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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云修看到白冶醒过来有些惊讶,小声问:“很难受吗?”口气清冷寡淡并没有过分的关心,但让白冶心里一阵温暖。

    他小声问:“你怎么睡过来了?”

    尚云修答非所问,“我让你们那个名叫马雷的向导去睡我的帐篷了。”

    白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脸上露着笑,似乎非常开心。他看了不远处兀自好眠的丁一一眼,这才小声继续道:“我这次来,其他的不说,正事是希望你能回去看看祖爷爷,我听说你已经有将近十年没好好待过家了。”

    尚云修的表情有些凉,眼神变得凌厉,转过身随意道:“白冶,睡吧。”

    白冶急了,突然起身就呛进了冷空气,他剧烈咳嗽着追了一步,“你,咳咳,你答应吗,何必跟一个老人家使气,你,咳咳,你别让自己后悔,爷爷他快要……”

    仿佛要把肺都咳出去了,又因为要防着把丁一吵醒,憋得面红耳赤眼带泪光,固执地盯住尚云修,好像光用看的就能把他感化似的。

    尚云修被他看得一僵,从睡袋里钻出了一些,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无奈地说:“我答应就是了,你急什么。”

    白冶愣了一愣,悲切欲泪的表情还来不及褪去闻言一阵扭曲,张口结舌道:“你好奇怪。”说完抬头看着尚云修的眼睛。

    被他盯得不自在的尚云修刚要移开视线又突然顿住,他大方地回看他,摸了摸他的脸小声说:“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说完又躺下,闭上了眼睛,一副就寝的样子。

    白冶被他摸得小心肝乱颤,立即丢兵弃甲,闭着眼睛忍啊忍忍了半个小时,突然窸窸窣窣地从睡袋里钻了出去。

    尚云修一下子怒火燎原坐起来低喝道:“你又干什么!不要命了!回去!”

    白冶笑嘻嘻打着冷战抖着说:“我不想一个人睡。喂,你让不让啊?……外面好冷的,阿嚏阿嚏。”无赖一样眨了眨眼睛。

    尚云修僵了半天,不发一语地拉开睡袋朝边上挪了挪。

    白冶见状“倏”泥鳅一样贴着尚云修的身体滑进了那个二人睡袋,一进去立即手脚并用地缠上了那具僵硬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打了半分钟的摆子才安静下来,他拿一张花花绿绿的脸蹭了蹭尚云修只穿了一层保暖内衣的胸口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上山摔得灰头土脸,只是为了这个。”

    尚云修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退后一步那人又紧紧跟了上来,只得小声说道:“安静一点,别吵醒别人。”

    白冶嗡嗡哼一声,“我又不干吗,你不要胡说。”大腿张开使劲缠上去。

    这样说完又可怜巴巴地看一眼头顶的尚云修,嗫嚅说:“把灯关了吧。”

    尚云修伸手灭了不远处的一盏自动灯,周围也一下子黑了下来,明灭中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小心抱紧白冶说道:“这样冷吗?”

    “真孝顺。”说完立即开始吃豆腐,仿佛是为了摆脱那种诡异的尴尬。

    尚云修黑着脸把白冶翻了个身,想想不对刚要翻回去,白冶使劲往他怀里缩,又软又弹的的屁股狠狠压过来。手臂越收越紧,直至把白冶牢牢捆住不得动弹才舒了一口气,尚云修涨红着脸略喘道:“再说最后一次,别乱动!”

