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校尉,敌人据此已不足十里。”
养鹰人额马拿出一片肉碎放入鹰的嘴巴里,看着鹰欢快地把肉碎吞下,额马笑了,不是因为臂上的苍鹰有多么可*,而是因为他知道他很快就又可以得到赏赐了。他的鹰虽然无法告诉他敌人有多少,但是敌人从哪里来,他的鹰每次都能准确无误,更重要的是每次都能比斥候更早一步地把消息传回来。
靠着苍鹰的预警,额马已经帮助张飞多次应对了敌人的奇兵偷袭,而每一次他的成功预警张飞都会对他大肆赏赐,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只要把这一波敌人击退,张飞一定会如以往一般不吝赏赐的。
“好快的速度,三刻钟之前还在十五里外,如今就已经来到十里了,敌军来的怕都是骑兵。”
以鹰示警确实好用,虽然那些鹰都没办法说清楚敌人有多少,又是什么样的兵力构成,必须要孙礼多动脑筋去判断,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光是那大大提前的示警能让他更加从容地布阵,甚至埋伏兵马予敌人痛击,就已经尽显养鹰人的价值所在了。
兵贵神速,说的可不仅仅只是行军速度而已。
既然来敌尽是骑兵,孙礼布阵便要变一变了,弩兵压前,弓兵在后,两翼刀盾手护卫,最外沿长矛手待命,一个标准的雁行阵便告成型。(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不过看了看雁行阵的两侧,与两边山崖间还留有的大量空间,孙礼却是一番感叹:“要是山谷再狭窄一些就好了。”
“校、校尉!敌、敌军,一万余骑距离、距离不足五里!”
正当孙礼摆好了阵势,严阵以待着敌人的时候,一个斥候,一个孙礼久等了的斥候,终于是骑着快马,拼着身上数处箭伤,把敌人的详细情报带回来了。
一万余骑?不是说这一路人马比攻打阳乡、良乡的人要少吗?对了,攻打阳乡的有两万人,攻打良乡的兵马在六万以上,颜良有大军十万,一万余骑兵确实在人数上是要比另外两路人少。可是他娘的骑兵的战力能和步兵一样计算的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孙礼很明白他们是被颜良摆了一道了。只以手上区区四千余人要对抗万余骑兵,无论怎么说都是痴人说梦,所以,孙礼如今最重要就是想办法扩大敌人的损失?
如何扩大损失?敌人所得利益越少就等同于损失越大。
“你!马上回去大营,和留守的部队一起把大营连同粮草器械全都烧了!”
一把扯过身旁一名亲卫衣领,孙礼一边严声下令,一边把怀中印信掏出塞入对方手中。情况紧急,那亲卫接过印信也不及回话,打马就是往大营飞驰而去。
“快!田步你马上带人马去往使君出报信,就言大营已经失守,让使君莫要回兵救援!额马你随他们离去!”
虽然这次被额马养的鹰坑了一把,可是孙礼知道这是敌人的算计,而留下他们往后还能有大用,所以不能让他在这里死去。
至于援军……
他孙礼可是知道事情厉害,张飞之前带走的也就不过万余兵马,要是回援能不能打得过对面的骑兵先不说,就是时间也一定来不及。前方颜良攻良乡正急,让张飞为了一支必定战败的部队和必定失陷的大营而回援,弃太史慈大军而不顾,不值当。
副手田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到了最后,他只能是一咬牙,点起十多个亲卫就向着张飞大部追去。
看着两拨人马都飞快地离去,孙礼是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望向了前方谷道,却是已经能清楚看到远处有一股烟尘冲天而起。
按照经验,孙礼估算了一下时间和距离,随即他就是脸色黑沉,敌军行军之快速,居然连让他再次变阵都来不及。
“全军准备,此战,死战不退!”
反手抽出腰间马刀,孙礼一声怒吼,带出一份决然的气势。
…………
“挡下去,把人都挡下去!”
“长斧手、长斧手呢!你他娘的吴马头死哪去了?还不快带你的人过来帮忙!”
“吵什么!没见忙着吗!”
“刀盾手上前!”
……
什长们在声嘶力竭地呼喊,士兵们努力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器,或用长矛把云梯上的袁军给捅落城下,或用长斧把云梯砸断,将士们浴血用命,总算是守着良乡城墙不失。
“两千人,差不多了,第一队弓弩手上飞火箭,把飞桥车破掉。”
守军刚刚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亡击退袁军的第一波进攻,就见南门外已有两千袁军渡过了飞桥,开始集结成阵。太史慈当然不会让敌人继续集结,于是果断下令部下用飞火箭把四座飞桥破坏。至于那已经过了河的两千人……刚好够守军一口吃下。
看着部下被大火吞噬,又有人坠入水中拼命想要逃脱却是最终殒命,颜良只是眼神冰冷注视着太史慈的动静,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那些挣扎着哭嚎想要活命的部下。
“果然。昨日太史慈留下飞桥,非是因为手上没了飞火箭,不过是想诱我军过河,再焚毁飞桥断去后路。归路被断,过了河的士卒必定军心浮动,那太史慈便会趁此机会强势而出,全歼我等部众,借此累积胜势提升士气。”
颜良话音刚落,就见良乡城头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洒落,过了河的袁军被箭雨压得一片鬼哭狼嚎,趁着袁军乱成一团,良乡南门也是轰然而开,大队的守军涌出城来,奋勇挥舞着手里兵器,把袁军是斩尽杀绝。
“鸣金收兵。明日开始多把井栏等器械推上前去,诱使守军消耗飞火箭。”
河对岸残存的袁军还在等待着救援,可是他们等来的仅仅只是一阵鸣金之声,他们的战友在撤退,他们的主将将他们弃之不顾,他们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敌人的屠戮。
今日颜良又退去了,可让太史慈在意的不是颜良居然又如此轻易地退去,而是为何他会如此轻易地退去?
转首向北望去,太史慈脸上神色尽显凝重:“翼德至今未到,必有变故无疑……莫非颜良所遣那路奔袭翼德大营的兵马有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