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荭明摆着就是想要引诱乐常,只是不得其法而已。而若是说桂荭是奔着乐常的容貌去的,不如说是奔着他的才干;或者说,是她背后的那个人,田克,处心积虑地将桂荭送到他们越国来,先为的是离间她和昭律,再为的就是挖到乐常这个人才。只可惜昭律不上他这美人计的当,又及时提醒了乐常,让她这两个目的都打了水漂。
想到这里,虞婵缓缓驱马向前。怎么说她的身份都摆在那里,不说宫里的地位,就连大臣们都对她敬畏有加,此时开口插手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王上,焦夫人这伤情看着似乎不轻,也踏不了青了。不如唤人帮焦大人把夫人送回去,太医也跟着去照看一二。王上以为如何?”
如果单纯是对美人的话,昭律觉得他还是有耐心的。只可惜这绝对是蛇蝎美人,他们越国消受不起,所以他才停了比试、来看着情况。不过事实好像是他高估了桂荭,乐常对她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所以虞婵这话正中他下怀,把桂荭送回焦端那里不就好了?反正是她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说的极是,那就这样办吧。”
他这金口玉言一出,在场诸人脸色各异。终于可以不再看到这种目光了,乐常在心里松了口气;想到夫人的伤势,焦端点头如鸡啄米;终于不用在王上盯着的情况下诊治了,太医也擦了把冷汗。至于周边的其他人等,无关紧要的只当看了场好戏,有所牵扯的都在幸灾乐祸。
该!竟然想同时引诱我王上和乐左司马!
毫无疑问地,在场所有人中,此时心情最差的就是桂姬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情况。可是这怎么可能?昭律一个也就罢了,就连乐常也对她视若无睹?她在男人身上基本上都是无往不利,这次在越国竟然连栽两个跟头?
只是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桂荭不仅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还必须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来:“臣妇谢过王上、夫人恩典。”不要以为她没有注意到,自从虞婵来了之后,乐常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她那些媚眼都等于抛给了空气。
难道真如田克所说,她永远也比不过虞婵吗?
她不信,不信!
无论桂荭心里有多咬牙切齿,也很快被送下了山。而这件小插曲过去之后,其他人的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的。秦蕙有心去昭律前头表现一下,但是看着那五十步一百步的靶子,别说是她,没有一个妃嫔有兴趣的。对这种东西,留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所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继续往山上溜溜达达地走了。
虞婵依旧落在后头。正当她想也跟上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婵儿,来寡人这里。”昭律见事情解决了,不由得神清气爽,顺口就拉住了人。“来看看,我们的弓箭到底能射多远。”
还没等虞婵点头,那些随行的夫人们就对她狂使眼色,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夫人,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您和王上去,多久都没关系。”她们都纷纷这么说,然后转头就吩咐侍从动作快些。
……这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虞婵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人,想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说句实话,她倒不是不想去看,就是预料到会变成这样暧昧的局面,才觉得不大妙的。到时候传出去,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昭律见她迟疑,又见她马前侍从,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家爱姬做起事情来从来都很果断,但每次到他这里就变得磨磨蹭蹭……他是有那么不可靠吗?这么想着的昭律纵马过去,趁人没没回过神的时候伸臂一揽,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怀里。
虞婵只觉得腰上一股大力,眼前景色瞬间大变。再感觉到背后热烘烘的胸膛,她脸色也跟着变了:“……你……”她骑着马慢慢地走不是很好么?哪里能适应得了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神骏的马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双人同骑……这是什么节奏啊?
“放心,寡人不会舍得磕到你的。”昭律一只手拉着马缰,一只手抱着她,当然察觉了她身体的僵硬,还以为她这是怕了,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一些,能清楚地闻到虞婵身上的淡香。温香软玉在怀,他心情瞬时阴转晴,飞快地在虞婵露出来的脖颈处亲了一口。“这样不是很方便吗?”然后又侧头对身边随行的一众官员道:“走吧,谁今天赢了,寡人重重有赏!”他这语调十分自然,似乎他刚才什么也没做。
看到这一幕的人的惊诧也不比虞婵自己少多少。刚才那桂姬美吧?漂亮吧?楚楚动人吧?王上却和避瘟疫一样的把人送走了。而樊夫人这全身上下包得只剩脸,他们王上还如此猴急……啧啧,樊夫人不愧是宠姬,把王上的心抓得牢牢的。
纵是虞婵再镇定,面对一群人“你懂我懂大家懂,但是我们不会说,就装没看到”的表情,她也深深地抑郁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还好射箭比赛一切顺利。这一批用的弓箭都是铸造监新制的,所有人用过之后都表示,比他们之前用的箭顺手得多,而且很容易就射到了以前射不到的地方。乐常对此十分满意,还收集了一些实际建议,准备回去再调整一下。
至于昭律,他本也跃跃欲试,除了树立他王上的地位之外,还有点在虞婵面前表现的意思。只是刚射了两箭,他就有些扛不住了。因为前头还没注意,这一专心起来,身体的触感就被无限放大。为了他射箭方便,虞婵侧了侧身,这么一磨蹭,某些该有不该有的反应全有了。
虞婵觉得她可以当选本年度最苦逼人士,没有之一。她不就是骑个马踏个青吗?变成这种被顶着的情况是怎么回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