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一听,这还哥俩哪!一闻他酒气喷喷,心想干脆这么着。就把他带到宫里头,搁在东朝房,让他在椅子上休息。方大人自己去见驾。
方高楼去见驾,燕王高开道听说来了法师,十分的喜悦,吩咐即刻召见。方大人一想:这玩意不能让他现在见驾。这人满身酒气,一嘴胡话,嘴里头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来。回头见了燕王,一作揖,说一声,“咱哥俩老没见了。”那我这乌纱帽也就丢了,指不定脑袋都保不住。连忙说道:“这法师是方外之人,不懂礼数,恐有失仪之处。依臣愚见,不如先把老道找来,让这二人先斗法。如果赢了老道再来见驾也不算晚。到那时即便有失仪之处,大王也能原谅。如果他要赢不了老道,那也别见驾了,该杀就杀了。”
“爱卿言之有理,好,那就找老道去。”
当时就派人去江米巷金台馆驿把老道找来了,方大人问他怎样斗法。
老道出主意:“无量佛,如果斗法,现在斗。就在太素宫前高搭两座法台,东面一座西面一座,法台都要三丈三高,法台上面要八仙桌子一张,太师椅一把,香炉、五供、蜡扦、黄毛边纸、朱砂笔、香菜、五谷杂粮,还有一碗无根水。你家法官需用何物,我不知道,你去问他。”
燕王一听,就把方大人叫道跟前,问道:“咱们这法师该用何物?”
方大人心道:谁知道他用什么啊。一琢磨,道:“干脆咱们也给他来这么一份儿得了。回头再要别的也来得及。”
有道是人多好做活,更何况这皇宫大内。法台用一会儿的功夫就搭好了。杉篙一埋上,横着的竖着的,上头闯几块板子,底下芦席一圈,这就是法台了。三丈三高,四丈多长的杉篙就搭起来了。
法台搭好了,这个老道就到了东边儿的这座法台底下,在法台下面叫一声:“无量佛,贫道上法台以上等候你家法师。”
说完这话一掸袍袖,脚底下出现一股小旋风,就把他托上了法台了,武百官一看,嘿真有法术!一个个目瞪口呆。
老道上去之后就坐到太师椅上,单手打稽首,闭目养神。
燕王吩咐道:“方爱卿,找咱们的法师去。让他也驾风或驾云登台。”
“是!”
方大人就奔朝房,到了东朝房叫了两声:“法师,法师。”无人答应,一看屋中没人。心想这法师上哪儿去了?再一看,睡地上了。还打着呼噜,看起来睡得挺香。
方大人上前拍拍,边拍边说:“别睡了别睡了,醒醒醒醒,法师醒醒。”
王微在睡梦中摆摆手:“莫闹莫闹。”
“谁跟你闹啊,起起起起来——”
王微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往四周一看,皇宫内院,黄琉璃瓦绿琉璃瓦,金碧光辉富丽堂皇。
“哎,这是哪儿啊?”
“皇宫内院啊!”
“我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啊!你忘啦!……你不是来找那个老道斗法吗?”
王微一听,坏了,这时候酒劲醒过来了几分,也想起来了前因后果。心中一想:真是喝酒误事,我喝多了啊。我会毛法术啊,哑谜这几天倒是学会了些,不过那是卖猪肉的哑谜啊。这老道又会法术。等等等等,早听王禅郭净两个说,出来混的几乎都是江湖骗子,保不齐这一个也是个骗子。但是又一想:这老道是从外国来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是真的,那不就完了。
想着想着,咕咚一下给方大人跪下了:“老大人啊,您救命啊!”
“哎,法师这是干什么啊,意yù何为?起来起来,你怎么了?”
“老大人啊,我不能起来,我跟您说实在的话。”
“什么事,法师,说。”
“我跟您说实在的,我呀,我该死……”
“怎,怎么回事啊?”
“……我根本我也不会打哑谜我也不会放法术,我刚才撕皇榜我是喝酒喝醉了,酒后无德撕了国家的皇榜。我哪会打哑谜会放法术啊!不会啊!我我,老道是打外国来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有法术我得死在他手里啊。这个事儿啊我是办不了了。老大人啊,您呀受点儿累,您您您跟燕王说好着点儿,别拿我当人了,拿我当风筝把我放了好不好啊!”
