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涵打了个哈欠：“早，佩普今天也忙的不能来送早餐吗？”
斯塔克在3d投影上作模拟调试，灵巧的大手像在空气中跳舞。头也不抬道：“不，我告诉她以后都不用管我饭了。”
“……”苏默涵不太放心地把托盘交给笨笨，望天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不早点去上班，这样路上就可以把早餐解决掉。”
斯塔克抬头扫了一眼餐盘：“知道为什么董事会从来不在上午开会吗？因为那帮有钱的老家伙不可能这么早从女人肚子上爬起来。世上还有多少有钱人像我一样勤劳勇敢善良又英俊，顺便提一句，昨天早上的粥就挺好喝，你不用再换花样了。”
苏默涵揉头：“煮粥太浪费时间，我还没睡醒，抱歉老板，你没其他事的话我要回去补眠了。”
斯塔克看了看表走过来，自然地伸手揉揉苏默涵发顶：“还没睡醒？去洗个澡空腹下来，趁早上有空我得给你做个体检。”
苏默涵痛苦地呻/吟一声：“拜托，正常人不是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能活蹦乱跳的……”
十分钟后，苏默涵被斯塔克残忍地抽了一管血。随后笨笨和贾维斯接手，指挥苏默涵到各种一夜间多出来的仪器上做体质检测。
斯塔克一边举着杯喝果汁，一边观察电脑上的数据：“对，把鞋脱了站上去。其实你最好把衣服也脱了……”
苏默涵狠狠瞪了他一眼。
斯塔克耸肩：“不脱算了。嘿！笨笨，你的手在往哪放！下去点儿……叫你下去点儿不是……够了！放开她！”
“亲爱的，除了饭量增加，你还觉得身体上有别的变化吗？”
“……睡眠质量比以前好，而且时间变得非常规律，简直太规律了！我以前的工作没什么固定时间。你知道，记者总是面对突发事件，大部分时候连轴转几天不休息，放假的时候我就能在家里睡一天。但是现在……”
“现在十二点一定困，而且固定睡上六小时。贾维斯，都记下来。还有别的吗？”
“不知道。我……”苏默涵想了想，还是躺在核磁共振仪上摇摇头，“应该没别的了。”
斯塔克不置可否，若无其事地盯着显示器吃三明治：“顺便问一句，亲爱的你排泄量正常吗？嘿，别乱动，你捂脸干嘛？”
“……正常……”
“按时思春吗？”
“……”
“月事呢？”
苏默涵突然静下来。
斯塔克顿了三秒，放下早餐揉揉额角，走过去等着苏默涵从核磁共振舱里退出来，然后拉她起来，温柔地抱住她轻拍背脊：“别怕，可能只是内分泌紊乱，等化验结果出来了再看看。”
苏默涵把头埋在斯塔克的颈窝里，闭上眼，嗅着他衬衫上淡淡的海水味道，无声地点点头。
斯塔克就这么抱着她，直到苏默涵呼吸渐渐稳定下来，他轻轻吻了女孩的发梢，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道：“现在，你是想先吃点东西，还是把最后一项测试做完？”
苏默涵深吸口气站起来，笑道：“做完吧。”
斯塔克领着她来到那台看起来和用起来都与跑步机相差无几的仪器前，亲自把各种贴片拈到她的额头和胸前：“先慢跑一会儿，感觉适应了就尽全力跑。这个是我亲自改装过的，应该能测出你的速度。”
半分钟后，机器冒烟，机载显示屏上一排乱符。
斯塔克扑到电脑前，大声喊：“贾维斯——”
“是的，先生。”无懈可击的伦敦腔顿了一顿才续道，“根据不完整的数据推测，苏小姐的速度理论上可以达到每分钟十五英里，并且这不是峰值，可以作为平均数值保留。”
科生数学不好，苏默涵坐在跑步机上掰着手指头算：“一英里等于……多少千米？”
斯塔克双手撑在工作台上，看着显示屏上一排排滚过的数字：“时速144o，我的小布Vyron才只有4o6。”
苏默涵瞟了眼银灰色的小巧跑车，表情还是很迷茫。
斯塔克苦笑一下，叹口气：“换句话说，亲爱的，你已经破音速了。”
苏：( ⊙o⊙)！！！
————
哈比特意赶在午饭前来接斯塔克，顺便又在老板家蹭了顿饭。
饭桌上苏默涵一遍遍向斯塔克纠正自己的名字：“是寒，二声，不是刚教完你汉语拼音，你又说你都会了……”
“魔……寒？”斯塔克一脸无辜。
苏默涵叹气：“默是四声。”
“摸汗……”
二声和四声的连读果然是雅利安语系的天敌，苏默涵举着筷子扶额：“算了，你还是叫我小默吧，我在家的时候父母都这么叫我，算是中国人的小名儿。”
“小……默？”斯塔克这次摸准了音调，在看到苏默涵点头后，终于找回了自诩天才的尊严。
然而上帝总喜欢抽天才的脸，就在斯塔克一边沾沾自喜自己两个小时学会汉语音标，一边拨饭的时候，哈比字正腔圆地用汉语叫了声：“默涵，hy don’t hv Jingdupigu tody？（为什么我们今天没有京都屁股？）”
苏默涵用一种受惊了的表情看着他——难怪哈比你一直不能升职！
出门前，苏默涵塞了一盒卡片给斯塔克，于是哈比见证了老板一路上抱着卡片碎碎念加傻笑：“哈哈哈哈，中国人太有意思了，”斯塔克不顾交通摄像头，拉着驾驶位的哈比一定要给他展示：“手臂和蜜蜂有什么关系？哈哈哈……”
哈比探头，看到苏默涵手绘的卡片上标着：rm（手臂）→sho（3） b（4），后面还画了只小蜜蜂。
小苏日记——
4月28日，加州马里布万里无云。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托尼是我见过的语言天赋最差的学生，没有之一！
发音不准就算了，发散思维还特别严重，联想的东西总是奇奇怪怪的。意外的是，他的法语和德语都还不错，或者在包括雅利安语、闪米特语、印第安语、班图语等等各大语系在内的人类语言中，汉语在西方人眼里确实是最难学的吧。
记得有位著名的英国学者，把中国不能成为世界一流强国，归结为语言原因——因为太难学，中国人都把精力用在学习语上了，囧。
苏默涵本以为这个下午不会有人看着自己了，结果斯塔克前脚刚走，小辣椒后脚就来了。而且她提出了一个苏默涵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邀请：医生说伊森先生醒了，托尼要问我你，要不要载你去看他？
