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笑着道:“我怕她胃口不好,省得哪样不爱吃,就多买了些!…别愣着了,来吧…”
“哇,姐你太幸福了!那我可不客气了,蹭病号饭喽!姐,你吃这个吗?”丁小岑倒不含糊,笑着抓起筷子抢过个空餐盒,忙着帮田芸夹起她爱吃的菜品。
几个人围着病床吃得挺热闹,如果不是肩膀隐隐的疼痛,心情大好的田芸几乎要错认为是在餐厅里聚餐了,不由得多吃了一些。
吃过饭,丁小岑边帮着收拾边说道:“王老师,你昨天都盯了一夜了,今天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就行了,反正白天我也没什么事…”
“嗐,不用的!我等小芸睡了后还有工作要做,回去一样也得干,没关系的,你回去好好睡吧,明天要没事儿再过来!”王旭笑着婉拒。
“啊…还有工作呀?”丁小岑愣了愣,似乎才想起王旭还有工作这一说,忙又问道,“那不耽误吗?”
“不耽误,正好是游学团活动,就上次湖大那个,没事儿的…”王旭解释道。
丁小岑点了点头,回头看看另外那张空着的病床:“还好,这还有张床,累了也能歇息,可别又进来个病人!”
“别人是进不来的!”穆秀娟接了话,“吴卫国找了人了,这病房就是小芸的单间!”
啊?田芸听得一怔,没等她说话,王旭倒是高兴了:“呦,那太好了,能这么安安静静地养伤可不容易,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他!”
这人是不是没心没肺呀,虽然听他说过不怪吴卫国,可就真一点儿都不记恨吗?田芸听他说得不像假的一时有些无语了,无奈地抬头看了看他,再看看穆、丁二人,正迎上两人错愕的眼神,看那意思同样有些想不明白。
等穆秀娟和丁小岑走后,田芸忍不住问了起来:“我真是有点儿奇怪,你就一点儿都不怪吴卫国吗?”
“当然不怪,为什么要怪他?”王旭笑着轻揽住她,说道,“不光不怪他,我还特感谢他呢!”
啊?田芸愣了,这不怪也就算了,可有什么感谢的。
“你想呀,要没他的那天一顿拳脚,我们俩不会好那么快的!”王旭笑了笑,道。
打那次之后,田芸只要每次一见到吴卫国,总是下意识想到王旭硬撑着努力爬起来的场景,每次都是恨得牙根直发痒,哪里会想到吴卫国的那顿拳脚会对自己和王旭之间的关系起到什么影响,这一听他说,心念猛转,不禁哑然失笑,可不确实就是这样吗!
“是不是后悔了?”王旭笑着问道。
田芸摇头将身体贴紧他,轻声道:“不后悔,我没有选错人的!”
俩人腻了一会儿,王旭忽又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这个人心眼儿挺小的,根本没有多大肚量!不怪他除了他是真心希望你好以外还有个原因的…因为他并不是针对我个人,而是他心里害怕了,害怕我和你会发生什么,对吧?你想呀,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之前都没有见过,好端端地又怎么会想到动手呢,呵呵!”
听他这么说,田芸想想觉得也对,开玩笑地问道:“那要是他就平白无故地打你呢?”
“哈哈,就没什么原因的吗?”
“对,没任何原因!”
“哦,那他惨了,我这人真特记仇,非杀了他不可的,呵呵!”
“切,你就说吧你…”
俩人正说笑着,外面隐隐响起了雷声,咦!这天是又要下雨了吗?
王旭望了望窗外,笑着道:“下雨好呀,别打雷就行!”
“为什么?你不会是怕打雷吧!”田芸不解地问道。
“下雨有助于睡眠的,听着雨声能让你睡得更好,睡得好伤口就好得快,这一打雷该有声音了,不是会吵到你了吗!”王旭犹在望着窗外,双手却慢慢曲了起来。
哦,原来他是在想着自己,田芸心里甜甜的,枕着他的肩膀闭上了双眼,要是时间能就此停留下来该有多好呀!
