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白冶先服了软,慢慢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口腔压得也没那么紧了,放任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富于攻击性地伸进来,脸很热,皱着眉头,仿佛依旧有些不高兴,他的尖牙野猫一样撩了一下对方柔软的细小味蕾。
尚云修被他那么来了一下,呼吸猛地粗重了起来,即惊又怒,扬手就要撕他的衣服,但使了坏的白冶突然抱上他的脖子吮吸了起来。
手往下一探,他,他。
突然被大力推开,白冶迷糊地睁开眼,后背一片坠痛,看清尚云修铁青的脸后立即转为震惊失措。“你,你干什么!”
尚云修仿佛对他非常抱歉似的说道:“抱歉,你突然亲过来……我失控了,请原谅。”
“你,你!”白冶气得发抖,“你不愿意?”
“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亲戚,以后这样引入误会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放你妈的狗屁!”白冶粗鲁地擦着嘴唇,气呼呼地把脸扭向了窗外,临到下车了又跳着脚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你完了你。”砰甩上门扬长而去,但不一会儿又怒火冲天地杀了回来,“你他妈还没告诉我你住哪。……你这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尚云修跟着下了车,脸上一半奸计得逞来不及隐藏的喜悦,一半吃了苍蝇的表情,不一会儿直接黑了脸,这个太爷爷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吓他一大跳。
“走吧。”懊恼地越过白冶往前走,见他还傻站着又回去扯了他一把,“跟上来啊。”
脸憋得通红的白冶甩开他的手又着急地抱回来,干脆不要脸地牢牢牵住耍无赖,“我年纪大了,我老了走不动了,你看着怎么办吧!”
“好吧,好吧,太爷爷您这边台阶小心点。需要我背你吗?”
“你!”白冶干脆蹬鼻子上脸撇着嘴站定,哼哼道,“那你蹲下吧,这么高我爬、不、上、去。”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尚云修抽着嘴角当没听见几步上楼。
白冶幸灾乐祸地跟在他后面哎哎叫,“你送佛送到西啊,我才住二楼,是不是男人啊。我也,不重啊。”说到后面越发觉得尚云修不背他这事小气了。
被他惹恼的尚云修回头冷冰冰地看他一眼继续往上走。
白冶被惊得一边猛咳嗽,一边无限委屈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喜欢你怎么了,我那么小就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你了。你……你是不是嫌我恶心啊,大不了我让你干”
“白冶!”一声大喝,尚云修调整好表情口气立即温和了下来,“你到了。2o1。”
白冶被吓呆了,不知道尚云修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咬牙切齿,担心把他惹急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也不敢再胡闹了,愣愣地看几眼自己的房门,拿钥匙打开以后,可怜巴巴地扶着门框,“那你这就回去了?不进来坐坐啊,我保证这次规规矩矩的不动你。”
尚云修抽了抽嘴角,手指朝上指了指,冷淡道:“我住在楼上,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跟邻居的关系太差可不是好习惯啊。”意味深长地对着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白冶笑笑便旋身上了楼,再无一话。
白冶被楼道里的夜风撩乱了头发才回神,寻思着处处透着古怪却又半点想不明白,洗漱干净躺进床里以后冲着天花板干瞪眼,“哎……”
而回到自己房中的尚云修,从阳台朝下望了望,见他已经熄灯,伸了伸懒腰又给自己煮了一大壶浓咖啡,在书房一忙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天才亮,门外响起先是迟疑后是急促的敲门声,紧跟着白冶那把清悦的嗓音就嚎了起来,“五点啊!不会又去上班了吧,砰砰砰,尚云修,你在不在啊,混蛋。”
在桌上坐了一夜的尚云修头疼欲裂地起身,他眼前的电脑频幕竟然还亮着,伴着风睡了半小时难怪这么难受。
面无表情地去拉开门放快要炸毛的白冶进来,转身迟钝僵硬地走进卫生间。
白冶第一次在他的脸上发现这么有趣的表情,顿时好奇得不行,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倚在门框上毫不客气地盯着他刷牙洗脸。
晨起的白冶比较随意,身上挂着一件普通的白背心一条运动短裤,大概是因为得知尚云修近在咫尺,所以昨晚睡得很好,皮肤光滑干净,看着比平时还漂亮几分。尚云修从镜子里看着他雪白的皮肤,他的瘦腰长腿,喉咙有些发干,于是更加的面无表情。
白冶虽然知道他的工作必然不轻松,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一夜没睡,见他洗好出来除了眼睛有些血丝,其他完全不见颓靡之色,就像将升未升的太阳一样,便打消了询问的话语,跟着他转来转去俨然在自己家一样。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白冶自说自话伸出手。
“……”
白冶镇定地,“给我你的钥匙啊。”
“……”
“那你等着,我这就去买,嘿嘿,很快。你进去别客气,跟我客气什么你,呵呵呵呵。”拿着钥匙出门的白冶边说边退出去,担心尚云修反悔似的溜得又快又急,“门关上了啊!”
