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瘦弱却又充满了危险的身影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只见岚神色冷漠,手指死死的扣住了弓弦,面色却是冷酷之极!
果然不愧是光明教中顶尖杀手,竟然是如此神出鬼没!
墨舒微微苦笑:“小岚,我原本以为,那个时候你抽身而去,是有意放过我们的。”
少年居然点点头,随即说道:“不错我原本便是这样子想的,并且也确实放过你了。只是你带着兰令月逃走,如若逃得我找不到,也还罢了。可是你们偏偏又让我找到了。如此一来,我又岂能放过你们?墨舒,我已经给过你面子,总不能一辈子都放过你们。”
兰令月神色之中渐渐浮起了一丝锐利之色,虽然如今她已经是疲惫不堪,可是面对这位光明教的杀手,她也绝对不愿意束手就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墨舒眼中却是透出了乞求之色,并且轻轻的抓住了兰令月的手掌。
“令月,我们如今,并不是小岚的对手。小岚,我知道阙氏是想要除掉兰令月,可是难道你就一定要让阙氏称心如意?你也应该知晓,阙氏如今可是跟大周打得火热。令月身为兰氏少主,无论是拿她谈什么条件,还是用来要挟宇炀,总是极为有用的。如今我们愿意成为你的阶下囚,如何处置我相信教主必定有所决断。如果你执意要杀令月,那么我也愿意与令月一起死在你的面前!”
墨舒一番话让岚神色极为愤怒,他皱起眉头随即多了几分恨色:“你又在要挟我!好如何处置我就让教主示下。”
墨舒面上的冷锐消失了,眉宇间也是多了一丝淡淡的柔和,不由得极为感激道:“小岚,多谢你。”
然而岚却也极为生气动怒的模样。
岚随即送上了化功丹,让她和墨舒给吃下肚子里去。
也没过一会儿,十数个光明教弟子来到,并且将兰令月和墨舒装上马车。
兰令月心知自己确实也不是岚的对手,墨舒的劝告也并没有错。然而她还是有不甘,有忐忑,落在这些光明教的教徒手中,自己前途也是渺茫。
而岚则将他们送入一处村庄之中,这村庄地处一小片绿洲之中,平时少有人来往,并且村子里很多人都是光明教的信徒。
岚还让村子里一个叫明蓝的村姑来服侍两个人。这个叫明蓝的村姑不过十四五岁,皮肤黑黑的,样子还算清秀,身子却发育得不错,一双清澈的眸子也总是有几分好奇,似乎难以相信兰令月和墨舒居然会是阶下囚。
岚虽然颇为提防,不过对墨舒确实也有一份仰慕之情。
在墨舒循循善诱之下,岚也是不由得将大战之中的种种发展说给了墨舒知晓。
只是这桩西域战事的发展,似乎对神教一边并不如何的美妙。
且不提宇炀麾下训练出不少高手,更让岚为之咬牙切齿的乃是宇炀居然让那些随行的士兵身边佩戴火器。
光明教的高手虽然不少,然而也不能说个个都是,那些亲近光明教的西域军队,就更不是大周火器营的对手,损失实在是不少。
墨舒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本教实在是太过于注重杀手的培养,却实在没有几个军事人才,关键时候,又岂是大周的对手。”
岚听了却是觉得很不顺耳。
“我们圣教人才济济,是那些西域军队没有本事,拖累我们而已。”
兰令月却是轻轻笑了笑。
岚眼中却也是不由得升起了怒火:“你笑什么?”
兰令月却也不着急,缓缓说道:“小弟弟,我看你年纪还小,居然也是光明教的五明子之一,并且身居高位。这样还不算光明教人才凋零?你武功虽然不错,可是这只能称得上匹夫之勇,连将帅之才也说不上。如果光明教真有几个人才,又怎么会让你也身居高位呢?”
岚却是冷笑不已:“我若没有本事,又怎么会捉住你呢?”
