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宇 宙 传 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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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爷说:“虽说春浓,‘二月清湖水,家家春鸟鸣。’‘千树桃杏花放艳,天上浮云似白衣。’上山下山辛苦,以后背水我来。”

    “我来!”宇航坚定地说:“老爷爷已‘垂暮——垂老’,走路不方便。我来取水,带看这里,‘山无重数同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娇。’‘云来山更高,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低。’‘登山俯平野,万壑皆白云。身在白云上,不知云绕身。’仙境之地。”说着停了下,又说:“只要宇航在家,决不让老爷爷干重活。不过……。”

    “不过什么?”宇航正说着,老爷爷插问道。

    宇航说:“培育‘真菌’需要三十多天,每天用一桶水,就是三十几桶。洞里滴水小如眼泪,每天只能来取一次。一次又只能取那么一袋水。不得一个月的时间,也得二十七、八天。”

    “要不了。”老爷爷说:“我不是已经讲过。在洞里取的新水,不能立即用。回到家中,要在阳光下晒。为了防备连阴雨,培育室内,我已储备了一大缸,晒过的水。没有二十桶,也有十五、六桶。再说,……。”

    “我明白了。”宇航说:“老爷爷说的桶,不是农家担水的大桶,是浇花用的小桶。每桶盛水三、四斤。”

    “是的。”老爷爷说:“算你不笨。要是每天用一大桶水,一个礼拜之后,培育室里,不就成了汪洋大海。”

    宇航撅起小嘴说:“老爷爷,不考虑别人的时间珍贵,家里有足够的水,还让我来取水。”

    老爷爷说:“人常讲,‘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儿育女不知报娘恩。’”老爷爷说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说,‘馍馍是千人糕吗?’”

    宇航说:“不知道。”老爷爷说:“五谷……。就拿麦子来说吧,压肥、耕、耙、选种、播种、除草、施肥、浇水、灭虫、收割,……。”

    “太夸张了。”宇航说:“磨面、做饭都算上,也不到百人。”

    老爷爷:“千人糕,听起来是有些悬乎。仔细算算,就不觉悬乎了。施肥,得有生产化肥的人和厂。打药,得有生产农药的工厂。……。”

    “不对。”宇航说:“说农业不能连带工业。按老爷爷的连带法,煤炭、电力、石油、机械,都能连得上。”

    老爷爷说:“我说的可都是直接关系,没有间接的。”

    “我明白了。”宇航说:“千言万语,归根结底一句话,老爷爷要我节约用水。”说完又说:“老爷爷指教及时,至理名言,‘如春风化雨,春风风人。’”

    “老爷爷不是,倚老卖老。”老爷爷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就多。这叫实践经验。有时,‘丢芝麻捡西瓜。’小事委屈,大事伸展。就是枉尺直寻。”

    宇航回想着说:“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化学头脑,天生的芝兰玉树,至高无尚。遇事不必深思熟虑,不费劲就可压倒元白。细细想想,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斗方名士。做事情,东涂西抹,丢三拉四。好似‘邯郸学步——学人不成,反丢失了自己的原有东西。’”说完笑道:“我以为己能言善辩,才扬眉吐气。”

    老爷爷笑着说:“我家宇航去了五湖四海,大开眼界,不夜郎自大了。该望洋而叹了。”

    宇航捧腹大笑说:“老爷爷火眼金睛,胸揣秦镜。看得准,一针见血。我的心情就是如此。”

    老爷爷说:“‘在家样样好,出外事事难。’在宇宙缺了水,可是哭天无泪。”

    宇航朝头顶洒了一眼说:“老爷爷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也贵如金。咱们还是快赶路吧。”

    回到家中,太阳已垂西山。老奶奶、爷爷、爸爸、妈妈做好了饭,坐在大门外等候。宇航一下‘飞船’,都围了过来。老奶奶说:“苦不苦问黄连,远不远,问徒步。宇航亲自去取水,体验到了上山背水的滋味。”

    宇航说:“讨饭的吃黄连——说不完的苦。”

    爷爷笑着说:“这就叫体验生活。”

    爸爸说:“经验是从实践中来,知识是从学习中来。不学习不干工作的人,心脑里永远是,‘刚出厂的纸张——空白一片。’‘小河里的水——淡淡无味。’”

