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角落里摆放着个犹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四周洒出了些微的水渍,显然已有人在此沐浴过了。放眼望去,床头放了个火盆子,陈设极其简陋,仅一床、一桌、一椅而已,连个屏风也无。
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靠在桌旁,单手支腮,墨色的眸子微带着笑意,望着那床榻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玉!”
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床榻上猛的坐起个**岁大的小女娃娃来,一张暗黄且布满黑斑的小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被子自身上滑落下去,昏暗的灯光,落在女娃娃裸露的肌肤之上,只见自锁骨起,黑与白,泾渭分明,煞是惹人眼球。
女娃娃尚未开始发育的身子,虽没什么看头,却若羊脂白玉一般温润至极,令人不由得想将手触摸上去,试下那触感是否也若羊脂白玉一般滑腻舒适。
双手在虚空之中一阵乱抓,女娃娃涣散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重新聚焦了起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儿,有些微木然的四下里打量着,略带迷茫的目光对上男子的。
女娃娃怔住了,眸子里满是愕然之色。
啊……现在,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望着眼前地男子。倪可满心惊惶,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
啊……
眼神四下游移。记忆迅速倒带。
自从仓皇逃离后,她好像毫无目的的在黑暗里乱跑,浑身又湿又冷,身子轻飘飘地,踩在地上脚步软绵绵的,几乎提不起一丝儿气力来。然后,然后,就晕了?
哎呀!难道。是他救的她?那么,这里是哪里?皇宫?有这么简陋的房子么?宫外?他带她出宫做什么?
啊……对了,她晕了多久了啊,安玉呢,为什么不见安玉?
鼓起勇气抬眼望向男子,倪可正待发问……
男子冲她抬眉微微一笑。
“阿嚏……”
明明是极柔和的笑容,倪可却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儿,浑身一颤,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不自在的挪了挪屁屁。
咦?啊……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下意识的低下头去,望着自己那未着一缕地身子,倪可僵住了君x子x堂x首x发x
看光了……被看光了……被他看光了……(无限回音)
“阿嚏……阿嚏……阿嚏……”
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嗯……那啥……好吧好吧,人家这肯定是为了救她才脱了她衣服的,不是书上都有说么,那个冬天落水的人救上来都要那什么什么的。恩……那啥。好吧好吧,她现在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看了就看了吧,反正也没啥可看的。
可是……她该怎么反应才好呢?倪可飞速的思考着。
平静的盖上被子。对他说“多谢你救了我,请还我的衣服,请出去一下先,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谢谢,请慢走,走好,不送”?
欧!不!驳回!这反应太正常了反而是太不正常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啊!有了!
倪可眼珠子一转。开始酝酿起情绪来。水雾迅速弥漫上了眼眶,装做被惊吓住。终于反应了过来的模样,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在床头缩成一小团,以受惊地小鹿那般的眼神儿,泪光盈盈的望向桌边的男子,颤声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声音细弱蚊蝇,带着颤音,加上一双朦胧泪眼,虽然一张丑脸略微破坏了效果,看起来却也极为楚楚可怜。
“你说呢?嗯?”男子换了个姿势,往背后椅子上一靠,支腮的手放了下来,搁在桌面上,随意的叩击着。
“你……”倪可眼泪掉得更凶了,这家伙的级数太高段,果然,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好吧,她猛的擦了把眼泪,眼神坚毅了起来,质问着男子:“我阿玛呢,我哥哥呢,你把我弄到哪儿了?你想做什么?当今圣上英明,就算是王子犯法,也定是会治你的罪,你若好好儿地把我送到我阿玛那里,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嗯?”男子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起来:“你倒是说说,爷犯什么法了?”
“你,你非法拘禁,非法,非法……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哦?”男子咪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眼神游移着不敢与他对视的倪可:“你想走么,门就在那儿,请自便!”
倪可顿时被噎住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甭提有多难受。好吧好吧,还是别幻想了,还是直接点儿吧,跟这位爷玩心眼儿,她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深呼吸一口,不再装腔作势,倪可朝男子抬了抬眉,板着脸道:“我衣服呢?”
“你觉着,你那衣服,还能穿?”男子保持着姿势不变,不紧不慢地继续叩着桌面。== 首发 ==
倪可又被噎了下。
好吧好吧,就她那衣服,在水里泡过了地上躺过了,的确不能穿了。要是丢在外面儿,此刻,怕是早已经成冰疙瘩了吧。
眼光四下里乱瞄,试图找点什么可以替代的衣物。却只见一桌一椅一床。一火盆一盏油灯以及角落里地那个浴桶,房间内竟然空空如也。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她总不能。裹着床被子出去吧?
苦恼的蹙起眉来,倪可偷眼瞧了瞧那个一脸悠哉游哉样的男子。要去求他吗?真地只能求他吗?瞧他那德行,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别是挖了什么坑,就等着她自个儿跳进去吧?
