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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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破天,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二叔二婶夫妇带着哭腔说道。

    王破天说道:“你们说是一家人,那我且问你们,你们究竟是何时卖我父亲的房屋的?”

    “这事儿在议事堂不就扯清楚了吗?你父亲当年确实欠刘地主的银子……”二婶说道。

    王破天怒不可遏,指着泼皮白飞和谢七说道:“他们两个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你若是再敢说句假话,我定要撕烂你的嘴!”他恼恨议事堂当日二婶对他亡父出言不逊,此番又当小孩般蒙骗他,当真是不知悔改的恶妇。

    二婶被他一喝,脸色顿时惨白,王二叔也是闷声不说一句话,站在一旁墙角的王破天的小堂弟被吓得“哇哇”大哭。卖房的那些钱是他们的心头肉,对于贪婪的人来说,往往钱财比性命还来得重要,王破天若想让他们吐出到手的银两,等若要了他们的性命。

    二婶哭骂起来:“王破天你个小兔崽子,你有种就打死我吧!人命关天,我就不信官府的老爷不抓你,你想要回你爹的房屋,你就去找刘地主去!何苦为难我们!”

    王破天气得双眼放出火来,他再也不愿和这泼妇啰嗦,厉声道:“你真当我不敢吗?”此刻他已不是装腔作势,从腰间抽出了砍柴刀,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一旁的泼皮白飞、谢七均觉身上发寒,忍不住退后一步,惊惧的望着王破天,欺负村民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倘若说要杀人,张三尚且没有胆量,更何况是他们二位。

    王破天终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一刀割向二婶喉咙。

    二婶被吓呆了,她虽然蛮狠不讲理,也极为贪财,可往日何曾见过说杀人就要杀人的主,这哪里还是打小就认识的没胆的那个侄儿。

    王二叔一边落着泪,一边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了一袋银子交到王破天手里,仿佛受委屈的人是他。

    王破天打开袋子,袋子里正好有八两银子,他父亲当年修三间房屋时,所用银两差不多是二十两。二十两银子放在村中可是笔巨款,是他父亲母亲辛苦劳作一辈子方才积蓄下来的,在村里绝大多数人都是住茅草屋的情形下,他父亲用这笔钱修了石屋。可如今,这三间房屋却以八两银子贱卖给了刘老爷。

    王破天从袋中取出三两银子,抬手扔给了二叔夫妇。

    “你们虽不把我当作一家人,这几年来我天天劳作,甚至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你们还欺凌我年幼夺我父遗留给我的家财。但是不论如何,我八岁至今总是你们拉扯大的,这笔钱就给你们了,算是给你们的报酬。大家恩怨从此两清,只要你们以后不来寻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来找你们的不是。”王破天说完就抬步离开,他再也不愿瞧自己的亲叔婶一眼。

    三两银子已足以买一头牛了,白飞谢七都流露出佩服的神色,千金散尽还复来,只有书中那些大英雄大人物方才能如此豪爽,这少年年纪虽轻,可是所表现出来的手段智慧却越来越像书中的豪杰,他们心中都有了投奔之心。

    王破天慢慢悠悠走在路上,看着夕阳西下彩云归去,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淡然从容,皆因他终于解开了亲叔婶待他不佳的心结,从此以后,他的心便似空中翱翔的鸟儿,再无牵挂再无羁绊,他的解牛刀法从此多出了一缕潇洒飘逸。

    回到小屋,王破天对两个泼皮白飞谢七说道:“多谢了!”

    白飞谢七忙道:“破天大哥尚且不计较我们以前的过失,我们如何能担得起你老人家的谢字。”

    王破天摸摸脑袋,微笑着说道:“都是一些小事情,过去的都过去了。”

    “对对,往事如风嘛!”两个泼皮知道他再不会为前事找他们麻烦,都松了一口气,口中“破天大哥”叫个不停。

    王破天心忖:“一个好汉三个帮,日后或许有用到他们之处。”于是口中应承了下来,只是劝说他们以后不要再为恶,有了好生计自会想到他们,但若是胆敢再欺凌弱小便砍柴刀相向。

    两个泼皮口中连忙称是,他们心中也想到往日总是跟随张三胡乱滋事,得罪的人可不少,如今张三逝去,若是再行不仁不义之事,难保不被村民所唾弃,说不准还会秋后算账。

    这日,村长又带着儿子到了刘地主家。

    村长皱眉道:“今日,那小子到王老二家要回了卖房屋的银两,听村邻说他差点动刀杀了王老二那婆娘,说不准改日就杀到你我家里来了,老刘你说说,咱们该如何是好?”

    刘地主双手颤抖,说道:“那他究竟杀了王二他婆娘没有啊?”这几日来他日夜提防,家中常住了几个护院长工日夜拱卫,就是害怕王破天某日翻墙提刀而入,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原是嫡亲的亲戚,最后才没有出手,可你不是他的亲戚啊!”村长叹着气说道,他也姓王,也算是王破天的远房亲戚,可刘老爷原来却不是王家村的人,更谈不上血缘关系,村长老练狡猾,就是要怂恿刘地主动手。

    刘地主年纪大,受不得如此折腾,他说道:“那日我们商量的鸿门宴,明日就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我这就去联系护院和长工们。”

    村长这几日也没怎么睡好,说道:“好!明日就取了他性命!”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刘地主家的一位长工来到小屋前,将一张精致的大红请柬送到王破天手中,说是刘老爷请他中午到刘家大院赴宴。

    他仔细端详着这请柬,平日村里的婚丧嫁娶都是言语通传一声的事情,送请柬请人吃饭可是村里开天辟地头一回。“这刘老爷可真看得起我,嘿嘿……”

    他脑中略一思索,这刘老爷请他赴宴安的可不是好心肠,说不准就在酒宴四周安排好了三百刀斧手袭杀自己,三百刀斧手或许没有,但他家在本村及邻村有数百亩良田,三五个护院、二三十个长工却是有的。

    此番若是不去,村民必定会说他连一场酒宴都不敢赴,从此小觑了他,从此以后村长、刘地主对他的打击就会源源不断,村民也再无一人为他说话,甚至张三被杀的老账也会被重新翻出来严惩。

    快到晌午时,白飞谢七两个泼皮跑了进来,他们偷偷告诉王破天,说今日刘地主大院内有不少陌生人出入,还有几位背负刀剑,极可能是刘地主在邻村请的护院和长工,保不准是对付他的。

    王破天嘿嘿一笑,说道:“正好他今天中午请我赴宴!”

    两个泼皮均说道:“大哥去不得,去不得,他这场宴肯定是为对付你而设,你双手难敌众拳,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王破天望着腰间的砍柴刀,凌然道:“去得,如何去不得。我一刀在手,他们当中有谁不怕死?谁若敢上前,我就给他一刀。”

    两个泼皮言说有理,心中却不以为然。

    “两位兄台是否随我赴宴,宴席中必定少不了鸡鸭鱼肉。”王破天问道。

    两位泼皮连连摆手,谎称家中有事。

    王破天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害怕什么,他们对付的是我。”说完,他大踏步朝刘地主家行去。

    白飞谢七被他气概感染,硬着头皮说道:“哥哥说得是,我们且随哥哥到刘地主家中去胡吃海喝,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如何敢胡来。”可他们却忘了,他们以前也曾随张三在光天化日下调戏过妇女,还殴打过村民。

    三人由王破天领头,径直前去赴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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