他越看兰令月,就越觉得不顺眼,只觉得兰令月实在是有些可恶。原本墨舒好好的,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做出一些很糊涂的事情。
“我是兰氏少主,武功就算不够好,也没有什么。如果我要杀人,根本没必要自己动手染血。如果我不是十分优秀,阙氏又怎么会让你接二连三的除掉我呢?”兰令月如此反驳。
岚冷冷哼了一声,一时之间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
等岚走了以后,那村姑明蓝则送了饭菜来。送来了饭菜之后,她却并没有立刻走,反而是好奇的看着兰令月。
兰令月心念一动,逗了明蓝说几句话,方才知晓这个明蓝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她性子十分开朗,并且对墨舒和兰令月极为有兴趣,一双眼睛眨眨,显得十分单纯。
“像你们这般漂亮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明蓝咯咯的一笑。
兰令月没有求明蓝放过自己,这个单纯的村姑只恐怕也帮不了什么,而且如果自己有些什么动作,反而会连累了她。
明蓝打开了罐子:“这罐子里的羊肉汤,是我炖的,我娘说我炖的汤可好喝了,只恐怕你们喝不惯。”
说了会儿话,明蓝方才走了,兰令月尝了几口汤,果真是极为鲜美。
明蓝虽然只是个村女,可是烧的饭菜还真是不错的。
只是兰令月心事重重,可是怎么也吃不下。
如今外边正是轰轰烈烈的西域大战,可是这村子却是极为平静的,平静得让兰令月生出一丝错觉,感觉自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墨舒倒是没有闲着,他讨了些干草,手指灵巧的窜动,也不多时,一双草鞋就在他的手中完成了。
兰令月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瞧着墨舒如此动作,她不知道唇瓣悄悄溢出了一丝笑容。
“墨舒,想不到你连草鞋也会编。”
这个男人,对西域权贵了如指掌,能对各家的辛密如数家珍,仿佛这些东西就跟他的掌纹一样,是清楚明了的东西。
他亦能风度偏偏,举止优雅,比真正的王侯还要潇洒尊贵。
而他更是光明教教主麾下的爱将,偏偏却帮助自己杀死了光明教的高手。
这样子的一个人,兰令月捉摸不透。可是她更是万万没想到的则是,墨舒甚至连草鞋也会编织。
墨舒会调制香料,兰令月是不奇怪的,可是他会编织草鞋却是出乎了兰令月的意料了。
墨舒却是泰然自若的模样:“我常常想着,有一天,我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然后也能赚些银钱,能养活自己。”
兰令月瞧着墨舒那平静的面容,她心中暗暗在想,难道墨舒向往的是平静的日子?
她若有所思,可是又不可置信。
兰令月嘴里却是调笑:“那不若等月蓝来了,将这鞋子拿出去,看有没有人买。”
墨舒轻轻挑眉一笑:“这倒是个很好的主意。”
岚在这个时候却是来了,并且冷冷一哼:“墨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编织这双草鞋,是有什么暗记,你以为我会让你送出去?”
随即他一挥短剑,顿时将这编好的草鞋震得粉碎。
墨舒看着满地的草屑,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可惜,却是白费功夫。”
岚一咬唇瓣,蓦然说道:“墨舒,你那么聪明,那你告诉我,为何教主不肯让我上战场?”
墨舒眉宇间染上了一丝丝的怜悯:“傻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就瞧不明白?以你本事,上了战场也是螳臂当车,你只是一名合格的刺客而已。可是若是失败了,你还能在教主身边,做他最忠心的护卫。比起光明教,教主更在乎自己而已。”
岚却是不由怒道:“你,你又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大逆不道吗?这些本来就是事实。”
墨舒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岚,你虽然年纪还小,也在教中长大,也见过不少教中的手段,难道你会觉得这些手段是正确的?”
