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hūn,正月,丁酉,赦天下。二月,黄巾馀贼复起。时,南阳黄巾攻打郡县,抄略城邑,寇豫州汝南吴房,项轩率军进讨。时贼兵虽众,皆为狐群狗党,并无队伍行列。轩令强弓硬弩shè住,令太史慈出马。黄巾渠帅郭进令副元帅出战,不三合,被子义一枪刺于马下。黄巾江逵纵骑提刀,要来报仇。张飞挺矛迎战。两马相交,杀做一团。翼德奋矛一刺,江逵翻鞍落马,血溅尘埃。项轩见二将战胜,驱动后军,掩杀贼众,夺其金帛、粮食无数。郭进势孤,引数百骑奔走。关公骤马追来,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马尾相接,关公绰起青龙偃月刀,望郭进脑后一刀,将郭进连头带盔,劈落马下而死。余众大惊,皆下马受缚。次rì,项轩差戏忠、许褚将剿获金帛献至洛阳。
且说灵帝退朝,至朝房,有小黄门启奏曰:“卫将军项轩遣使见驾。”帝曰:“宣他进来。”戏忠觐见,三呼万岁。帝曰:“汝来何为?”戏忠奏曰:“与陛下进贡游戏之物。”即奉上详尽书。灵帝龙心大悦,喜曰:“黄巾复起,朕心忧虑。今rì得闻项将军捷报,朕心大慰。项将军真乃朕之股肱之臣,社稷之栋梁之才也!”戏忠曰:“陛下,项将军还有一稀奇之物要献予陛下。”帝曰:“何物?”忠曰:“珍珠灯。”即取来一灯。此灯八楞形,上方下圆,赤金灯柱,金丝银线作胎,上雕龙凤花纹,金顶、金托,锃明瓦亮,以百宝串一九瓣莲花,无数宝珠镶于灯内。忠曰:“陛下,如今天sè尚早,显不出此物妙处。”帝笑曰:“这有何难。”遂令近侍紧闭门牖,以蔽光亮。戏忠点一火烛,置于宝灯之中。便见这些个宝珠,被当中烛火一照,各放异彩,真是霞光万道,瑞气千条,珠光宝气,夺人眼目,将大殿照得好似天宫一般。灵帝连连拍手称好。
三月,太常江夏刘焉见王室多故,建议以为:“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牧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朝廷遂从焉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焉为益州牧,卫将军项轩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焉,鲁恭王之后。虞,东海恭王之五世孙也。虞尝为幽州刺史,民夷怀其恩信,故用之。轩为豫州刺史,夙夜倦倦,志图治理,逐寇保民。时,豫州之境,万民乐业,路不拾遗,夜户不扃,民皆感念其恩。
三月,诏封刘虞为幽州牧,领兵往渔阳征张举、张纯。代州刘恢以书荐玄德见虞。虞大喜,令玄德为都尉,引兵与贼大战,挫动锐气。四月,太尉曹嵩罢,洛阳令周异乞骸骨。是rì,项轩往教场āo演军马,忽闻身后有人喊曰:“表哥!”项轩往后一看,恰是周瑜,领三两家仆,疾奔上来。项轩执着周瑜手,曰:“表弟如何到此?”周瑜曰:“父亲辞官矣。”项轩曰:“舅父,现于何处?”周瑜曰:“父亲车辇,离此一里处。”言毕,周瑜引路,弟兄一路同走,接着周异,到州牧府来。当rì,项轩于州牧府中设席,与周瑜父子接风。款待两rì,周异yù回舒县,项轩亲送出郭,令差典韦将部兵五百护送。独,瑜留于豫州。
数rì后,项轩携周瑜往阳翟,谒见司马徽。项轩来至庄前,下马亲叩庄门,一童子出问。项轩曰:“豫州牧项轩特来拜见先生。”童子引入中门,忽闻琴声甚美。项轩教童子且休通报,侧耳倾听,琴声忽住而不弹。一人笑而出曰:“琴韵清幽,音中忽起高抗之调。必有人杰窃听。”童子指谓项轩曰:“此即吾家先生。”项轩视其人,真是好一位先生,峨冠博带,满面道德,道貌非常,器宇不凡。忙携周瑜进前施礼。童子曰:“此项轩也。”司马徽请入堂中,分宾主坐定。项轩见架上满堆书卷,窗外盛栽松竹,横琴于石床之上,清气飘然。司马徽问曰:“将军何来?”轩即将拜师之事言明。当下,俩人一见,彼此对看,爱慕非常。然,司马徽有心考校,谓瑜曰:“此时如何?”瑜曰:“此时汉皇无道,宠信宦官,不纳忠良,卖官鬻爵,诸侯分立,男不耕种,女罢机织,父子分散,夫妇离别,民怨四起,民不聊生,天下失望,乱象之始。”徽正sè曰:“汝不怕死耶?”瑜曰:“出我口,入先生耳。”徽笑曰:“此子可教。”瑜曰:“愿受教。”即到跟前,朝司马徽跪下,深深便是三拜。轩即递贽敬束修,一切礼义自不必说。礼成,三人落座,司马徽谓项轩曰:“瑜儿适言汉皇无道,将军以为如何是太平?”轩曰:“熙熙风景,皓皓年光,黎民鼓平,遍处笙簧。盗贼不生,夜不闭户,道不拾遗。边庭无驰骋征战之劳,庙堂无jiān邪庸碌之患,野外无蝗虫旱涝之灾,百姓无疲倦艰辛之苦。耕者有其田,五谷丰登,能者居其位,天下安乐。此便叫做太平时节。”司马徽笑曰:“好!好!”看看天sè晚矣,徽即命小童具饮馔相待,马牵入后院喂养。项轩、周瑜饮膳毕,即宿于草堂之侧。翌rì,项轩于周瑜一番嘱咐,拜别司马徽,上马而行,回至谯县。
中平五年,四月,项轩迁关羽为汝南太守,迁张飞为颍川太守,迁黄忠为梁国国相,迁陈群为鲁国国相,迁顾雍为沛国国相,除太史慈为折冲校尉、陈国国相,授郭嘉为司马。
