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电闸被乐维给拉了,好在床头上还有一盏充电款的小盐灯可以应急。烛火般暗黄色的灯光朦朦胧胧,气氛格外暧昧。
齐习默默躺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等着实在无聊,干脆拿过只枕头靠在背后,伸手玩弄起了乐维的耳垂儿。乐维的耳垂儿很厚实,肉呼呼的,捏上去手感极富弹性,跟橡皮糖差不多。
耳垂儿是乐维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原本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黄厂长的对话上,□的“小乐同志”已经渐渐发蔫,就快滑脱出去了,可是被齐习这么**似地一捏两捏,转眼又精神抖擞地坚|挺了起来,简直比充足了气还要饱满。
“喂,你……”齐习淬不及防,股间被胀得一阵酥麻,整个人止不住打了个冷战,双腿一下就把乐维给紧紧夹住了。他撑住手肘昂起上身笑眯眯瞪了乐维片刻,不服气地从乐维手里夺过签字笔,在对方小腹偏下的位置画了个大大的叉,以示批评。见乐维光顾着交谈,没什么反应,他又意犹未尽地在乐维肚脐儿上画了个小圆圈儿,涂黑,四周描出了五片花瓣儿。
乐维总算讲完了公事,把手机胡乱丢开,一边抽身出来嘻嘻哈哈躲闪着,一边去抢签字笔。齐习生怕被乐维抢到笔转头来报复自己,赶紧往旁边躲闪,不想他已经躺在床沿儿附近了,这一滚半截身体就探了出去,差点大头冲下栽到地上,幸亏乐维眼疾手快把人给捞住了才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
乐维一手支撑着两个人的分量,一手揽着齐习连声催促道:“快起来快起来,看来这阵子人参乌鸡是真没白吃啊,明显长膘儿了,我都快抱不动你啦!”
齐习完全不理睬乐维的话,趁着对方不敢乱动的功夫,他索性在乐维脸上动起了手脚——眼尾处画出三条鱼尾纹,嘴角勾出两条括号状的法令纹,额头上还添了好几条抬头纹,然后自己向后靠着端详了一阵儿,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大维,想不到你老了之后是这德行样儿的……”
这么一折腾,乐维也控制不住平衡了,两个人拉扯来拉扯去双双从床边跌了下去。齐习家的床很矮,下面还铺着羊毛地毯,按说就算硬往上砸也是伤不着人的,可跌下去的瞬间,乐维还是抱着齐习迅速一扭身,自己充当人肉气囊垫在了齐习身下。
齐习笑得没了力气,趴在那老半天起不来,乐维张开两腿用膝盖把他夹住,又捧过他的脸对着鼻尖儿用力咬了一口:“哼哼,服不服,凭咱就算变成了老乐还是一样的身手矫健!”
“乐老汉,快别让我看到你的脸,我有点儿笑岔气了!”齐习笨拙地从乐维怀里钻出来,比大熊猫还要慢吞吞地往床上爬去。
“乐老汉?嗯哼,小鬼,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老汉推车!”乐维一个鲤鱼打挺腾空跃起,两手握住齐习的腰把人拎起来放在床上,又扯过齐习的腿分开两边,挺身压了上去。
齐习有限的体力早在刚才胡闹时就已经用完了,此刻软得面条儿一样,他徒劳地左右扭动着身体,却丝毫移动不了半点位置,最后只好可怜巴巴求饶道:“大维啊,不闹了好吗,你先放开,让我找个舒服的姿势慢慢来。”
“嗯……”乐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几秒,坏坏一笑,“嘿嘿嘿,齐老师,我这既然有一朵小桃花儿,你那也得来朵小菊花儿配合一下啊,乖,屁股给哥撅起来!”
