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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夜黎果然把耿乐给接走了,天马行空的白冶还担心过他是不是想把小乞丐抢走做人体实验。

    受了惊的夜黎一脸便秘的索性说了,“你以为我想揽这个烂摊子啊,是云修托我帮的忙。好了,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们是正规医生。”

    白冶这才放心地把耿乐交给他。原本烂好心,他还有些发愁,如果到最后真没人管他的话,他肯定义不容辞要管到他彻底康复的。谁让他在街上不好好走路,眼睛乱瞟看到那一身白呢。

    不过过了晚饭时间他还是被他妈劈头盖脸一个电话骂了一顿。因为儿女感情生活都不顺利,愁的一把一把掉头发的谢玉兰女士每天过的是油里煎的糟心日子,听东方打报告儿子又捡了一个烂摊子当即就炸了包,电话里都能闻到火药味。

    “你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去谈恋爱干什么!!今天捡邻居明天是不是捡个妈回来!!你说说你多久没回家看我了!!啊,你姐这样你也这样我这是遭的什么罪哟。”

    白冶被他妈怨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答应道:“马上!立刻!我回家!要乖啊老妈。再生气就不漂亮了。”

    理亏的白冶马不停蹄又回了家,谢玉兰利落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冷眼看着磨磨蹭蹭走进来的白冶,哼道:“过来。”

    白冶虎躯一震就想躲进厨房,看见吴翠也在立即使眼色。

    吴翠装作忙忙碌碌的样子飘走。

    没了神通的白冶蔫头耷脑地走过去,灵光一闪亲亲热热地喊:“妈~~”

    谢玉兰亲亲热热地答应,“哎~”然后拧住了白冶的耳朵,“多大了还撒娇,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妈我。”

    白冶又是一个虎躯一震,菊花都夹紧了,不会吧,被发现了,我了个去啊,不可能啊,白冶打了个冷战,料定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哼哼唧唧就想把屁股挪起来见机逃走。

    结果还没等他动作,谢玉兰就笑的一脸和善道:“是不是要进作协了?”

    白冶心定了,擦着满头满脸的冷汗神秘一笑,“这个吗?我可不知道。”

    谢玉兰看他那一脸得瑟的样就知道这事差不离了,心里有些安慰,拍了拍白冶的肩兴冲冲地上了楼。

    白冶知道她这是要给自己爸报喜去了,他也是最近才接到的消息,虽然进的是一个小协会,但是胜在专业性强啊,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不过想到另一件事万年也没什么烦恼的白冶是彻底郁闷上了。哎,自古,自古,婆媳,呸,人家都还没答应呢,想那么远干什么,喜欢谁不是喜欢。

    自我矛盾又自我开解的白冶很快就又乐呵上了,朝着楼上大喊道:“妈,我桐桐哥呢?他今天过来吗?”

    谢玉兰笑骂道:“别跟家里大吼大叫的,吵死了。他啊,没呢,干的不错,提了个小队长,今天没说过来。他性子太温吞了,那个什么社交恐惧症改不了还是以前一个样呢。”

    白冶哦一声表示知道了,接着就给他打起了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原来已经过来了。白冶挂了电话回头,秋桐兵正好迈步进来,看见白冶轻浮地趴在沙发上一愣,继而脸有些红,“小弟你来啦?”

    “桐桐哥好久不见。你怎么还带着东西啊,太太太见外了,真是的。”白冶起身接过秋桐兵手里的东西,小声抱怨,不过却是二话不说就拔了颗葡萄剥着吃。

    秋桐兵这些年多亏了白家帮忙,否者日子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性子比刚从山里面出来时多了丝难解的忧郁,其他的一成没变,还是那个憨憨厚厚老实善良的好人。

    白冶自己出去住以后每个星期都会回家,所以两兄弟常见面,他知道他妈这几年一直忙给他哥介绍媳妇,但秋桐兵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总躲着,谢玉兰有些被这些不听话的孩子气着了,去苍嘉呆了个把月才回来,看样子秋桐兵是上门谢罪来的。

    谢玉兰听见秋桐兵声音就下了楼,对着这个小辈难得的摆出了长辈的架势,看的白冶直想逃,但到底按捺住没动地方。

    秋桐兵有些紧张,低着头小声叫了姨。

    谢玉兰应了声,拍拍自己边上示意他坐过来。

    白冶知道他妈今天不把秋桐兵说服气了是不会罢休的,赶紧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就听不见他妈的唠叨了,白冶为秋桐兵默哀了一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尚云修,好像一天没有看见他就有了落叶有了雪,过了整整一年。反正左右心里不是舒坦的。捏着手机转了转,白冶想都快四点了,他应该不会太忙吧。

    拨了电话以后,白冶因为自己心里的期待所以有些怯场的紧张了。他努力放松深呼吸了几把,决定一会儿电话通了就把这糟糕的情绪表达给尚云修,让他知道自己多在意他。

    但电话响了却没有人接,白冶又连打了三个,心里有些讪讪的,脸皮也发了红,哀怨地望了会儿天花板切了一声就没放在心上了。

    倒是东方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气幸灾乐祸的调侃,“阿姨没把你拆了吧?”