    白冶立即老实了,揪着他的衣服猛一下回头亲了他一下,嘿嘿傻笑。乐得要飞起来一样,“你有可能看上我的吧,是吧。”说完也不要答案,抿著嘴闭上眼窝成团睡了,一点也不像一个二十六岁的人。

    等白冶和丁一胜利会师打着小呼噜睡着以后,尚云修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摸索了一下几乎全部身体都贴着他火一样热的白冶苦笑,喃喃道:“我变了这么多,你倒一点没变。”说完轻笑了一声,用手拨弄他湿漉漉的头发,被子里的身体动了动,睡了一大半在他腿上的白冶嘟囔着扭了扭又缩近了一些,缠缠绕绕。

    在寒冷的山里面抱着这么一块称手的热血活人是完完全全的舒服,更何况这个人还全心全意地喜欢着自己。

    被白冶抱得有些出虚的尚云修乐得心猿意马,手伸进白冶的衣服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肚子,在寂静的夜里冷冰冰地嘲笑,“该练练了,没有肌肉,肚子这么软,像人一样,嗯,滑。”

    摸到他的腰,施法一样吐字,“抖!”

    受到骚扰的白冶不胜其烦地躲,越缩越向着那只罪恶之爪而去,顿时呜呜叫着,“他妈烦死了”,麻痒的腰部顶在尚云修硬邦邦的腹肌上,不容一丝缝隙。

    手被压在中间的尚云修抽出来,看一眼眼皮子不停滚动的白冶,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这才终于要睡了。但是……

    “很好玩吧?”

    白冶冷不丁睁眼,睡眼惺忪地看着僵住的尚云修,一脸发现什么的困惑,半晌摸摸尴尬的尚云修的俊脸,“我知道缺乏母爱的人总是会有些行为异常的,来,咱、们、睡、觉。”

    尚云修闭目装死,半晌凝重地嗯了一声。

    一夜无话至天明,丁一揉着酸涩的眼睛醒来,扭头看了一眼白冶的帐篷,见他还睡着,自己穿好衣服又簌了口才过去叫醒他,“哥,醒醒,五点了,再不起来,没有日出了。”说完疑惑地向着外面探头,滴滴沥沥的。

    白冶嗯嗯哼了两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呆滞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一低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边上,顿时脸臭得跟茅坑里捞出来似的。

    撑着一把伞的尚云修拿着一罐热气腾腾的牛肉汤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准备好的丁一嘱咐道:“丁先生,吃的已经准备好了,你先过去吧,他我来就是。”

    丁一看了一眼病怏怏的白冶又看了一眼不容抗拒的尚云修,这么来回几遍终于点了点头,回头道:“原来下雨了,哎。哥,那我先过去了。”

    白冶可怜又可怜地看着靠过来的尚云修,“你什么时候走的啊,我都不知道。”

    尚云修愣了愣拨弄着他边上杂七杂八的东西,道:“十几分钟前。”

    一听,白冶眉头一松立即不纠结了,半晌才讪讪地说:“我以为你半夜就离开,嫌我呢。”

    尚云修似笑了一声,抬头正视白冶,“怎么会。”

    “呼……”白冶从牛肉汤里看出来,又扭回去吹一口热气,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你们还有什么计划吗?刘小姐下来了吗?听着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尚云修随口回道:“大概中午才会过来,有其他人上去接他们了。还有一部分散客休整一番也要走了。”

    白冶点点头,自说一句,“这样的话,那对兄弟该走了。”

    “嗯。”

    白冶看他脸色如常一派淡然,小心地抓了抓他的手,“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我认真的。”

    “不会。”说完用指甲蹭了蹭白冶脸上青黄色的痕渍,见刮不下什么又郁闷地收手。

    白冶终于完全放心了。

    刘小姐是在正午下山的,一身厚重的登山装都包裹不住她曼妙的身形,白冶酸溜溜地过去打招呼,“嗨,刘小姐。”东歪西倒没个人形。

    刘小姐诧异非常地盯着他精彩绝伦的脸,眨了好几次眼睛,“你是?”