“啊?嗬!”方大人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哎呀,哎呀!你这个人,往后这个酒可不能喝啊,你这叫凶饮哪!这种喝法,那可是生事啊!怎么着,你刚才酒后无德,喝醉了撕了国家的皇榜。这个事情又喝醉了闹儿戏的吗?哎你跟我这样说还可以,我跟燕王我怎么说呀?就按你这套词儿说‘他喝醉了大王您甭拿他当人了,拿他当风筝把他放喽。’那行吗那!要如果这么说的话,咱们两个人,全得死。”
“你,你怎么也得死啊?”
“我怎么也得死?我告诉你咱们俩人这罪名。我是漫不经心耽于失察引匪类人物入宫,我就得死。你的罪名,酒后无德撕了国家皇榜,戏耍看榜钦差大臣,入皇宫,你也得死。”
王微一听,酒劲又上来了,噌的一下蹦起三尺多高来。把方大人吓了一跳,要打架啊!“怎么着,要要要把我打躺下你跑啊。”
王微乐了:“老大人哪,我跟你闹着玩呢。”
“怎么闹着玩?”
“你想想,我不会打哑谜放法术我敢撕了国家皇榜?”
“啊?你,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方大人气得鼻子又歪回来了。“哎!你这么开玩笑谁受得了啊!”
“你听我说啊,我不会打哑谜放法术我能进皇宫吗?”
“啊——那个会再好没有你别这么玩笑啊。”
“我不是玩笑我跟你说,说实在的,酒我当时喝醉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是不找老道斗法,我不是也活不了吗?不但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有这么句话——宁死阵前不死阵后,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么,就算我不能斗法我没有法术,那个老道打架也未必打得过我呀。不然我也是死啊。这样子,到底来了,你放心,走,找老道去。”
方大人一听:“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你这话说的可含糊啊这个。这不是打架的事情,是斗法。”
“你莫管了,走吧。”
方大人一想,这这也没办法,干脆,朝篱笆一撞,撞到哪儿算哪吧,现在我也没法交差。领王微到了西边儿的法台底下:“登台吧。”然后用手一指东边儿的这座法台:“你看,老道已经在上面了。”
王微一看,三丈三高,那老道在上面打着稽首,闭目养神。王微还有酒劲,一指老道:“睡,睡着了。”
“嘁嘁,什么睡着了,您上台吧。”
“哎呀,他上那边儿我得上这边儿了,我们俩要上一边争地盘就打起来了。”
“你哪那么些废话啊!你这上就完了啊。”
“好嘞,他怎么上的?”
“怎么上的!法师您可多注意,他可有法术,”
“有什么法术?”
“什么法术?一掸袍袖,脚底下有个小旋风,把他给托上去的。他可有能耐。”
当时王微酒劲上来,一下就急了:“你甭说了,”
“我,我怎么又别说了?”
“你说什么啊你,长他的威风灭我的锐气。”
“怎么灭你锐气了?”
“怎么灭我锐气了?老道有什么了不起啊!脚底下有个小旋风,那那,那叫什么啊?懂吗?”
“不,不懂,那叫什么啊?”
“叫驾妖风!妖术邪法!”
“哦,妖术邪法。”
“对啊,常言说的好啊,那个邪终归不能胜正。”
“那么老道是什么啊?”
“当然是邪。”
“那么您哪?”
“那还用说啊,正!”
“您是正?”
“嘿,提起我来你是不知道啊,跟你说,提起我老师,那是大大有名啊。”
“哦,您老师是哪位?”
“你知道那个王禅老祖啊?”
“啊啊啊,鬼谷禅师,王禅老祖怎么了?”
“那是我老师。”
“哎呀,闹了半天您是剑仙的门徒。”
“啊对呀,你知道那个骊山老母啊?”
“啊啊,”
“那是我师娘。”
“…………,好好好,你就甭提那个了,那么您就上台吧。”
“上台呀,露一手。”
“露一手,怎么露?”
“他脚驾妖风,我不能驾风,”
“那好了,那么您……驾云?”
“用不着。”
“那怎么办呢?”
“往这儿看,”王微一抬脚一拍大腿。
“干嘛啊?”
“腿上有功夫!法台多高?”
“三丈三。”
“三丈三?九丈九也不要紧。”
“是啊,一跺脚您就跳上去。”
“跺脚干什么呀,来人,搬梯子。”
“搬梯子啊!吹了半天我当你什么能耐呢,搬梯子啊!不成您哪,宫里头没地儿找梯子去。”
“没梯子我我我,我不斗了。”说完扭头就走
“你不斗行吗,回来回来,你不斗行吗,燕王那儿看着呢。”
“燕王在哪儿呢?”
“往那边儿看。”带着他往法台头里带着他转,“那儿呢。”
“哦,就那个椅子上坐着的穿黄的就是燕王?”
“哎,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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