距离市第六医院近百公里远有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乡镇,乡镇虽小却以制造布艺娃娃而闻名中外,大多数本地居民都以加工和贩卖布艺娃娃为营生,不少人还拥有自己的作坊从事生产,更有几户早期就开始经营的从中赚了些钱,在乡里买了不小的地面建起了专门的工厂,从原材料选购、加工成品,再到包装品牌后进入市场的批发零售,已成了规模,乡里厂子的效益好自然吸引了各路商家,南来北往的批发商和分销商络绎不绝,各种货车日夜跑来跑去给这个小乡镇带来了不少的生气。
听着隔壁张家的厂子里又有车进去了,老赵忿忿地嘟囔了一句:“娘的,大夜里也不闲着,奔丧呢这是!”心里倒是琢磨上自己家明年也得扩建弄个厂子了,老是小打小闹的作坊式生产能成什么气候,瞧瞧人家干的多好,这下着雨的大夜里都有人跑来拉货。
“我说张哥,这货可是提前一天就通知你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一个中年男人倚在车门边,双眼不看对面的人,却是打量着库房里一摞摞整齐的纸箱。
这库房有小三百平方米,是个挺有高度的开间,门前可以直接开进车来,后面还人为的架起了一个钢制结构的二层,作为平时办公之用。
“金叔,您是不知道,上午乡里来过不少警察,还上咱们这里查问过,我们就一直没敢动,怕有什么纰漏…”
这中年男人正是毒枭金明川,道上称其为金叔,身为毒枭的他又怎么可能对布艺娃娃产生兴趣呢。其实张家这布艺娃娃加工厂只是个幌子,对外的明面上是做布艺娃娃的,暗地里却是金叔制毒藏毒的一个中转据点。
这个小乡镇的地理位置是几年前就选好的,距离长沙不远不近的,而又因本地出产布艺娃娃的这个特色,经常有往来的客商使得运输车辆和人员流动方面绝不会引起什么注意,这点是金叔尤其喜欢的。
经营了好几年,但这个据点一直没有真正投入过使用,倒是作为掩试的布艺娃娃加工做得满不错,把个金叔弄得哭笑不得。没办法呀,王远海如座大山一般横在他入湘的道路上,使他根本不敢妄动。金明川有这个自知之明,和王远海比起来,自己是占不了任何优势的,人家的生意全是正当化的漂白了,又有强大的势力、财力可以随意支配,自己虽然也同样手下众多,无奈生意却是见不得光,如果把王远海惹得不高兴了,只要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警方就完事,自己的行踪虽然警方一时掌握不到,可绝对是瞒不过王远海的。
要说金明川这几年完全没有动过入湘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三年前他就摸准了昔日“五大贼王”老三洪爱东的脉,以此试探了一把王远海的底牌,试探的结果却是闹得两败俱伤,洪爱东被警方击毙,王远海则迅速还以报复性的跨省打击,力度之大、来势之猛,令金明川至今想起仍觉心悸,“长沙王”抛下那层洗白了的商人伪装,直接对他亮起了隐匿多年的黑恶爪牙,短短的几天,金明川十几个心腹手下莫名失踪后被弃尸荒野,下控的几个大据点直接被焚毁,钱货损失巨大不说警方竟然还配合地进行追缉……
黑白两方势力的共同压制下,金明川惶惶如丧家之犬,一度已无立锥之地,可没想到王远海就此停了下来,几天后则放话只要金明川不再入湘前事一笔勾销,在当年的金明川想来,是王远海不想把自己逼到鱼死网破那一步,既然人家给留了脸面没有赶尽杀绝,金明川只好认栽。后来才知道王远海停手的原因并不是想对自己手下留情,却是因妻子出走导致突然中风乃至半瘫才不得已停手的,金明川暗呼侥幸的同时对入湘之事只得作罢。
王远海终于死了,那座横在眼前的大山不在了,金明川放下了心,小心翼翼地入了湘,几年前布下的这个暗点开始启用。
怎么警察会查到了这里?金明川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问道:“知不知道他们要查些什么?”
“查外来人口,就这一半天里出现的生面孔,看样子是要找什么人!”张祥林回答道。这张祥林长得一副忠厚样,四十来岁的年纪,胖胖的身材小眯眼,单从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是个人物。
“哦,那还好…”金明川放松了些,点头叹道,“小心些是没错,咱们这行不容易呀,稍不留意就是万劫不复,真逼着我废了这个地方,还怪舍不得的,唉…”
张祥林也陪着叹了口气,经营了好几年,一旦说要废点,那可是多年的辛苦全白熬了。这库房的地下就是毒品库,还配有一个实验室和一个装货的车间,建造出来挺是费力,毁了它可是超级容易,找几台水泥罐装车直接浇灌,谁还有本事再能翻出来。
“张哥,南边最近追得紧,我打算着不成的话也该搬搬了,有道是人挪活、树挪死,你说是这个道理吧?”金明川注视着张哥,说道。
“是,我没问题,一切听从金叔的安排!”张祥林忙正色地答道。
“好,具体咱们过几天再商量!今天这货还多长时间能准备好?”金明川笑了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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