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孔融部,左右是张飞和胡车儿,要是后头再有一支兵马,那就真成四面困杀之局了。真是想不到,明明是自己包围了敌将准备收割人头,可是转眼间局势便掉了个个,变成了自己被人家包围收割人头,果然是世事如棋。49249
等等!如果后头再有一支兵马?!
刚刚调转方向往后急退,张辽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便立马刹住了步子。
向四周环望了一眼,就见胡车儿的骑兵正向自己靠近,速度却是不见飞快;张飞也在自己掉头的时候已经和他部下会合,然后一改先前莽撞,只是带人在一旁梭巡。
娘的,难道真的还有一支兵马等在后头?
看着两支人马既没有上前厮杀的模样,却又不像怯战不前,再一联系身后步步进逼的孔融军队,张辽心中便立刻想到了一个让他浑身冷汗直冒的情况。
“要是前头真有兵马等候,我此去岂不是自陷绝境?”
不管前面是否真有敌人严阵以待,但是既然已经有此猜想,张辽可不会再心存侥幸,在战场上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一抹额头冷汗,张辽立即便有了计较,绝不能让敌人合围,必须在那之前就突破敌人的包围圈。
要突破包围圈,那么……应该往哪里冲?
手下狼骑还剩下八千余人,左侧张飞兵马大概两万,后头孔融部士兵目测不少于两万,前头兵力未知,右侧敌人骑兵三千。
“狼骑听令!右转,冲锋!”
在心里迅速把情势做了判断,随即张辽便下令狼骑转向胡车儿杀去,一角崩塌,我看你如何包围于我,没了骑兵,我看你等如何向我追击。
胡车儿见张辽转向自己杀来,心底却是一惊,高览借他的这些骑兵他连其中将官都还没有全部记熟,就更遑论战法了,除了前进后退等简单命令以外,胡车儿是对这支骑兵熟悉的战法是一概不知,要不然刚刚又如何会不对狼骑多做纠缠,把他们逼向口袋套子,好围而歼之?
如今张辽气势汹汹杀来,摆明了是要拿他作突破口,好从包围圈中脱身,如果胡车儿此时拼着手下骑兵的伤亡惨重缠着张辽不让他脱身,等到张飞或孔融赶到,他们依然有机会围歼狼骑,只是可惜,胡车儿连这都做不到,因为他不敢。
开玩笑,以弱胜强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去做的,就是有那份胆量,你也要有这个条件确实能以弱胜强再说,不然你硬要以弱击强那不是勇敢,只是无谋和莽撞,谨小慎微,趋利避祸才是战场上永远的主旋律。
张辽快将杀到,胡车儿却是一拨马头,顷刻间便让过了路子,躲开了和张辽的正面交锋。胡车儿果断地避让使得张辽也是感到意外,他原以为对面那员胡人将领和他的同胞一样都是只会好勇斗狠的莽撞之辈,却不料他居然还懂得审时度势,便不禁高看了胡车儿一眼。
也不去追击胡车儿,反正对方已经让出通道了,张辽依然走脱了包围圈,等他远离了背后的敌人,开始往西凉军的阵势驰去,这时候他才得空回头扫了背后一眼,发现事情果真如之前所猜想的一样,真有一支军队正结成圆阵在前头等着自己。
“到底是谁设的圈套,竟是步步紧逼,差一点就把我逼入死地了。”
呼了一口冷气,张辽现在还能感受到后背上那冷飕飕的感觉,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身陷重围,看着敌人逼近,然后取下他的项上人头了。
荆州,南郡,襄阳城。
“中棠……”
“景升叔父,请你莫再推辞了,不然便如王大人信中所言,叔父威名一朝丧地,即使汉室亦难有容身之处。”
打断了刘表的说话,刘和却说出了一番威胁意味十足,甚至在旁人看来更是目无尊长的话来。
看了看阶前状似谦恭的刘和,又看了看手中紧握的书信,刘表脸上阴晴不定,全是为难之色。
王允来信,让刘表出兵徐州相助陶谦,可是刘表自己的麻烦都还没有解决完,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能借给徐州?可是这不出兵吧,也正如王允在信里说的,联军讨董他这个汉室宗亲没有参加,甚至连一丝支持或是表态都没有,实在是失了大义,让他站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连个外姓人都懂得要为了国家而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你和刘焉两个汉室宗亲,却是对自家之事不闻不问,于国家兴亡之时袖手旁观?你们打的是什么心思?难道你们是想要隔岸观火再坐收渔翁之利,坐上那至尊的宝座?