    净过手、面,坐在桌旁。宇航去帮妈妈端饭菜,妈妈用手推着说:“吃饭去。妈妈一个人就够了。”

    “不!”宇航说:“我一定要端。”

    妈妈见说服不了儿子,改嘴说:“好,你端吧。出外上山下山,跑了一天,只要不怕累。”

    宇航说:“上山下山时累,现在不累了。”说完,两手端起一盘菜,送到饭桌上。

    老爷爷说:“宇航,你坐下。……。”

    “不。”宇航说:“我不饥也不累,老爷爷先吃,我去端饭来。”

    老爷爷说:“你坐下,我有话说。”

    宇航正要走去,老爷爷说,有话讲。宇航停下了脚步说:“老爷爷您讲,我听着呢。”

    老爷爷说:“一项新的发明,一种新的产品,没有进一步的验证。就是没有定型,定性。万一出现偏差,就……。”

    “不会。”宇航肯定说:“老爷爷做事,从来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老爷爷说:“我说的是万一。‘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想,把我们的行动,告诉全世界的人们。征集先进的科学经验和成果。”

    爷爷想了想说:“是个好办法。把救宇燕、送宇燕回家的前前后后,以影剧形式发出去。搞它个声势浩大,如火如荼,家以户晓,人人皆知。说不准,一些好心人,奔走相告,前来献计献策。”

    老奶奶沉思着说:“我想不妥。弄得全球轰轰烈烈,天翻地覆。要是好奇人多,七洲五洋的人儿,如山如海,蜂拥而来。我们的家,天上地下,围个水泄不通。到时候落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巧成拙。”

    宇航摇了摇头,说:“不妥!不妥!万一有三两个,亲朋好友要跟我去,怎么办?”

    老奶奶说:“全球信息库,每天每时都发布信息。再搞科技征集,也是,‘父、子验血——多同少异。’”

    宇航说:“我还是,平平安安的回来,安安全全的回去为好。免得,惹出是非。”

    时间过去五、六天。老爷爷说:“事情已是这样。宇航要是想走,就把需要带的东西,搬上‘飞船’。想在家里玩两天,就临走时再装。”

    宇航说:“我现在急得心里冒火,当然,走的越早越好。”

    因为宇生和宇童,牵挂着每个人的心。宇航决心要走,谁也不阻拦。老爷爷忙从电脑里,查阅,整理资料。爸爸和妈妈帮宇航,往‘飞船’上搬运东西。

    妈妈步步紧跟在宇航身后,好像一步一分一秒,也不愿离开似的。边走边嘱咐说:“我家宇航,一天天大了。远离父母,与姐姐、哥哥在一块儿,心要和善,多献爱于人。

    爷爷说:“学习,不要像猴子盖房,阴天推晴天,今天推明天。”

    一个人,每当做一件好事,心胸宽松许多。人的心胸舒适,便利生肌活血,延年益寿。一个人做了坏事,一怕人知,二自疚心。心脏紧缩,会产生心肌梗塞,血液流通不畅,减少人的寿命。还会引起,神经衰弱,精神分裂症。”

    宇航笑着说:“妈妈放心。我学菩萨低眉,金刚怒目。不学桀骜不驯,桀犬吠尧。常做好事,不做坏事。”

    “哈!哈!”宇航爸爸在一边,笑着插话说:“你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孩子,不成武不就,连自己都管不了,能为别人做些什么好事?”

    妈妈说:“管不好自己的人,更管不好别人。”

    宇航好似受了委屈,嘴里一半,肚里一半,嘟嘟嚷嚷说:“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帮人做事,就是做好事。”

    “不一定。”爸爸说:“没有化知识,没有实践经验。有时帮忙不成,反帮了倒忙。”

    宇航说:“爸爸是气高凌人,自古以来,英雄出少年。我驾驶‘飞船’,宇宙里来,宇宙里去。一点不比别人差。”

    爸爸说:“是‘盛气凌人’,不是‘气高凌人’。”

    宇航嘟囔着说:“一个样,反正都是,‘抬高自己,打击别人。’”

    爸爸说:“不要少年气盛,不服气。很早以前,有个三岁的小孩。第一天去幼儿园,老师教他学了个一字。在回家的路上,小孩逢人就讲:“我会写字了!我会写字了!”

