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原来她也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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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家豪除了经常在我面前说他如何如何的有多么多么爱‘惜’之外,其他讨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说他很羡慕我,他说他很羡慕我的身份,更羡慕我如今悠闲自乐无拘无束的生活。[其实他真正羡慕的,是我能够经常依偎在惜的身旁,最羡慕的是我能得到惜的宠爱。]

    有这么好吗,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大笨蛋,头脑发烧,或者是绝对有点神经质。

    每当他在我面前一提到这个问题时,我便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如同堕入云雾中一般,跟着就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分不清方向。就好象是爱因斯坦总是喜欢跟一个脑子极为平庸的人讨论他那伟大的相对论一样,总是令对方不知如何是好,难以招架。但爱因斯坦大脑不正常,你们不敢说他是不够理xìng,而孔家豪老是在我面前讨论的那些狗屁逻辑,则完全是一种相当弱智的感xìng行为。

    但是在有的时候,我还是会很生气的,并会很勉强给他打出一个手势,意思就是说;‘你M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大脑被撑糊涂了。我算是什么东西啊,我只是一只畜生而已,一只被你们人类掌控生死的畜生而已,我能图个吃好玩好,一生平安,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能有那么好羡慕的吗,真是不可思议。我又不能像你们人类,追名逐利,流芳百世,觥筹交错,天上rén jiān。我要羡慕你还来不及,想不到,你既然反倒羡慕起我来了,真是太不知足,身在福中不知福,难怪你会老是这样痛苦,原来都是在自我折磨啊,真是变态,活该,咎由自取’。

    不过幸好他对我的意思,理解得不算太透彻,要不,我俩之间的关系,早就破产啦。

    我说孔家豪活该,说他咎由自取,我觉得不算很过分,甚至还可以说,一点都不为过,为什么呢,因为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他竟然会羡慕我,他M的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B耍我,故意逗我穷开心啊,这够哥们吗。

    我想,人类多好,能撒开两条腿跑路,双手能创造一切,能入海,能上天,能高高在上的主宰着地球上一切生灵,就连像那些我对它们既恨又怕的狗族,都不停的在面临着他们人类永无休止的杀戮,人类,在我们的眼里,简直都像是神一般的被高高膜拜着,可现在既然有人说他很羡慕我们动物阶级,真是莫名其妙,难以神会。

    更甚的是,孔家豪家里,我也去过,虽谈不上是什么金碧辉煌,但也足够富丽堂皇了。

    那是他带我去的。

    他家是一套四房三厅的大房子,里面布置着当时许多最高端最时髦的高科技产品,像那些上百英寸的数码电视啊电脑啊,什么没有的。

    我在他家玩的那天,正好有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男人,说是也来探望他那个做镇长的老爸,并随身带了一整只的腊猴肉干,一瓶红sè的酒,说是什么‘千年红’啊来的,我现在还能隐隐约约记得起来,是‘千年红’,没错。此外,在吃饭时,那秃头的中年男人又低声下气的硬是将一条烟塞到了他老爸面前。虽然他老爸满嘴直说不客气不客气。但手却飞快的将那条烟给攥着了,攥得紧紧的,生怕那条烟会猛的长出一对翅膀飞跑了似的。后来,当那中年男人离开后,他老爸迫不及待在房里拆开了那包烟,我偷偷跟着进去一看。哇,我的天哪,原来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烟,而是一沓沓花花绿绿的钞票。

    不过那餐,我也没白混,因为我也沾了好大的光,我在那天啃了不少腊猴骨头。虽然都是他们将上面的肉吃掉后再扔下来的残留之物,但口感还是挺不错的。挺香,又挺脆。将猴子腌制的腊肉,乃是绝对的山珍佳肴,世上能有如此美味,不知你们享受过没有。

    如此优越的生活条件,能享受到这种奢侈的程度,孔家豪竟然还说很羡慕我,还说我的小rì子过得很筱然,这样的屁话,谁会相信啊,你们说是不是。

    但是更莫名其妙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有一天,孔家壕突然跟我说,他说他想和我交换身体。什么意思,又想发什么神经啊,忽悠我吗。

    他说,如果有朝一rì,当科技上发达到那种程度的话,他孔家豪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我互相交换身体。让我去当他们人类,然后他再来做猫。

    我呸,你觉得这好玩吗,我自然是巴不得已,可他呢,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吗。

    我当时想,他真是一点都不够意思,亏咱俩交情还不错呢。天下哪会有这样的好事情呢,根本就是在拿我刷着寻乐子,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非要说给我听干吗呢,是不是想给我一个遥遥无期的梦想,让我一直守候到老,然后再带进另一个世界,继续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做下去,一直做下去,直接做到地球爆炸那一天为止。