天可见怜,刘焉怎么想的不知道,可是他刘表真心没有这心思,他之所以没有出兵或是另有支持讨董联军,真的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刘表是荆州牧,为朝廷牧守一方,可谓位高权重,而荆州又是天下有名的富裕之地,他刘表能为此一州之长,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却不然。
不说那逃入荆州隐藏起来的黄巾军时不时就要出来闹上一闹,就是南四郡里那些五溪蛮经常聚结成群劫掠郡县都让得刘表伤透了脑筋,可最要紧的还是那盘踞荆州各处的宗贼。
所谓宗贼,又称“宗部”、“宗伍”,是以宗族、乡里关系而组成的武装集团,因其时有劫掠郡县,所以称为“宗贼”。
这些宗贼遍布荆州全境,拉帮结派,大胆杀害朝廷命官,再私自任命扶植亲信取而代之,每每在荆州郡县之中不见一个朝廷命官坐镇,却是被当地一家一姓所把持,又因其手上掌有军队,虽然他们从不曾举起反旗,实际上却已是各占山头,自立为王了。
南四郡五溪蛮和宗贼为了各自利益经常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或者说战争,整个南四郡活脱就是一个乱战之所,别说哦刘表赴任荆州之时没兵没将,就是如今他拉拢了蒯家和蔡家,他依然没有伸手进入南四郡的胆量;而南阳郡由于秦颉和袁术两人同样的强势,面对两人刘表从来都是选择退避;剩下的江夏和南郡两地,光是在册的宗贼势力就有七十多支,其总兵力加起来达六万多人,而且他们还全都有所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表入荆州,得了蒯、蔡两家之助,又有许多避祸荆州的士林中人依附,艰苦经营数年,也才勉强拉起了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刚刚好守住了从襄阳至江陵这两处富裕之所而已,至于荆州其余对方,全然不在他控制之内,更甚者其中还有许多地方都掌握在他敌人的手里,这情况你要让他如何出兵讨董?别说讨董,就是让他筹集粮草支援联军,连南郡一地都无法完全纳入掌控之中的刘表又如何能够筹到足够的粮草?
所以,在讨董浪潮中不作为,不是刘表有坏心思,实在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子柔,可有教我?”不得已,不论是王允来信,还是刘和态度都是那样的坚决而不容置疑,刘表却又有苦难言,于是只能借口身体不适,入得后堂,急急召来手下谋士求救了。
蒯良抚须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荆州形势未定,诸敌环视,我军情势手中不容乐观。然,如今帝室遭难,吾等为臣者匡扶汉室实乃大义所在,不容推辞。”
“那依子柔之间……”蒯良说了一长串,可就是没有说到点子上,让刘表大是焦急。
“依属下之见,出兵雒阳我军或许力有未逮,可是增援徐州却是势在必行。”
“徐州要如何去救?”刘表继续追问。
“徐州水道纵横,河网密布,其中淮水连接长江,我等只需遣水军全速航行,顺流而下,须臾间便可增援徐州,况以我军战船精妙,荆州之内无人能比,即使横穿南郡江夏亦是不虞遭人拦截。”
“要派水军去徐州?”要讨平荆州,水军必不可少,可是水军训练不容易,蔡瑁精心训练多年,也不过三千之数,他们每一个都是刘表的心头肉,你让他把人投放到徐州为别人拼命,刘表如何舍得?
眼看刘表一脸的肉痛,蒯良却是自得一笑,继而开口说道:“明公不必担心,此次增援徐州可不费我军一兵一卒也。”
闻言,刘表大奇,蒯良又是一笑,方才说道:“明公可曾听说过‘锦帆’甘兴霸?”
三国造神者4: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