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车插入了一辆车,硬生生把沈信逼停,刮磳了驾驶室方向的一块红漆,下车查看情况的沈信,有点气急败坏。
悍马H1被刮了,那可是三百六十万的豪车啊,刮了这么一块,没个几千上万能解决?好在,还有保险公司赔付,但是以这个地段来说,等待保险公司不知道要多久,还是私了得了,想到这里沈信走到了肇事者车辆旁边,近了看到是一辆面包车,车上面走下来三个年轻小伙子,不多时,前方的另外一辆面包车把沈信的悍马围住了去路。
又下来两个人,一共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装束应该都是附近村寨的无业青年,这么兴师动众围堵沈信的车,搞不好是一早就制定好的策略。
“遇到职业碰瓷团伙?”沈信有点恼怒,本来被故意刮蹭了爱车,心里面就窝火,作为肇事者,还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欺负自己这方人少是?
“沈哥,我来交涉,应该是附近寨子的人。”本地人敲诈外地人的事件,在各地时有发生,都是一帮无业游民,看准了目标,尾随之后,找合适的路段下手,相关职权部门鞭长莫及,身处在荒野的马路上,一般司机朋友都会吃一个哑巴亏,给个几百,甚至几千私了,纵容了这些团伙肆无忌惮地作案。
沈信抵达侗乡的时候,这几个人就开始尾随了,抄近路在一个熟悉的地段准备了一辆面包车,另外一辆则跟在后面,等准备下手了,两辆车一起出击,沈信这才被停靠在路边,下了车,还不是任由对方处置?当然这只是这些家伙的想法。
陈黎颇具巾帼英雄的风范,走上前来开始于来人交流,全是侗族话,看到是本地人,这五个人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听陈黎娴熟的侗话,无异于是附近村寨的人,如果一旦事情闹大,让长辈知晓了,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况且沈信没贸然出手,五个青年看在陈黎的面子上,足足说了五分钟左右,一副嘲弄地表情,对着沈信吹起了口哨,便扬长而去。
沈信知道,这帮家伙以为自己是一个依靠女人庇护的孬种,便用这种方式取笑沈信。陈黎看到这帮人绝尘而去,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沈信的脸sè不太好,出言安慰道:“沈哥,你别和这帮小崽子计较,都是欺负外地人不想惹事的心理,你就当他们是一群小丑就行了,不就刮磳了一块红漆吗?新鞋都要人踩几下,寓意开张大吉,也更好穿一些,同理车也是一样的。”
听了陈黎这一番比喻,沈信顿时放声大笑,心情舒缓了一些,说道:“我的心是该放宽一些了,可能是女人和男人对待车的感觉不一样,算了,既然这帮人都走了,再生气也没什么作用,多亏有陈妹你在,不然他们死定了……”
沈信的冲拳对付五个毛头小子不是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吗?只是不想脏了手,考虑到在这里,毕竟不是他沈信的地盘,还是低调为好。
“嗯,我听倪老、杨大哥说,上次持枪匪徒入侵摸宝行,沈哥你一个人就制服了三个孔武有力的惯犯,这五个小青年的确不在话下。”
陈黎深以为然地道,之所以会提出交涉,主要是碍于这里是其故乡,五个年轻人看样子搞不好还有什么亲戚关系,属于自己人,一旦发生什么武力冲突,并不利于任何一方,属于两败俱伤的事。
就算沈信不费吹灰之力收拾了这五个家伙,但是肯定会招惹更多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沈信处在侗乡县就会遭遇无穷的麻烦,何必呢?
