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别碰,你就一对将,赶紧收起来。”
“云儿,你吃啥呢?这三张不是连着的吗?干嘛多此一举?”
“娘,你换牌呀,这不是可以多糊几张嘛?”
“翠儿,你别楞着啊,到你了,赶紧摸牌….”
王学良忙得焦头烂额、上蹿下跳,为啥?还不是因为竹牌终于制作成功!大伙积极备战,准备好四方桌,取了桌布,没有牌友直接让云儿、翠儿两丫鬟顶上,组了四条牌腿,战局正式拉开帷幔。
昨天制作已经进入尾声,王学良今早也主动参与了最后的制作,检查校验之后,又详细地使用经典牌例将一条条细则摆出来解释清楚,得到众人的点头示意后,终于开始了实际操作。
只是令王学良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上手太难,害得王学良一人兼四方指导员,忙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云儿,你看着点,已经听牌了,出这两张你就糊,知道吗?”
“楚玉,这把你悠着点,可以做清一色,其他花色统一不要,知道吗?”
“娘,你刚才打的啥?你糊了啊,怎么打出去了……”
王学良在崩溃的边缘游走,亲自总领牌局走了近一个时辰,楚玉和两个丫鬟稍微上了路,可是陈慧香这边还在犯最低级的错误,王学良郁闷非常,心中不禁感慨:这到底是玩竹牌,还是玩我啊?
哎!不是王学良没有耐心,只是觉得反复强调的问题被一二再再而三的重犯,心底实在是有点失望和疲惫,心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陈慧香年岁毕竟要大些,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适应,于是特意让小红拿着细则守在陈慧香身边,如果她举牌不定,就照对细则来实施,对不上的话就干脆自己摸索,慢慢领悟吧!
王学良自己倒了一杯茶,跑到凉亭下喘口气,这时候有个丫鬟从前院小跑着进院,来到王学良面前后赶紧作揖,焦急道:“少爷,钱管家吩咐奴婢请您赶紧到前院一趟,说是有人求见您。”
哦?什么人啊,搞得这么慌张?王学良挥了挥手,“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汇报完毕之后,目光就瞥向了陈慧香那一桌,虽然十分好奇,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观望,畏畏缩缩的模样很是可爱。
王学良不禁有些好笑,假装咳嗽了一声,这才引得丫鬟回过神来,红着小脸急忙退了下去。
放下茶杯,王学良向牌桌走去,向陈慧香亲昵道:“娘,您慢慢玩,我到前院去会会客。”
“哦,何人来访?”陈慧香正在为这种看似简单,却灵活诡变的竹牌犯难,只是随口一问,便又专注起来。
“我也不知情,正准备去看看。”王学良看着平时对自己万分专注的娘如今变得心不在焉,心知计划到是成功了,可这心里怎么又反到有点失落落的呢?
“碰!”陈慧香急呼出声,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两张牌,然后大手一挥,“那你去吧,有事让人知会一声。”
王学良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本欲举步就走,忽然又想到什么,于是俯身到叶楚玉耳边,“夫人,你们慢慢玩,都处处让着娘一点,她年岁大了,脑袋没有你们转得活现,知道吗?”
未等叶楚玉回应,陈慧香立刻不乐意了,柳眉紧蹙,美眸含怒地白了王学良一眼,啐道:“臭小子,娘的脑袋瓜子是笨,可耳朵精明着呢,你赶紧出去,别在这里搅和。”
王学良耸拉着脑袋好生郁闷,赶紧打了个圆话,快步出了院子,心想着,难为我一片孝心,到这怎么就成搅局的了?悲哀啊!
王学良屁颠屁颠地来到了前院,发现平时淡定非常的钱管家,如今也像个陀螺在一方回来转动,看着都晃眼得紧,王学良心中纳闷,这都是杂回事?丫鬟火急火燎,管家更是火烧眉毛,到底是谁来了,有必要这样么?王学良快步迎了上去,“钱叔,我来了,何事如此焦急?”
钱管家急忙停住脚步,抬头给王学良行了个礼,一脸的慌张,“少爷,您可来了,这会儿门外忽然来了一大帮学子说是要求见您,老朽见他们人多势众,又不明来意,害怕出什么乱子,所以没敢请他们入府,现在都在门外候着,等您过来吩咐呢!”
