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聘堵上了防线的缺口,同时也是让得阎行陷入了险地之中,如今在这一段城墙之上的叛军,就只剩下他一人了。492357
处境凶险万分,阎行却是出人意外地冷静了下来,刚刚还略显急促的呼吸变得和缓,身上的冷汗已经止息,双眼之中对于太史慈的忌惮也已经消去。阎行凝重地与太史慈对视着,握刀的手前所未有的平稳。
“啊!”
两人的对恃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当阎行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调整到了巅峰的时候,他便是一声虎喝,整个人如恶兽一般猛然对着太史慈冲杀而去。
身形标出,瞬息间便已杀到太史慈面前,阎行右手一挥,原本横护胸前的短刀刹那间化为匹练,带着一抹森然寒光从头顶重重劈落。
阎行这一刀刀势凶猛,大有开山劈石之威,只是面对斩落的刀光,太史慈面不改色,只是左脚轻轻用力,右脚向前一滑,他的整个身子便陡然向前半步,手腕再一发力,手中长枪如电闪,迅疾无伦地刺向了阎行胸口。
面对自己威猛的一刀,竟然不闪不避,还敢正面迎击,阎行心里不禁暗赞太史慈一声果真是艺高人胆大。只是阎行也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猛将,同人斗狠他从来没怕过,既然这一刀他本就是是势在必得,而太史慈也是以命相搏,生死武斗,只让得阎行体内热血更是沸腾,牙关一咬,刀势便更见迅猛,他就是要看一看,到底是他的刀狠,还是太史慈的枪快!
“呲”
“呲”
身影相交,刀光枪影闪过,既没有人头飞溅,内脏洒地;也不见枪锋透体,骨碎肉破,太史慈和阎行仅仅只是一下子擦身而过,瞬间换了方位。
“啊!死来!”
身影交错,阎行不做丝毫停留,强提气力,借着强猛的冲势,一个踏步,身形往前就是一个猛扑,同时再举手中短刀,又是一刀力劈华山,刀势凶猛而出。
聘原本拦在阎行身前,眼看阎行不顾肩膀那一道深深的血槽仍在洒落热血,竟是凶威不减扑杀而来,一时间被阎行凶威气势所摄,不敢挺枪接战,却是矮身一滚,往一旁狼狈躲去。
聘是躲过了这一刀,可他身旁的一名士兵却没他这样的反应,面对如凶兽般的阎行,竟是连反应都做不出来便被一刀劈成了两半,脑浆骨肉是飞洒了一地。
眼看阎行即使受伤依然凶威未减,扑入人群当中是杀得自己部下节节败退,那凶悍实是让人霎时胆寒,可是看着自己部下被人肆意斩杀,太史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当下也不顾被肩膀被削下大块血肉,一个反身,挺枪便向阎行背心袭来。
死命一刀磕开一员守军从一旁砍来的刀锋,阎行却是看见手中短刀已是锋刃卷曲,刀身上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很明显这刀已经不能再用了,恰巧身后太史慈一枪刺来,枪锋已然临体,阎行便想也不想,右手猛地往后一甩,残刀便打着旋转砸向身后。
凶器骤然飞袭,太史慈下意识地就是脚步一顿,脑袋一偏,险险地看着残刀贴着盔边擦过,甚至太史慈还听到了头盔上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闷响,那是头盔被旋转的刀锋刮擦而过,削掉了外层甲片的声音。
与死亡擦肩而过,太史慈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毕竟经历过的阵仗也不少,生死一瞬间对于太史慈并不陌生,因此他知道在战场上被恐惧夺去心神到底是有多么的危险,所以当心中惊惧刚刚浮现,太史慈便强行把情绪压了下去,只是此时他的后背衣衫已是被冷汗紧紧地黏到了背上。
回过神来,一想到在自己的主场,竟然还让人把自己陷入险境,太史慈心里不禁有点恼怒,只是等他转过头来,想要再杀向敌人的时候,却看到阎行拼着手臂受了一刀,伸手捉住了一个汉军的身子,把他高高举起,用力扔向了其余守军。士兵身子凌空飞来,他的同伴生怕他有失,纷纷避开了兵器,伸手想要接住同伴,只是士兵身子沉重,这一下重重撞来,一时间是把许多战友撞得东倒西歪。
抓紧机会,阎行是疾步上前,一把推开了几个站立不稳的守军,也不多纠缠,飞身便扑向城头之外。
阎行身子刚刚跳出城头,他便双手一伸,用力紧抓云梯边缘,身子一甩,便调整了姿势,也不管下头还有叛军士兵在努力向上攀爬,背脊一贴,双手松开稍许,身子往地上就是一个劲滑去。
一个叛军士兵原本正闷头沿云梯往上爬着,突然抬头眼见头顶一个大男人高速冲来,当即吓得往一旁一缩,双手双脚死死地夹住了云梯一边,想等躲过了阎行滑来的身子再继续往上爬。可是在这狭窄的云梯之上,叛军士兵这想当然的一躲又怎么可能让得过阎行那虎背熊腰的身子?
