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周游世界,会一些粗浅的魔法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说今天不过是突然不想登台又正好研究了下新的魔法阵,就在房间弄来玩玩,捉弄下丫鬟翠红。
她还说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
换回原来小厮打扮的我闻言大惊,紧紧捂住自己的领口,我问她是不是已经对我做了些无法挽回的事了。
云箢笑得不予置否,加上她前面还要亲我的举动,我瞬间退离了这人几米远。
练红玉在我跟云箢的脸上打了个转,她说:“阿凡,你就没有发现自己跟云箢长得有点像吗?”
被这么一提醒,我再看看那个大美人,果然眉眼间有三分相似。
云箢笑吟吟的,她说我们这样都能相遇,这叫有缘分。
我也笑吟吟,我说能跟第一美人有点儿像,这叫福分。
我们就这样互对着笑了好久,直到我的笑肌都快僵了,她还在那儿笑啊笑的。
或许是我之前被她耍得够呛,又或许是我根本就在仇视比我漂亮的女人,总之我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的没太大的好感。
我们之间美好的交流活动是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的。
在这种地方有突破天际的高昂声也不是什么奇事,但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
我跟练红玉一惊,面面相觑,而后在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同样的讯息。
嗯,真的再耳熟不过了。
找到夏黄的时候他正衣衫不整地尖叫着从一房里跑出,看到我们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
在我们纠结他遭遇了什么的时候,他似乎更悲痛了。
“公……不对,少爷,我、我差点被人强、暴了!啊啊啊——”
是的,这个个子足有一米八几的汉子对着我们几个姑娘家说自己差点被强、暴了。
夏黄在诉说自己的遭遇,他说自己方才好不容易从个魁梧的女子手里逃出生天,又为了少爷深入敌营,好不容易用计谋打发走了隐藏威胁,刚想回来复命就被人一拳揍晕,还好他醒得够快,竟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魁梧女子的房里,差点就被生吞活剥了。
练红玉被打动了,说夏黄为了她竟然做了那么大的献身,主仆俩很快就哭作一团。
我从窗户那儿正好看到夏黄口中的魁梧女子从楼下跑过,急切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人。
我在好奇是谁这么好心把夏黄送上她的床,再一想也就能猜到了,除了那根大麻花也就没有其他人这么闲的蛋疼了。
想想夏黄的那些计谋跟此番凄惨的遭遇,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夏黄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连云箢本尊亲自为他斟茶都没让他有所好转。
直到我们离开了万花楼,我在路上跟他说起了比他还要苦逼的遭遇,想要借此安慰他后,他才猛然间意识到刚才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了天下第一美人。
于是他更伤心了,绝望的样子似乎想去找就近的海跳一跳。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夏黄曾这么形容他心里天下第一美人。
虽然云箢脾气古怪,但这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撇去她意外地喜欢吃葱不谈,风采确实无人可及。
练红玉最终还是没有在云箢身上找到母亲当年的影子,但算了了一桩心事,她本人也玩得很开心,不枉此行了。此刻她正撇下跟在后面的我和夏黄,沿途逛着夜市,多了点儿平日在宫里看不见的朝气,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至于我身边的这位就——
“嘤嘤嘤……”
我嫌弃地看着走在大街上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某人:“老夏你别哭了。”
“我怎么可能不哭!我的美……啊啊啊啊——”
得,这下哭得更大声了。
“……你没发现路人都在看你吗?”
夏黄身子一抖,摸了把辛酸泪,正色说道:“啊,不哭了,美人就在那儿,下次再见也不碍事。”
“哦,忘了告诉你,你的美人说过两天就要离开煌帝国了。”
“啥?!”
“呆够了的样子,似乎打算往西南方向走。”
原以为夏黄这次估计真要将跳海付诸行动了,可没想到他只是哼唧了一声,摇头晃着扇子,眼泪刷得就收了回去,快得我都要以为他是表演科班出身的了。
他还不忘白我一眼,解释道:“啊,我这叫留个念想,改日江湖再见。”
“……”那你刚才哭个什么劲?= =
跟夏黄对未来的无限展望正好相反,我忽然想起临走前云箢对我说的话。
——“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让我亲一口吧。”
好吧,这是我听过最莫名其妙的告别台词了,难道说这每一个天下第一都有一颗不被理解的寂寞之心吗?