“对待敌人,本来就是应该心狠手辣,只有弱者,才是会心慈手软!”岚可是答得可是理直气壮。
“若是对敌人,这自然谈不上对错,可是对于无辜者的手段,光明教亦是极为狠辣。稍有违逆,就是寻常百姓也是狠下下手,这些想来你也知晓。”
岚微微一默,方才说道:“圣教纵然有些不是,可是谁让我们是圣教弟子,并且也是受到圣教的栽培,既然得了圣教的恩泽,故此我们也要对圣教一同生死。”
他眉宇间泛起了一丝冷意,一丝坚决,如果不是光明教的收留,只恐怕自己早就死了。自己的性命既然是因为圣教才得以保存,那么自己就一定要为圣教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只是墨舒那温润的眸子似乎瞧出了什么,深深的瞧到了岚的心底,瞧出了岚内心之中的一丝软弱。
岚突然转身就走,容色泛起了一丝丝的冷意!
墨舒唇瓣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这一次,他让明蓝取了几块木头,专心致志的做起了雕刻。他虽然已然毫无内力,然而手指飞舞,却是纤巧而灵活的。雕刻了几刀,墨舒便轻轻吹了口气,那木头碎屑顿时轻轻的飞舞。
兰令月瞧着他,只觉得他什么也都会些,他身上,似乎笼罩出一层淡淡的神秘光彩,总是让兰令月看不透彻。
而兰令月苦恼的瞧着墨舒,墨舒看上去那般的平静,那么的安宁,似乎什么事情都是不会萦绕在他的心口。他就好像是误入尘世的仙人,故此身上可谓点尘不染,不带丝毫尘埃。那一日,他露出那般痛楚神色,似乎是兰令月的错觉。她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一边。
时间缓缓的流淌而过,墨舒忽的抬头:“令月,你瞧我手艺如何?”
他手中一块木雕已经完成,竟然是个婀娜多姿的少女,眉宇间浮起了淡淡的柔和,容貌更是绝美。
兰令月瞧着这个雕琢的小木头儿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让兰令月微微一怔。那眉宇间只是区区几刀,却是极有神韵,仿佛楚楚含情。
“真是好手艺。”兰令月轻轻拂过了这人儿眉宇间。
“既然雕刻的是令月你,就将此物赠予你如何?”墨舒眉宇间微微含情,那丝淡淡的柔和却令兰令月禁不住收敛了自己心绪。她轻轻的点点头,虽然墨舒那双眸子很柔和,可是她却不愿意多接触。
“我只盼,能放下所有的事情,就在这种宁静的村落中,过一些极为平凡的生活。”
他语调之中的恬静,让兰令月的内心之中泛起了阵阵的异样的滋味。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不是兰氏少主,可是愿意过这样子平静的生活?可是随即,她压下了自己的心绪。谁不想过上平静的日子?便算是这种小村庄,也免不得受到光明教的盘剥?这世上又岂能有真正的世外桃源?自己身为兰氏少主享尽了荣华富贵,又岂能再如此矫情。
墨舒神色渐渐沉了几分,却是无声叹息了一声。兰令月瞧着自己手里的那小木雕,却不知怎么的,轻轻的收到袖儿里。
而墨舒又雕了一个兔子的木雕,明蓝来的时候,瞧着十分喜欢,墨舒就将这个木雕送给了明蓝。
明蓝送了面饼,还有热汤。她略一迟疑,就说到:“公子,你虽然是犯人,可是我瞧来你一定很有本事。所以,我想求你一桩事情。这一次圣教来到我们村子里面,本来也是我们的荣耀,只是他们要征集粮食,要得也太多了。”
墨舒瞧着她期待的样儿,面上露出了同情,却是轻轻的摇摇头。
“这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他略一犹豫,方才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事事顺了圣教的意思,或许——”
墨舒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儿。
明蓝瞧不出来:“我们村里本来大半都信奉光明教的,那些不信的,还去与圣教交涉。”
也许因为墨舒他们是囚徒,明蓝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兰令月前世就知道,光明教对名下的村子盘剥得颇为厉害。也对,他们的财富是靠着训练杀手掠夺而来,如此一来,手段自然是极为残忍。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兰令月都对刻薄狠辣的光明教并无好感,也对与光明教勾结的阙氏深恶痛绝。
临走时候,明蓝将那兔子木刻给捉了去了,并且透出了喜欢的样子。
