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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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帘掀开,一个士兵入帐向颜良禀报:“报告大将军,良乡北面出现一支人马,人数万余,看旗号应是山谷张飞的部队。”

    颜良挥了挥手,士兵行礼退下,转过头来,颜良对着审配感慨道:“第三天了,张飞的人马终于来了。前日师弟已是送来消息破了张飞大寨,张飞却直到今日才来,想是步步为营,提防着师弟的从后追击吧?临危不乱,这张飞倒也不是一个庸将。”

    附和了颜良一句,审配随后又马上问道:“大将军,张飞兵至,守军得此强援防护必定更加牢固,我等攻打良乡之法,是否该变一变?”

    “变一变?”拳头抵在下巴上,颜良伸出拇指摩挲着颌下的胡须,脑中开始思索起来。

    审配说的有道理,先不说那些虚的,光是太史慈得了张飞的增援,手下兵力增加,应对起他的攻势来可就游刃有余多了;要是太史慈再大胆一些,让张飞只留下部分人马,带着手下精兵奔袭自己牵制阳乡的偏师……吕旷不是张飞对手。

    “要变……”豁然起身,颜良走向一旁的孙乾,“孙主簿,劳你走一趟太史慈大营,我要议和。”

    “议和!?”颜良此言一出,帐中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大手一挥,颜良止住了身后众人的询问,“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主公手下兵力宝贵,岂可浪费在区区一座良乡之上?如此,我便用两个人去换主公手下兵马完整。”转过身来,颜良走回到了座位之上,脸上露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顺便再为主公赚回两座城池。”

    …………

    笃笃笃,敲门三响,大门没有开,因为那敲门的一男一女走的不是大门。

    “陈登见过大人。”

    心腹侍卫客串了下仆,接过了一男一女的面纱兜帽,叶成夫妻的真容便出现在了陈登面前。

    “元龙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来藏身的。”

    藏身?是为了逃离追杀,还是为了藏在更深的幕后?

    陈登笑了笑,抬手虚引请叶成上座,叶成夫妻也不客气,信步便是来到主位上坐下。

    亲自为叶成夫妻斟上热茶,陈登坐到下手,他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得就像这一切正该如此理所当然。

    “我来的路上听说糜家要办喜事了?”端起茶盏,吹了吹温热的茶水,叶成很惬意地啜了口茶。

    “是,糜芳要去曹豹之女。”

    “哈哈,曹家有兵,糜家有财,他们两人联合,陈登,那徐州牧之位,你悬了。”

    “大人说笑了。只怕若是曹、糜联姻,徐州改姓,应该也是姓袁。”

    “谁?”叶成明知故问。

    “袁术和袁绍都一样。袁术觊觎徐州财富却是不敢出兵,怕坏了名声;袁绍怕徐州从后夹击,却因幽州未平不敢出兵,徐州不乱,对他们兄弟来说都一样,没有好处。”

    叶成没有接话,只是在等着陈登的表现,为上者总要让部下有表现的机会,否则要如何让部下在你手下更加卖命?

    “糜家此前与我陈家交好,此番突然与曹豹亲近,必然惹人怀疑。糜家小姐与赵使君关系匪浅,有心人只怕会从中嗅到赵使君的味道,若是因此坏了赵使君远渡之计……”

    吁了口气,陈登也是端起了一个茶盏啜了口茶,方才接着说道:“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哪个,与其让徐州落入一个军阀手中,不如大动干戈。袁术应该会故技重施,引黄巾军攻徐州;袁绍……”陈登突然停了下来,凝视着手中茶盏半响,似是在理着思绪,“祸水东引。大人此番让得袁绍后方大乱,袁绍必施以雷霆一击以平乱,却是破而不灭,引叛乱的青州黄巾侵入徐州,等徐州和青州黄巾两败俱伤,他再来渔翁得利。”

    “所以……”

    “所以,登有一计,让徐州大乱。”

    “说说。”叶成放下茶盏,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下邳相笮融,广陵都尉张闿,二人皆贪财好利,所行多至不法,惹徐州上下憎恶,然两人一则自恃与陶徐州有旧,一则自恃手下兵马众多,行止跋扈,更是与徐州官绅交恶甚深,曹豹与两人亦是有所嫌隙。只需一能言之人,告之其‘若曹豹得位徐州,必清算二人旧恶’,二人为求自保必然起兵作乱……”

    让陈登表演够了,也应该是要敲打敲打了,不然叶成这个上司就会被人看轻了。

    “如今徐州政务以你陈家为首,因争夺徐州牧之位故于平乱一事下绊曹豹,外人看来是顺理成章。徐州一乱,袁家便只会坐山观虎斗了。”

    “大人英明。”

    不受陈登的恭维,叶成是脸色突然一变,变得很是失望:“不过,兵乱一起,你要如何确保子龙登陆无阻?”

    让徐州乱起来,拖延袁绍和袁术染指徐州不是叶成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为了确保一处港口,能让赵云带着远渡重洋的大军得到确实的休整,恢复战力以给袁绍致命的一击。

    而战争一起,陈登凭什么确保港口安全?

    淡然一笑,面对叶成质问,陈登显得是胸有成竹:“笮融、张闿手下虽众,不过乌合,只需曹豹划地坚守,两人不足为惧。大人所惧者,乃是两人向袁术求援,予袁术插手徐州之机。”

    不说话,叶成默认了陈登的话。

    “徐州虽是一马平川,难有地利坚守,不过合陈、糜、曹三家之力,要当下袁术却也并非难事。”

    “那水军呢?袁术手下本部兵马大多收编黄巾,整训有时,陆战你等徐州三家合力挡下不难。可是袁术占领江东,水军是越打越强,以徐州水军之孱弱,如何抵挡?”

    陈登笑而不语,起身到门旁,低声吩咐了那亲信侍卫两句,随后转过身来:“登从不小看天下人。故,赵使君想出远渡重洋时登惊为天人,却也不会说既已前无古人,是否就一定后无来者。”

    说话间,亲信侍卫已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书房门前,一个头上发髻松松垮垮,其余长发胡乱披散,一手拄着拐杖,却是左脚残疾,曲卷难直;一人身材魁梧,一副饱经日晒风语打磨的身子骨强健结实。

    “自从赵使君坐镇幽州,糜家海上远航赚来了大把的钱财,却也得了许多的名声,登不敢说天下就没人会因此想到从海上运来大军袭我徐州后方。”侧身让开两步,陈登一手引向两人,“容在下向大人引见两人。”

    “留赞(吕岱),见过大人。”

    ……

    书房里摆上了一张大大的方几,上面空无一物,原本铺在上面的东海海图和徐州地图已经被撤走了。陈登带着留赞和吕岱躬身站在门口,目送着叶成夫妇的离去,脸上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

    一句话,陈登的心头如今只有叶成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陈登,东海以后是你们陈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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