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没那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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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醉得不醒人的女孩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睡床上,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人拉着她的手,俩人光着脚丫在海滩上奔跑。他回过头,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快呀,快呀!宝妹,快呀!”

    “你慢一点,你慢一点!”

    她撒赖地一把拉住他,再一次钻进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将小脑袋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细细聆听着他那美妙而动人的心跳。

    海风轻轻的拍打着她们的发梢,海鸥羡慕地瞅着他们在碧蓝的上空盘旋着,欢呼着。

    突然一阵雷声轰隆而至,她才从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惊醒过来。

    当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陌生的硬床上。起身准备掀开被子跳下床去,一眼瞥见自己的短裙内衣都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她低头一看,自己除了上身套着件陌生男人的白sè衬衫外,下身根本就一丝不挂。好像外星人突然攻占了地球似的,她禁不住“啊!”地大声尖叫一声,跳下了床。

    阿深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的一声尖叫,惊得他“噌”的一声从沙发上一跳而起。忽然想起对楼的那女孩宿醉淋雨后在自己的房间,他还以为是发生什么蟑螂大战地球人了呢,慌得冲到卧室门前。

    “嗨!”

    他刚举起手,还没来得及敲下去,门“嘭”的一声被扯开。他一眼瞥见那女孩怒不可遏的模样,不由得浑身一紧,闪在一旁。

    “混蛋!”

    那女孩二话没说,直接一耳光煽在他脸上,转身拉开房门怒气冲冲下了楼。

    阿深则愣在那里,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自嘲自笑,“她或许骂得没错,我真是一个混蛋!一个永远都没有自知之明,死xìng不改的混蛋!”夜里,他一如既往地捧着杯小白开,光着膀子靠在阳台上,望着对楼她那昏黑一片的房间发呆。

    “咱最后再附赠你一个三愿盒。它可以无碍地助你完成三个心愿。或是完成一件什么事,或是得到一样什么东西。只要你想什么,你就可以冲着它许下愿,它必将助你如愿以偿。”

    他忽然想起老乞丐的话,放下小白开匆匆跑进卧室。从保险箱里整理出三愿盒。站在阳台上郑重其事地打开它,轻轻地闭上双眼,默默地许愿到:“我希望可以得到那女孩的爱。我希望,我可以得到那女孩的爱。心愿盒呀心愿盒,求求你成全我吧。求求你成全我吧。”

    隐隐听见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低下头,一眼看见楼下那开黑sè轿车的中年男人正在轻搂着那女孩,浅浅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她微笑着轻悄地脱开他。

    阿深捧着三盒怔在阳台上。那中年男人绅士地微微一笑,目送着她迈进单元楼,转身钻进黑sè轿车里。一阵轰鸣后退出了小区。

    他抬起头,望着她那窗帘紧闭,突然通明一片的房间。禁不住有些气馁,“呵呵,我干嘛还在这里做白rì梦呀?有谁会看上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青蛙王子与白雪公主的故事,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吧?”

    他忽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小hūn哥唱过的一首歌:“哎,我没那种命呀,轮也不会轮到我!”

    便瞎哼哼捧着三愿盒摇进卧室,“扑通”一声倒在睡床上,埋头在被褥里像黄牛叫hūn似地继续引吭高歌:“我没那种命啊,她也不会爱上我!英雄和美人那是一国的……”

    貌似又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像个三岁小孩似地爬起身来。撅着嘴跪立在床头,瞅着手里的三愿盒涕泗并流,含情脉脉地问:“可是,她最后会走过来对我说,‘其实我错了,她爱我吗?’”

    可是第二晚,当他再一次靠在阳台上,望着那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小区外的马路边时。他竟然连想都没想,直接穿过客厅,拉开房门冲下楼去。

    再一次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时,她却瞅着他,像看怪物似地指着他醉颜一笑,说:“呵呵,你是谁呀?张得跟萝卜头似的。”

    便自得其乐地晃动着手里的房卡,左跌右撞地向小区大门迈去。

    阿深傻笑着挠挠头。

    也是哦,好像还真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他蓦地回过头,一眼瞥见她一个娘跄差一点就坐倒在地。惊得慌忙迎上前去扶她,却被她厌恶地一把推开:“走开,你不要碰我!”

    看着她惊吓得连连后退,阿深也慌得连连后退,忙解释说:“我没有恶意,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才跃跃yù试地撑撑靠靠着向小区挪去。阿深望着他,跟着她一摇一晃的身影,在寂静的深夜里悬悬浮浮。每每当她向前晃动一下,他的心也紧跟着晃动一下。望着她那落寞而凄冷的身影,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给活生生地揪住了似的,只需要轻轻一拧,他便疼痛得撕心裂肺。

    他想,他不可以再让她独自一个人走在那条昏暗不清的道路上。他想,他应该陪着她,在不打扰的位置一路走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提心吊胆地跟在她左右,随时做着迎上去扶她的准备。进了单元门,上了楼,直到看着她碰碰撞撞拧开房门回到房间。

    就这样他开始从自家阳台,到小区外的路灯下,再到外面的红绿灯路口。他每晚都会等她到深夜,像个跟屁虫似地跟着她,一天,二天,三天……

    突然某一天,在她拧开房门准备进去时。他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从兜里取一张字条,拍一拍她的肩膀,说:“我叫阿深,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的话,打给我吧。”

    说着忙将纸条塞进她怀里,转身慌得像兔子似地跳下楼去。

    那女孩从怀里取出字条,在眼前晃一晃,撅着嘴说了一声:“神经病啊!”

    便随手一扔,拧开房门进了房间。

    次rì临晨,那间房门再一次敞开,女孩穿着紫sè睡裙慌忙从房间里出来,在楼梯间上上下下找寻着什么。来来回回好几次,一脸失落地复回到自家门前,才发现那张纸条竟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家门前。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拾起,捋一捋细长的发线,打开来看着上面的一连串方方正正的数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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