    第二天,又学了个二字。小孩更是趾高气扬,以为自己了不起。星期六的晚上,妈妈做了两大盘菜,端来放在桌上。爸爸用筷子夹了个花生米,送进小孩嘴里,轻言慢语问:“孩子,去幼儿园六天,你学些什么?”

    小孩细细嚼了几下,一伸脖子咽进肚内。高兴地说:“我学了好几个字,一、二、三、四、五、六。”小孩说着,脱口而出,把学到的字,全部念了出来。妈妈用手拿起一双筷子,指向桌上的花生米,笑着问:“宝贝,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孩说:“那是满满一盘花生米。”

    “对了。”妈妈说:“孩子,知道吗?你学的那六个字,在字海中,就像十盘花生米中,你刚刚吃掉一颗花生米。”

    “哦!”小孩哦了一声,从此以后,再不炫耀自己。”

    爷爷说:“书本上的东西,要多读博学。主要的一点,要有专劲。有毅力。”说完又说:“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

    老奶奶说:“有条件,有能力,就朝高处学。没有条件,又没有能力,就尽力而学。不论学高与学低,人格不能丢。”

    老爷爷说:“书我都准备好了。学好学坏就自己。”说着嘱咐道:“‘驱狼要棍,捕鱼结网。’肚里学到了本事,才有克服和解决困难的办法。”

    “我知道了。”宇航说:“‘骡、马架子大了值钱,人的架子大了不值钱。’我要放下架子,扑下身子,刻苦学习。像古人,‘匡衡为读书,凿壁偷光,’‘江泌,映月读书。’‘孙康,映雪读书。’‘杨时,求师,程门立雪。’”

    “还差个成语。”妈妈说:“‘苏秦学习困了,用针刺屁股。’‘班固学习时,把头发吊在屋梁上。’后人说是,‘悬梁刺股。’”

    需要的物资全装上‘飞船’,老爷爷把材料整理完毕。交到宇航手里后,嘱咐说:“材料要多看,弄通搞熟。”说着停了下,又补充说:“材料是四份。宇燕、宇生、宇童,每人一分。”

    要做的事儿,已做完毕。宇航走上‘飞船’,立在‘飞船’门口,眼望着天空一片沉思。老奶奶说:“没有起程前,细细想想有益无害。如果,起程走了一两天,又想起忘带了东西。再转回来,误工误事又误时。”

    爷爷说:“‘人恋家乡马恋槽。’宇航临出发前,想多看一眼,家乡的山水草木。”

    妈妈心里牵挂着宇童、宇生,怕宇航改变主张,催着说:“起飞吧,全家人在送你。”

    宇航说:“我想让爷爷上‘飞船’,跟我一起去……。”

    “不行。”宇航没有把话说完,爸爸反对说:“不要无事生非。爷爷若大年纪,怎能跟你去宇宙?绝对不行!”

    妈妈埋怨说:“每做一件事情,要先用脑子想想。你一个小小孩子,有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能照顾老人。”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宇航说:“我想让爷爷,跟我一块去看奶奶。”

    老奶奶说:“你们不要责怪宇航,宇航想的对。媳妇老爸卧床多月,理应去看看。”

    “好哇!”宇航愉快的说:“等你们说话完毕,办完了事,我再把你们送回来。”

    爷爷说:“自从家里没有了‘飞船’,我们在家中,就如小鸟失去翅膀,想走远路,十分困难。宇生爸爸送宇航回来时,我想去走亲戚。一,是宇航出去两年刚回来。二,是客人来了,我不好意思离开。这次宇航回来,我想去,又怕耽误宇航的时间。”

    “上‘飞船’吧。”宇航说:“‘路遥十万八千里,如同睫毛会眼皮。’举手之劳,眨眼即到。”

    老奶奶说:“我也想去看看亲家翁。”

    “去!”宇航欢喜地说:“全家都去!”

