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达旺回头问道。彤萱却是一愣,现在的自己只怕是一生种最快乐的时候了。抛开彼此的身份,抛开一切,不去想任何东西,第一次见到他是这般,第二次和他见面也是这般,除了第三次看到他替雪衣插簪子那次外,这次也是这般的快乐。
轻声道,“自然是快乐的。”而后猛地抬头看向阿牧达旺,眼神中透着真诚,“我很喜欢。”
迅地扭头过去。
阿牧达旺也点头,“和你在一起真开心。读那经书都快把自己读成脑残了,,,”
彤萱忙伸手捂住阿牧达旺的嘴,“不许这样说,佛祖真会生气的。”然后又快抽回手去。看着自己的脚。轻轻扭动着。
“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可说些不敬佛的话。”
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阿牧达旺凝重地点点头,“嗯!我答应你。”
彤萱这才一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唱了歌给我听。这次你念诗。”
阿牧达旺也不推脱,只是静静地看着彤萱,侧面尖尖的下巴,大红如血的嘴唇,张口道:“静时修止动修观,历历情人挂眼前。肯把此心移学道,即生成佛有何难。”
这诗是吐蕃后世一为非常有才气的佛爷作的。描绘了自己于学佛与追求爱情之间难于取舍的矛盾心情。如同此刻他自己这般,机缘巧合下穿越而来变成一个读经念佛的佛徒,可是内心深处却从不曾想过要走这条路的,。
彤萱却是一愣,心中自然是明白他所想的。只是她却是知道,这个人的这一身,注定是要把这条路走下去的,只是学佛与爱情能否同时得到呢?阿爹把他困在这里就是想让他一辈子困死,永远的只是做个修佛人。那样他才能放下本应该是他的一切,阿爹也理所当然地拥有了这个人的一切。
也许这次是自己最后一次来看他了。要不了明年夏天前,阿爹的布局就要收网了。到那个时候,这个人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了。即使只是学佛也会变的遥不可及了。
想着他少年的爽朗笑声,彤萱猛然爆一种要保护他的念头,但一想到阿爹那淡漠的脸和辛苦操劳满脸沟壑的脸颊,顿时又消了下去。
无论如何这个人只是自己生命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作为逻姿乃至整个吐蕃有名的毒蛇心肠的女元帅,她不可能游离寄情与山水之间儿女情长上。
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在理,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那就好好快乐今天。于是说道,“我也唱歌给你听。”
阿牧达旺自是欣喜地点头,于是彤萱轻声唱道,“马与鞍子之间,铺着软软的毛毡,捆上肚带防斜,若歪前世注定,,,,”看着阿牧达旺喜不自禁的样子听着,彤萱内心忍不住一叹,果真是个长不大的呆子,这般唱他都不明白。从遇见他开始只怕就是前世注定了。注定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场悲剧。而自己呢?与他相见呢?
于是换了个曲调又唱到:“我有美丽的富居,是为了你能来住,我有金山银山,是想和你幸福。”快唱到尾声的时候,便拿眼神朝阿牧达旺看去。
重第一次见到彤萱,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不说那纯白的牦牛,一身锦衣华绸,浑身散出的千金家的小姐气息,和自己这当初连饭都差点吃不上的穷小子相比,自然心里也没有什么男穷女富的自卑心态了。看看,人家有金山银山,美丽豪宅,也只是想和自己幸福呢。于是张嘴就唱到:“骏马应配好鞍,勇士当有钢刀,银线编织的账房,不怕没有姑娘。”
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去想他一个和尚哪里来的骏马,账房,又需要那劳什钢刀?只是,情歌自然是要这样唱的,倒也没有什么唐突不妥了。
彤萱脸颊微红,接着道,“牛犊奶牛不分离,,,”
阿牧达旺接道:“马背马鞍不分离,,,,”
彤萱为一迟疑,随即道:“我和恋人不分离,,,,”随即脸变的火辣辣地红起来。
这歌到这里算是一段落了,再接下去就有点龌龊了,但就这样让阿牧达旺服输那是不可能,于是唱到,“我堆一个雪人哦,堆一个你,堆一个我,推倒了再堆一个你,堆一个我,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哦,,,,,”
唱罢哈哈笑着看向彤萱,少男少女青涩的萌芽在情歌中酵,彤萱润白的肌肤已经变的满脸红晕,双手一抱,“停!被你打败了。”
那眼波忸怩,小女儿家的姿态尽显无遗,要是换着任何认识她的人见到,只怕都会目瞪口呆,这就是那个战场上驰骋沙场,在逻姿玩弄那些大臣与鼓掌的阿吉阿米吗?