一口气跑到楼下的白冶,志得意满地看着阳光下闪着银光的钥匙哼唧,“姓尚的你就非得拜在我姓白的裤裆下不可。”
屁颠屁颠来到一家刻钥匙的老字号,“大爷,这个钥匙给我刻五十把。”当的一声把尚云修的钥匙扔在他面前的小铁桌上。
那戴着老花镜的师傅没好气地抬起浑浊的眼睛,“臭小子没见我在调表呢!扔,扔你妈/逼。”
被个六七十岁的大爷这么骂,白冶一点脾气没有,呻/吟着认错,“哎哎,大爷我错了。你老高抬贵手把我这单接了?”
“五十把你串项链呢!等着。”没好气说完拿起那钥匙精目一对就出了神,白冶着急地喊他,他才在软泥上压了两个模子,推推眼镜嫌弃地说道,“三天后来取。”
“来来来,大爷这是定钱,大后天我就过来取。”交完钱以后,白冶倒头走了两步,听见后面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傻逼”立即回头,那老头儿脸不红气不喘瞪他一眼,扬了扬手表,又要吹胡子,惹得白冶兔子一样跑了。
说的是,世间百态谁没个脾气呢。
白冶摸着鼻子站到了康容阳的小吃摊面前,没排队,拐在边上,“康容阳,我能预定吗?”
康容阳不急不缓地哦一声,也没个准话。他的生意本就非常好,远近有耳闻的过来吃过一次都忘不掉那股醇香入髓的老味道,现在还排着两队呢,白冶不来个不要脸的预定,说不定就没他的份了。
“那我要两份水煎包,三个豆渣饼,两个红薯烙,两张鸡蛋软饼,厚蛋烧也是两份,还有奶香核桃露打两碗,红茶豆浆肯定卖完了吧,那换两杯杂豆米浆。暂时就这么多。”
康容阳抽了抽嘴角,疑惑地看了他两眼,他们认识也有四年了,也知道这姓白的能吃不长肉,可这,这也太多了吧?家里养猪了不成!
康容阳的院子离的他的好朋友东方家很近,关系不冷不热也算不得陌生人,但见他兴致如此之好,也不忍心破坏,给副手小毛使了眼色,那机灵鬼就绕到后厨给白冶准备去了。
而白冶自然是看见了,乐不可支地蹲在一边嘀咕,“嘿嘿,康容阳你真上道。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手艺不开家大点的店子经营真是暴殄天物。你开吗,我拉东方给你投资还不行,嗯,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康容阳假装没听见,有条不紊地打包记账算钱。
“来,老白这是你的,一共七十块钱。”从里面跑出来的小毛一口气塞进他怀里,满满当当整整齐齐一大袋子热食。
白冶丢下一张整钱,捏捏小毛的脸,“剩下的不找了,哥给你买点汽水什么的喝喝,夏天正热呢,那我走了啊。”
小毛眉开眼笑地回头向康容阳汇报,“老白又赏我钱了。”
康容阳笑笑,“给你的你就拿着。去看着点火候,再卖两个半小时就该闲了,带你去下面直辖区游乐场,今天开业一周年全部半价,呵呵。”
小毛欢呼一声,“阳阳哥你真好。”
还没走远的白冶猛一抽嘴角,这个小气的康扒皮,就知道哄小孩子。他可知道呢,这不知来历的小毛都跟着他三年了,起早贪黑地帮他,虽然也学了一身好手艺,但现在也才十七岁,因为不知道叫什么,就点了个好养活的小名,也不知道是谁家走丢的孩子,脑子开过刀的。
要说起来,当初发现他的人还就是白冶他自己。那个时候的他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开了窍,刚跟东方那里搬到现在住的小区,因为网站上开始有资金回流了,整个人也比较得瑟,一口气问他姐买了房子,天天天不亮就起早去附近的建材市场溜达,这一日跟往常一样,签了几个满意的单子刚回来。
路过康容阳的摊子见竟然还剩了好些,心里一高兴就凑了上前,“诶,哥们今天怎么还剩这么多没卖完,不会是手艺退步了吧?玩笑玩笑,我再来一份,就这个好了。”
焦头烂额的康容阳黑着脸朝眼前的小白脸看了一眼挥手,“你眼睛几度了,没看见脏得不能吃了吗?”
