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锦衣卫的子弟么?”郑婉容兴致高涨,出城之后,便一马当先,奔了半晌,见赵信如此不济,便不解地问道,“怎地如同从来没有骑过马一般?”
赵信苦笑道:“尚未学过骑shè之术。”
这三年来,他都忙于强身健体、练习拳击,家中又无余银,自然不会去学骑shè之术这种耗银无数的技艺。
“rì后我带你去三大营寻骑shè师傅,你看上谁,便让谁教,”郑大小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孔忽然又红了,大声道,“来追我吧,若是追不上,我便一拳打晕你!”
追她?打晕?
这是要干什么?
赵信愣了一下,见她纵骑在原野上狂奔,连忙催马追去。
两骑一先一后,往北直奔了十余里地,来到一个山谷之中,郑婉容才放缓下来,这时两匹马儿都跑得直喷白气。
赵信本是追不上她的,不过郑大小姐也没有真的想一骑绝尘,速度并不快。
此时天sè昏黄、夕阳西下,山野之间,都涂上了一层金黄之sè。
从侧面看,赵信的脸颊弧线非常漂亮,让郑大小姐看得不由自主地有些痴了,心里咚咚直跳,只是想:“他其实挺好看的。”
她本来就对他有意,白绢也送了,马也骑了,接下来的,自然就是表白了。
至于他有没有未婚妻,喜不喜欢她,都不重要。
郑大小姐想要的东西,能轻易从她的手中跑掉吗?
“这儿的景sè,是我最喜欢的。”郑婉容开口说道。
山谷之中,有一条小溪,两岸绿草成茵,眼下正值仲夏,清澈的溪水,碧绿的草地,还有无数的野花奇树,确实别有一番景致。
“是不错。”赵信随声附和道。
“呆子!”郑大小姐忽然娇嗔了一声,跳下马,脱了鞋子,踩进溪水中。
赵信连忙侧过头,他到了大明三年,自然知道非礼勿视,眼前这少女,是郑千户的千金、王督公的孙女,轻易沾惹不得。
不然,他的小命固然难保,也对不起盼儿妹妹。
“呆子,你怎么不下来?”郑婉容咯咯笑道,“水很清凉的。”
赵信只好走到离她不远处的下游,脱了鞋,踩进水里,说道:“在下脚臭,怕玷污了这些美景。”
郑大小姐捡起一颗小石子,扔到赵信的背上,笑道:“那你脱了衣服,下去清干净!”
赵信愣了一下,苦笑道:“男女有别,在下不敢唐突小姐的视听。”
郑婉容想了想,道:“那你耍套拳来看。”
赵信只好随便比划了几下,便听见郑大小姐说道:“你故意糊弄我!”
见她的小脸忽然板了起来,赵信明白,郑婉容从小被王安娇宠惯了,脾气古怪,若是惹到她,恐怕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在下哪敢糊弄小姐,方才那几下,只是热身。”
他的拳击之术,是用来取人xìng命的,招招致命,并不适合观赏,不过郑大小姐既然要看,那也无法,只得认认真真地打了起来。
果然,两刻钟之后,等赵信浑身大汗,打得草皮乱飞之时,郑大小姐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打得真难看。”
赵信赶紧收拳停手,松了口气,直起腰来,对郑婉容说道:“天sè已晚,这城外经常有山贼出没,还是早些回城去吧?”
“看你累的,喝口水!”郑婉容从马鞍上解下一个水壶,盛了些溪水,递给赵信。
赵信接过之后,一饮而尽。
郑婉容嘻嘻笑道:“真没意思,那你转过头去,帮我看着四周,我要下水,若是有人来了,就帮我杀了他!”
在这山谷中沐浴?
赵信对郑大小姐的任意妄为,又多了层新的认识。
闻言便赶紧转过身去,不敢扭头观看。
不多时,便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听觉很灵敏,不是脱衣服的声音,而是郑大小姐的脚步声。
应该是她在蹑手蹑脚地走路,难道是想吓唬自己?
赵信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跟这个大小姐在一起,还真得有很强的心脏才行。
他装做不知道郑婉容过来一般,没有回头。
果然,不一会儿,脑后便有风声响起,然后郑大小姐的笑声也传了过来:“吓不倒你?”
赵信正准备回话,头上便挨了一记重击!
“咚!”
他吃了一惊,回过头来,只见郑大小姐手里,不知何时,竟然拿了一根木棒!
难道她要取自己的xìng命?
无穷的杀意,顿时在赵信的眼中涌出,他有信心,一招之内,就能杀了这个千金小姐。
“咦,还没晕?”郑大小姐也呆住了。
赵信的手闪电般伸出,向郑大小姐那毫无防备的柔软咽喉扼去,不料刚伸到一半,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果然晕了!”
郑大小姐拍手笑道。
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赵信的脸颊,转过头喊道:“阿宝!”
阿宝的身影,在山谷口出现,清秀小丫头嘻嘻笑道:“一壶水都喝了?”
郑婉容点了点头,道:“喝了之后,半天才晕,齐掌班不是说须臾便倒嘛,害得我还要用木棒敲他,回去烧了那老头的胡子!”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等赵信悠悠醒转的时候,只觉得满鼻异香,身上似乎**着,躺在一个柔软的所在。
过得片刻,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只听得格格笑声,便见到了郑大小姐那笑嘻嘻的俏脸。
赵信连忙想撑起身来,哪知手足都被绑得死死的,竟然丝毫都动弹不得。
举目四望,自己竟然身在一处卧房之中,房中陈设无比的jīng致、奢侈,软香扑鼻,眼前只有郑婉容一人而已。
她没有杀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卖给魏朝、徐伯玉等人,只是把自己绑起来?
“这是我家里的别院,”郑大小姐笑道,“就在那山谷的左侧山脊。”
赵信道:“你绑我做甚?”
郑婉容俏脸一沉,道:“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赵信不知道她怎么又生气了,只好不再说话,免得惹恼了她,让自己吃些苦头。
郑婉容沉默了片刻,忽然又开口问道:“吴盼儿是谁?你晕了之后,叫了好多次这个名字!”
赵信叹了口气,道:“郑姑娘,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
郑婉容反问道:“就是那个吴盼儿?”
赵信点了点头。
郑婉容从旁边拿起剑来,架在赵信的脖子上,怒道:“那你还收下我的白绢?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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