能够善了也不错,至少没发生流血冲突。
因为这事,沈信开车的时候更谨慎了,一路逶迤,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入了高定村,此时大多数村民都基本上在家里面看着电视或者休息,萤火虫般的光芒把整个侗寨勾勒成如同一幅水墨画,大灯照shè下,到处都是吊脚楼,极富古典韵味。
这种建筑也是侗族百姓一直保留的建筑风格,传承至今,实属不易。开到陈黎家中吊脚楼附近的空地停好,不一会儿,一名四十多岁的矮小敦实的农民与一个长相斯,却不敢直视人的青年一同走了过来。
沈信首先递给了农夫一根大中华香烟,随后说道:“伯父,我是陈黎的男朋友,我叫沈信,这次过来这里,相信您应该知道了我能够治疗陈振风的顽疾。”
说话之间,盯着瘦弱的青年看,估摸着这就是陈黎的小老弟陈振风了,可能是长时间没和人交流,产生了自卑、厌世的心理,沈信猜测他内心里面对这个社会肯定憎恨透了,脸sè泛黄,呈现病态的感觉,时不时捂着嘴巴咳嗽,喉咙处总是有痰的样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陈黎的父亲,听了这话,虽然抱着疑惑,不过既然这个年轻人如此肯定,不免十分期待。作为一个父亲,眼看自己的儿子被这个病折腾了十多年,说是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接过香烟,用带方言的桂柳话说道:“我听陈黎说了,你就是沈信对?不管怎么说,我先谢谢你,专程到这里来帮我儿子看病,快进来,一路上辛苦了。”
“嗯,没事,伯父,这都是我应该的,对了,我后备箱带来了许多礼物,也不知道你和伯母喜欢吗?还有,振风,我给你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带了无线网卡,可以上网哦。”
一直不说话的陈振风,听了有笔记本,一时间手足无措,看了看父亲,见他没有阻拦,便捧着笔记本,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都十九岁了,应该会上网,看他的样子,搞不好经常去黑网?”沈信也打算深入了解下陈振风,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他。
陈父,看了后备箱这么多大型的家电,有点懵了,作为一个年收入几万,以种田、种茶叶为生的农民,哪里见过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啊!这些液晶电视、电冰箱,看样子比村里的富裕的家庭里面的还要高档,都是名牌呢!当然陈父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只是单纯的觉得不错,连这辆奇怪的车都不知道是什么,有点类似拖拉机?
的确啊,车头的感觉和农用拖拉机差不多,价格嘛,天渊之别!
陈父一个人扛着液晶电视,风风火火地上了吊脚楼,而沈信与陈黎一起一前一后抬着电冰箱,陈振风作为一个病号,拿着笔记本与天线锅盖也跟着上楼了,悍马H1尽管被蹭掉了一块红漆,但是并没有失去赤兔马的雄风,在夜sè里犹如一头嘶嘶怒吼的怪兽。
上了吊脚楼,沈信安装好了液晶电视、天线、电冰箱,调式了一阵,全部可以用了之后,众人坐在大厅内看着电视。
沈信的到来,使得这个家庭晚上不再这么无聊了,而陈振风却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内,玩着电脑,连饭都不吃了。
沈信、陈黎饿极了,也不管不顾,吃饱之后,沈信才和陈父、陈母客套了一阵,双方互相了解了。
有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淳朴的侗人,知道知恩图报,对陈黎在城里面找到这么一个好男人感到高兴。
虽说因为陈振风的事情,二老对陈黎颇有微词,不过无论如何,陈黎都是他们的骨肉相连啊!怎么会一直记恨陈黎呢?这么多年了,这层隔阂也该消退了。
此刻陈黎与父母聊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与原先回到家里面,形同陌路的待遇截然相反,而这,都是沈信带来的。
双方一直以来的坚冰有融化的趋势,沈信觉得要彻底缓解陈黎和其家人的关系,那么医治好陈振风的肺炎,势在必行。
看他也没来吃饭,沈信端着陈母特意留下的饭菜,拿上了楼,也要探究、检查下陈振风的具体情况。
“咚咚——”
“谁啊?”这是一句侗话,沈信听不懂,但是也可以判断出来,说道:“是我,沈信,你姐夫!”
可能是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小老弟陈振风,也不好让沈信吃一个闭门羹,打开了门之后,沈信看到了陈振风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ORD件,上面一个大大的书名标题吸引了沈信。
“老弟,你写书?”沈信万万料不到,这个处在叛逆时期的年轻人,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居然会写书?难道说他以前去黑网的经历,也是为了写书?
“嗯,几年前我无意中在村里一个好朋友手里面借来了一本网络的小说,我连续看了几天几夜,由此对网喜爱至极,在朋友的带领下,我开始接触网,最近在网上看,有大神年收入几百万,所以……为了改变家里面得困境,我想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奋斗出一个美好的未来,不希望成为家人的负担!”
陈振风的话,让沈信很感动,这说明他还是一个有抱负的青年,怪不得看到沈信拿来了一台笔记本会流露出这么兴奋的样子,而且他房间里面还有许多的小说、课本、作业册,说明这些年他一直自学。(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