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陈年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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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沈建安父亲家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看报纸。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了,短短的都头发都已经变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精神很好,而且看报纸也不用戴眼镜,看样子身体不错。老人见我们进屋,抬头看了一眼,站起让我们坐下。老爷子对张子阳说道:“子阳,你可是很久没来看我了。”张子阳说道:“事情太多了,这次我们来也是有事要麻烦您。”老爷子点了点头:“建安已经给我说过了。这位是你的同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老爷子指着我问,沈建安说道:“噢,这位是李伟,和张子阳一起做事的。”我赶紧站起来给老人问好,老人让我坐下,对沈建安说道:“你去沏点茶。”沈建安站起来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问:“小李呢?”老人说道:“小李一个多月没回家去了,我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回去看看。”沈建安端过茶壶,然后又拿出几个茶杯来,倒上茶,我们端起来喝了一口。沈建安说道:“要不要我过来陪你两天?”老人说道:“不用,我身体还可以,能照顾自己,你忙你的事就行了。”老人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燕冰,对张子阳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张子阳愣了一下,燕冰说道:“老爷子,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沈建安说道:“爸,您就别操心他们了。还是跟我们详细说一说林郁父亲的事情吧。”老人点点头:“这事也就现在也就只有我知道了,我详细跟你们说一下。”

    “林郁的父亲叫林子棠,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解放战争,十年动乱的时候,被人怀疑和国民党有联系,被下放到农村。事情结束之后,又被调了回来,在市里面当领导,当时就住在林郁现在住的那栋房子里。”

    “我记得那年是一九八零年,而且还是冬天。我当时刚参加工作不久,有天晚上和老王,我的一位同事,在局里值班。我记得当时真好是晚上十二点,电话就响了,老王过去把电话拿起来,问对方有什么事。接连问了两句,对方没有说话,电话里,只有人喘气的声音。老王看了看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我接过电话听了听,也没听到有人说话,电话里一直有喘气的声音。我想可能是有人在恶作剧,就想把电话挂了,这事就听到电话里传出女人尖叫的声音,声音很大,我身边的老王都听到。我们两个都被吓了一跳,我赶紧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那头又没了声音。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老王说道:可能是有人捣乱,别管了。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于是就把电话挂了,又躺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电话又响了,我迷迷糊糊爬起来去接电话,电话那边是个男的,声音很急,说是他们家出事了,有人死了。我一听出了命案,赶紧把老王叫醒。然后问那个男的他家在哪?男人说他叫林子棠,他家就在城西的林家宅。林子棠我们都知道,是市里面的领导,于是赶紧挂了电话,和老王一起往城西赶去。我们开始军用吉普到来到林家宅的时候,天刚蒙蒙发亮,而且还起了晨雾。当时的城西不是现在的别墅区,原来叫李家庄,四周有几个工厂,村里住的都是工厂里的工人,林家宅就在村子的南面。到了门口敲了敲门,林子棠把门打开,当年林子棠有五十多岁,带着个眼睛,一看就是有知识的人。见我们来了,赶紧把我们带到后院。后院不大,墙边种着两棵枣树,墙角有一口井,井的旁边就躺着一具尸体。虽然当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是看到那具尸体还是感觉非常的恐怖。尸体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而且肚子被剖开,内脏甩了一地,但地上的鲜血却不是很多。我们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女人的鼻子、耳朵里面有白色的液体流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仔细看了看地上,尸体的下面好像有一个用血画的符号,我们把尸体抬到一边,看到身体下面有一个圆形的符号,里面有一圈用鲜血写的字,看半天没看懂。”

    “我们问林子棠,这尸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子棠说道:尸体是他们家的保姆。林子棠有早起散步的习惯,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到后院,准备打水洗脸,然后到外面走一走,刚走到后院,就看到保姆的尸体。”

    “我们又问他,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林子棠摇了摇头,没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们又在现场仔细看了看,又在林宅到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我和老王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尸体带回去,和局里的领导汇报一下,毕竟林子棠是市领导,这事情我们做不了主。”

    “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因为刚看到了那个尸体,我和老王谁都没有胃口吃早饭,一直在局里等着领导来。九点左右的时候,副局长来了,我们向他汇报了情况,副局长说道,这事你们不用管了,市里已经派人开始调查了。我一听心里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忙着处理别的事情,对于林家的事情,也就渐渐淡忘了。几天之后,有一天正好我和老王值班,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电话那边没人说话,只听得见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房子漏雨的声音。当时电话没有来电显示,我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挂了电话,心想这两天怎么老是有人恶作剧,也没往心里去。第二天一早,城西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电话,说是林宅出事了,死了好几个人。我一听,赶紧和老王开车到了林宅。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就看到正对着大门的院子里,躺着一具浑身是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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