确实无法理解,我却为此胸闷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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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红玉光顾着玩闹,夏黄光顾着悲伤,我关顾着胸闷。
等回过神才发现我们已经过了回宫的时间,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去引人耳目,夏黄提议说要不然先在外留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这正好顺了练红玉的意思,我也没意见,既然没有夏黄的心腹来通风报信,说明小菊儿在宫里也一切安好,过了这个点玉鸣宫也就没人会来了。
我想起快一个月没回去看三香娘,有些挂念,从这儿回宫的路上正好会路过李家,我就打算顺路去探望下。
练红玉跟夏黄听我这么说,表示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也没有其他事做。
这也好,人多热闹。
这天也不知怎了,我们到长乐巷的时候四周都特别安静,连个乘凉聊天的人都没,只听见过堂风的呼啸而过的声音。
因为太黑了,练红玉走得小心翼翼:“阿凡,你家就在这儿?”
“嗯。”
“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夏黄有些奇怪地四处打量。
“我也不清楚。”
四处都弥漫着股奇怪的味道,很微弱,但没有逃过我的鼻子,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的我从没有闻到过,伴着这无人漆黑的小巷,竟透出了点儿死气。
不对劲,气氛真是太奇怪了。
我带着练红玉和夏黄急忙忙进了李家,大堂没点灯,只有里屋透着光。我让他们先坐着,三香娘可能在里面。
“娘,我来看你了,还带了两个朋友。”我叫着她往里屋走,却在路过三香卧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动静。
我一偏头冲里面叫了声:“娘?”
我推门进去,看到老太太正站在床头拿棉被往床铺上盖,那上头像是躺着什么人。
她一惊:“阿、阿凡,你回来了啊。”
“娘,这谁啊?”我朝她走去,见床脚那人鞋都没有脱,上面满是泥泞。
老太太手下的动作更慌乱了,嘴上的话也说不顺溜了:“啊啊,这……这是隔壁王家的大儿子,刚在门前摔了一跤。对,是摔了一跤。”
“摔跤?”那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家不就在隔壁吗?
我刚要开口问,门外又进了人,打断了我的话。
“阿凡?”进来的是练红玉,她看到我身边的老人,有些怕生微红了脸,“啊,婆婆你好。”
“阿凡,这是……?”
“啊,这是我的朋友,正好一同出宫,便来看望你。”
“这样啊。”她偏了下头,对着练红玉伸出手,“你好,我是阿凡她娘。”
练红玉看着老太太伸出的手有些犹疑,没有要接的意思,终究不太习惯这种。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忙又侧头往床上看了看:“那人怎么了?”
我接口道:“隔壁邻居,说是摔了一跤伤着了。”
“受伤吗?那正好,叫夏黄给他治一治,他的眷属器……”练红玉说着往床头那儿走了两步,伸手要掀开那厚重的被子。
“不要——!”老太太听了响动忽然脸色一变,朝床那儿扑去,可是她眼睛看不见,一着急反而摔到了地上。
练红玉也吓了一跳,拉开被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忙转头往老太太的方向看。
就是这么一瞬间,床头忽然传来了近似野兽的低吼声,那个在床上的东西一个弹跳起身,以惊人的速度扑向离他最近的练红玉。
练红玉不备,发出了惊叫声,要反击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被一个满是血污的人压在地上,而那人的嘴正一口咬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血色四溅。
“少爷!”我见状拿起床头边上摆着的剪刀,从后对准那人的喉口刺入,阻止了他的动作。
练红玉捂着伤口趁机一脚蹬开了那人,他嘶吼着滚到了一边。
我的动作没有停下,拔出剪刀再次猛刺,要将其毙命。
“阿凡!不要啊——!”仍未起身的三香娘在我边上,她用力抱住了我的腿不让我再动一下,“那个是……”
眼前的黑影伸出了手,指头是很锋利的爪子,他捂住自己留出黑血的脖子,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声。
“他是……”
黑影缓缓将头转了过来,动作有些僵硬,但绝非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扭曲度,他的嘴角还沾着不属于他的鲜红血迹。
看到他脸的一刹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吧,我也不要你赔了,姑娘你是个好人,你帮我一个忙吧。”
——“没事没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当这儿是自己家就成。”
——“那说好了啊!说好了的!我跟娘在家里等你!”
——“阿凡!一定要记得来啊——!”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勉强可以称作是人的家伙,说话间嘴唇都在颤抖——
“……三香?”
作者有话要说:啊、三香又回来了TT
下章该去打丧尸了(咦?!)_(:3」∠)_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