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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压箱底的东西,指的就是长辈给新嫁娘的洞房指导图,也就是古代的小黄片。

    丁敏君没有正儿八经的长辈,成亲又又极为匆忙,根本没人想到这一点,马秀英出了门一琢磨才突然间想到,这他们是打算洞房啊!

    可是,她从未给敏君说过这些东西,那殷梨亭看着也像是个洁身自好的,两个人……到底行不行啊……

    可别发生血流成河的惨剧,给以后造成什么阴影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马秀英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回了房间,朱重八莫名其妙的跟着她,看着她整个人埋进大箱子里翻啊翻。

    那不是她的嫁妆吗?朱重八好奇的摸摸鼻子,看她捯饬了半天,终于拿出一个红木的小盒子,满意的擦擦上面的尘土,略带感伤道: “这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今日正好给敏君……”

    说着就要往外跑。

    朱重八赶紧一把拉住她:“阿英,你干什么去?”什么重要东西不能明天给?**一刻值千金啊!打扰人家嘿呦是会被雷劈的!!

    马秀英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箱子,支支吾吾急着汗都冒出来了:“……你不懂!必须得现在给!哎呀,你快放开我!”

    朱重八见她脸上漫起了粉嫩的红霞,鼻子上亮晶晶的,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娇羞可人,不禁一愣,一股燥热的感觉从身体深处升起来。

    “阿英……”他微微撇开头,刚想说什么,马秀英已经不耐烦的推开了他冲了出去。

    “你等等我啊!”朱重八真是哭笑不得,连忙跟在她后面追了出去。

    喜房内,红烛闪着微弱的光芒,照的屋里一片喜庆。

    丁敏君和殷梨亭两人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个死死的盯着蜡烛,试图把它看出一朵花来,另一个则火热的盯着丁敏君,那炙热的温度恍然间让她有种着火的错觉。

    “敏君……”殷梨亭不自觉的舔舔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颤动:“咱们……”安歇吧!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敏君!开门!我是姐姐!”马秀英喘着粗气在门外喊。

    朱重八无奈的声音随即响起:“阿英,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小心伤口裂开!敏君,你出来一下,阿英有东西给你!”

    殷梨亭刚提起的一口气随即泄了出来,垮着身子颇有些哀怨的看着丁敏君。

    她忍笑打开门,还没开口,马秀英一把把她拽了出去,拉到一旁,悄悄咬耳朵:“敏君,这是给你的!回房间先看看再……你懂得!回房间就看啊!”

    说着把小箱子塞进她怀里,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发:“不要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

    丁敏君被她整的莫名其妙,刚想问清楚,就见她叹着气摇头晃脑的拽着朱重八走了,一面走还一面抱怨:“还不走?呆在这里打扰人家干吗?”

    朱重八:“……”

    不过,那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朱重八很好奇,拐弯抹角的一直问。

    马秀英见躲不过,只好羞红着脸细声细气的说:“就是洞房里要用到的东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成了煮熟的虾子。

    奥!朱重八恍然,而后有哭笑不得,就这还用得着你颠颠的送来,就算敏君不懂,那殷梨亭也会好不好?

    这纯属男人的本能啊!

    不过这种事也不好跟她解释,马修英也是为了敏君好,反倒是他,通过这件事又发现了自己妻子可爱的一面,心底似乎和她更加亲近了。

    其实好奇的不光是他,就连丁敏君和殷梨亭也瞪着大眼看着盒子,琢磨着盒子里到底什么。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殷梨亭暗想,要不然马秀英哪会这么不识趣的打扰他们!

    可能是陪嫁的首饰!丁敏君眼睛发光,热血沸腾,忍不住伸出手打开。

    殷梨亭自觉已经是老丁家的人,毫不羞愧的在一旁盯着。

    箱子没有上锁,只有用暗扣别着,丁敏君伸手一拨弄,暗扣就开了,把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堆卷好的画轴。

    “是画?”丁敏君心下一阵失望,金银财宝呢?姐姐也太不识趣了吧!

    其实这也不怪马秀英,谁让你们说成亲就成亲呢!大家难免有想不周到的地方。

    见是画,殷梨亭倒是有了些兴趣,直接伸手哪起来:“我打开看看。”

    “对!”丁敏君忽然一怔,可能是什么大家的名画呢!也跟着凑上去催促:“快打开看看。”值不值钱。

    殷梨亭含笑看了她一眼,拿住画轴轻轻打开,丁敏君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越看眼睛瞪的越大,最后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长长的画卷上,两个画工极为简单小人用遍各种姿势正在上面努力的嘿咻。

    “这……这……”这是黄色小人书?!丁敏君直想捂头,马秀英颠颠的跑回来就为了给她送小黄书!苍天啊!大地啊!让她死了吧!