白冶疑惑,揪着头发压近了眼镜仔细看,还真是,上面沾满了细小的尘土,顿时可惜地直摇头,“都浪费了。怎么回事呀?”
康容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白冶一想也就明白了,“又是那帮吃饱了撑的城管吧?”
“这样吧,赚了钱去领个执照吧,我的名字叫白冶,家里有点关系,你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这就走了啊。”
康容阳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走远,小声念道:“一个二爷心肠倒是好,也挺漂亮。”那个时候的康容阳没把白冶往好想,见他一个人住,还以为是那种夜里讨生活的人,包括东方也一样。
哪知后来有一次,躲在自家巷子里的康容阳见一辆白色的白马车上下来一个高贵地像名画一样的女人,一把搂住那小子称,“妈还跟你怄气,今天没过来,车厢里我带了几箱澳洲红芒,你看看给妙言也送些过去。”
那小白脸则拉住另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孩子介绍,“姐,这我男朋友小贝。笨蛋叫人啦。”
那女人神色如常,听那男孩子开口便随和地点了点头,“好。”
原来,原来那个叫白冶的男人他是上帝的宠儿。
这也就是个由头,叹了口气的康容阳把弄脏的吃食收罗好扔在了一个猫狗聚集的垃圾桶边上就离开了。
晚上白冶出来扔垃圾的时候就遇见了当时的小毛。
一身脏兮兮的秋装,粉头粉脑看着年龄极其小,白冶都要怀疑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小一点了,怎么会这么瘦,天啦。
看着也不像小乞丐,虽然身上的衣服的确是普通劣质了些,是附近那些老住户家里的孩子?
白冶来不及想太多,眼见那孩子一整个爬进了能把他淹没的垃圾桶赶紧上前去把他给抱了出来。
那孩子嘴里叼着味道已经馊了的饼子,不顾被白冶抱着就开始狼吞虎咽显然饿得急了,一不留神就被呛住了气管。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啊!!!”白冶焦急地拍打他瘦小的背部,但那孩子呜呜着躲,豆大的眼泪哗哗滚出来,憋着嘴,一声剧烈的咳嗽竟让他给咽了下去,吓出一身冷汗的白冶摊在墙壁上,把他落回地上就去夺他小手里抱着的垃圾,越看越眼熟,大骂一声,“这不是这不是,哎呀,别吃了,脏,啊,你咬我。”
白冶的手被他嗷呜一口咬个正着,顿时眼泪汪汪,两只大眼瞪小眼盯着中间的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严阵以待的野狗扑向前叼走了那块饼。白冶虚惊一场翻着白眼起身,刚要去抱那小孩,手上立即落了豆大的眼泪。
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通红的小脸上全是泪水,不时还打着嗝,话也说不清楚,一个劲把白冶推走,“坏蛋,坏人。”
白冶精气足,也不嫌事大,托着他的小屁股就上了附近的民警局。
“查了,本市没有走丢孩子的。这边又不是火车站汽车站,我看啊,他八成是被爸妈扔在这儿的,不相信你翻翻他的后脑勺,这种手术没几个大钱还真不如让他死了去。……呵呵,我这话不好听,但也是真的,白先生您看您是把他留给我们,先回了?”
表情严肃的白冶略犹豫打听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发个公告为先,如果实在没有人来领,国家也会给他个好去向,你看他都这么大了,让人收养也不太容易,郊区的一家孤儿院大概是愿意接收这种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的。”
倒也合情合理,离开又回来的白冶手里捧着一堆小孩爱吃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眼神空洞坐着的那小孩,絮叨着,“你要能说个清楚,我一定送你回家,偏偏你又说不清楚,哎。”
负责处理这事的民警走过来,笑道:“他的脑子开过刀,也许是记不清楚了,要不等有消息了,我知会你一声,你也好放心。”
白冶感谢地点头,“嗯,合适。谢谢警察叔叔,我给你留个号。”
“……”
回去以后的白冶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乎是手机响起来的一瞬间人就立了起来,“什么!你等着,我马上到医院。”
白冶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一进去就拉着那个白天打过照面的民警,“孩子怎么样了?”
