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回到病房,在床边坐下,姜伯灵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我帮你把饭买上来了,可能有点凉了。”
“没事。”说着我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姜伯灵:“那天晚上是怎么遇到徐乐的?”
姜伯灵说道:“我们下山的时候,就听到山上的墓地里有人在喊叫,听声音很痛苦。我走过去,就看到了徐乐,当时徐乐躺在坟头后面呻吟,腿上被生生撕下了一块肉,骨头都露了出来,是我把他背下了山,回到山庄之后,燕冰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说起徐乐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看徐乐的样子也是一个人在这里,昨天几乎一直在这个房间,现在都过了中午了,怎么还是没见他过来?于是就问姜伯灵:“你知不知道徐乐在那个病房?”
姜伯灵说道:“是燕冰送他到医院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病房。”
我说道:“那人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姜伯灵说道:“真假都无所谓,反正他又不能从咱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不在说话,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走到窗子旁边往外面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树木,但因为已经是深秋了,大多都已经枯萎凋零,院子里也是一片荒凉景象。我看着有些难过,又在床上坐下,心里只希望燕冰能够早些找到张子阳的灵魂。姜伯灵站起来说道:“我去外面活动活动,在屋子里坐了大半天,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说完,一甩拂尘,转身走出了房间。
姜伯灵一走,我顿时觉得屋子里空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张彤,伸手把胸前的玉观音握在手心。张彤离开之前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了不断闪现,我忽然想起,张彤曾经说自己饿了,想吃东西,张子阳听到了就显的有些慌张。后来我也没敢让她吃东西,她还反复让我问清楚张子阳到底能不能吃东西。可是,因为那晚上去了古墓,我一直没想起来问一问张子阳,结果张彤临走都没能吃上一口东西。自古以来,罪犯处决之前都有饱餐一顿的惯例,可是张彤临走都没能让她吃上一口东西,想到这里我心里面一阵感伤。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两三个护士推着一张床急匆匆的向走廊西面走了过去,看样子是忽然发了什么病。
我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闷,就把姜伯灵的笔记本拿了出来,玩儿起了电脑。一直都太阳西斜,姜伯灵才回到了房间,进屋就对我说:“我看到几个护士把徐乐转移到了重症病房,没想到他的腿伤的那么严重。”
我想起那会儿看到的事情,有些惊讶:“只是腿上受伤,应该不用转移到重症病房吧?”
姜伯灵坐下说道:“没准是因为伤势太重,感染了。”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都已经上药包扎好了,怎么还会感染?”
姜伯灵说道:“肯定是因为他不好好休息,没事就和乱走动。”
我不再说话,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我总觉得徐乐没跟我们说实话,没准他就是专业盗墓的,在古墓里收了什么伤,没敢说出来。我站起来说道:“你在这里看会儿,我也到外面转一转。”说着话走出了病房,来到了楼下。
楼下的草坪上有不少病人由家人陪着散步,我在楼下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四处走了走。我看到住院楼的西面,还有一栋小一点的楼,楼顶上有几个大金字:重症监护病区。徐乐就是被送到了这里?
我一边打量着大楼,一边穿过院门走进了隔壁的院子,这个院子要小很多,院子里有个凉亭,凉亭旁边有个假山,四周有些一树木,却没看到有人走动。我往大楼的入口处看了看,出口处的玻璃门上贴着两行红色大字:重症病区,闲人免进。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推开玻璃门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看到我,赶紧把头低下去,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我扭头看着他的背影,心说:“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的?难道是假冒的医生?”一边想着,我一边往重症楼里走去,刚到门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两个保安,穿着蓝色制服,手里拿着警棍,用手里的棍子一指我:“重症病区,家属止步。”我见有人看守,只好转身走出了院子。
我还没走出门口,迎面有几个护士推着一张床走了过来,还有两位医生跟在后面,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往床上看了一眼,床躺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双眼睛闭,脸上戴着氧气罩,我又看了一眼和我擦肩而过的两个医生,第一个医生五十多岁,花白头发,对我说道:“这里不让随便进来,快点出去。”另外一个就是我昨天见到的很像方之的那个人,在我看他的同时,那个人也扭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色中,我分明看出了疑惑的表情,这种表情让我觉得,他曾经在哪里见过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呢?如果他不是方之,我们当然没有见过;如果他真的是方之,我们就曾经在姜伯灵所住的旅馆见过。
我看着他们把病人推进重症大楼,抬起头看了看七层高的楼房,心想:“这楼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说不定和死人变成僵尸有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