阎行眼看一个士兵借着云梯躲起了身子,硬是挡住了自己下滑的去路,心下暗骂一声挡道,也不脚软,近得叛军士兵的时候伸脚对着士兵的手上就是用力一跺。
阎行这一脚力量不小,虽是因为身子挂在云梯上不好发力,可也一下子就跺得那叛军士兵手骨开裂,一阵锥心的剧痛刹然传来,叛军士兵当即张口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可饶是如此,那叛军士兵却也没有松开身子,依然是牢牢地抱住了云梯,甚至因为剧痛太过厉害,让他身子紧缩,是把那云梯抱得更死了。
眼看自己一脚没有凑效,那士兵是抱得云梯更紧了,阎行又是一阵惊怒,双手陡然发力抓住梯身,一脚重重地踢到扶手上,堪堪在撞到那士兵之前止住了身子,可是刚刚的那一番急刹车是让得他的肩膀伤口大开,汩汩的鲜血往外流得是更欢了,而阎行也是感到了一阵撕裂的痛楚,让他的肩膀一时失去了力气,更糟的是,刚刚他冲势太猛,那一脚刹车是让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挤到了脚踝之上,让他是感到脚踝上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怕不是扭到了脚踝。
如今阎行肩膀受伤使不出劲,要是再扭伤了脚踝,他要躲过城头上守军的攻击逃回去,可就真是困难重重了。
身悬半空,身上又伤痕累累,城头上又有无数敌人在虎视眈眈,阎行的处境此刻可谓是不妙到了极点,可是在此不妙的时刻,阎行却突然感到身下云梯传来一阵强烈的摇晃,上下翻飞,左右摇摆的,倾颓之势已是不可阻挡。
危急之时,阎行下意识抬头一看,就见太史慈亲自带着几个汉军趁着刚刚阎行一番高难度动作,那劣质云梯摇摆不定的时候,果断落井下石,一起用力把那云梯死命往旁摇去,不把云梯摇倒,摔死其上的叛军不罢休。
太史慈和士兵同心协力,一下子就摇得那劣质云梯如风中柳絮,其下的几名叛军撑了一阵,却是那云梯摇得实在厉害,其上的阎行和几个士兵此刻紧抱住云梯不放,又像是秤砣一般,让得那几个扶梯的叛军更是倍感压力。
终于,云梯摇向一旁,一个士兵手臂一酸,再也扶持不住高耸的云梯,失去支撑,云梯便一个倾斜,随即猛地朝着地上砸去。
云梯一倒,阎行便深知若任由自己随着云梯砸落地面,自己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于是当机立断,一个侧身,伸手穿过云梯间隙,对着那已经被自己跺得手骨开裂的叛军士兵就是迎面一拳。
士兵猝不及防,被阎行一圈打中下巴,当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是脑袋一昏,手脚表要松开,阎行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整个手臂穿过云梯,双脚一松,整个人就这么把自己夹到了云梯和士兵中间。
“蓬”的一声,云梯轰然落地,溅起大片的灰尘,借着士兵的身体做缓冲,阎行总算没有被摔成肉酱,阎行只是右手脱臼外加全身胀痛而已,其余并无大碍,倒是那个被当做肉垫的士兵几乎浑身骨头都被摔得粉碎,落地的后脑勺一片破碎,连一只眼珠都被撞得掉了出来,内脏不用说更是成了一堆浆糊,被巨大的撞击力从他耳鼻口中挤了出来。
硬咬牙关,好悬没被摔成肉酱的阎行忍着那肌理之间的剧痛,站起身子,借着烟尘的掩护,狼狈地往回逃去。
阎行在前线经历着凶险,后阵的王国和韩遂自是看不明了,但阎行所领军阵杀到陈仓城下已有多时,料想阎行应该是攻上了城头,却久久不见城头上的守军大乱,反倒是守军突然换了战法,把那弓箭滚木是使得连绵不断,打得自己手下损兵折将,王国心中便知道事情出了意外,不禁大感不妙。
而一旁的韩遂则是半眯着眼,目光紧紧盯着远方的城墙,脸上虽然不露声色,心里却已是兴奋得欢呼不断了。
“赌对了,那阎行真的奈何不了太史慈!”