    宇航爸、妈,把老爷爷,老奶奶扶上‘飞船’。宇航看着爷爷,调皮的说:“时到中春花自红,爱到深处情自浓。爷爷今去见奶奶,七七鹊桥度双星。”

    妈妈瞪了宇航一眼说:“没老没少没礼貌,猴子玩火自为高。弄巧成拙失了手,引火烧身身无毛。”

    全家登上‘飞船’。宇航爸爸说:“迢迢万里走亲戚,应带些礼物。”

    老爷爷说:“临时决定,冲冲忙忙。我培育的‘真菌’,又无生长成熟。其……。”

    宇航打断老爷爷话,笑着说:“送礼要大方,小气人人不耐烦。宇童哥哥说,‘借牛’。有个人,不孝顺又小气。春耕,一天向邻居借牛。邻居把牛牵过来,交到借牛人手里,叮咛说:“你把牛借去,要好好照管。”

    “那当然!”借牛人说:“要像对待我娘老子一样,对待您家的牛。”

    “那可不成。”邻居伸手要回牛,说:“你,一天,只让你老娘吃一顿饭,天长日久,不把牛饿死呀?”

    爷爷说:“我下‘飞船’回家看看,好坏拿上一点,比空手走亲戚强。”

    宇航沉着的说:“人与人共事,要实。‘骗人一次,亏心一回。’‘虚伪只能应混一时,诚实才是永恒真理。”

    老奶奶犯愁的说:“叫人为难。”

    “走吧。”宇航打断老奶奶话说:“我在开玩笑。您想,我们在外星球的‘宇宙飞船’上,还怕没有礼物送人。”

    妈妈向‘飞船’外看了看说:“已是晚上八点多,到了外祖母家。众人,一定稀罕咱们夜里走亲戚。”

    “辽东豕——少见多怪。”宇航说:“我让‘飞船’飞快点,一切迎刃而解。”说着停了下又说:“‘春浓百花香,微风**。’出外游一游,养养神,回来后更好的工作。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人处难时常悲泪,万紫千红总是春。’”爸爸催说着催道:“闲言少述,快走吧。”

    宇航得意的说:“我当学徒已期满。**作‘飞船’得意自如。”

    妈妈说:“‘学人之能,不如学人之勤。’”说着嘱咐道:“‘独木不成林,一只巴掌拍不响。’人多智广,人多力大。在家在外,多多团结人。”

    老奶奶说:“‘团结一人多条路,得罪一人添堵墙。’”说罢又说:“‘十事半通,不如一事精通。’‘名师出高徒。’要好好向宇生学习。”

    “‘理人为循史,理财为能臣。’”宇航说:“我不但向宇生哥哥学技术,还要向宇童哥哥,学习为人之理。”

    爷爷笑着说:“拐子进医院——自觉‘治脚’。”

    宇航爸爸看了宇航一眼说:“‘成名多在穷苦日,败故多于得志时。’不要叫得意冲昏头脑。”

    “我明白。”宇航说:“我愿,‘写个爱字宇宙大,走到天边无怨恨。’”说着关了‘飞船’门,宇航按了下起动器,‘飞船’到了数万尺高空。转眼两万里。

    老奶奶看着前方说:“今日我算看到了,从西面升起的太阳。”

    “跑的真快。”爷爷说:“一时是,‘日落北风吹雨去,数峰青瘦出云来。’一时是,‘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现在又是,‘弱柳千条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丝。”

    老爷爷说:“我们的星球虽小,有热有寒,有温有凉。”说完又说:“不然怎能说,春花秋实。”

    老奶奶外看着说:“‘青空万里无片云,山水清淅尽在目。’如宇童背诵的什么诗,……。”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奶奶说着想不起来了,宇航接道。

    宇航妈妈说:“没有坐过宇生家的‘飞船’时,只觉得咱们的‘飞船’快。现在坐上宇生家的‘飞船’,就觉得我们家的‘飞船’,速度太慢太慢。”

    老爷爷说:“不然,怎能说天外有天。”

    眨眼美丽的红霞消失去,太阳从地下退了出来,天空再不是暮气沉沉。一人高,一树高。不大一会,太阳退到‘飞船’的左上方。爷爷下望着说:“变化真大。沧海桑田。”

    老奶奶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昔日的沙漠,今日郁郁芊芊。科学发展快,新事物层出不穷。”

    老爷爷说:“把‘飞船’的速度降低,高度降低。看天上的太阳,就要到了。”

    宇航问:“外祖母家离我们家多远?”老爷爷说:“两万八千里。”

    宇航一边调低速度和高度,一边看着‘飞船’行驶的里程说:“早飞过了。现在飞速表上是三万九千里。”

