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凤凰山上凤凰朝 城郊游智巧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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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路之间,项轩细问战攻之术,郭嘉曰:“临随发谋,宜随机转变,岂有定着?”项轩又问:“为国者,有小而致大,有大而反亡者,何故?”郭嘉曰:“上顺天理,中合地利,下应人心,恤众爱物,敬老尊贤,人自乐,而从之,虽小而可以致大;倘奢yín暴虐,或柔而无断,或刚而少仁,或愚昧不明,或好杀不改,未有不亡者也。”轩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矣。”四人你一言,我一句于路闲谈,领着一千士卒一路行来三十里,来至一山,那山雄峻秀美。项轩曰:“此山名何?”郭嘉曰:“此山名曰凤凰山,上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hūn之草,还有凤凰石,石下凤凰窠,窠外有凤凰蛋,此乃司州游玩地方。”项轩听罢,不觉动了心。项轩曰:“既有圣迹,同去看看,如何?”三人应诺。

    四人竟往凤凰山来,四下一看,果然好景致。红红绿绿四时花,白白青青正垂华。百鸟飞鸣声语巧,满山松柏翠yīn遮。有时涧水闻龙哨,不断高冈见虎跑。玲珑怪石天生就,足算山林景致奢。一行十数里,见一首梧桐树下,一小石台上,有一碑,好似乌金,赤黑泛亮,犹如铜镜。约有一人一手高,五尺开阔。地下有一五sè石卵,长不满尺,碗大粗细,两头尖,当中大。石台底有一穴洞,定是凤凰窠无疑。项轩见乌金石碑甚是光亮,照得出君臣人影。项轩曰:“先生,此乃何碑?”郭嘉曰:“此非碑也,乃凤凰石也。”项轩曰:“既有凤凰石在此,缘何不见凤凰?凤凰蛋亦不见。”郭嘉曰:“圣迹下这石卵,便是凤凰蛋。”项轩曰“但不知这凤凰可在窠中不在窠中?若然见得凤凰。吾万幸也。”郭嘉笑曰:“凤凰便在窠中。”郭嘉取来一竹梢,来到凤凰窠边,透入里面,乱捎起来。只听里面百鸟噪声,飞出数十麻雀,望东首飞去。又见飞出四只孔雀,然后来了一对仙鹤,不消半刻,果见一凤凰满身华丽,五彩俱全,三根尾毛长有二尺,飞起来歇在凤凰石上,对着项轩把头点上三点。郭嘉曰:“将军,它在那里朝参。”项轩曰:“赐卿平身。”但见凤凰展翅,望东首飞去。见此奇景,郭嘉自思:“今瑞凤参拜,应帝王之尊。莫非其乃真龙出世。”

    既已见的凤凰,四人便下了山去,望洛阳而来。中平四年三月廿五,轩回洛阳。次rì五更,龙凤鼓敲,圣驾登殿,武官金阶入觐,小黄门启奏灵帝曰:“卫将军项轩由并州还朝,现于朝门外候旨。”帝传旨宣进,小黄门领旨,宣进项轩,三呼万岁,朝参已毕,帝欣然问曰:“朕命贤卿押解军资,公务完毕否?”项轩曰:“完矣。”袁术出班奏曰:“臣奏项轩欺瞒陛下,藐视国法。项轩颁解军资,至箕关外屯扎,悉被王屋山强盗抢劫。”帝曰:“闲卿果有此事?”轩曰:“确有此事。”忽有小黄门入奏曰:“有并州刺史丁原差官赍表呈进,现于宫门外候旨。”圣上传旨宣进赍表差官,进阶俯伏,三呼万岁,有宦官取上本章,在龙案上展开。灵帝观看,其表上叙及项轩军资完好无缺,力敌鲜卑六十员骁将,杀败数万鲜卑兵,解了并州围困。帝览毕,欣然大悦,曰:“项轩失去军资,及时讨回,又有大功,足可抵罪。卿勿多言。”项轩曰:“谢陛下隆恩。”当时退朝,群臣各散。

    却说群臣朝罢回衙,俱各不表。单说袁术回归府邸,自语曰:“只说项贼易于翻倒,岂料愈害他愈得福,此小贼断断容饶不得。”时,后将军袁隗差人叫袁术,袁隗曰:“今rì殿上之事缘何?”袁术曰:“项轩与吾切齿深仇。”袁隗曰:“汝下手算计,害他不成,反被他得此重大战功,深受皇恩。虽yù算计,却也无计可施。”袁术无奈,只得闷闷不乐退下。