    不过人类不是常说,死了之后,还可以再投胎的嘛,我想,就算是要当一回梦寐以求的人类,那也要等到下辈子吧,反正这辈子是没有什么盼头了。

    所以,当他每在我面前讨论这个狗屁一样的问题时,我就会更加毫不留情的没给他一个好脸sè看。

    但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当一回正经八道的人类呢。心里何尝会没有涌现出这个绢丽的梦想呢。

    当我还在以前那主人家,经常面临他家邻居那条极为可恶的大黄狗欺负时,心里就开始产生了这个梦想,只是我能十分理xìng的认识到,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简直就跟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差不多。所以也只好将其一直压制到心底深处罢了。我想,等到见了上帝那天时,再碰一碰运气,看他老人家将我下辈子往哪里打发。

    常言道;rì有所思、夜有所梦。大白天的想什么事情想多了,到了晚上,就会做有关于那方面的梦。在孔家豪的传染之下,我在晚上也做起了那样的梦。

    奇妙的时刻来临了。

    那是2009年农历12月15rì的晚上,我永远都会铭记那个特殊的rì子。

    其实还得从之前的五天说起。

    五天之前,也就是12月10rì的那天上午,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清风习习的好天气,对于在亚热带还是比较漫长的冬季来说,那种好天气,比较难得。

    也许是因为好天气的感染吧,那天上午,惜的心情格外好,谢天谢地,她带着我去街上溜达了几圈。

    在回来时,我们看见有几条大狗,正在垃圾堆旁,拼了老命的互相抢一个东西,抢得那个狠劲呀,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就好像是一件什么千金难求的好宝贝似的。

    民谚常云;‘狗仗人势’。其实对于我们猫族来说,何尝又不是如此。只要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后台罩着,在它们那帮狗东西面前,胆量自然就大了不少。特别像我主人范家的背景,区区几条贫民百姓家的土包子狗,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换句话也就是说,如果是我惹了它们的话,没关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但要是它们敢惹我,嘿嘿,那么不好意思,绝对没有它们的好果子吃。

    不过我也并不是那种喜欢仗势欺‘人’的畜生,我不喜欢去惹人家,不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真的,我从来就没有那种恶习,这是我的一大优点。如果用人类的字,能有什么是最为恰当的表达呢,那就是‘与人为善、以和为贵’。当然,这也与惜在平rì里对我的教诲,是密不可分的。

    仗着有‘惜’在我背后给我撑腰,我毫无畏惧的跑了过去,扮着个凶脸,再冲着它们恶狠狠地‘喵’了几声。意思就是;你们能识趣的话,就赶紧给本猫爷滚开,否则的话,看着办。

    没想到那几只狗,都是欺软怕硬的货sè,它们见我一脸的凶悍相,再抬头看了看惜,然后都无可奈何的走开了。要是换成以前,不被它们咬成肉末才怪。

    我以为是什么大宝贝,一见,原来竟是个黑糊糊的肉球。但是我想,既然是被它们抢得那么凶的东西,味道一定也不错。于是,我一口就吞了下去。

    你们猜猜看,被我一口吞下的宝贝是什么。

    。。。。。。

    竟然是一只百里挑一的老黄牛胆。

    老黄牛胆被我吞下肚里之后,立马就破碎了。当时苦的那个滋味啊,真是难受,连全身都给苦透了,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被那该死的老黄牛胆,一直苦了整整一段rì子,都没能将元气恢复过来,当时,我就好象是一只身缠重病无法治愈的病拐子似的,一副半死不活恹恹不振的可怜样子。

    刚开始,惜也很替我着急,但是后来她没有了,可能是她知道了被我一口吞下的那个东西,要不了我的xìng命吧。或者是说,她知道我吞下的那个东西,不但要不了我的命,反而对我身体还有很大的好处。因为在她们人类的医学方面,上好的老黄牛胆,绝对是一副上好的药材。那东西虽然难吃,但是对散血和清热方面,功能极佳。

    在第五天晚上,也就是12月15rì的那个夜晚。惜突然心血来háo的将我抱到了她的卧室里。她说她突然感觉到很孤独,要我陪着她一起入眠。当然,她是睡在床上,而我则睡在被她用布片垫好的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晚上,惜不停的跟我说话,她好像完全忘记了我只是一只猫似的,而将我则当成了一名能聆听她声音的最忠实的听众。

    虽然在此之前,她偶尔也会在我面前倾诉,但根本就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对我道出如此之多的心里话。

    她说了好多好多,都是关于她和一个男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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