“在局子里就拉得脱了水,刚挂了两瓶,现在好多了,就是又哭又叫,我还得值晚班,电话都快打爆了,哎,实在是麻烦你了。”
白冶一点不嫌麻烦,奇异地比在家里挠心揪肺的还安心了好些。他也喜欢小孩,跟他妈一样,再过几年该去代孕一个孩子了,见着病床上的小东西也心软,叹口气,“我问问我妈吧,今晚我陪床,你所里先忙,没事儿。”
那民警感激不尽,连连道谢着离开。
第二天一早,头疼眼花的白冶一醒来,先是落枕扭了脖子,后又被那小孩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喝,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连连甩了好几遍麻木的手臂。
“哥哥,我在医院吗?”
嗯?白冶诧异地看过去,“清醒些了?那你记得自己哪里来的吗?”
那小孩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白冶又接着问:“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隐隐有要哭的架势,“也不记得了。我不是这里的人。”
白冶见他害怕又伤心也不忍心继续拷问下去了,抱着他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到了民警局。
敲了敲门吸引忙碌警察的注意力,白冶借了一步说话。
“你看他这个年纪,在孤儿院也是不上不下的,我知道自己没到□的条件,问问,如果我负责养他,这个该以什么名义。”
那民警惊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年轻人别太冲动,再考虑。养一个活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你们即没血缘关系,又不是什么”
“好了好了,这个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我问过家里人了,他们不反对。”
“也罢,你要真愿意管,自然是最好的。不用什么名义,算是行善事,有一个专门管这个的会记录一下你的信息,不是太麻烦的事,我一会儿带你过去。”
到了专门的民事部以后,民警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道:“前几年,也有一个捡着个小孩的,他年岁比你老些,直接把他领养了,现在可享福了,没见过那么出息的孩子。”
白冶边低头记录边笑着点头,“那是那是,好人有好报你说是吧,各地都有这样的人,世上啊还是好人多。”
“是这么个意思,呵呵,这儿也填上就差不多了,至于这孩子的年龄,你看是?”
白冶想了想说:“我十三岁有这么高,他比我瘦些,就当他十四吧。比我小九,呵呵。”
“嗯,都填完啦。还有什么漏的吗?”
民警看了看摇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冒昧问一问你的收入,想着以后若是有困难我”
白冶哈哈笑起来,“警察叔叔,我虽然是一个写童话的小作家,但,哎,你就放心吧,别看我年轻,养这个小东西真没问题。”
“难怪见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好,以后有事便来找我,这就不送了。”
白冶抱着小东西有些沉手,呼着他的小屁股让他到地上牵着他小手往前走,“我呢,看看朋友有什么路子先给你找找爸妈,万一真找不着,你就跟着我,我叫白冶,家里有一个姐姐,妈妈是开幼儿园的,爸爸呢很忙,在搞县城建设,是一个县长。你不用怕我,我才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变大尾巴狼呢。”说完嘀咕,“明天就牵给妙言看,嘿嘿,吓死他。”
那个时候的小毛也不是白痴,似懂非懂地仰脸看着喜滋滋的白冶就正好路过了康容阳香飘四溢的摊子。
这后来吗,发生了一些曲折,小毛眼巴巴跟着康容阳学起了手艺,一开始康容阳传达给白冶的心情是相当微妙的,好像是不情不愿,又被逼无奈似的,把领着小毛的白冶看得莫名其妙:咋的,我是妖怪啊,这么防备我。
但后来他口口相传生意忙起来,也就真的答应了下来,算是收了个学徒,人家一个十几岁孩子的选择也应该得到尊重啊。
于是,东方还有丁一倒是知道他捡了一孩子,但人孩子他的家门都没进就被一个卖大饼的勾走了。
就这,白冶还被他们几个笑话了好几天呢。笑话他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白冶开天辟地头一回被拒绝了。
后来,也就没白冶什么事了,他倒是想帮忙,这康容阳像是养出了感情,不乐意白冶插手干预,也便顺其意不了了之。
话说回来,白冶提着那么大一袋早点爬上三楼的时候却没见到本应该在里面的尚云修,桌子上搁着一张字迹俊挺苍劲的纸条:
公司有事,不吃了,钥匙放桌上。
那么操劳还怎么能不吃早饭呢!满脸不高兴地收拾了一番,白冶就抖擞着提了一个巨大的木制饭桶去了天极的办公大楼。
正好这不是电动车也没取回来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