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状一惊,这董卓又没下令调兵西向,扶风又没传来马腾入寇的消息,这张辽带兵往西到底是要干什么?49244
对视一眼,两人思及李儒命令,突然心下一凛,这并州并难道是想要造反不成?
“娘的!快,攴胡赤儿你马上回长安禀报太师,说狼骑造反了!”
牛辅身为董卓女婿,自然是董卓死忠,一看张辽反相毕露,当即就是打马领军上前,要截住张辽拖延时机,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吩咐攴胡赤儿马上回返长安通知董卓。
牛辅和攴胡赤儿手上加起来才有一万兵马,而狼骑则有五万之多,如此兵力差异,狼骑又不是可以随西凉骑兵任意蹂躏的软柿子,直接冲上去无异于送死,攴胡赤儿本还犹豫着该如何应对,如今一听牛辅说话,当即脸上一喜,也不答话,反身便带人往长安跑去。
可不料,两人刚有动作,兵马都还未跑开,狼骑大营当中突然就又是冲出一军三千兵马,直向两人冲来。
“散开、散开!迂回躲开他们!”
两人本就距离狼骑大营不远,狼骑全速杀来,不过是片刻时间而已,两人见此不禁大惊,他们兵马太多,又挤在一起,根本施展不开,想要完全躲开更是不可能,于是两人唯有拼命招呼部下往两边躲开,希望能把损失尽可能地减到最低。
三千狼骑冲锋而过,也不管散去两翼的西凉军,只管照着面前逃跑不及的敌人狠命地挥枪,一下子就把西凉军数百条人命留到了枪下。
躲开了一个来回,牛辅和攴胡赤儿一个回神,马上就是大怒,他们追随董卓纵横西凉关中,何曾被人打得如此狼狈,连人家袖子边边都没有伤到,自己倒先折损了数百人马,当真让他们颜面扫地。
两人同时一声怒喝,就要挥兵夹击那三千狼骑,只是他们兵势刚刚运起,还来不及成形,两人便听身后同时传来一阵马蹄踏地声响,转头一看,又是两支狼骑不知从何而来,已是将将就要杀到自己身后了。
“可惜,还是早了。”
远处的张辽特意坠到了大队人马之后,挺身站到了马背上,探首极目远眺,看着郝萌和宋宪出击偷袭,不禁暗叹一声,两人终究是没有把握好最佳的出击时机。
这次的连环伏兵当然是张辽的手笔,在西凉军中,从徐荣手上,张辽学的着实不少。
“若是等魏续和西凉军再缠斗一番,等得西凉军全神贯注时郝萌再从旁一冲,必能惊得西凉军军势动摇,到时再让宋宪出击,接二连三被伏兵偷袭,西凉军军心必定大沮,那时候何愁不能把这一万人马一个不留全部留下?”思及此处,张辽又是一叹,“可惜时机太早,让西凉军有所发现,想必他们已是无心交战只想着后撤。九千对一万,根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留下。可惜了。”
想到此处,张辽便再也不去留意战况了,而是打马赶上了前锋,继续领军杀向西凉军驻兵大营而去。而张辽走了不久,远处战况便正如他先前所料,攴胡赤儿和牛辅一见自己被包围,顿时吓得无心再战,两边同时下令部下突围,以西凉军之精锐,仅仅九千狼骑还真困不住他们。
一番纠缠恶战,狼骑在身后狂追不舍,却终究是让得牛辅两人安然逃去,虽然没有完成张辽的任务,留下两人的人头,可是四千多的西凉骑兵的尸体,以及自身不足一千的伤亡,都足以让他们向张辽交差了。
牛辅两人摆脱了狼骑的追击也不敢停下来,一路狂奔着往长安而去,远远地看着长安恢弘高大的城墙,看着那历经风霜的暗灰墙身,两人不禁是松了口气,终于逃回来了,只要把事情报告给董卓和李儒,想必那狼骑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两人这么想着,身影已经冲过了城门,高照的太阳突然变得暗弱,然后昏暗又被艳丽的高阳所驱逐,明暗快速交替,两人的眼睛只感到一阵发花,迷迷糊糊地看不清前路,他们只是在模糊间感到在前头有一块巨大的白影,星星点点地散发着让他们倍感刺痛的光芒。
“让开,让开!紧急军情,赶快让开!”
