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天朗气清,风和rì丽。天空蓝的似广阔的大海,云朵白的像是刚弹出的棉花。空气中似乎带着点甜味儿,凉凉的沁人心脾。四周静静的,没有城市的喧闹,只有清脆的鸟鸣和着知了的歌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乡村乐曲。这种怡人的感受,也只有在这种未受污染的偏远的确才能享受的到。
方翔伸了个拦腰,麻利的起床做早饭。早饭很简单,随便打点玉米粥,就着魏老头送来的那脆生生的腌萝卜,西里呼噜的喝个肚饱,别提多惬意舒坦。
方翔吃完早餐,开始田间劳动。来宁远村之前,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到种子站搜罗了很多作物种子,甚至还通过网购的方式,得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种子。
这大半个月,他种了三亩地的玉米跟一亩地的菜:辣椒、白菜、菠菜,玉米打算卖钱,菜就留着自己吃。
虽说多年不曾下地干活,但是种地这行当,只要拾起,很快就能熟悉。九点多钟,太阳开始变得毒辣起来,晒的背部火辣辣的疼,汗水顺着眼角大串的滴落,田间除草的方翔,对‘粒粒皆辛苦’五字,着实有了切身的体会。
坚持除草完毕,方翔发觉长时间的弯腰曲背,搞得自己的腰好似上了一副枷锁,硬硬的僵僵的,废了半天力气才勉强伸直。
‘妈呀,真是够辛苦的。’方翔像是老庄稼把式似的捶着腰,在地头上活动着腿脚,好半天才从这种酸麻中缓过劲来,随手抹了一把汗,兴匆匆的朝着池塘走去。
祖屋后,有一处大池塘,占地约一亩,这是祖上专为旱季蓄水而挖掘的池塘。池塘内长满了密集的荷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张翡翠的毯子轻轻覆盖在水面上。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沐浴在骄阳中,颇有几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ì荷花别样红’的诗情画意。几只蜻蜓从水面上一掠而过,轻点水面,一圈圈美丽的涟漪荡漾开去,早惊动了水中的游鱼,“哧溜”打了个水花,钻进水草丛中去了。
一个不甚标准的投水姿势后,惊起了漫天的水花,方翔在水塘中畅快的游着,心头直觉得惬意的一塌糊涂,美滋滋的意yín着,‘靠,一个小庄园,一个游泳池,要是搁在大城市,这起码也是千万富豪的享受。’
痛快酣畅的游泳过后,方翔头顶着一朵大大的荷叶挡住那毒辣的太阳,坐在池塘边呆呆的出神。
这半个多月,农村生活舒服是舒服,可也有一些美中不足。
首先娱乐生活太少,方翔毕竟是在大城市呆惯了,网络化社会出来的人,乍一来到这种业余生活少的可怜的地方,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宁远村没半点的娱乐设施,这里的村民习惯晚上九点睡觉,电视都很少看,一来怕费电,二来,只能收到一个台,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还好方翔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听听音乐玩玩游戏,多少是个消遣。
其次就是这里的蚊子实在太多,一到了晚上成群结队的来,见缝插针,而且个大嘴凶,咬一口就鼓起一个老大的包,搔痒难耐。方翔这些天晚上没事做,尽跟这蚊子斗上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好嘛,双手血淋淋的,不明真相的管饱吓一跳。
宁远村蚊子多,究其原因,大概跟这卫生要扯上关系了。宁远村山清水秀,可并不代表着就处处卫生干净,相反的是这里缺乏规范的管理,往返村头巷尾,只见村民的房前屋后盖满了猪栏、牛棚,还有自家那半盖半露的厕所。如果清朗天气倒也罢了,一到yīn雨天,脏水横溢,顺着那小路乱流乱淌,搞得到处是是臭气熏天,蚊子喜暗喜脏,这些臭水沟恰恰就成了它们滋生的最佳所在。
方翔的祖屋蚊子也很多,那池塘内茂盛的水草成了蚊子滋生的天堂。方翔被蚊子搞得不胜其烦,就想琢磨个一劳永逸的方法,顺便也把这宁远村的卫生条件也改善改善。
……
中午,方翔到池塘抓了几尾肥美的鲫鱼,做了一锅酸菜鱼,摆上老干菜跟臭豆浆,再加上几块豆腐rǔ,请魏老头跟村长刘大壮过来喝酒。
酒淡菜少,却也吃得快活。酒酣耳热之际,刘大壮拍着方翔的肩膀,眯缝着因酒意上头而红通通的眼睛,笑哈哈的道:“老侄子啊,怎么样,在这里还住得惯吧?”
刘大壮今年五十多岁,可能是农村的人过于辛劳,头发早已花白,面上也有了刀刻般的皱纹。方翔小时候,刘大壮没少背着他到处溜达,所以他见到方翔,有一股子格外的亲切。
“挺好的,这里山清水秀特别宜人。吃的东西没城里那么丰富可口,可原生态无污染的粮食蔬菜,也别有一番滋味,最主要它干净卫生,让人吃的心头舒坦。”方翔笑着答道。
刘大壮闻言乐了,朝着魏老头一翘大拇指,不住嘴的唠叨上了:“瞅瞅,瞅瞅,人玉娃到底是大学生,说话多有水平。你再瞧瞧柳书记,给村民讲起话来磕磕巴巴的,连个娘们都不如。”
刘大壮褒着方翔,贬着宁远村的书记柳寒山,魏老头知道刘大壮向来看不上柳寒山,二人之间矛盾重重。不过魏老头对村干部之间的仇隙无意过问,闻言只是笑眯眯的呷了口酒,也不接茬,不过他虽不言语,望着方翔的眼神中也是蕴满了赞赏。
方翔笑着又道:“刘大叔,魏爷爷,说起这干净卫生来,我倒是觉得,咱们这村子的卫生,该拾掇拾掇了。”
刘大壮一愣,茫然问道:“拾掇?拾掇啥?不是挺干净的嘛。”
“表面看还行。”方翔知道刘大壮不是装糊涂,而是几十年浸yín在这个氛围中,对那些脏乱的环境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便笑呵呵的道,“实际上看,卫生还是差了点,家家户户都把粪便堆在屋外堆肥发酵,牛棚猪栏都搁在房前屋后,一到了雨天气味难闻不说,脏水四处流淌,积成那一块块的臭水滩,到了hūn夏季节,蚊子横行是一个问题,对人的身体也没有好处。”
刘大壮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道:“蚊子多了抗抗就过去了,反正它们也就闹腾这么几个月,再说了,祖辈们不都这么过来了吗?有啥?”
方翔皱眉摇头,“刘大叔,蚊子能传染疾病,尤其是咱们这里缺医少药,一旦发生疟疾之类的疾病,那可是毁灭xìng的灾难。铃铛的病是怎么得的?不就是被蚊子叮咬后得了疟疾导致的吗?而且这些脏水大部分都会沉入地底,大自然自身的净化能力是有限的,rì积月累,迟早会污染了地下水源,到那时,危害就大了。”
铃铛是刘大壮的孙女,今年五岁,生的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可去年夏天得了疟疾,体温忽高忽低,家里人也没拿着当回事,只给她吃了点退烧药,结果几天后病情加重,家人这才发了慌,送到百里外镇上的医院抢救,命是保住了,可却留下了后遗症,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刘大壮想起孙女的病,就是揪心的疼,所以方翔一提到铃铛,刘大壮原本轻描淡写的态度也立马转变,放下酒杯,瞪着方翔道:“玉娃,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咱们村子拾掇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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