也对明蓝年纪还小,对这些玩意儿自然也是喜欢的。兰令月偷偷的看了墨舒一眼,墨舒这般俊秀,她觉得明蓝似乎对墨舒也有些好感。说是与墨舒商量,其实墨舒也只是个囚徒,又怎么能关注他们村子里的事情呢?更不必提为他们分忧解难了。明蓝在这个小村子里长大,自然极少见过如墨舒这般出色的人物,便算是动了心,也是没什么奇怪的。
只可惜,这种感情终究没有什么结果吧。
墨舒又摸出了一块木头,开始雕刻起来。他俊美的容貌在蜡烛的光芒下越发的柔和。
兰令月长长的睫毛也似染上了一层光润,让她神色也是不由得显得宁静、美好。
“墨舒,你也是光明教中人?”她终于禁不住询问,却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有一丝说不出的担切。仿佛,有什么东西并不愿意失去。从她第一次见到墨舒,那就是担惊受怕,并且害怕失去。然而如今,她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不舍。只是再不舍,她也是要面对,并且绝不肯让自己退缩。
墨舒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他轻轻的抬起头:“想必你也听过五明子。”
兰令月自然是知晓的,对方乃是光明神教麾下最具有权柄的五名下属,岚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战场上死的那个决烈,也是五明子之一。
看到岚对墨舒态度如此特殊,兰令月也相信墨舒在光明教中的地位必定是不俗的。
“我也是五明子之一,只是武功不算很好,教主倚重我也有别的原因。”墨舒轻轻说道。
兰令月心中渐渐泛起了一丝冷意,她虽然早知道墨舒在光明教的地位不浅,可是却也是绝对不知道,居然是到了这种地步!
难怪岚将墨舒当做自己人的样子。
如果在认识之初,兰令月就知道墨舒的身份,那么她绝对会费尽一切手段将墨舒除掉!一个光明教的高层,居然待在自己母亲身边,并且也是颇受器重,是什么用意难道还用说明?
只是如今,兰令月心中却是一乱。墨舒究竟是什么心思?眼前这个男子,从兰令月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他身上有一层淡淡的迷雾,让自己怎么也瞧不明白。而如今墨舒身上有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兰令月摸不着头脑。
若说墨舒别有用心?又为何几次三番的来救自己?难道当真是那么的恶俗的桥段,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故此情不自禁?兰令月一阵恶寒。她没有那么自恋,也觉得墨舒是不可能如此。
似乎看出了兰令月心中的一丝丝的疑惑,墨舒禁不住温和的说道:“故事总不能一下子说完,令月,我跟你说过一定会将所有一切告诉你,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那也就自然不会反悔。”
他身上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不由得平复了兰令月芳心之中的那一丝焦躁。
兰令月轻轻的合上了眸子,待在这村庄之中,让兰令月的心里当真是有一种错觉,仿佛所有的争斗都是已经停止。只是身体里那化功散药力的存在,却是在提醒兰令月,自己身为阶下囚的身份。
只是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
这日岚再次到来,他脸上神色不再是迷茫、愤怒,而是一丝说不出的担切。
一踏入房中,岚就瞧见了墨舒昨个儿雕刻的木雕,那是一只漂亮的野狼。兰令月知道墨舒是讨厌狼的,却也不知道墨舒为何雕刻这个,并且还雕刻得这般漂亮。
“你真有闲情逸致!”岚把玩这块雕刻好的木雕。
墨舒却是不动声色:“若是你怕我在这东西你弄鬼,自己收下来,也不怕什么了。”
岚却是叹了口气:“教中也不是谁都跟我一样,都对你讲情面的。”
“有谁要来了?”墨舒轻轻一挑好看的眉毛,一双眸子中收敛丝丝的光芒。
“是羽麟来了,你也该知道,他是多么的不喜欢你,而你更该知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岚语调咬牙切齿,可是又隐隐透出了几许说不出的担切。看来他虽然很不满墨舒对兰令月的不同,然而心里还是很担心墨舒的。
“如此看来,圣教形势,又有几分不妙了。羽麟身为五明子之一,虽然人品卑劣,手段无耻,总是勉勉强强,算是个人才。如今他有这份闲情逸致,来见我这位囚犯。必定是事出有因!”