“韩帅,战事不利,收兵吧。”
韩遂心里正在诅咒着阎行,希望他被太史慈阻住了攻势同时索性就被太史慈给了解了吧,免得到时候回来看着碍眼,可是韩遂心里的yy还没结束,就被一旁的王国出声打断了。
冷笑着看了王国一眼,韩遂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不可,你看,将士们士气正旺,败势又未呈,此时鸣金,只怕会大大地动摇军心。”
看着韩遂幸灾乐祸的嘴脸,王国心里不禁暗骂一声,他哪里不知道战事不顺,韩遂这九曲黄河是一早就看出来了,他不收兵,不过是因为前方没有消息传回来说阎行如今境况如何,所以才想着要拖延一下时机,看是否能把阎行陷于险地。
对于韩遂的歹毒心思,王国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无奈他虽然收买了许多的小头领,但是在他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威慑力之前,这些人也仅仅只是和他结成了政治同盟而已,真要调动他们为自己拼命那是想都别想。这也是为什么王国自己实力增长如此之快,韩遂还能忍着不做出大动作的原因,因为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虽然王国在军中的话语权在逐渐加强,可是那也仅仅只是口头上的,真正的调动军队的权力,还在他韩约手里,所有人还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不过只要王国能在战场上展示出足够的能力,那些如今投靠在他手下的小头领就会觉得他其实是一棵值得依靠的大树,从而真正地任他驱使,而原本今天阎行若是能立下大功,哪怕没有杀开城门,只要能把城头上守军的防线搅乱,为身后的大军创造出一个机会,那么他王国的名声便会一夜升价百倍,而那些小头领也会乖乖地向他效忠。
只要能得到那些小头领的效忠,那王国才算是在叛军当中站稳了脚跟,有了和韩遂叫板的机会,将来和汉军之间是要降要和要打,全都不必再看韩遂的脸色了。只不过对如今的王国来说,这样的将来还太过遥远,甚至已经无缘,因为阎行还没有回来。
阎行是王国手下最看重,也是唯一可以信任,委以重任的将领,王国谋划十年,一直都是以阎行作为自己武力上的依仗为前提进行的,如果今天真的一仗就折了这么一员他所倚重的大将,别说能不能把他的计划进行下去,就是他想要进行下去,你又要让他上哪里去找一个阎行这样信得过的将领来委以重任?
可以说,阎行实是王国实施宏远的关键,所以王国一见前方战事不顺,就想着要把阎行召回,而当他看出了韩遂的心思以后,他心中也是如韩遂先前一般,升起了一抹杀意。
“禀报将军,韩帅,阎校尉已经败下城头。”
就在王国还在那里动着心思要如何才能召回阎行的时候,这个传令兵来报,实在是来得太是时候了。
传令兵把消息一报,韩遂就知道今天要致阎行于死地是不可能了,一个对部下将领见死不救的名声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不等一旁王国开口,韩遂便已令道:“鸣金,收兵。”
说罢,韩遂一拨马头,当先便往大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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