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靠着后院花圃窗口的位置有四个小隔间。
所谓的小隔间,并非是封闭的小单房,而是用约一米来高的雕花格栏隔成的一片相对dú lì的小区域,与大堂连成一体的,隔间里外彼此都能看得到听得清,只不过隔间里更清雅一些而已,间或微风荡起,还能从花圃中飘来淡淡的草木清香。
隔间前挂着牌号,上面分别标示着“一、二、三、万”四个大字,寓意道德经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玄思,在道家云集的终南山周边,民间崇道之风由此可窥一斑。
“三位先生,请。”
“万”隔间已经坐有数人,郑天南寻了正对着酒肆大门的“一”隔间,招呼李琅三人入内,分案奉座。
盛唐时期,高头桌椅还比较少见,时人正式待客场合一般是分餐制,食客席地而坐,每个人面前摆放一个低矮几案,菜肴分备数份,置放各个案几之上,人们各吃各的,谁也不会去嫌谁不卫生。
四人落座没多久,一驾形制古朴,外罩挡雨帘布的双辕马车向酒楼门口霖霖驰来。
这一次,酒楼内的食客们却纷纷停筷侧目。
因为马车未至,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已经“叮叮叮叮”先车传来;随着马车的驰近,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又随风飘荡而至。
人们抬头看去后,发现驾驭“香车”的竟然是一个四旬年纪的道士。
和尚驾车人们并不觉得有多少意外,但平rì里横着走的道士充当车夫,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吁……”
道士坐在车架上看到酒楼门口拴着几匹坐骑,忙拖着长声吁住辕马,张目朝酒楼里面望来,视线全景搜寻。
待看到李琅和二刘三个年轻人,与一个中年方脸男子跌坐在酒楼里面正对着大门的“一”隔间里时,道士眼睛一亮,立即回身掀开帘布,隔着马车的格门低声与马车里面说着什么。
不久,车门被从里面轻轻推开,微微震动了车檐上挂着的“占风铎”……“歧王宫中竹林中,悬碎玉片子,每夜闻碎玉子相触声,即知有风,号为至占风铎”,时人把风铃称作“占风铎”。
“香车”上的风铃跟歧王府中的“占风铎”一样为叠成串的玉片,因车门开启,受到震动的玉片交响碰击,声音如叮咚流水,耳闻之下颇有神清气爽之感。
一个头戴遮面斗笠,让人看不清面貌的女子露出头来,道士赶紧从车底取了小悬梯挂在车辕上。
斗笠女子从车辕上垂挂的悬梯盈盈步下马车,回身想车里说道:
“奴家这就下去问问,娘子只管等着消息便是。”
“说话尽量客气些。”车内有一黄莺般的温馨软语轻轻嘱咐斗笠女子。
“奴家省得。”斗笠女子言毕,转身袅袅婷婷地走进酒楼。
尽管看不清斗笠女子被轻纱遮住的容颜,但女子修长婀娜的身材摄人心魄,几乎让所有食客都神魂颠倒,惊叹声乍起。
刚刚落座的李琅与郑天南几人也被惊动得注目望来,一看之下,就被黏住一般,再也移不开目光。
斗笠女子身着以红白为基sè的窄袖紧身翻领丝袍,上面的缠枝纹、团花绢绣疏密有致,生趣盎然。
但更让人惊叹的不是sè彩与图案,而是服饰的面料。
李琅在后世的历史教科书上看到这样一个“胸有大痣”的故事:
有位阿拉伯商人来到广州,拜见一位唐朝官员,他透过丝绸看到官员胸上有粒黑痣,惊奇地问道:“你胸前的痣,怎么透过两层衣服还能看得见?”,唐朝官员哈哈大笑,解开衣服让商人靠近观察,原来他身上穿的衣服不只两层,竟然达到五层。
李琅现在就在女子身上亲眼见识到了阿拉伯商人眼中“薄如蝉翼,轻若烟雾”的丝绸。
他甚至能看到女子丝袍下白皙胜雪的肌肤透过丝袍发出的诱人光泽。
不过,与阿拉伯商人看到黑痣不同,李琅看到是两团饱满诱人的高耸白玉球。
虽然两个圆球被绸衣里面一件贴身的白sè束胸包裹,无法得见“庐山真面目”,而且束胸同时也遮蔽了两球之间那条引人遐思的沟壑,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更让人夺魂。
圆滚滚的白玉球随着女子韵律般的轻盈莲步巍颤颤地晃动,观之令人目夺神移,心旌摇荡,这绝不是后世的硅胶填充物,而是货真价实的香酥白玉团。
若是将双手抚摸上去,在丝绸和肌肤之间,来回交织地感受不同的酥软饱涨圆润滑腻,将会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吧。
入目的xìng
感刺激了荷尔蒙的分泌,李琅小腹的yù火不由自主地翻腾,全身的血液好象都集中在下面那根从未使用过的棒子上。
斗笠女子修长优美的身材绰约动人,丝袍下穿条纹长裤,足登小蛮靴,丝带系扎高腰,整体着装显得富丽别致。
在食客们灼灼的贪婪的目光聚焦下,斗笠女子低头缓步走进无人的“二”隔间,道士则仍留在车架上,并未跟来。
待到斗笠女子在隔间内跌坐之后,众人方才回魂,李琅也深吸几口气,极力收束心神,却听得有人还在低声议论:
“此女华服不饰金银,浑洒自然,品味脱俗,真乃天上仙子也。”
“天生尤物,娇躯足以颠倒众生,只是不知轻纱后面的容貌如何,期待越强失望越大,或许很丑也说不定。”
“哼。”
小隔间里女子发出一声清冷的哼声,表示她听到了,而且对此甚是不满。
人们只好识趣地把声音压得更低地悄悄议论,不时地目光瞄向斗笠女子的小隔间。
“小娘子想点些什么酒菜,本店有神仙粥……”
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进小隔间,殷情地招呼斗笠女子,闻着女子身上发出的幽香有点沉醉。
“什么都不要,你出去吧,奴家在这静坐一会就走。”
斗笠女子打断小二的话头,扔给小二一小块碎银子,约莫近半两重……李琅在慈恩寺广场说上十天书,嘴皮子磨干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谢客官。”
小二无奈地退出小隔间,他凭空得了一笔“横财”,本该狂喜的心中却是有点失落。
男人嘛,骨子里都有某种“贱xìng”,总想着获得一个伺候女神的机会,哪怕多闻闻女神身上的香味也好,可女神就是不愿给……人生真是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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