虽然这一幕不会被外人看到,齐习还是感觉有点儿难为情,他鸵鸟埋头样把脸埋在了被子里,小小声跟乐维商量:“起码让我翻个身吧……”
“可是你说的,不能让你看到我的脸,咱们说话算话!”乐维也不用齐习配合,直接扶着齐习胯部往回一收,□对准那个紧缩的部位就直笔笔捅了进去。
别看他表面上气势汹汹的,其实倒没敢太过粗鲁,顶端进入之后就换成了一点一点试探着往里插,同时还不忘细心地询问齐习,“疼吗?疼了就跟我说。”
齐习彻底放弃了挣扎,也不肯说话,干脆就趴在那装死了。只有乐维一个人絮絮叨叨胡侃着:“怎么样,你家老汉货真价实吧,今天就好好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骥伏枥,老奸巨猾,老……屁股再抬高一点儿笨猪,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装小“聋”人儿也没用,哥天生男高音,自备**扩音器……”
齐习的身体从最初扭摆抗拒逐渐变为了放松接受,私密部位也产生了由干涩到滋润的微妙变化。他慢慢地适应了乐维的节奏,源源不断的快感从下腹涌出,神经中枢难以抑制地愉悦了起来。沉浸在欢爱中的两个人不需要用语言交流,仅仅依靠身体细腻的变化乐维就能感觉到齐习对自己的接纳和需要。他像是受到了莫大鼓舞般,投入了更多的热情。
乐维弯起膝盖跪到了床上,俯身亲吻着齐习光滑的脊背,同时逐渐加快了活塞运动的频率。激荡的情绪越来越高涨,眼看就要接近到某个让人为之疯狂的临界点了。两个人都沉默着,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只能听见皮肉与皮肉剧烈碰撞时发出的“啪啪”脆响。
终于,乐维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全身肌肉绷紧,思维好像游离而出飞上高空又急速坠落,饱含着情|欲的液体喷薄而出,连同这些天的压力和疲惫一起,淋漓尽致地释放在了齐习体内。随后他又把齐习抱起来,仰坐在自己怀里,用手帮齐习做了一次。
最后两个精疲力尽的家伙抱在一起沉沉睡去了,这一夜他们都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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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二十五分,齐习醒了,可是浑身酸痛四肢僵硬,连眼皮都黏黏的不想睁开,他索性往被子里一缩,接茬睡了起来。被窝儿里散发着浓郁的**气味儿,闻起来令人心旌神摇,仿佛一闭眼就能重回到头天晚上,沐浴在那种难以启齿的快感之中。
齐习这边儿有了动静,乐维也迷迷糊糊感觉到了,他半睡半醒着胳膊一揽,把齐习紧紧圈在了怀里,下巴颏搁在齐习肩窝上,几不可察地蹭了两下。
就在两人打算相拥着睡个回笼觉儿的时候,手机再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一波高过一波,没完没了,想忽略掉都不行。乐维一掀被子把两人罩在了底下,试图遮蔽掉刺耳的铃声,谁知盖着被那声音更清晰了。
被折磨得毫无办法,乐维两眼勉强撑开条小缝儿,满床摸起了自己的手机。昨晚他随手一丢,手机被卷进了毯子里,此刻正在那鼓起一块顽强地震动着。
电话接通,乐维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唔……谁啊……”
话筒那头儿嗡嗡嗡响着,貌似很急切。乐维听了一会儿,人“嗖”地坐了起来,一扫刚刚稀里糊涂的模样,脸孔板着,眉头也皱到一处:“好,谢谢了,我马上过去!”
