄长试药而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得紧。”
这些也不过是玄同嘴里说得好听罢了,贺氏欲要再闹,却是被人捂住了嘴唇就这般给拉下去。临走之时贺氏那冰冷绝望的眼神,亦是让人不寒而栗!
玄同亦是心中一阵烦躁,只觉得贺氏也确实不懂事?难道自己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还不是自己也没有法子,只能二选一罢了。想不到贺氏居然就如此恨上自己,真是不懂事。
一旁杜氏那温软的娇躯偎依上了,方才是让玄同心中郁闷纾解了几分。
而一旁亦是有人将那雪莲捣碎了,灌入了玄海的口中。这药汁灌入了口中,也没一会儿,只见玄海面颊渐渐红润起来,也不似之前那般难看了。
玄同面上更是添了几分的喜悦之色,如此看来那天山雪莲确实也是那难得一件的珍品,能解百毒。只可叹自己这身子是病不是中毒,否则也是对他有奇效!
他正自喜悦之极,却蓦然听到几声含糊不轻的呻吟,只见玄水嗓音发出咯咯的声音,蓦然却是坐起了身子,并且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随即,他那身子亦是缓缓坠落且再无声息!
一旁有人探呼吸,却只见玄水已经是呼吸全无了。
玄同心中喜悦之色亦是淡了几分,一脸悲悯说道:“可怜的孩子,却也是命苦了些。”
及入夜只见杜氏一脸讨好进门,她轻轻抬起了那白腻的脸孔,柔柔说道:“今日也亏老爷心疼我们娘俩,海儿亦是一定会孝顺老爷的。这碗药汤,是妾身亲手熬的,那个左大夫,听说亦是个名医。这副药必定也是有效的。”
只见杜氏一身轻薄的衣衫,那娇躯更是若隐若现,玲珑娇媚。
这也是杜氏得宠的资本,虽然已经年逾三十,这身子仍然是极为惹火的。
玄同亦是心尖儿微微发热,若不是自己有病在身,早就按住了杜氏发泄了一番了。只是他这个身子本来便是身染重病,又能如何?
念及此处玄同亦是心中亦是唏嘘不已:“什么名医,这药也不知有效无效?”
“老爷说哪里话?妾身还离不得老爷你的照顾和呵护,老爷可是万万不能说这丧气话,否则让妾身如何自处?又有谁照顾妾身和海儿?”
一边说,杜氏亦是眼泛泪光且伸出了手掌轻轻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就是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方才让玄同对她可谓迷恋不已!而玄同当时不选长子亦是因此有关,这些年来自己冷落贺氏,以后谁知道贺氏会不会尽心服侍自己。
虽然眼前美人可谓是极为娇媚,只是玄同为了自己身子着想亦是不好就这般动手,当下玄同喝了一碗药也是睡去了。
待入夜之后,玄同渐渐只觉得胸口一片燥热不断蒸腾,竟似要将他生生撕裂一般,好生喘不过气来。玄同一时心下大骇,便是要唤人,只是许是病重了一时竟然唤不出声。玄同心中亦是惊恐且恼怒,莫非自己就要死在今日不成?
玄同心中好生不甘,极度恐惧之中又有说不尽的愤怒!自己这病虽然极重亦是犯了好几年了,为何今日竟然发作得如此厉害。一时之间玄同竟然想到了贺氏,莫非贺氏心怀不轨在自己药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不成?这个贱人,自己岂能死在此处,若能挺过去自己必定要查个透彻!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潜入,冷冷的扫了玄同一眼且唇角冷笑。
那纤纤的手指一弹,只见一枚药丹顿时弹入了玄同的唇中。只见那药丹入口即化,顿时化作了一片清凉之意亦是让玄同身上不适减少了几分。
玄同喘了几口气方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心生狐疑:“阁下是谁,为何深夜来此?”
对方虽然救了他,可是却也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想到了此处,他眼中更是不由得添了几分的警惕。
对方冷冷一笑:“这药只是让你暂时缓过劲儿来罢了,玄同,你可想要看一场好戏。”
玄同这才看到对方一身黑衣,竟然是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只见那女子手指一伸竟然封住了他的穴道,却也是不知道客气一般,竟然掠动玄同离开。
玄同心中骇然,哪里来的一个女人,武功竟然如此不俗,更让他惊讶则是,自己身旁守卫竟然比平时少了很多。夜亦以深,琉璃塌前且只见一具屏风分作四扇,上面的美人图案可谓栩栩如生。房间之中鸳鸯被颜色鲜艳,红烛高升,且酒杯上尚有那嫣红的胭脂口唇印,真可谓春意浓浓。
而琉璃塌上,一双男女更似在抵死缠绵,仿佛是要化作一堆儿,揉在一起才好。
从屋顶向下窥测,玄同更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之余内心之中亦是点了那浓浓的怒火!