    白冶大叫,“妙言你太坏了,又出卖我!”

    东方据理力争,“我还不是担心你又心软。我是为你好。”

    白冶笑了,“知道知道。”

    挂了电话以后,白冶把耳朵堵在门上听了听,听见外面一片欢声笑语立即惊了,刷拉开门冲出去。他妈拉着秋桐兵的手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直夸道:“你这孩子总算开窍了,等着,小姨一定给你介绍个好的,保证你喜欢。”

    说完不由分说拎着包就出了门。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白冶纸片一片飘到秋桐兵的身后鬼祟道:“哥你答应她了?你竟然答应她了?”

    秋桐兵被白冶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差点把白冶掀翻,呐呐道:“嗯。”可能是不好意思,没仔细跟白冶说。

    白冶以为他哥在星辉干了这么些年,每天都看那么多明星,眼界高了才不轻易答应的,现在一想又觉得不是这样,便小尾巴一样追问道:“为什么突然答应了呀,你才二十六,黄金年龄啊。我妈那么急着看你结婚,你可别委屈自己啊。”

    秋桐兵对他憨憨地笑了笑,“小弟你放心,不会的。”

    白冶觉得他今天的神色有点不太对,又不好咄咄逼人,对着他又说了会儿话就站起来了,走前对秋桐兵说道:“不管你喜欢谁,都应该努力追求一次,这样才不会后悔,除非你想要利用那份后悔永永远远地记住那个人。”说完在秋桐兵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神气地退场。

    白冶是以为秋桐兵看上哪个星辉的女明星了才这样,所以有了如上一席肺腑之言。暗叹了一口气,表哥的情路堪忧啊。

    回到自己的住处,白冶先把快没电的手机连上太阳能座充,这才进了浴室洗了个凉水澡,老城区就一点不好,特别容易发生断水断电的尴尬事,今天一进门他就知道了,保准又停电了,这一下子又不知道要得罪多少老人了。

    白冶怕热,有一次夏天停电他穿着裤衩就冲到了物业的办公室门前,刚要狮子怒吼撼动撼动自己的权益,就见门前挤挤攮攮整整齐齐码了一波又一波的老太太老爷爷,搬着小板凳骂的那叫一个体面,直叫秀气的负责人红着小脸头都抬不起来。

    “你也别难过,老城区这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赶紧叫人来处理就好了,大家都不怪你。”本应该去兴师问罪的白冶对着漂亮的负责人一通安慰怀着对自己的无限唾弃一脸衰败地去了东方的住处。

    不过那是以前,白冶洗了个凉水出来,身上虽然没多舒坦,但也不是熬不住,所以这一次他没挪地方,吹着电风扇写了一个关于爱护垃圾桶的故事,他可不承认灵感来自于小乞丐。

    写完时间刚过八点,揉了揉眼睛,跑上楼看了看,还是没有回来。

    对着餐桌,白冶对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没了胃口,吃了几口就都倒了,边把碗放进洗碗机,边教训自己不知满足,自我修复模式一运行心里舒服了好些,听见电话响的时候还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喂?”白冶手里还捧着个湿哒哒的碗,声音也黏糊糊的,他以为里面一定必须是尚云修的。

    对面的男人被喊得一哆嗦,小心道:“老白,是我啊,海飞,叶海飞,这是我的新号啊。”

    听见他说话白冶就知道他谁了,顿时一脸的迁怒,“知道知道,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嘛事啊?真是!真是的!”

    胡子拉碴花容憔悴的叶海飞下意识看了看手表,这才八点啊,做的想必不是什么好梦,他嬉笑道:“学长别生气啊。”

    “学长你个头,快说什么事,不说我撂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叶海飞急急忙忙喊住他,却又顿住了。

    白冶摩挲着手里的碗,泄气了,口气也好了不少,“吞吞吐吐的究竟怎么了呀?”

