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个保镖的无偿协助下,棺木很快抬到了墓区,天下没想到刘邦海居然也安派了人来参加葬礼,还送来了八个大花圈,他虽然很不屑,但送给死人的东西却不能不敬重,棺木下葬,修起坟头,坟前摆满了花圈,鞭炮齐鸣,檀香袅袅。
趁休息的功夫,白志远走到一边去抽烟,他嘴里咬着烟蒂,低声道:“这年头,死了比活着都要舒坦,杨钦啊杨钦,天下待你不错,你该安心了,老子就是住酒店,都没有你这么豪华的房间,一个床位就是几万块。”
小飞跪坐在墓前,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天下直起身子,看着远处树丛边抽烟的白志远,迈步走了过去,他也很想抽一只烟,因为以前的零在苦闷的时候也会抽烟的,但他现在没法张口,毕竟他才十二岁。
“干吗?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可别让我去跪下来磕头……”白志远咬着烟头。
“你还站在这里抽烟?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要做的就是马上离开这儿,去找你说过的那位格斗高手,告诉他,马上就会有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弟子要去拜见他,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天下认真地说道,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才能给小飞最安全的保护。
“死人才刚下葬,你就急着要去投胎,我说你啊你!”白志远右手中夹着烟头,指了指天下的额头,“不要急,这个人是我以前认识的,他打过黑市拳,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后来退出拳坛了,放心吧!只要我花点功夫,就可以把他挖出来,就是很多年没联系了,得来的消息不是很可靠,得四处多跑跑……”白志远哼哼着。
“别跟我提钱的事,没干出活来之前,我不会给你钱的,你找到人之后再来我这里报销路费。”天下果断地说,自从看了杨钦的信之后,天下再一次坚定了不能把钱白白交到白志远手上的想法,尤其是不能先把钱给他。
“好吧,好吧,我这就走,我怎么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你这人迟早有一天会过河拆桥,心里太特么没有安全感了。”白志远感叹了一句,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城府有心眼的少年。
“等等!”天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想起了杨钦信里的一段话,于是问道,“你知道周月和杨钦是什么关系吗?你实话告诉我。”
“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周月是杨钦的继母,嫁给杨龙的时候杨钦已经快三岁了,唉,可怜的女人,对杨家父子死心塌地的,既是个好妻子,又是个好母亲,只可惜一辈子都没过上什么好rì子,最后还落个jīng神失常,坠楼身亡……”白志远没再往下说了,他踩灭了烟头,转身朝山路上走去,一边挥了挥手,“我会尽快打电话给你的,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
但是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白志远的消息,天下开始有些不安,这姓白的不会是觉得捞不到什么好处,撒手走人了吧?他给白志远打了两次电话,白志远总是回答“快了,再等两天”然后就没有了消息。
为了让小飞尽快从伤心的yīn影中走出来,天下整天都陪着小飞,他还经常带小飞出去散心,带她去游乐场,为她买漂亮的新衣服,送她小礼物,为小飞请的一周假也很快过去,从第二个星期的周一开始,小飞像以往一样去上学了。
天下也像以前一样骑着单车送小飞去学校,回来之后他也没闲着,为了让自己在进入正式的格斗训练之前有一个良好的jīng神状态,他开始进行一些简单的体能锻炼,并且为自己设定了每天的运动课程,一边等着白志远的消息。
时间飞一般过去了,半个月没见白主远主动联系过他,天下的心里开始感到些微不安,这死老白,要真不回来了……应该不可能,毕竟五五分成这么大的诱惑没人能忍得住,更何况白志远现在也很缺钱,他要是敢回美国去,被人逮住了还不打断腿。
天下放宽心,努力让自己先不去想这件事情,这天周五,他洗了衣服,把米饭焖在电饭煲里,又把晚餐用的蔬菜洗好,骑上单车去学校接小飞回家。
到了学校门口,把单车扎好,他感觉到背后有几道冷嗖嗖的目光像刀剑一般刺了过来,天下立即回过头去,看见那几个混混又在学校前的街口处晃悠,这几个混混就是附近这条街区上的,每逢傍晚放学人多的时候就总爱在附近溜达。
开始那几天,天下确实是提高了jǐng惕,时间一久,他见这些混混们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最多也就是蹲在路边上,看女人的大腿,或者是朝着十一、二岁的漂亮女孩子吹口哨什么的,他也就渐渐放松了jǐng惕心。
但今天不同,这几个混混有意无意地朝他站立的方向瞟了过来,几个人还一边低头窃窃私语,目光中多了几分狠厉,天下想起白志远的话,全身的神经立即绷紧了,虽然对这几个混混已经熟悉得不行,他还是数了一数,一共六个。
今天来得有点早,离学校放学还有二十分钟,天下靠在单车后座上做着一个手指小游戏,用左右手交替着做出不同形状的手势,来锻炼自己的大脑反应能力和肢体协调xìng,他虽然低着头,但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六个混混正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不动声sè,继续做着自己的小游戏。
“喂!小子!你就是杨钦的弟弟吧?”一个二十来岁的混混龇出一嘴龅牙,他晃悠着身子,穿着一件灰sè的背心,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看起来像是金链子但其实并不是的一件金属制品,右手指里夹着半根香烟。
果然是冲着杨钦来的,天下要是否认了,也就没有接下来的事了,但他却笑了一下,“没错,有屁快放!”既然对方看起来不怀好意,他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客气什么。
天下原以为对方还要骂上几句,再磨磨唧唧一会,然后双方才会动手,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龅牙就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从单车后座上拽了下来,旁边立即有人朝他膝盖弯后面一踢,神经反shè令他不由自主地一曲腿,竟单膝跪下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给人跪过!
龅牙根本不给他再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右手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左手用力卡住他的左肩关节处,把他的头用力往地上撞,校门前修着光洁的水泥地,额头撞在水泥地上的每一下都咚咚有声,立即吸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人群里有不少是来学校接孩子放学的,当然还有附近的小贩和居民,有人善意地上前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能欺负一个孩子?你们太没人xìng了!”
五个混混立即挥起了拳头,恶语相向,“我āo你老母!关你们鸟事,兄债弟偿,这小子被打死了都是活该!”
天下因为没能预料到事情的凶险而吃了大亏,他被反关节卡住,身子无法动弹,额头上被撞得瘀青一片,破了的额角处血淋淋的,血水迷糊了他的双眼,他咬牙忍着,不吭一声,等着吧,你们最好是祈祷别落在老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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