    项轩下朝,去周府拜见舅父周异。项轩见了舅父,拜了四拜,周异欢喜不胜。周瑜听闻项轩到来,到堂相见携手,喜动颜sè,拉在书房中,列下肴撰,暖一壶酒来,斟了一杯酒与项轩。周瑜曰:“小弟有千言万语,要与兄讲。及至相逢,一句都无。待等与兄抵足,细诉衷肠。”项轩曰:“总角相与,吾亦时常怀念。今rì重逢,当饮一醉。”说罢,两人开怀畅饮。饮了数杯,互述别后之事,说说谈谈,酒未完而周瑜已先醉。轩命撤去杯盘,相携同塌共寝。

    次rì,二人上马同去馆驿,轩携周瑜与郭嘉等相见。闲话间,嘉曰:“rì长无以消遣,yù与将军对一局棋何如?”轩曰:“善。”轩遂令左右设棋枰,与郭嘉对着,项轩连输三局。周瑜偶坐观棋,项轩曰:“表弟知棋乎?”周瑜曰:“我自幼颇知其意。盖着棋之法,贵多算胜,小算不胜,况无算乎?更要布置安详,取舍得宜,心随手应,意在机先,此着棋之法,古人心诀之少也。”郭嘉听罢,曰:“周公子深通棋意,难以对着。”轩曰:“表弟亦与先生各弈一局,便见高下。”周瑜依言,与郭嘉对弈。两局去,各有输赢。三局正弈间,急见一妇人慌慌张张,见了项轩,曰:“救人呀,救人呀!”说着话,迈步跑进。项轩才待要问,又见后面有一人穿着军卒颜sè,口内胡言乱道,追赶前来。典韦听了,不由的气往上冲,迎面将掌一晃,脚下一踢,那军卒栽倒在地。典韦赶步,脚踏胸膛,喝道:“你这厮擅自追赶良家妇女,意yù何为!”说罢,扬拳要打。那军卒曰:“这事你别管,我劝你有事治事,无事趁早儿请。别讨没趣儿。”项轩冷笑曰:“天下人管天下事,那有管不得的理。你既不对我讲,何不对众人言。汝等如有‘难言之隐’,不若便让那妇人说说!”那妇人叩头,啼哭曰:“公子,小妇人林氏,夫君杨氏,乃荥阳郡人。郡丞见我年少,心起不良,我誓死不从。一rì郡丞坐堂,有朝廷投下书,是拘题荥阳贼家眷。是以,郡丞以夫君为荥阳贼,拘提我夫君。可怜我夫君在狱,堪堪打死。小妇人无奈,只得上河南尹鸣冤,以救夫君。”项轩曰:“你不必啼哭,待我救你夫君出来。”遂令典韦提那军卒往荥阳去一遭。

    翌rì灵帝登殿,武大员呼拜已毕,分班侍立。项轩奏曰:“臣有奏言。”帝曰:“卿家有何奏言?”轩曰:“微臣近闻朝廷发拘拿荥阳贼家眷,荥阳民惶惶终rì,度rì维艰。望陛下恤民,废黜发。”袁隗出班奏曰:“陛下,不可!今赖陛下洪福,海内重归太平,惟荥阳贼造反,罪重深渊。若不以重刑,以儆效尤,恐长寇之志,非良策也。”轩曰:“袁大人此言差矣。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今荥阳贼纵是有罪,祸不及家眷。若陛下废黜此,荥阳郡民定人人感恩,个个戴德。万望陛下休听太傅之言。”帝曰:“众卿以为如何?”当下你一言,我一语,反弄得灵帝分辨不清。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出班奏曰:“臣以为首恶罪不容赦,余者可赦家眷之罪。如此,既显圣上仁慈,亦不损司棣税赋。”帝听此奏,点首曰:“卿之言,甚属有理。此事便依卿所奏。”当下退朝。君王退驾,武官员各散,项轩赶上皇甫嵩,拱手道谢。数rì后,项轩一面辞了亲故,一面辞了朝,与郭嘉、典韦、太史慈出离洛阳,前至谯。军民官吏,出郭相迎。戏忠、陈群正好来迎,见了郭嘉,叙了同窗之情,志才曰:“吾正yù去书,邀你共扶主公。不想,你已为主公幕友。”郭嘉祗笑而不语。

    当rì,项轩聚众武于府中,酒筵谈论,政务兵事。席间,项轩说起子义巧接三箭,shè死洛瑰。黄忠听罢,撩衣大步上前,曰:“酒宴无歌舞,某愿shè箭,与诸公侑酒。”项轩遂使军士以百步外杨柳为界,设一箭垛。忠曰:“箭shè红心,不足为奇。看我百步穿杨之技。”言罢,黄忠拈弓取箭,扣上箭,拽满弓,遥望柳条shè去,一箭shè断柳条。众人皆道:“好shè法!”子义曰:“百步穿杨亦不足为异,看我一弓三箭。”太史慈立定身,轻舒猿臂,拈定弓,搭上箭,飕飕连发五枝。一声“着!”,五箭并中红心。众人齐声喝彩。黄忠曰:“两军对阵,二将交锋,皆是活人,岂有死物。吾以为shè中活物,方有实用。子义以为如何?”子义曰:“黄老哥之言正合我意。”忽听呀呀之声,有两饿鹰,于前村抓一鸡,一雌的抓着鸡在下,一只雄的扑着翅在上,带夺带飞,追将下来。黄忠、太史慈见了,同扯开弓,发出箭,飕的一声响,一箭正中雄的,一箭shè中雌的。双鹰皆落于项轩府中。急叫军士取来看时,那两箭皆穿在鹰头上。项轩与众人看了,尽皆骇然。胡昭赞曰:“好神箭!便是养由基亦不及二位将军。”自此众人皆知黄汉升、太史子义神shè之技。俩人重回筵席,到晚各自歇息。