洛杉矶是美国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城市。斯塔克居住的马里布海岸位于洛杉矶西部，往北不远就可以看到著名的hung山上“hoLLyood”九个巨大的英字母，所以加州马里布也是好莱坞明星群居地的首选。
斯塔克没有邻居，是因为他选择把房子建在一处陡峭的悬崖上，小辣椒载着苏默涵出发不久，已经可以看到沙滩沿线鳞次栉比的独立豪宅。小辣椒一路上为她指点洛杉矶的游览胜地，语言幽默，态度随和，令人很易生出好感。
“我们要去的是雷根医学中心，加州大学的附属医院，你以后也可以自己开车去看望伊森先生。”进入城区后，小辣椒一边随口指点地标，一边向苏默涵道。
苏默涵望着车窗外摩肩接踵的各色人种道：“好的，如果我能不迷路的话。”
“哦，差点忘了，我该给你准备一部带导航的手机的，瞧我粗心的。”小辣椒握着方向盘笑道，她开一部奥迪商务，外观低调，内饰奢华。如果说观车能看人，那斯塔克一定是最好的注脚——只有他这种骚包技术男才会只养超跑，而且没事儿还爱自己动手改装。
“哦，不。谢谢，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在粗心的托尼家开始新生活。”
“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小辣椒侧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苏默涵鼓起勇气没话找话说：“额……托尼下午不是开会，你怎么不陪在他身边？其实，让哈比送我就可以了……”
小辣椒目视车前，精致的红唇勾起来：“估计今天下午托尼就要被董事会联名赶回家赋闲了，我不想看到他砸桌子的场面，所以才自动请缨来接你。”
苏默涵：( ⊙ o ⊙)！
小辣椒瞥了她一眼大笑起来：“你简直太可爱了。放心，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托尼个人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董事会即使权利再大，也不能剥夺他的控股权，而且俄巴也会在董事会替托尼说话的。”
最后这句提醒了苏默涵，她略带紧张地问道：“俄巴是指俄巴迪亚·斯坦恩先生？”
“你认识他？”小辣椒侧头看了她一眼。
“哦，在报纸上读到过……”
小辣椒嘴角翘起个弧度：“俄巴和托尼的爸爸就是当年一起打拼的老友，集团除了托尼外就是他的股份占有额最大，最有话语权。而且他是董事会里唯一支持托尼停产斯塔克跨国公司武器制造部的人。”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苏默涵忍不住道。
两人此时驶进医院大门，小辣椒减速缓行，绕过巨大的喷泉花坛向车库驶去，禁不住皱眉道：“怎么会这么说？俄巴他从托尼二十一岁接掌斯塔克工业起，就一直很帮忙。不过……他在这件事上的反应确实有点奇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默涵斟酌了一下，虽然觉得斯塔克大概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也不知道提醒佩普是不是能起到作用。
小辣椒把车停进地下车库，熄火后打开车顶灯，侧身面对苏默涵正容道：“我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交浅言深，但如果事关托尼，我希望苏小姐你能告诉我。是不是在阿富汗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怀疑斯坦恩先生？”
苏默涵叹了口气：“我不了解你们这边的情况，但在阿富汗，非法武装组织都是很落后的，物资奇缺、讯息蔽塞。绑架我们的十诫帮怎么会知道托尼随美军行进的路线？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内鬼，不可能会在半路遭到劫持的吧？”
小辣椒精心绘制的细眉拧起来。
“再者，斯塔克工业的武器被大量贩售给敌对武装势力，这种事情你们都没有后续调查的吗？”苏默涵开门下车。
小辣椒随之下车，在驾驶席的方向撑着车门道：“这种事情都是交给美国政府的专门部门调查，不过你说的对，该死的，托尼就不应该刚回来就开发布会。他起码应该整顿一番高层，肃清内敌，再对外公布自己的决定！”
苏默涵手撑着车顶：“可惜，托尼是个不听劝的家伙。这事我提醒过他，可是……”
蓦地，两人眼前亮起耀眼的强光，苏默涵和小辣椒都下意识地用手遮眼，空荡荡黑漆漆的地下车库里，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
下一秒，一辆停在对面的黑色本田suV直冲小辣椒的方向冲过去。
“小心！”
“砰——”
suV撞飞了奥迪驾驶室的侧门，绕过一面支撑墙，转眼消失在车库斜坡尽头。
小辣椒被苏默涵扑倒在地上，两个人都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你、你没事吧？”苏默涵爬起来道。
小辣椒拉住她伸出来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我没事，谢谢你。”
苏默涵笑起来：“不客气，我们扯平了。”
小辣椒指着奥迪车的副驾驶方向，欲言又止：“你是……怎么……绕过来的？”
苏默涵张了张嘴，一脸牙疼的表情：“我们难道……不应该……额，先给美国政府的相关部门，挂个电话吗？如果我没想错，刚才那是谋杀未遂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