偏偏这个时候有几个不长眼的商人,牵着十来匹马儿经过这里,恰切听到两人的对唱,便停了下来,此时正自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这两人真有趣。”
期中一个汉子对着彤萱就唱道,“阿哥有个大帐篷,今夜月光明如水,青稞酒酥油茶香,妹妹可愿钻我的帐篷。”
众人轰然笑了起来。
情歌无疆,常人并不会因此而认为是侮辱人。闻的笑声,阿牧达旺也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看向彤萱,她也是脸色通红地低头下去。低头的刹那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杀伐。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太倒霉了,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也许要不了多少时间,当他们离开这边后,他们的生命就到头了。
半晌那些人才依依不舍,扭头不停回看地走了。惊艳与彤萱的美丽。掀面罩的她,目前也只有两人见过,一个是大相第桑落嘉,彤萱的父亲;一个就是阿牧达旺了。就算那守护彤萱的两条‘毒蛇’,饶是远远的也只是模糊的看,已经是惊为天人了。曾经有个侍卫在大相府邸冒失看过一次,第二天就被现被人挖了双眼,剁了双脚丢到拉萨河里去了。
彤萱再次抬头的时候,阿牧达旺却是走到那个雪球旁边在那比比划划的。彤萱也走了上去,诧异间只听阿牧达旺说道,“嗯,就在这里堆一个你,堆一个我。”
彤萱睁大了眼睛,扑闪扑闪着,“你不会真打算那么做?”
阿牧达旺点头,于是她也笑了。两人随即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嘻嘻哈哈地开始堆起了雪人。在前世的时候,阿牧达旺曾经在舟山群岛那里当过特种兵,在朱家尖岛上学过沙雕。此刻用沙雕的手法堆起了雪人,在雪面下面弄了块冰上来,作成冰刀,而后用冰刀雕刻起来。
饶是度很快,两个雪人还是花了不少时间。阿牧达旺叫彤萱站到雪人旁边,细细看了下,点头不迭,“嗯,应该是这么高。”
彤萱朝那雪人看去,顿时脸色一红,原来他比划的是那少女的胸脯。顿时哇哇叫着就去捏阿牧达旺的手腕,早就警觉的阿牧达旺跳起来就跑,彤萱不依,手里抓了把雪跟在后面追,却是迟迟不扔上去。依着她的武功,怕是不小心砸他个内伤。可就不妙了。
围着那偌大的雪球转了几圈后,两人才嘻嘻哈哈地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是推倒他们的时候了。”
“真的要推倒吗?”看着两个并排站在那里的雪人,女儿家应有的同情又泛滥了。何况这两个栩栩如生的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他呢?
阿牧达旺却一下挥掉了那个男雪人的头,然后继续推倒它的身体,而后是女雪人。
当那个男雪人的头掉了的时候,一刹那间,彤萱竟是浑身一颤,相似想起了将来,如果,,,赶紧隐去杂念,跳起来去推那个女雪人。
再次堆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先前并排而站的样子了。男雪人靠坐在雪球上,女雪人小鸟依人地窝在‘他’的怀里幸福甜蜜的笑着。
这笑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而那个男雪人却是目光柔和,慈眉而望,温柔如许,一只手揽过女雪人的腰,另一只手拂着‘她’的头。
看着这样的场景,彤萱内心一阵的伤愕,这样的场景只存在此时此刻了?
阿牧达旺扔了手中的冰刀,拍拍手,“好了。等到来年雪融化的时候,我们就相拥相守合为一.体,永远不分离了。”
在说那句合为一.体时还怕显得轻佻,朝彤萱看去,却见她哪里在意那句话,只静静地看着雕像,目光中透着猜不透的神情,面容淡淡,已经不是那个笑哈哈没心没肺的绿衣少女了。
只是这个样子更让人惊叹,惊叹于天造神弄,把一个人的容颜融合的如此完美。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她嫣红的嘴唇喃喃地张合着,“永远不分离吗?”声低如蚊吟。
“是呀,不是融化便也被这纷纷大雪覆盖,永世不得浮现也是有可能的。
阿牧达旺猛然上前,一把拥她入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