    老爷爷看着,自己手上的时间表,又重看一眼天上的太阳,说:“‘飞船’上的时间,和里程,与我们的里程和时间不一样。”

    老奶奶说:“时间,来于星球的大小,与转速。可能是,两个星球大小不一,转速不一。”

    老爷爷说:“我也是这样想。”

    ‘飞船’降到离地面万尺,地面上的山山水水,看得清清楚楚。老爷爷肯定地说:“我们走过了。”

    “好办。”宇航说:“转回去。”

    宇航说着调转了‘飞船’。爷爷说:“宇航,把‘飞船’的速度在放慢些,我仔细看看。”

    “不过瘾。”宇航说:“‘飞船’刚刚加上高速,就飞过了。”

    爷爷手指着说:“宇航,你看好。前面地上那片水的东北角,有个小树林,……。咳!又飞过了。”

    宇航调整着‘飞船’,说:“爷爷,你说吧。我把‘飞船’停留在空中,等您看准了再飞行。”

    爷爷说:“小树林西面,有十几所房屋,就是你外祖母的家。”说着停了下,又补充说:“家舍北,百米外有座,七、八十米高的小青石山。”

    宇航说:“下‘飞船’吧。”

    全家人一愣,睁大眼睛看看,‘飞船’就是停在地上。老爷爷说:“小宇航,你说‘飞船’停在空中,怎么,闭眼睁眼,‘飞船’停在了地上?”

    宇航说:“老爷爷不是常说,‘天外有天’?宇生家的宇宙飞行器,飞速快,稳、静、安全可靠,最大的特点,随心所欲。”

    老爷爷说:“‘天外有天’。很早以前,只含一个意思,‘强中自有强中手’。航天事业发达以后,发现了外星球上的人类。‘天外有天’,有单一意思,变成了双重意思。‘我们的天地以外,别有天地。’”

    宇航说:“老爷爷说的‘别有天地’,与宇童哥哥说的,‘陶渊明的‘世外桃园’相似’。”

    “有一点,”老爷爷说:“宇童星球上的科学不发达。陶渊明的‘世外桃园’,是说在本星球之内。我可说的是宇宙。”

    一家人,说说笑笑正下‘飞船’。宇航爸爸一抬头,突然,惊喊道:“看!一儿童奔走相告。我老舅快步,朝着‘飞船’来了。”

    宇航看着说:“老舅爷好年青,比我爸爸,大不过二十岁。”

    爷爷说:“你奶奶比我小十九岁。你奶奶比他弟弟大四十三岁。我比你爸爸大八十一岁,你算一算,你老舅爷比你大多少岁?”

    宇航说:“不用算,奶奶生爸爸的年龄,减去大于老舅爷的年龄,就是老舅爷大于我爸爸的年龄。六十二减去四十三,剩十九。”

    “嗯!”爷爷说:“算法不对,得数还算八**九。……。”

    爷爷话无说完,老舅爷来到跟前。一片热情,面带喜悦,说:“太好了。我老姑妈正念叨您全家呢。”说着走向前,双手搀扶住老爷爷。面转向宇航说:“多日不见,刮目相看。我们家小小宇航,因祸得福,带回了外星人,又见到了‘真菌石’。”

    宇航妈妈说:“舅舅,您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老舅爷说:“我正在院里坐,突然寒光一闪,万物停息。以为是地下放电。出门来看,结果见到了你们。”

    宇航手指着说:“您看这里多美,树木小河划船。真是,‘行人稍度乔木外,渔舟一叶江吞天。’”

    奶奶笑着说:“俺家宇航见啥都稀罕。”

    老舅爷本想,细看一下‘飞船’内外。想到老姑丈,几万里而来。一路辛苦,先迎回了家。宇航见老舅爷精神焕发,欢喜地说:“老舅爷身体更好。”

    老舅爷说:“我比你爷爷小六十二岁,身体当然健康。”

    宇航爸爸问道:“舅舅,近来,我外公的身体如何?”

    老舅爷说:“二百七、八十岁的人了,智力下降,整日,半阴半阳。呓语不断,昼夜不分。不过,吃饭量未减。”

    老爷爷关心问:“可认得人?”