看着表情不停变幻着的女娃娃,瞧着她一套套地耍着小聪明,男子眸子里地笑意越发深了起来。果然,是个很有趣的小东西呢。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倪可倏地扭头望向那紧闭着的大门。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老狐狸发现她不见了找来了?
看着眼睛突的发出希冀之光来地女娃娃,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恶趣味,任由外头又敲了几次门,也不去搭理。
“爷!”外头的人,终是耐不住,低声唤了出来:“爷,是奴才,小”
满意的看着女娃娃眸子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男子头也不回的扬声道:“进来!”
失望的看着门被打开。躬身进来个三十来岁的太监,低垂着脑袋,手里托着个大大的包袱,也真难为他不看路,竟然也稳稳当当的走到了男子跟前。
“都好了?”男子敛了脸上的神色,冷声问道。
“一切都按爷吩咐地处置好了。”叫小太监保持着低头躬身的姿势回着话儿:“这里头是爷交代的东西。”
“放桌上,出去罢!”
“奴才告退!”
将手里的包袱放置在桌上,小持着那可笑的姿势退了出去,直到将门阖上,也未曾抬头看过倪可一眼。
霍!这莫非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瞧把这太监给吓的。倪可看得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眼睛瞄向桌上的硕大包袱,里头会是什么东西呢?还巴巴的让人送过来。
男子将倪可地神色皆看在眼里,更是起了逗弄之心。故意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起包袱来。
不看,不能看,万一里头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那可怎么是好!被男子逗弄得心痒难受,倪可突的想起了某些故事情节,心下一惊,赶紧地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窝在被子里头。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随机应变!恩,就这么办!她在心里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论这位想做什么,先看着再说!
略略讶异的看了眼抵抗住了诱惑的女娃娃,男子手一挑,将包袱皮挑了开来:“真不想看?”
“不想!”倪可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真不想?”男子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丝诱惑的意味。
“不想,肯定不想,绝对不想,一定不想,一丁点儿也不想。”倪可坚决的摇着脑袋:“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看地!”
“呵呵……”男子终是低低地笑了出来,清冷的音质,仿若冷泉铮淙,煞是好听。落在倪可耳朵里,却让她冷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方才不是要你地衣物么?怎么,现下送到你手上了,你又不要了?”
“啊……”倪可倏的抬起头来,扭过头去,只见桌上那大包袱里赫然放着她的衣物。
男子笑声突的一止,重又板起脸来:“既然你不要,不若……就丢了罢!”
“等等,你等等!”倪可慌乱的想扑过去抢过来,谁料想才半起了身,脚下一软,竟是又跌回了床上。原来坐着还不觉得,一起身,这头晕,脚软等等后遗症便都现了出来。
“看,看什么看!”颇为恼怒的拉过被子将自己遮好,倪可瞪了眼望着她一直不曾回避一下下的男子,口不择言的怒斥:“没见过女人啊你!”
“嗯?”男子扬眉。
微微瑟缩了下,倪可在心底暗自唾弃着自己的欺软怕硬,在脸上挤出笑容来,谄媚的道:“小女子年幼,不懂事儿,爷您大人有大量,想必,定是不会跟小女子一小孩儿一般计较的罢!”
“想要了?”
“想要!”倪可的头点得直跟小鸡啄米似的。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女娃娃,男子轻笑一声:“想要……也可以,不过……”
强抑住心底的怒气,倪可继续笑得谄媚:“爷想让小女子做什么,尽管吩咐!”
呸,我呸!我踹你个死人脸!就算是你救了我,也不能这样耍着人玩儿吧,倪可脸上笑着,心底却不停的咒骂着。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么……”男子自包袱中拈起那对白玉梅花簪,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似是极为随意的随口说道:“你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说给爷听听罢!”
倪可顿时满腹生火,直想冲上前去抓花那张可恶至极的冰块脸。
深呼吸,压下腹中火,倪可装出副委屈的模样来:“爷非要知道,也不是不能说了,只是……”
“嗯?”
“只是,此事还望爷替小女子保守秘密才是。”倪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男子。
“说!”
一咬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倪可道:“还不是那一年,我一时贪玩儿,拿了阿玛房里的什么染料,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往脸上抹去,结果,怎么也洗不干净,就成了这幅模样儿了,我……”
“嗯?”男子打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不悦的目光锐利若实质般刺了过来。
缩了缩脖子,倪可强撑着道:“信不信由你,我就是觉得太丢脸了,所以才不许家里人告诉外人的,我……”
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两三布便跨到了床边,俯下身盯着她,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在床上,方才缓缓开口道:“你当爷是什么了?也敢拿这来哄爷?你……”
话还未完,便被“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
不悦的蹙起眉,男子直起腰身,冲门口扬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阵风趁机溜入房中,吹得灯火直摇曳不停,光线忽明忽暗起来。昏黄的灯光下,雪静静的下着,不时有雪花飘落在那个站在门口的人身上。
男子眉梢猛的一跳。
倪可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低沉圆润的男声响了起来:“奴才给四贝勒请安。”
抱歉,更迟了,唔……多放点出来以做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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