    殷梨亭也是吓呆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这个,一时间面色潮红,眼睛发亮,心跳加速,连手都在发抖,眼神却是怎么也挪不开地方。

    画上的小人很简单,寥寥几笔,却把每个动作刻画的形象生动,几乎是一看就明白。

    殷梨亭满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画中的场面就像是一个魔盒,将他心中不知名的欲念全部集合起来,汇成一条大河,朝着前方奔腾而去。

    “敏君……”殷梨亭的声音颤的更加厉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卷,似乎想把这一切狠狠地刻进脑子里。

    看他的样子,丁敏君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连忙手一抄把画匆忙收起来摁进盒子里,眼神都不敢和他对视:“那个……那个天色已晚,咱们先休息吧!”

    见殷梨亭听完这句话眼睛一亮,连呼吸都一下子急促起来,她顿时暗骂了自己一句,急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他期待的样子,丁敏君几乎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个……师兄,我是说咱们各睡各的,那个,我……我还没准备好……”声音说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殷梨亭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就在刚才,他才仿若这个世界上就幸福的人,转眼间就被打回了地狱。

    殷梨亭怔怔的看着她,那种样子,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狼狈黯淡,过了一会儿,他干涩的问:“为什么?”

    是不是她不喜欢他,还是她在为婚礼的简陋而生气?

    一时间慌乱难当,各种猜测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想到敏君也许并不想和他成亲,他心里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疼的喘不过气来。

    见他脸色惨白,丁敏君就知道他又误会了,连忙抛弃羞涩抱住他:“师兄,我只是……咱们成亲太快了,你在等等我……好不好……”

    “太匆忙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丁敏君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轻轻撒娇,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他们确定关系才几个月,突然就成了亲,她总觉得云里雾绕的,没有一点真实感,好像握在手中的是个美丽的肥皂泡,轻轻一碰就会碎。

    熟悉的体温一下子温暖了几近冰冻的心,殷梨亭长长的舒口气,用力抱紧她,声音低沉暗哑:“敏君,不用说了,我懂,我可以等你……”只要你不是嫌弃我,等多长时间我都愿意。

    听到耳边熟悉有力的心跳,感受到男人温柔的包容,丁敏君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下来,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师兄……”她真的没做好准备。

    殷梨亭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他突然间提出成亲,紧接着就拜了堂,敏君会害怕担心也是正常,既然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想到这儿,殷梨亭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忙活了一天也累了吧,你先休息吧!”

    “那……你呢?”丁敏君吞吞吐吐道。

    殷梨亭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我还没写完帖子呢,得赶紧找人送去。你先休息吧!”

    帖子已经写完了,但是他怕敏君会害怕,故意躲一下。

    丁敏君信以为真,确实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乖乖的去床上坐下:“那我先睡了啊!”

    说完也没脱衣服,直接就躺在了上面。

    知道她不自在,殷梨亭也没向前凑,只是站在书桌旁远远的看着她,见她呼吸慢慢平稳后,试探的喊了一声:“敏君?”

    丁敏君动也不动,竟然睡熟了。

    殷梨亭无奈的笑笑,放下笔轻轻的走了过来,宠溺的看着床上的人,敏君一个人睡惯了,睡姿很是霸道,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整个人成登山状牢牢的霸占了整张床。

    殷梨亭不禁隔着空气虚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嗔道:“霸道鬼,这是要把为夫赶出去睡吗?休想!”

    说完脱下外衣,抱起丁敏君向里面挪。

    刚入睡的时候其实是睡的最沉的时候,但是练武之人,脑袋里总有几分警戒,他这一抱,丁敏君哼哼唧唧的就像醒,殷梨亭慌忙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敏君,是我,你睡吧,没事儿……”

    听出了师兄的声音,敏君哼唧两声作为打扰自己睡眠的不满,随即又沉沉的睡去。

    殷梨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暗嘲笑自己跟做贼似地,见丁敏君撅着嘴睡的呼呼的又觉得心中有股异样的满足,洞房不洞房的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枕头还是很重要的。殷梨亭眯眯眼睛,突然出手,如闪电般夺过丁敏君怀里的枕头迅速的放下然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果断的躺下。

    丁敏君没了抱枕,闭着眼睛来回摩挲,摸到一个条状物就拉进了自己怀里,蹭蹭,满足的睡了。

    殷梨亭也是异样的满足,他平躺在外面,里面是魂牵梦绕了多少日的爱人,此刻,爱人正枕着他的肩膀抱着他的手睡的正香,他忽然有种就算此刻死去也了然无憾的感觉。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的,美人在怀,香气四溢,只要是男人,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反应的,但是,和精神上巨大的满足感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殷梨亭一面安慰自己敏君还小,等明日、后日就好了,一面努力回想跟师傅学过的清心咒,如此这般折腾,居然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天还亮,丁敏君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中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殷梨亭也跟着坐起来,揽住她打了个哈欠:“怎么这是?”