    “人还是认得。”老舅爷说:“有时糊涂,有时清亮。糊涂时,如痴人说梦。清亮时,往事历历在心。”

    宇航说:“外祖公看到我们一高兴,精神焕发,血脉畅通,返老还童。说不准,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

    老舅爷笑着说:“还是我家宇航会说话。但愿吧。”

    宇航全家的来到,忙坏了外祖公一家人。老舅爷一脚大门里,一脚大门外,就高声喊着说:“你们看看,是谁来了?”有的,在厨房忙炊,有的,在屋里看影视和书籍。听见喊声,皆忙收起双眼,放下手中之物,从屋门里葱葱忙忙走出来。蜂涌而上,团团围起,问长问短。

    最高兴的,数宇航奶奶。步出外祖公的屋门坎,一眼看见宇航。三步并成两步,迎了过来。伸手拉住宇航的手,亲切的说:“宇生家的‘飞船’跑得真快,离开家不到半年,已经把宇生送到家,又回来了。”

    宇航说:“‘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走,先去看外祖公,以后有了时间,我再给您细讲。”

    奶奶朝天上看了一眼说:“你外祖公可能在睡觉。”

    外祖公,虽然是要进棺木的人,心脑供血不足。有时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但,耳不聋眼不花。大伙进屋时,他刚蒙胧入睡。

    端茶水,拉板凳,主宾相让。低一言高一声,问安问好,难免一时。

    外祖公的身体,如一台破旧机器。部件松懈,灵敏度低。室外活动的时间少,躺在床上的时间多。看着他两眼紧闭,好像在会周公。双耳却能听得见,屋内的声声响响。

    老舅爷问:“宇航,宇燕家的星球上,是个什么样儿?”

    宇航羡慕地说:“咱们星球上的‘菌类’,研究有成就,宇燕家星球上的‘机器人’,制造得特别精细。多功能多用途,完全代替了,人类的脑、体力劳动。”

    奶奶问:“宇生和宇童呢?”

    “在宇燕家。”宇航说:“我回来是想取,用‘真菌石’培育的‘真菌’。要不……。”

    “什么?”外祖公没有睁开眼睛,插问了一句。

    宇航走到外祖公床头,向前探着身子大声说:“‘真菌石’。”

    “在哪里?”外祖公说着,睁大了眼睛催到:“快拿来,让我看看。”

    奶奶忙上前,向外祖公解释说:“我已经给你讲过,‘真菌石’是别人的,已让人拿去。”

    “哎!”外祖公泻气地说:“我当是,宇航带回了‘真菌石’。”

    宇航坚定的说:“请外祖公放心,我一定找到‘真菌石’。”

    “远水不解近渴。”外祖公说:“我是看不到了。哎!”说着长叹了口气。“我要是能再活三、五年,就能把我,最后一个科研项目完成。到了那时,我们星球上的人,平均,又能多活七、八年。”

    宇航说:“三、五年算什么?说不准,吃了宇生哥哥家的营养品,外祖公还能多活二、三十年。”

    “哎!”外祖公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我就不犯愁了。”

    宇航说:“我到‘飞船’上,去取。”

    宇航说着要走,奶奶阻止说:“不忙。宇生爸爸临走时,留下的东西,已邮寄一部分来。你外祖公吃过,见效不明显。”

    老舅爷说:“事情的发展与改变,需要过程。姐姐没有来之前,爸爸昏迷不振。只从吃下宇生家的东西,爸爸精神许多。不然,爸爸活不到现在。”

    外祖母说:“‘隔行如隔山。’是不是,有些事儿我们没有想到,还是宇生爸爸没有讲到。你们在场的人,仔细回忆一下,当时有无记录,和遗忘的地方。”

    宇航着急的说:“你们回想吧,我去‘飞船’拿仪器。”

    宇航说完,如风一阵,出门而去。奶奶望着宇航的背影说:“爆竹,这孩子是,‘爆竹——捻急。’”

    宇航一路小跑,来到‘飞船,取了议器,转身就要出门。“宇航!宇航!”背后有人在喊。开始一惊。回头一看,是通讯荧屏自动打开了,宇生的妈妈立在荧屏里,两眼正望着自己。宇航有些害怕,不由打了个寒颤。心想:“完了,一切全完了。我偷偷离开宇燕家回来,被宇生哥哥家里人知道了。一定要重责。哎!受责再重也不怕,怕的是,人说自己不诚实。”想着想暗暗叹道:“哎!愁事‘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想到此,宇航忽然阴云满面。如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踩,羞羞答答的朱门小姐。低着头,踟踟蹰蹰走到荧屏下。宇生妈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心的问:“宇航!宇航!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宇航吞吞吐吐地说:“伯母,我做错事了。……。”