墨舒的口气非常的肯定,岚却是越发动怒:“墨舒,你这是什么口气,莫非你以为自己便是那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仙?可以高高在上,随意点评?你要记得,除了我,你也是受圣教一手栽培。而你便算不将圣教放在心上,如今你也只是一个阶下囚。”
他干脆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从前你虽然奇怪一些,可是对圣教还算恭顺,也还算忠心。可是你到了兰氏去做什么任务,你渐渐变得我都不认得了。”
墨舒瞧着他,神色有些古怪,可是渐渐的,又有些怜惜。
岚看着兰令月,他的眼神之中更是透出了一丝狰狞之色:“你可是被美色所迷惑,可是为了这个女人,所以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如此看来,这个女人根本留不得!”
他眼神之中满是冰冷,冰冷得令人胆寒!
墨舒容色微微一动,随即平静道:“我从前一直就是如此,只是如今,圣教的末日已经在眼前,所以方才想什么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却是由远及近了。那得得的,密集的马蹄声,就好像是密雨一样,令人胆颤心惊。
一个容貌英俊,气质却有些阴柔的男子却是大步跨入房间之中,他看着墨舒眼神之中有着几分讽刺。然而当这个人目光落在了兰令月身上时候,他眼神更是有些贪婪。那阴冷的目光,轻轻的扫过了兰令月那婀娜多姿的娇躯,就算是没有亲手抚摸,可是那目光却宛如实质一般。只是区区的目光而已,却也是让兰令月觉得身上不舒服,仿佛被蛇类盯上一样,极为不痛快。
那男子唇瓣却是溢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听闻兰氏的大小姐是个出色的美人儿,让墨舒你这种对女人没有用的木头人儿都动了心,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几分资本。”
兰令月瞧得出来,这个男子是个好色之徒,她一阵恶心,却又顿时升起了强烈的危机之感。
她不想要死,更不想要被人侮辱。
墨舒眸子深处一丝冷锐掠过:“对于发情的畜生,当然无论瞧什么都会发情的。”
羽麟哈哈一笑,面上没有怒色,却蓦然转身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拍过去。
墨舒那白玉似的面颊之上,顿时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瞧上去当真是触目惊心!
他淡色的唇瓣越发显得苍白,唇角亦是溢出了一丝鲜红,黑色的发丝轻轻垂落他的脸颊边。就算招受了掌掴的侮辱,墨舒的眼神却仍然还是平静的。就是这份平静,让羽麟只觉得仿佛自己这一巴掌是打在了棉花上空荡荡的不着力,也让羽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妞儿如今在这里,我想要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就是当着你的面,将她给上了,你又能如何?墨舒我只是不明白,你这样子一个狡诈周密的性子,怎么就栽在这个女人身上。”
羽麟目光则不怀好意的向着兰令月扫过去。
“第一,如果你动了她,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放过你。第二,你若想要自寻死路,大可以管不住自己**。倘若你消息灵通,就会知道兰令月是宇炀的女人。一个区区的女人,宇炀也许不会在乎,可是倘若有人折辱了他的女人,你觉得他可是能容忍这般羞辱?第三兰令月性子极为刚烈,如果受辱一定会寻死,相信教主也是对她另有打算,莫非你要坏掉教主大计?”