    却说刘备自授中山府安喜县尉,止带亲随二十余人,与颜、二人来安喜县中到任。署县事,兢兢业业,终rì不辍。到县未及四月,不堪督邮侮辱,怒鞭督邮,缴还印绶,往代郡投刘恢。督邮归告太守,太守申省府,差人捉拿。刘恢见刘备乃汉室宗亲,留匿在家。

    次rì,用过早膳,项轩出府上马,往蔡邕府而来。才进府门,早望见千红万紫,桃杏争妍,就簇簇如锦绣一般。项轩曰:“hūn和景明,柳舒花放,真叫人好不惬意。”言未了,便见蔡琰打扮得鲜妍妩媚,袅袅娉娉,走进赶来。蔡琰问曰:“苑中花柳,开得如何?”项轩叹曰:“蓬莱阆苑,不过如此。”遂同蔡琰游赏起来。四下里游赏了一会,项轩曰:“这样hūn光明媚,索xìng出城一游,好豁豁胸襟眼界。”蔡琰欣然答应,俩人携手出城来,沿水闲玩。只见溪上一小板桥,桥南有一草棚。项轩、蔡琰踱过桥来,站在棚下,看牛过水。但见一派潺潺清流,泉声鸟和,即景幽然,此时身心,几忘名利。正闲玩之间,见村头前,有数十人围绕喧嚷。项轩携蔡琰分开众人观看,却是一老丈,白发蓬松,匍匐在地,放声大哭。蔡琰问旁人曰:“这老丈,为何在此哭?”看的人答曰:“村中财主张富病亡,棺木葬后第二天,这老丈来至他家中,谓张富之子张仁言:‘吾乃汝父,吾今孤老无依,来与你生活。’老丈一五一十言明缘由。张仁疑之,不纳。”项轩上前,扶起老丈,曰:“老丈姓甚?”老丈曰:“老叟姓王。”项轩曰:“你二人毋忧,吾乃本州刺史。此中是非曲则,我来断断。”王翁曰:“我乃一郎中,因家贫,四处流浪,与人诊治,一年中极少归家。吾妻生有一子,无力哺育,便将其送与张三翁。元嘉二年五月十七,由村上李田抱去,近邻毛大亲眼所见。”项轩曰:“时过境迁,你怎能将此事叙述详尽?”王翁曰:“我亦是行医回村后方有耳闻,当时记于处方册后。”言罢,便从怀中掏出处方册递予项轩,上书:“元嘉二年五月十七,村中李田将小儿抱予张三翁。”项轩问张仁曰:“汝今年岁几何?”张仁答曰:“三十有六。”项轩曰:“汝父贵庚?”仁曰:“七十有六。”项轩谓王翁曰:“王翁可听得,张仁出生,其父方四十,这等年纪,他人岂会称其张三翁呢?”王翁听罢,惊恐异常,只得招认其妄图讹诈张富家钱物,夺人田地,方来冒认子嗣。项轩曰:“念你年老体弱,且尚未铸成大错,此事便不与你计较。但若再犯,定不饶恕。”王翁叩首四拜,匆匆离去。张仁上前,倒身下拜。项轩忙扶起曰:“此吾分内之事,无需如此,快快请起!”张仁曰:“若非大人明察秋毫,吾必受乡邻唾弃。”项轩曰:“此事既明了,吾回矣。”言讫,遂与蔡琰携手回城。回城途中,蔡琰巧笑言曰:“往rì只闻将军沙场威名,今rì方知将军断案如神,真大开眼界。”项轩笑曰:“小油嘴!”即扯蔡琰近身,扶住蔡琰身子,用手在她身上一摸,却又香温玉软,柔媚可怜。那蔡琰娇羞曰:“冤家,老实些。”项轩心下十分欢爱,于袖中取玉鸳鸯一对,曰:“此对玉鸳鸯,善能辟邪镇怪。今rì雌的与你,雄的我自留下。你我一雌一雄,成双结对。”蔡琰伸手接过,只见血彩闪烁,口吐霞光,心中不胜欢喜,将玉鸳鸯装入香囊,霞光闪shè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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