那床榻之上的美人儿竟然是自己的小妾杜氏!他万万没有想到过,杜氏那娇软的身躯,是会在别人身躯之下绽放!
而伏在那美人儿身躯上的男人,赫然亦是二房的族弟玄寒。男人手掌在女人莹白的身躯之上游离,身下的女人更是发出阵阵呻吟。
“寒郎,奴家心下好生恐惧,你说玄同今个儿晚上当真便死了?”
“放心,这药汤加了料,还不将大哥那宿疾给勾动了,今日外边服侍的又被你我遣了去,明日他必死无疑。”
“若当真如此,倒也好了。”
杜氏幽幽一叹,喃喃自语。玄同更是听得怒极,自从杜氏进门儿,自己待她可谓极好,只是这个贱婢竟然是如此的不知羞耻,竟然暗中勾搭男子,简直是将自己尊严狠狠放在脚下踩了。
“可都是你这个坏心肝的,若不是你勾引奴家,奴家何至于做这等勾当?你这可是将奴家当做潘金莲了,可莫要无情无义。”
“也是你姐儿爱俏,大哥也是个性子古怪的,哪里有我知冷知热?你若是潘金莲我便是西门庆,咱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道我不知道你心思,你早便觊觎这家族之位了,对奴家也不过是虚情假意。”
“如何便是虚情假意?杜娘,你这模样儿,我可是爱得紧了。”
“少拿这甜言蜜语来哄我,不然你亲儿子今天险些死了,也不见你替他多说几句好话?”
“好人儿,我若张口说什么,大哥可是个多疑的性子,指不定便是听出什么,如今我们孩儿岂不是活着了?”
“要我说同郎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谁让奴家是爱你这个冤家。那个丑妇与我斗了多年,如今儿子也死了,料必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那是,我也知道杜娘你对我情深意重,改了娃儿月份,哄玄同这娃儿是他的。如今玄同死了,便是有人怀疑,正好将这桩事情推给了贺氏身上,那可当真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也是,贺氏儿子死了,便是弄出什么事情出来,也是应该的。她也自个儿没有用,亲骨肉也抵不过我与你生的海儿。只是你答应了我的事,可是决不能毁约。”
“我如何会毁约?总是会扶海儿坐上那家主的位置,且我们那一房也是会尽力扶持。”
其实这地下两人,心下亦是有所忐忑,故此亦是一番缠绵,消除那心中恐惧。
那黑衣女子将玄同带回,玄同亦是面色铁青,容色更是难看之极!
方才自己听到那些话,那每一句话都如刀子一般锋锐无比的割破了他的心口。
奇耻大辱!更不必提自己竟然牺牲亲生儿子的命救了那个野种。一想到此处,玄同就心如刀割并且后悔不已。自己便是上了那个贱人的当,故此竟然生生放弃亲生儿子。
想起了玄水平时的孝顺,玄同更是酸痛难言,不敢细思如果自己没有宠妾灭妻,何至于害死自己这亲生儿子?
“玄同你何必动怒,人都要死了,这些又与你有何相干?”
那黑衣女子在一边静静的说道,虽然黑纱蒙住了脸孔,一双眸子却是异样的明亮。
玄同方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有几分迟疑道:“你,你究竟是谁?”
黑纱取下了之后,却是露出了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虽然光线微暗,却也是极为动人,仿佛掠过了一丝浅浅的光芒。
玄同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可是见过这个少女了:“兰令月,你,你为何在此?”
随即他眼珠一转说道:“只要你能帮我,任何报酬,我必定是可以给予的。”
“其实我来,是想要做您的女儿。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兰氏之女,我既不是兰氏之女,自然可能是别的女儿。恰好玄同你发现,我流落在外,是你与曾经一位美妾的私生女。”
兰令月毫不在意说道,玄同却是面色大变:“你,你这是要谋夺玄氏基业!”
