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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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们涌进大堂,只发现县太爷一个人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并没看见有妖怪在场。家丁进来,朱得贵以为阎王爷去而复返,吓的大哭道:“阎王爷,绕了小人这条小命吧。我家中还有老娘啊。”

    一个家丁上前把他扶起,告诉他:“老爷,大堂上没什么阎王爷,都自己人。”他这才敢抬起头来,四处瞧过,堂内全是衙役家丁,并没外人,便威风起来,指着家丁们骂道:“一群废物,刚才跑哪去了?害的老爷我,自己在大堂上审案,又当衙役,又当判官。累的我趴在地上起不来。还不快把老爷抬到大堂上去。”

    众人刚把朱得贵抬到大堂上坐好,书吏从堂外进来,细问出了什么情况?朱得贵忽然想起刘桂花,急的跺脚,道:“坏了,坏了。快去牢房把刘桂花救活,她若一死,老爷我的名上就得打叉呀。”

    书吏问:“老爷,想在您哪儿的名上打叉呀,方便的话,我代劳也行。”

    朱得贵不耐烦的把书吏推开,从案上拿起刘桂花杀夫一案的卷宗材料,细心审看起来,果然漏洞百出。说她杀死亲夫,没用毒药,更没用刀,是她把男人推入她娘家屋后池塘内淹死的。也没证言证人,只是凭她二婆婆的一面之词,便判定她杀人,实在有些欠妥。

    县官判案,是依据钱二太太的报案材料,说刘桂花的丈夫,年令不大,才七岁,是小丈夫。而刘桂花年令十八,比她男人大整整十一岁。刘桂花娘家贫穷,刘家人口众多,吃不饱穿不暖是正常现象。这刘桂花是童养媳,十岁就进到男人家,管自己的男人叫弟弟。这小男人从小叫刘桂花姐姐。是她从小把小男人抱大的。虽然是结发夫妻,可她那男人实在太小,男欢女爱根本就不懂,夜里拱在老婆怀里熟睡到天亮。两人是有夫妻之名,没夫妻之实。时间一长,女人打熬不过,女大心变,勾结外来汉子,杀死亲夫,以图改嫁。

    刘桂花婆家姓钱,前面有个大婆婆,因为生她男人时不幸得了产后风,死于非命。这钱家又娶进一房媳妇,就是她去县大堂告的刘桂花杀夫。这钱家二太太前年刚生下一个男孩,虎头虎脑,胖敦敦的甚是喜人。钱家薄有家产,二太太怕大婆的儿子平分家财,就想弄个什么法儿,整死那小杂种,让自己的儿子独占钱家全部财产。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枕边紧”可是杀人利器。钱老财架不住小老婆天天夜里嚼老婆舌头,何况娶了小老婆的人,都有些耳根子软。谣言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理。

    钱老财渐渐觉的老婆言之有理,生活中越看儿子儿媳,越不顺眼。加上有好几回,他去掀刘桂花上衣,想看看她把小褂支起老高的两个Ru房,更想看儿媳肚皮白不白,都被刘桂花推开了手。最后一次,还挨了一耳光。本来为老不尊,就该下地狱。钱老财不光不思悔罪,反而对儿媳怀恨在心。rì常生活里,鸡蛋之中挑骨头,找些斜茬,无缘无故,训斥刘桂花出气。

    受了莫明其杪的训斥,刘桂花只能逆来顺受,忍了又忍,在钱家度rì如年,熬了一天又一天。多亏有她男人作伴,有时罚跪不给饭吃,小男人便把米窝头揣在怀里,装着在刘桂花身体周围绕着玩,偷偷一口一口的喂刘桂花吃窝头。有时他也故意推弟弟倒地,借以给姐姐出气。就这样,这一大一小两只鸳鸯,相依为命。互帮互助,倒也挺好。小男人成了刘桂花生活下去的依靠跟勇气的源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那rì正是刘桂花父亲生rì,按理说,亲家应该以厚礼相赠,可钱老财是远近有名的小气鬼,只叫老婆从门前架上摘下一个嫩菜瓜,让儿子儿媳拿着前去祝寿。这不瞎扯淡么?可钱老财一点也不脸红,连连挥手督促,叫儿媳儿子快去。

    钱刘两家隔的不远,有三十多步距离。小丈夫年少无知,把嫩南瓜扛在肩上,连蹦带跳,进到丈人家。刘老汉虽穷,但人穷志不短,是心胸开阔,宽宏大量之人。见女儿女婿进家,呵呵笑着,把南瓜接过来放在炕上,接着把小女婿抱起,高高举过头顶,连举三遍,惹的小丈夫“咯咯”笑个不停,又吩咐老婆,拿块白面馍馍给他吃。看着女婿大口大口吃的香甜,老汉心中乐开了花。用手轻拍一下女婿的小屁股,说:“跟你姐玩去吧。”

    夫妻二人出门口时,小丈夫还不忘把馍送到刘桂花嘴上,叫她咬上一口解解谗。看着小两口恩恩爱爱,刘老汉笑着对来贺的亲朋们说:“有小不愁大,没有指望啥?”谁知午饭后就祸从天降,小丈夫被活活淹死在屋后的池塘里!钱刘两家,当时就炸开了锅。钱家硬说刘家图谋已久,蓄意借刘老汉过生rì之际,害死小女婿,刘家不认这罪。这到底是天灾,还是**?

    钱老财续弦的老婆姓郑,单名一个芹字。自从大婆的儿子出事后,县衙里来了差人,把儿媳刘桂花带去审讯。她和钱老财也去过县衙两回,头一回是去报案,第二回是去送钱,想把儿媳刘桂花判成凶手,借官家的手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即然儿子夫妻都死去,那家中万贯家财,不都是自己儿子的吗?正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一声铁链的‘哗啦‘声,把她hūn梦惊醒。差役把她带到池塘边上,让她交待推儿子下水的实情。

    郑芹到了这时,心中明白,他和儿媳刘桂花,在争一条命,谁承认了就是个死。唯有死不认罪,熬过苦刑,方能死里逃生。她的眼前别无退路。

    县官把郑芹押回县衙,审了三天,死去活来好几遍,直致夜深,也没审出正果来。正当县官朱得贵挠头之际,宋玉和阎王殿内的书办,进到大堂上。宋玉把书办介绍给朱得贵,说这是冥界审案的书办,带来天庭发下的资料书。

    书办展开书看了一眼,让人给钱二太太松了绑,把天庭转给冥府的书让郑芹看过,又把郑芹作案时穿的一双绣花鞋,放在她面前。说:“犯妇郑芹,亲手把儿子推下池塘,尔后,把作案时穿的鞋,藏在柴垛底下。阎王爷已派差役拿着鞋,在池塘边的湿地之上对过脚印,是你趁刘家吃午饭之际,把溜出刘家在塘边玩耍的儿子推入池塘,活活淹死。看儿子沉入水底后,你慌忙回家躲藏,进尔陷害刘桂花,妄图独吞钱家资财,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清楚,你还有何话说?”

    郑芹挣扎着问:“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宋玉说:“人在做,天在看,也许有人以为是句空话。其实不然,天上真的有人在看,玉皇大帝身边的千里眼,就专门盯着地上歹人的一举一动,还把歹人做坏事的情况及时记录下来,转到冥界。等坏人到阎王殿报到时,再一并算总账,按照记录,逐条治罪。该榨该剐,决不留情。前几rì刘桂花在监中碰墙自杀,到阎王面前告状,我等几位才来到阳间,主持公道。你也不思量思量,阎王爷能放过一个歹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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