    “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悲伤?”宇生妈妈不见宇生、宇童和宇燕,宇航又哭丧着脸。没有等宇航把话说完,追问了句。

    宇航说:“我们到了宇燕姐姐家以后,……。”宇航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细述了一遍,最后说:“伯母,您批评我吧,我对不起两个哥哥。”

    宇生妈妈听完宇航的话,压在心上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喜笑颜开说:“孩子,你做的对。做一个人就是这样,在别人需要帮助时,挺身而出。不计个人得失。你没想,‘国王头上没有人,不是一个全字。’快去给外祖公测量身体,我在荧屏里等你的消息。”

    小孩就是小孩,宇航没有受到宇生妈妈的批评,反而受到了表扬,心情愉快。抱着仪器,兴高踩烈,来到外祖公面前。老奶奶见宇航,满面春风,喜气洋洋。说道:“我家宇航,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山羊。活泼,烂漫,可爱。瞧!去‘飞船’拿仪器,不知遇见到了啥好事,喜得抿嘴笑。”说着从宇航手中接过仪器。“孩子,你先休息,我来测量。”

    宇航爸爸说:“宇航这小子,从小就爱白日做梦,无中寻有,小题大做,幻形幻影。‘木材里挑出个麻杆——不可重用。’”

    外祖母说:“‘想是动的前因,动是想的结果。不想而动,为盲。想而不动,为空。有想有动,才有成功。’”说完后,又补充说:“瞎想,空想不成事。”

    外祖公说:“没有宇航的想和干,你们全家人,能见到‘真菌石’和外星人,吃上外星人的饭菜及营养品?还有我……。”外祖公在往下讲,议器里说到:“心脑血管弹力不足。血浆稠,影响心脑供血。筋与骨节僵硬,骨髓老化,造血力差。肠胃的蠕动弱,营养物吸收不够,血——九……。”

    “好了。”仪器还莫测完,外祖公说:“要是连人的细小部分,全部测出,有一千多项。太麻烦。‘时间是生命的开始,生命是时间的终止。’科学是延长生命的法宝,科学不到,徒劳无功。”

    宇航想了想说:“‘单丝不成线,麻多拧成绳。’比如十个数字。外祖公会读一、五、七、十,我老奶奶会读二、四、八,再加上我的三、六、九,不就成了完整的十个数。”

    宇航爸爸斜着看了宇航一眼,带责备的口气说:“宇航,小孩可不能拿老人作游戏,时时事事,要懂得尊老爱幼。你外祖公家离我们家,虽三万里。通讯方便,如同在一个家一样。科学技术时常交流,一个半斤,一个五两。技无两样。分什么三、六、九,与二、五、八。”

    宇航说:“伟人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我说的是,与外星球联系。”

    宇航妈妈,见宇航与爸爸争执不下,和风细雨的说:“作父母的,都是望子成龙。大人的指责,‘有者改正,无者加勉。’宇航说话,怎能与爸爸针锋相对,争上争下,比高比低。这是在外祖公家中,无人追根究底。要是在外面,必有路人说三道四。”

    宇航不在意说:“瞎子摸象,管中窥豹,井蛙说天,总不算是全面看问题。”

    奶奶说:“向理不向人。‘以义取人,以道自任。’不然,‘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这句话,应该砍去。”

    宇航说着拿了仪器,急急忙忙,头也不回,出门就走。在场的人,都以为宇航生了气。奶奶埋怨宇航爸妈说:“教育孩子是对的,但,要看场合和时间。今天,宇航高高兴兴,来看外祖公和奶奶。您两个,同着这么多的人,一唱一和,说话不知轻重,如同出一辙。说得宇航一无是处。‘人要脸面树要皮。’宇航自幼个性强,爱面子。弄得孩子下不了台,想!他心里能好受吗?”