随即玄同念及自己如此处境,却亦是忍气吞声说道:“只是此事,也并不是不能商量。”
“我说过了,如今你命入膏肓,便是我有灵丹妙药,亦是不能保住你的命。”兰令月似是叹息说道。
而玄同面色更是难看:“兰令月,莫非你当我如此愚蠢,非得要将祖宗家业推让给你?”
兰令月轻轻一笑:“我虽不能保住你的命,可是答应你,无论是那杜氏,还是二房的玄寒,我都是绝不会放过,替你报仇如何?其实你们玄氏,也无什么出色的人才,我甚至可以颇为自负来说,若我是玄氏家主,你们玄氏方才会发扬光大。我的手段,料你也是听说过。”
玄同就是再如何爱惜性命,想要虚以为蛇,此刻心中亦是添了若干怒火!
“兰令月,你以为你巧言令色,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这是在图谋我家族家业,一旦大权在握,你还不将我族之人都一一除去?我,我绝不信你那等花言巧语。”
关键时刻,身为玄家家主的玄同,顿时爆发,一时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只是说出这等言语之后,他心中亦是有那一丝后怕。
自己需要兰令月帮衬,亦该想方设法讨价还价,便是不如此,亦是要客气几分,免得兰令月动了真怒对自己下什么黑手。
而兰令月静静的看着玄同,被玄同如此呵斥,面上却是没有那一丝一毫的怒色。可是这般神色,却越发让玄同心生几丝不安。
“我不逼你。”兰令月添了一句。
“只是以你这身子,亦是斗不过你那受宠小妾。你就要死了,亲生儿子被你自己害死了,自己家业也奉送给一堆奸夫淫妇,当然那位可是你同族兄弟,不似我这般只是一个外人,他享用你的小妾也是应该了。”
兰令月这样子一番话,说得玄同又悲又怒,禁不住捏住了手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不错我若说善待你族人,百年之后不占了玄家基业,不断玄氏血脉,你这等人自然亦是不会相信的。不过除了你,我尚能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你若不许,我必不勉强。料来你也是个知晓轻重为家族着想的。所以你死了,就能维护玄氏一族,便能让玄海继承家业,便能保住玄氏各房的利益,故此你的牺牲也是值得了。”
兰令月的话,仿佛是那蛊惑的魔音,一句句的传入了玄同的心中。用那毒药、刑法,威逼利诱逼着玄同与自己合作,那绝非上上一策。不错玄同是担心自己入住玄氏会损害玄氏的利益,可是比起自己所遭受的屈辱、背叛,玄同可是当真是会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玄同心里顿时亦是添了那几分的心冷,不错自己就算是死了,可是逍遥快活的是玄寒和杜氏那一对奸夫淫妇!是让那个野种顺利成为玄氏家主,而自己却也是再无后嗣,甚至将自己一身基业送给那个野种享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再说这玄氏,虽然是同样姓玄,同样的血脉,那各房之中的勾心斗角却也是不见得少了去。自己尚是家主的时候,各方子弟亦是对他虎视眈眈,自己得了这病,多少人恨不得自己死了,好取而代之。便是盼望自己还活着的族中子弟,也不过是因为贪图自己的利益,并不是什么真心。
自己凭什么为了这些人,如此委屈,如此的牺牲。他便是自己被害死了,也是要那些奸夫淫妇为自己陪葬!
眼见兰令月转身欲走,玄同更是禁不住扬声道:“停步!”
兰令月顿住了身子,回过头来,红唇轻启缓缓说道:“玄同你可想好了,可是要知晓这不是我逼你的!”
人就是这样子的,一旦自己一无所有,什么家族的利益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了。
玄同却重重一点头:“我就将玄氏基业送给你,让你帮我处置那一家贱人!”
他眼中透出了骇然的光芒,兰令月可以肯定,如果杜氏或者玄寒站在他们面前,那么玄同就一定是会将这两个人千刀万剐!
“那就如你所愿,我必定是会为你将你恨的那几个人处置掉。”
三日之后,原本身子已经康复的玄海,却忽的毒伤复发,不治身亡!
随即玄同宣布,原来兰令月竟然是他亲生女儿,只不过乃是妾室所生,故此被自己逐出去,只是自己如今两个儿子都死了,故此不得不将兰令月寻回来。
此举自然也是惹来了那么一堆非议、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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