眼看乐维神情不对,齐习也跟着坐起身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乐维飞快跳下地,三两下登起裤子,又开始穿外套:“老牟早上去公园遛鸟儿的时候摔了一跤,人当时就过去了,情况貌似不太好。是几个一起晨练的老头儿送他去的医院,还好我在他手机里输了号码,人家才能及时联络到我。”见齐习也想跟着下床,乐维一把将人按了回去,大被一卷,“你又不是大夫,跟着凑什么热闹,老实躺着,再睡一觉,睡不着也眯着。有什么消息电话联络。”
齐习略一思索,也没再坚持。就像乐维说的那样,他跟过去帮不上什么忙,万一精神太差,指不定还要劳烦乐维分心出来照顾自己。看乐维脸上还残留着昨晚胡闹的笔迹,他朝自己脸上画了个圈儿示意乐维:“别急,稳稳当当的,没事儿,你先去洗洗。”
“你也是,别瞎操心,听话!”乐维胡乱点了个头,冲进卫生间撩起水大力揉搓几下脸皮,毛巾一抹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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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习躺着歇了一阵儿,虽然身体很累,可是人清醒过后根本睡不着。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去菲席,确认没什么重要安排之后干脆请了一天的假。
看看时间还早,齐习慢悠悠下了床,先扶着墙壁走了两圈,等到眩晕感基本消失,又去冲了个澡把自己打理清爽。等这一切搞定,他跟乐维询问好医院地址,然后买上些吃的东西赶了过去。依照乐维急急忙忙往外跑的做派推测,一定是顾不上填饱肚子的。
牟老的病房在五楼,电梯久等不来,齐习只好爬楼梯上去,气喘吁吁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正看见乐维和一名医生站在门口小声交谈。他不想有所打扰,赶忙调整着呼吸,默默站在一边儿旁听着。
医生先是讲了一大通专业性的病理病状,又不无遗憾地表示:“老人家应该是有长期的烟酒史,心肺功能都很不好,想必平时出现的征兆都没留神。从检查结果来看,他一侧心房严重衰竭,再加上年纪太大,身体各项机能都退化了,这种情况也只有靠药物勉强维持了。”
乐维焦急地追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斟酌片刻,开诚布公地说道:“这么说吧,目前的情况就相当于癌症晚期,任何治疗手段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老人家毕竟七十多了,之前也没吃多少苦头,算是比较有福气的了。”
“那……那他……”乐维嘴巴张了两下,愣是没勇气问完后半截儿话,还是齐习及时帮他问出了口:“那他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体谅地拍拍乐维肩膀:“也就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事儿了,你们也早作准备吧。”
齐习从窗口望进去,牟老安静地躺在那儿,脸色灰败,鼻腔里插着氧气管,手上也扎着针头。距离上次陪乐维去看望牟老也就两个多礼拜的功夫,人说倒下就倒下了,连个预警都没有。生命真是无常。
等医生走后,齐习把食物和水递给乐维:“赶紧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再想其他的,牟老没儿没女,只能靠你了,接下来你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乐维闷着头安静半晌,迟疑着说道:“刚才他醒了一次,可能是自己有预感这回危险了吧,一个劲儿拉着我说最后一卷盘扣技法的书稿还没完成……”
齐习理解地点点头:“那是想让你帮完成呢,否则老先生不能安心。”
“是啊……”乐维五官皱在一起,为难地开口道,“我想……我想……接下来帮着老牟把书稿整理好,起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血变成铅字儿。这样一来的话……服装节的比赛可能就顾不上了……”
他自己可以不计较一时得失,但他害怕让齐习失望。乐维知道,齐习比他自己更渴望看到他成功看到他拿奖。而且他答应过齐习,为了两个人的将来要尽快实现理想,靠真本事打败霍百年。如果能拿到这个新晋设计师大奖的话,无疑可以为他的进取之路平添强劲助力。可是牟老这一病,他的脚步就不得不放慢了。
齐习揣摩着乐维话里的深意,笑着说道:“我说过的,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想做什么,只要按照自己心意去做就行了。”
乐维抿抿嘴:“我是怕你觉得我不够重视你,毕竟我要为了完成牟老的心愿,让你再多等我一段时间,这些时间里你可能会不舒服,也可能会生病……”
齐习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大维,其实你很了不起,知道自己应该承担哪些责任,从来不会找借口逃避。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就不该让爱他的人失望。但是爱着你的人里头不止包括了我,还有大美,还有牟老,还有很多亲人和朋友。如果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对其他人却可以冷漠地不闻不问,我想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爱你。”
乐维望着齐习愣怔片刻,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精气神儿十足的乐氏专属笑容:“齐老师,谢谢你这么懂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