墨舒一番话,说得羽麟容色微微一变,倒也收敛了自己的目光。
兰令月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到,别人会觉得宇炀对自己有意。然而仔细想想,这一路一来,宇炀对自己确实也是不错。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情意,只恐怕也没有人相信。如此说来,自己却是有些迟钝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的。
墨舒轻轻擦掉了唇瓣一点血迹,只说道:“就不知晓羽麟你人在此处,究竟是吃了什么败仗?”
羽麟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这个男人,也许武功不是很高,可是一直都是那么的聪明,甚至聪明得瞧出自己心底深处的狼狈。
“宇炀确实也有几分手段,甚至将碎叶国君捉了去。”
兰令月竖起耳朵,贪婪听着消息,这不仅仅是因为羽麟提及了宇炀,还因为兰令月关心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碎叶一直便是亲近光明教,且亦是这次西域大战之中光明教麾下的主角。如今国君被捉,自然也是一桩大事。
羽麟那面色阴柔狠辣的味道更是浓重:“教主不是最瞧中你的才智,如今倒让你说个所以然来。”
墨舒一双柔和的眸子轻轻一眯,并且透出了一丝睿智的光彩。
“如今教中只是担心碎叶军队覆灭,莫非就不曾想到宇炀此举之中的深意?宇炀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为何只是将碎叶国君捉了去而不曾当场斩杀?相信你也知晓,那些亲近我们的西域诸国也不算忠心耿耿,毕竟圣教平时也是盘剥得太过于厉害了。他们坚持站在我们一边,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而一旦宇炀给了他们一个别的选择,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听闻墨舒的话,羽麟亦是脸色一变,并且神色迅速添了几许的狠辣:“他们敢!”
“他们为何不敢?有什么不敢?圣教若是平时多施恩德,尚不至于如此。只是圣教态度一直都是这般,自恃武力就盘剥无度,将他们当做压榨对象。这也还罢了。你们甚至对这些国家的国君也是没有丝毫的尊重!一旦不符合你们的心意,你们就会将这位国君当场斩杀,甚至另立新君!”
“他们是贵族,也有他们的骄傲,服侍大周并不比服侍我们更难受。我早就劝过教主,要广施恩德,不能只顾着以武力招摇。可是呢,你们只是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你们觉得我心慈手软,甚至认为我柔弱不堪。我被发放到兰氏,也是因为我的这些个建议不合教主的心意,故此将我冷落了吧。可是如今,我们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圣教也终究是会被覆灭了。羽麟,我不敢相信,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这个心思寻欢作乐。”
羽麟是一只都不喜欢墨舒的,平时也是针锋相对,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墨舒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可是当他们逍遥快活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收敛自己的行径呢?
想到这里,羽麟啪啪手,眼中透出了几许恶毒的笑容:“果然不愧是墨舒,难怪教主会对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么的倚重,真是让我们这些下属又嫉妒又佩服。如今教主想要见你,一起走吧!”
说罢,他又贪婪的看了兰令月一眼。
他忌惮宇炀,可是也未必就放过兰令月,毕竟宇炀带给他的羞辱,是羽麟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如果能上了宇炀的女人,他必定也会觉得极为快意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只因为在他心中对墨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味道。这个人武功一直也不怎么样,可是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总能让羽麟打心底里的害怕。
更何况墨舒说得也没有错,宇炀稀罕这个妞儿,关键时候,还能当人质的。
所以羽麟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兰令月实在生得太美了,他害怕自己忍耐不住,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可是小腹传来的火热,却让羽麟几乎憋不住了。他渴求发泄,想要发泄自己**,当然自己可以不找兰令月,但是却是可以寻找别的女人。
他怪笑一声,顿时摔门离去。很快,外边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先是不大,随即却清晰起来,传入了兰令月的耳中,顿时让兰令月打了个激灵。
那是人的惨叫、哭泣,还有刀锋砍入人骨头之中咯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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