哦,学子?额,明白了!绯闻恒久远,八卦永流传。
这是谁他娘的又把我出卖了啊?这帮家伙也真是吃饱了撑的,不在品鲜楼品酒论诗,跑我这来闹腾个啥劲!王学良心念急转,胡乱地猜测了几种可能,既然他们都寻上门来了,躲着不见更容易引起误会,到不如去会会,省得钱管家跟着瞎操心,于是笑道:“钱叔,您去忙吧,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王府是商贾地主之家,如果说一帮佃户上门,或者一些取经的生意人到是有门道可寻,可偏偏来了一帮学子,这是干啥?闹事还是求学?指名道姓的说要见少爷,钱管家根本拿捏不准,这样的阵仗也是第一次见,心中实在揣揣不安,于是分外警惕道:“少爷,要不要去把武统领他们唤来?”
…..王学良额头上冒出一丝热汗,这些是学子啊,又不是地痞流氓,更何况门口不是有护卫吗?过分紧张了吧!于是赶紧安抚道:“钱叔多虑了,我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您去忙吧,没事的。”
钱管家震惊不已,琢磨着,少爷竟然都认识?当真罕事啊!于是赶紧拱手,十分欣赏地望着王学良,喜笑颜开道:“老朽就在前院,呆会如果需要招待,少爷知会一声,老朽自会安排妥当!”
王学良笑着点头,快步向门口走了。刚才和钱管家对话的地方离大门不足百米,王学良还刻意留意了一下动静,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嘈杂声传来,还以为钱管家说的一帮也就一二十号人,来到门口之后,王学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少说也有百来号人啊,难怪他们如此紧张,就是王学良此刻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么大票人聚到谁家门口,估计都不好受吧!
王学良露面之后,立刻被认了出来,群情顿时变得亢奋起来,一时间王府的大门口就如菜市场一样杂乱纷扰,场面犹为火爆。王学良底气越发不足,赶紧给门口的护卫使了个眼神,当然只是意会他们帮忙维持下秩序,动粗是傻子才干的事!
有人出面维持,群情也慢慢冷静下来,待场面控制之后,王学良冲众人拱手,笑道:“诸位仁兄,请大家先保持安静,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王公子,在下李云,特来拜会…”
“在下梁方….”“在下甲……”“在下乙…”“在下丙….”
“安静!”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会儿又喧哗起来,王学良实在有点不厌其烦,猛然间暴喝一声,暗忖道:刚才还在心里赞扬你们学素养高,不吵不闹的,这会儿都他娘的原形毕露,这么急着自报家门赶着去投胎啊?七嘴八舌的,一句话也听不清,耳朵到被吵得生疼!
暴喝声后,众人声音遂降,也不知是被这气势吓到,还是认识到如今的状况不适合集体发表意见,反正各种神情,各种目光,各种小声议论依然是场面的主体。
“请诸位安静,既然寻上门来,自然是有事相询,在下保证回答各位的问题,但是人多嘴杂,也实在听不清道不明,要不这样吧,”这帮人毕竟没有恶意,出于礼貌王学良也应该礼待,于是向前两步,朝着其中一位学子招手,“恩,李公子是吧?要不你来代表诸位发言?”
李云就是刚才第一个出声的人,王学良记住了他的名字,既然已经点人,群众也逐渐安静下来。李云欣喜万分,赶紧迎前两步,微笑着拱手道:“王公子,我等此番前来若有叨扰,还请公子见谅。”
靠,要不是对你们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印象,你们这么大一票人上门,我还以为是诚心找不快的呢!心里虽然如此想,但脸上却依然要挂出微笑,礼貌地拱手,“岂敢,岂敢,诸位仁兄登门,在下荣幸备至!只是不知诸位此番结伴而来所为何事?”
李云爽朗一笑,眉目流转,狡黠道:“王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言一出,王学良只是郁闷,而群众顿时目光如炬,如果眼神能杀人,李云早死了千八百回了,场面随即又闹腾了起来。
如果一次性来十多个,王学良可能还有心跟他们借一步说话,但现在这种情况,如何能借的了?这位仁兄胆子还真大,当面表明私心,真真是个狠人!勿需王学良出言,李云已然被群愤淹没….
王学良的耐心得到了考验,众人在门口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虽然动静不一定会传到内院,但确实闹心,于是眉目一挑,大声道:“都别吵了,如果有问题的话请统一口径,自行推选一人与在下交涉,如果再这样,恕在下无力待见,诸位都请回!”
这些学子确实就是昨日在品鲜楼中的一部分外地人,之所以今日结伴前来,也实在是迫不得已,王灿的大名已经传开,众人闻风而至,非巧遇也非刻意。不过之所以来的是外地学子,而非燕京城内学子是有原因的,王灿的行径城内的人俱有细察,就算佳作出之他手,也不一定会亲自上门拜会,更别说他还是引用的亡故之作,俗话说:行十善之德不如作一恶之劣!大家心中有所芥蒂是其一,自恃身份是其二,而今天来的人中也有了解到王灿往日行径的,不过他们都各怀心思而来,说白了根本没有人是专程冲着王灿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