    老奶奶说:“‘麻雀虽小,五脏齐全。’孩子虽小,最顾脸面。以后再教育孩子,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多用拇指,少用食指。’”

    宇航走多时不见回来,房里人一片乱猜想。奶奶放心不下,向爷爷瞅了一眼说:“我去看看。”

    “你别去了。”爷爷边起身边说:“我去。”

    宇航手拿外祖公身体测验单,来到‘飞船’,速电于宇生妈妈。宇生妈妈看过说:“孩子,你不要远离。为了有把握,有成效,我与宇生的外公,请教一下,看他们有无更好,更先进的办法。”

    “太好了,至圣先师,定能妙手回春。”宇航说:“我就在此等候。伯母,您尽管忙。”

    宇航在等,宇生妈妈心里着急。断去宇航的电波,忙与外星球的爸、妈联系。妈妈说:“闺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夜半来电,定有急事?”

    “不忙。啊!”宇生妈妈醒悟的说:“我们星球上刚九点,‘一雁下投天尽处,万山浮**里去。’把你们星球上的时给忘记了。”

    “巧!”爸爸说:“我们这里也是,‘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里来。’”

    妈妈着急的说:“闺女,啥事?你讲。”

    宇生妈妈把事情说了一遍,妈妈说:“我们两个星球,虽然人们来往稀少,但是,电波通话天天不断,有了新科技与发明,随时都给你们讲了。再没有……。”

    宇生妈妈说:“不是我们星球上的人类须要,是别的星球上的人类须要。他们计穷,因人成事。”

    “戏法人人会,各人巧妙不同。”爸爸和妈妈说:“就把我们最先进的,延年益寿法,告诉他们。你们家的‘飞船’上有,就用‘飞船’上的。‘飞船’上没有的,让他们去别处寻找。”说着停了下,又补充说:“对方听不懂,话和字的地方,就画图样,标出比例。不可轻言许诺,要郑重其事。”

    爷爷出门来到‘飞船’跟前,见‘飞船’门敞开。立在地上喊到:“宇航!宇航!……。”

    “唉!”宇航回答着说:“爷爷您上来。”

    “快回吧,人都在等你。”爷爷说着走上‘飞船’。见宇航独自一人,在‘飞船’大厅里走来走去。又问到:“在想什么?看把你急得。”

    “等着瞧。”宇航说:“没有想什么,我在等伯母的消息。”说着催道:“爷爷先回去,竹报平安。”

    “你这个孩子,常常是密云不雨。”爷爷说着问:“哪个伯母?”

    宇航说:“宇生的妈妈。”

    爷爷问:“宇生妈妈来了信?”

    “嗯。”宇航回答说:“我来了个趁火打铁。看有无良药苦口。”

    “怕行不通。”爷爷思想着说了问:“宇生的爸爸,回到家没有?”

    宇航说:“不知道。”

    爷爷埋怨说:“应该先问一问,你伯伯是否回到了家。”说着长叹了口气。“哎!快走半年了,音、信全无。真叫人放心不下。”

    宇航说:“我是想问,没来得及,伯母就……。”

    宇航与爷爷正说着话,宇生妈妈出现在荧屏上。爷爷忙开口要问,宇生妈妈先问道:“叔叔身体可好?”

    “好。”爷爷说:“宇生爸爸可回……。”

    “没有。可能,近几天,宇生爸爸就会回来。不要挂念。”宇生妈妈怕宇航爷爷,说出更多牵心挂肠的话。抢着说:“我刚问过老人。对于外祖公的延寿,他们也没有好的妙法。……。”

    “完了。”宇航听宇生妈妈说,没有办法,发了愁。宇生妈妈正说着话儿,宇航不由自的,脱口叹了句。

    宇生妈妈说:“孩子,不要泻气。昔人说得好。‘雪里岂无含翠草,春深原有未开花。’细细琢磨,能悟出些东西来。”说着嘱咐道:“我们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用,百分之百的力量去做,去争取。”说着打开电脑,与传递机连线。“现在我把资料传送与你,用心看,不懂之处就问。物品,到‘飞船’库房里去找。库房里没有的,去外面找。”

    宇航看着说:“资料上的物品,多是已经用过。”

    宇生妈妈说:“细看配方和食用方法。”

    宇生妈妈正与宇航通话,宇生奶奶走过来问道:“与谁讲话?”

    “宇航。”宇生妈妈说:“宇航的外祖公……。”

    宇生妈妈,把宇航外祖公的情况说了一遍。宇生奶奶欢喜地说:“我也来个‘宇宙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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