    尚云修勾着白冶的脖子把他往帐篷里回带,对刘小姐略一点头道:“是白冶。脸上沾了些不知名的草汁。他发烧了,我先带他下去了。”

    刘小姐应之点头表情越发诧异,回头向安先生温声道:“取支针过来。”

    不一会儿,安先生伴着换了一身更轻便的保暖服的刘小姐走进白冶的帐篷,见他已经昏昏迷迷地睡着了,后者脸色立即凝重起来,她对着夹紧眉头神色阴郁的尚云修轻道:“尚老弟,我这里有支特效药,稍有副作用,但下山还需两日,你可以一试。”

    即使万分好奇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刘小姐也不好多问,见尚云修思虑一番点下了头,立即叫安先生上了前。

    白冶迷迷糊糊听见那道来自情敌的声音,立即起尸一眼睁开了眼半点不带犹豫的。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拿着寒光阵阵的针筒靠近的安先生,大喝道:“汝等何人,胆敢放肆!”说完拖着哭腔一下子扑到尚云修的怀里,“云修,我不打针。”

    众人齐齐抽了抽嘴角,一边蹲着的丁一恶寒地抖了抖鸡皮疙瘩嘴里嘀嘀咕咕碎碎念,“幼稚,没胆,哼,没,没良心。”说到后面竟然还有些酸溜溜的,往常他都是拖着自己去打针的,嘤嘤。

    尚云修被他闹得有些糊涂,推开他耐心劝道:“为什么不打针?别胡闹,山里发烧不是小事。”

    白冶不依不挠立即饿虎一样又扑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衣服死也不下来,突然回头眼睛铜铃一样瞪向在场的唯一女性,“那你出去。”

    刘小姐对他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当先走了出去。

    白冶这才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尤自待命的安先生,小媳妇一样拉下裤子露出大半个雪白的屁股,“医生你慢一点。”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安先生见状狠狠一僵,艰难迟疑地走过去,惊疑不定地拉起了他的手臂。

    白冶的脸红霞一样,尚云修的脸黑炭一样。

    打完针以后,安先生踌躇一下,凌乱地交代道:“可能也有智力退化的副作用,不不不,我是说会有头晕的现象,其他的就没有大碍了。那么我先出去了。”说完快速看了一眼白冶也离开了。

    白冶的脸越发青光阵阵了,还带点晕红,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想为自己辩白一下弱弱地开口,“我妈说感冒都打屁股,她骗我。”

    尚云修哼一声算是应他,接着便也走了出去,不嫌弃他的丁一螃蟹一样挪过去,立即被他扯住了脸,“嗷嗷嗷,丢人丢人,哎哎哎,快扶住我,头晕。”

    “是,老佛爷!”

    再到所有人都拔营要走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药效立竿见影,白冶舒服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些,和何家兄弟打过招呼便分道扬镳了。面对身旁的刘小姐,他想尚氏和万鑫还有利益关系在,也不好太放肆,一路上便也颇客气。

    “我正好来苍嘉老园子里看看,听说云修上山了,也就一路跟过来了。”白冶说完喘一声。

    刘小姐客气两句,点点头,“尚总盛情,我第一次来东部,没想到还可以看到这么巍峨壮丽的山峦,即使和尚氏的合作不能顺利进行也不虚此行了。”

    脸裹在雨衣下的白冶朝她笑笑,“我也是第一次在夏季看雪,挺妙的体验。”说完折了一根路边的小树枝。

    “说起这雪,安先生,相机带过来。”回头喊了一声背了个包的安先生,后者立即拿出了一架单电。

    接下来两人兴致盎然地攀谈起来,白冶手快,照片一张张滑过去不小心看到了一张不应该给自己看到的照片,顿时露出一脸来不及掩饰的诧异。

    刘小姐僵了一瞬,回头忧郁地看了一眼安先生,继而回头对白冶无奈地点了点头。

    白冶给自己的嘴上拉了道拉链,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刘小姐苦笑了一下接下来显得有些沉默。

    白冶受不了那样的郁沉,鬼鬼祟祟地退开两步走到丁一的身边,扒住他的肩膀就使劲摇晃,水珠翻飞,嘴里无声的呐喊。

    疯魔完了又一甩头娇羞无限地看了看前面走的尚云修,脸上露出一种既得意又幸灾乐祸的猥琐表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