八月,初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āo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皆统于蹇硕。帝自黄巾之起,留心戎事,硕壮健有武略,帝亲任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冬,十月,青、徐黄巾复起,寇郡县。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帝yù厌之,乃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步骑数万人,结营为陈。甲子,帝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大将军进驻小华盖下。帝躬擐甲、介马,称“无上将军”,行陈三匝而还,以兵授进。十一月,张纯与丘力居钞略青、徐、幽、冀四州;诏骑都尉公孙瓒讨之。瓒与战于属国石门,纯等大败,弃妻子,逾塞走;悉得所略男女。瓒深入无继,反为丘力居等所围于辽西管子城,二百馀rì,粮尽众溃,士卒死者什五六。
且说这汉灵帝乃是个酒sè皇帝,整rì于宫中肆意欢乐,外廷政事,无心料理。自古道:“酒是sè媒,sè是刮骨钢刀。”清闲无事,灵帝便于酒杯中快活,被窝里欢娱,rìrì欢宴,夜夜笙歌。中平五年,灵帝虽只三十开外,亦禁不得这钢刀,虽然快乐,毕竟损耗jīng神。勉强支撑,终是将晓之月光,半晞之露水,那禁得十分熬炼。十二月间已成病,于嘉德殿养病。
却说项轩自莅任豫州后,招携怀远,课农劝耕,又幸五谷大熟,民安物阜,老幼鼓腹讴歌,忻乐太平,凡遇差徭,争先早办,军需器械应用之物,无不完备,米满仓廒,财盈府库。兖、青、徐三州士庶,避难归轩,约有百万余口,经轩收视抚恤,各得重生。
中平六年,郭嘉加冠,取字奉孝。二月,幽州牧刘虞到部,遣使至鲜卑中,告以利害,责使送张举、张纯首,厚加购尝。丘力居等闻虞至,喜,各遣译自归。举、纯走出塞,馀皆降散。虞上罢诸屯兵,但留降虏校尉公孙瓒,将步骑万人屯右北平。三月,张纯客王政杀纯,送首诣虞。张举见势败,亦自缢而亡。渔阳尽平。刘虞、公孙瓒表奏刘备大功,朝廷赦免鞭督邮之罪,除别部司马,守平原县令。时,公孙瓒志yù扫灭乌桓,而虞yù以恩信招降,由是与瓒有隙。
三月,帝病势渐重,yù册立其偏爱之皇二子刘协为太子,但恐大将军何进权柄。四月,帝病笃,属刘协于蹇硕。丙辰,帝薨于嘉德殿。中常侍蹇硕时在内,yù先诛何进而立刘协,使人宣进入宫。进至宫门,司马潘隐谓进曰:“不可入宫。蹇硕yù谋杀公。”进大惊,急归府邸,引兵入屯百郡邸,召诸大臣,yù尽诛宦官。典军校尉曹āo曰:“今rì之计,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进曰:“谁敢与吾正君讨贼?”一人挺身出曰:“愿借jīng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竖,扫清朝廷,以安天下!”进视之,其人姿貌威容,乃司徒袁逢之子,袁隗之侄:名绍,字本初,现为司隶校尉。何进大喜,遂点御林军五千。绍全身披挂。何进引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太子辩即皇帝位,改元光熹,封皇二子刘协为渤海王。百官呼拜已毕,袁绍入宫收蹇硕。硕慌走入御园,花yīn下为中常侍郭胜所杀。硕所领禁军,尽皆投顺。绍谓何进曰:“中官结党。今rì可乘势尽诛之。”张让等知事急,慌入**求得何后庇护。
且说,自新皇即位起,骠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害,中官挟重以为党助。董太后每yù参干政事,何太后辄相禁塞。五月,进与三公共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交通州郡,辜较财利,悉入西省。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宫本国。”奏可。辛巳,进举兵围骠骑府,收董重,免官,自杀。六月,辛亥,董后忧怖,暴崩。民间由是不附何氏。张让、段珪见董后一枝已废,遂皆以金珠玩好结构何进弟何苗并其母舞阳君,令早晚入何太后处,善言遮蔽。因此十常侍又得近幸。
辛酉,葬孝灵皇帝于陵。何进惩蹇硕之谋,称疾,不入陪丧,又不送山陵。时,袁绍入见何进,劝进诛杀十常侍。左右密报张让,让等转告何苗,又多送贿赂。苗奏于何后,为让等周旋,使十常侍堪堪得以保全。袁绍知何后不允,乃谓进曰:“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尽诛阉竖。此时事急,不容太后不从。”进曰:“此计大妙!”便发檄至各镇,召赴京师。主薄陈琳谏曰:“不可!谚称:掩目而捕燕雀,乃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乎?今将军仗皇威,掌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若yù诛宦官,如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何进笑曰:“此迂腐之见!”遂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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