也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东西拦在那里,两人只是大声呼喝着,想要赶走那团白影,可是他们话声喊过,回应他们的却只是一声沉闷的轰响。
“碰”
仿佛轰天的闷雷,让人心底发颤,甚至连大地都为之抖动,五千余西凉骑兵纵马狂奔,声势竟是还比不上这一声闷响。
“碰”
又是一声闷响,这一次牛辅和攴胡赤儿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地面真的是在震动,哪怕他们高坐马背之上,依然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
手搭凉棚,牛辅眯起眼睛,强忍着那丝丝刺痛,艰难地使劲往前看去,模模糊糊间,他看见了,一面盾牌,人一般高大,反射着金属的光芒,一杆硕长的铁枪从缝隙间探出锋锐逼人的枪锋,一个魁梧的士兵全身穿着连脸面都覆盖着的沉重铁甲,一人一枪一盾就像是一座铁山拦在了牛辅面前。
陷阵营!
同并州兵为邻这么久,牛辅当然也知道陷阵营的存在,而且他不止知道,他还亲身体验过陷阵营的威力。
那是一次联合练兵,是李儒为了让手下西凉军熟悉其他投靠而来的各部兵马的战法好为将来协同作战而举行的。当然,那一次练兵不是什么大规模联合一起,在一群朝廷大佬面前争抢表现的练兵,而是实实在在的要让西凉军和降军之间有所磨合的练兵,所以各西凉将领都表现得及其低调,各自抓对去和降军切磋,而他牛辅抽到的便是并州兵。
那一次,牛辅以两千西凉骑兵面对高顺的陷阵营,结果却是全军覆没,而陷阵营仅仅只是损失了百人左右,这一结果是让牛辅大跌眼镜,同时心中更是对陷阵营那种不知生死,有进无退,巍巍然如山般的气势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一见陷阵营士兵拦路,牛辅也顾不得眼镜刺痛,猛地睁开双眼,便看见一个军阵,包在铁皮之中,像山一样厚重的军阵,他忍不住一声大叫:“陷阵营!躲开、快躲开!”
说着,他便率先一拉马缰,偏转了马头从长街两旁躲了过去,可是哪怕如今他走的是长安驰道,修建得足够宽敞让骑兵也能驰骋其上,可是陷阵营阵势拦路正中,两旁剩下的空隙又能有多少?
他牛辅能躲得过去,可是他身后的士兵呢?大群的骑兵挤在道上,能从两旁躲过的怕是十不足一吧?况且,这些骑兵里可是有许多人不知道陷阵营的厉害,让他们主动给步兵让路?将军,你没喝多吧?
牛辅的喊话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除了他的数百亲兵紧紧跟随着他以外,就只有寥寥百余人躲开了陷阵营,从两旁躲了过去,其余的西凉骑兵全都是一如以往地,嚣张至极地直直向着陷阵营冲去。
然后,他们便不可思议地发现,对面的步兵方阵竟然没有丝毫松动,反倒是自己一方,不断地有人倒下,有的是被陷阵营突出的长枪刺穿了身子,有的是战马撞到陷阵营的大铁盾上却是战马脑袋一开,伴着血红和脑浆士兵便摔倒了马下……
这,这是什么,这是步兵?开玩笑,什么时候步兵和骑兵正面对撼,反倒是骑兵吃亏了?不可能,我一定是做做梦!
一个西凉骑兵不信邪,硬是打马直撞到了陷阵营身上,然后他只感到天地一阵翻转,身上便传来剧痛,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一大片黑影便骤然落到了他的头上,接着连绵不断的黑影相继落下,那是陷阵营前进的脚步,等到第六个脚步落下,这个西凉骑兵终于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他的脑袋此刻已是被踩成了一片稀烂。
“陷阵营,前进!”
“陷.阵!”
高顺一声令下,随着一声声有力深沉的呼喊,陷阵营一步步往前推进,他们走得很慢,却每一步都让人感觉有如山般的稳重,稳步向前,稳步推进,慢,却无可阻挡,西凉骑兵前仆后继,却只是一个个倒在了陷阵营的面前。
之前张辽展现了他身为大将的手段,让猝不及防的西凉军伤亡惨重;如今,陷阵营却用让人惊悚的表现,实实在在地让西凉军体验了一把战场上的无能为力。
并州兵,强悍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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