    叶海飞比他还泄气,粗声道:“后天有个相亲会,并且会有电视记者跟拍采访,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趟。”

    白冶喔一声,“然后呢?”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是自己去相亲。”

    “相亲啊?喔,好事啊相亲。什么,相亲!你不想活了!秦雅不把你生吃了!”白冶差点被把碗滑出去,恶声恶气继续骂道,“说,你是不是变心了?说,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叶海飞前面两条还认真应了,后面一条直接摸不着头脑了,他啊了一声,陪着小心道:“谁变心还不知道呢,反正我跟她是完了。老白你一句话陪不陪我去吧。”

    白冶哼哼唧唧阴阳怪气道:“干嘛一定要洒家陪啊?”

    叶海飞咳一声虚心道:“因为我就认识你一只单身的gy宝宝。”

    白冶粗声粗气,“说。”

    叶海飞继续咳,“因为你比较帅,可以吸引漂亮妹妹。”

    白冶恶声恶气,“我挂了。”

    “别别别,那不是因为你是gy吗,安全安全懂吗,万一她真以为我变心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当然要拉你来挡挡了。”叶海飞一阵铿锵有力的自辩,说完就白了脸,哭道,“老白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啊,归根到底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你比我帅那么一咪咪啊,我可不希望哪个女生真的爱上我。”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白冶被他的不要脸深深的折服了,“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不告诉秦雅吧。”

    叶海飞一阵感激涕零,“老白你是答应了对不对,改天请你吃饭啊。”

    挂了电话白冶摸着一口气挥散瘪下去的肚子,小气地朝着空气轻声骂道:“吃吃吃,我又不是没饭吃。干嘛不回来。”

    铃铃铃,下一秒电话又响了起来,刚刚沉浸到伤春悲秋自我哀怨中的白冶没好气地接起来,“又又什么事啊你?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拖拖拉拉的性格真不让人待见,难怪秦雅总让你自我检讨。说吧,又有什么事忘了说。”

    尚云修被他一阵青口白牙的呛声有些怔住,半晌才带着不易察觉的情绪道:“刚刚是跟谁在通电话?”

    白冶春风拂面,没骨气的软了,“没谁。你,你怎么好几天不回家啊?”

    尚云修瞧着没什么情绪,温声道:“我去国外出差,你不知道吗?”

    白冶一愣继而觉得合情合理,心里着实开心明亮了不少,他捏着手机咳了一声正经着说:“我很想你啊。你要赔我一件礼物。”

    暧昧不清的话白冶说的可认真了,尚云修笑了笑听见他说想自己了态度软了下来,“想要什么?”

    白冶任性道:“把人快点出现在我面前。”

    尚云修:“……”,顿了顿,稳了稳情绪,“只要这样?”

    白冶听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没在意,重重点头,“嗯!”

    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白冶把自己嚯的一下扑进床里,卷着被子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在床头,哼哼唧唧捂着脸得瑟,他想我了他也想我了。

    他喜欢老子。我就知道他喜欢老子。

    恨不得变成冲天炮上天飞一飞,老子现在最幸福,不服揍你!

    兴奋了一宿的白冶勉强起了身,刷牙的时候差点把洗脸奶挤到牙刷上。一只手伸进肚子里挠,挠完提着松松垮垮的裤子去尿尿,魂都飞给异国他乡的尚云修了。

    到了中午总算魂归来兮了,接了木木的电话以后又接了丁一的电话,这小子上辈子烧高香,今天晚上的班机飞美国,好事将近了,挨个打电话通知过去。

    挂了白冶的电话,丁一又给东方打,打完又给以前的一帮好哥们打,着实聊了好一阵子,张诚,叶海飞啊,朱奋啊,几个,反正他们都是知情人,因为是去美国举行的婚礼,所以大部分人都去不了,随了份子钱纷纷表达了诚挚的祝福也算尽了心意。

    白冶肯定是不舍得错过丁一的仪式的,不过他答应叶海飞帮忙,准备晚几天和东方结伴过去。这次就先让新人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相亲大会开始的日子,白冶一早就起了床,因为怀着不能让除了秦雅以外的女生靠近叶海飞的心思,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才出门。

    等他到了会场,这才真正见识到万人相亲大会有多恐怖,黑沼沼的人群看的白冶一阵心惊肉跳,脚步顿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挪了进去。

    一进去就被人评头论足挑猪肉似的打量,更有甚者直接大声道:“这个不错,我要了。”

    自恋惯了的白冶一听就想看看对方何方神圣想必一定气度不凡,一抬头,默默低下了。

    丑。

    真丑。

    真的很丑。

    白冶叹了口气给叶海飞打电话,“你快到了没,我快招架不住了。”

    叶海飞在车上,撕心裂肺地回吼他,“路上堵车了,马上到,你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我立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