    丁敏君的脸紧贴着男人的,滚烫的体温顺着接触的皮肤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烫的她精神一震,意识猛然回笼,昨晚的一切像是倒带一般在脑中回放。

    殷梨亭穿着松散的中衣,被丁敏君抱着胳膊扯了一夜带子有些松,露出大片白皙而结实的胸膛,看的丁敏君口干舌燥,一大早就开始上火,当真是刺激的不得了。偏偏当事人毫无知觉,抱着她蹭来蹭去,耳鬓厮磨。

    大清早极度容易走火,起码,丁敏君已经觉察出有根硬硬的小棍子在腹部抵来抵去。

    “师兄!”丁敏君大臊,一把推开他,呐呐道:“今日姐姐成亲,咱们该起床了!”

    殷梨亭也不恼,心情很好的抓回她在脸上啾了一下,这才起身,下床后,他在橱子里翻了半天,展出一件白底罩红纱的外衫直接套上,对床上满脸通红把头扭到一边的丁敏君说:“好了,快回去换件红衣服,咱们刚成亲,理应穿红。我先去前面帮忙,等下午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他说话的口气透着十足的亲昵,丁敏君不知道怎么了,老脸又是一红,陡然间觉得空气中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急忙下床套上鞋,扔下一个“嗯”字,匆匆忙忙的逃走了。

    殷梨亭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等丁敏君换好衣服来到礼堂,里面已经高朋满座了,她一露面,旁边的小兵立刻精神百倍的大吼:“公主驾到!”

    礼堂里所有的人立刻哗啦啦的站起来,齐齐跪下大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丁敏君:“……”+_+这又是什么状况?!

    正在呆愣间,忽然间朱重八抬起头冲她挤了挤眼睛,丁敏君顿时恍然,原来是做做样子,早说嘛!吓她一跳。

    “嗯!平身,请起。”片刻的功夫,丁敏君已经找准了今天自己的定位,那就是走高贵冷艳路线就对了。

    “谢公主!”朱重八等人又哗啦啦的站起来。

    在众人的崇拜的注视中,丁敏君昂着头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到首座坐下。

    朱重八心里暗笑,面上却恭敬道:“今日公主能拨冗亲自参加臣的婚礼,臣真是感到三生有幸,蓬荜生辉……”此处省略拍马屁三百字。

    丁敏君昂首挺胸的坐在首座上,面色凛然的听完朱重八背书后,在他请示婚礼是否开始的时候,极为高贵的“嗯”了一声。

    至此,她全部的台词均已结束,剩下的就是肢体和面部表情的表演,总之要把一个出身高贵、做派高贵、高贵的不似凡人的公主扮演到底就是了。

    丁敏君:“……”T-T真是无趣死了!

    吉时到,马秀英一身凤冠霞帔被人扶了进来,朱重八乐呵呵的拉着她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礼成送入洞房。

    马秀英短暂的出场后,□终于来了。

    招生的事依然是彭和尚负责,不过碍于他和朱重八的关系不错,又带了一个疯疯癫癫一身不定的人来撑场子,据说叫周不颠,同样是明教五散人之一。

    朱重八首先公布了郭子兴的死,出于某些原因的考虑,他们对外宣称他是被元人刺杀而亡,朱重八作为准女婿接收了他的势力,而后又在彭和尚的主持下,正式加入了明教,濠州也成了明教红巾军,和徐寿辉等人成了教友。

    既然不打算加入明教,有些事丁敏君也不想搀和,板着脸借口太累直接不给面子的走人了。

    朱重八也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公主出身高贵,乃金枝玉叶,理应骄纵才对。

    丁敏君离开了礼堂,看过马秀英后,直接寻去了宋远桥的院子。

    今日因为彭和尚回来,武当弟子为了避嫌并未出现,只是这一会儿没见殷梨亭,丁敏君竟然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想着反正他们已经合法化了,干脆光明正大的去找他好了。

    而此时,武当师兄弟们正聚集在一起密谋一件大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