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燕冰之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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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乱地从地上站起来,仔细再看,坟头上的人影不见了,已经是天黑看花了眼,我心里想着。燕冰见我突然站起来,就问:“怎么了?”我问她:“你没看见什么东西?”燕冰摇了摇头,我说道:“一定是我花眼了。”刚说完,燕冰示意我不要出声,眼睛望着坟地外面的田地。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眼,枯黄的田地之中,朦朦胧胧中有一个红色的影子。是旱魃!

    燕冰轻手轻脚的往田地里走,我也没管扔在地上的包,悄悄地跟在她后面。田地里都是齐膝高的小麦,不过都已经枯死,变成了淡黄色,杂乱的倒伏在地。燕冰出了坟地,眼睛死死盯着麦田里红色的影子,手中紧紧握着那个长条包袱,右脚缓缓的踩在枯萎的小麦之上。刚踏上麦地,旱魃忽然窜了起来,向着燕冰扑了过去。我看旱魃跃起的姿势不像是猴子,却像一只大型的猫。

    燕冰见旱魃已经发觉,左手一抖包袱,包袱陡然展开,包袱中的长刀飞了出来,燕冰伸手握住刀柄,呛的一声把刀抽了出来,脚下用力像旱魃冲了过去。旱魃甚是灵敏,躲过燕冰的刀锋,向燕冰的脸上扑了上去。燕冰伸左手一抓,旱魃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跳进了坟地之中。这时燕冰的刀鞘才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燕冰不管掉在地上的刀鞘,转身冲进坟地,而旱魃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燕冰站在坟地之中,一动不动侧耳倾听,我刚要开口说话,燕冰瞪了我一眼喝道:“别说话!”我赶忙闭口不言。燕冰听了一会儿,向一个齐人高的坟头走了过去。那个坟头之前还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石碑。我跟着燕冰走到石碑之前,刚要转过石碑查看坟头后面。从坟头后面转出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面目清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白多黑少,瞳孔血红,一双手缩在长长的衣袖之中。

    燕冰一愣,我赶紧说:“这个就是刚才那个旱魃。”旱魃见我开口戳穿它,身影一闪就到了我跟前,伸手就抓我的胸口,朦胧中我看到它的指甲有两寸多长,又尖又利,闪着光芒,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指甲,倒像是野兽的爪子。我努力往后一躲,却比旱魃慢了很多,眼看着它的爪子就要插进了我的胸膛。这时见刀光一闪,砍向旱魃的手腕。旱魃赶忙一缩手,向着燕冰扑了上去。

    我用力过猛,仰面摔倒在地,胸前已经被旱魃抓出三道血痕。我站起来,见旱魃和燕冰正斗得激烈。燕冰出手如电,挥刀如飞,刀光将旱魃牢牢困住,旱魃不住躲闪,不能还手。眼看就要把旱魃消灭了,旱魃却忽然消失了。燕冰一愣,旱魃却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燕冰身后,伸手就抓燕冰的后背。我喊了声:“后面!”燕冰反应迅速,赶忙往前面一滚,堪堪躲开,不过后背还是被旱魃抓到了。燕冰毫不在意,握着刀又向旱魃冲了上去。片刻之后燕冰看准机会一刀将旱魃的左手齐肘砍断,旱魃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刺耳,又向燕冰扑了上去。

    打到激烈的时候,旱魃忽然嘎嘎大笑,如同乌鸦的号叫,听的人心里烦闷。燕冰不受影响,继续挥刀直砍。这时候,那段被燕冰砍掉的手臂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长长的指甲插进燕冰的大腿之中,同时手指还在用力撕扯燕冰大腿上的肌肉。燕冰忍着疼痛,向旁边跳出四米多远,伸手抓住那段手臂,就想把手臂扯下来。可是手臂的手指深深的插在大腿之中,就好像是扎了根,燕冰扯了几下没扯下来,而这时候,旱魃已经走了过来。燕冰挥刀将断臂从手腕处砍断,举刀迎战旱魃。

    旱魃猛然一声长啸,坟地里刮起一阵阴风,寒冷刺骨。旱魃由一个女子变成了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断臂一伸,恢复如常,双臂陡然变长,手指伸出如同铁钩,一甩披散的头发,露出额头,额头上一只血红的眼睛缓缓睁开。燕冰似乎有些吃惊,扭头看了看我,举刀扑了上去。我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念起了惊雷咒,让旱魃不能使用法术。片刻间天空之上雷光闪闪,燕冰手上加紧,一刀砍在了旱魃的胸口,黑色的血液流出,旱魃向后退出几步,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胸前的伤口,转身向我扑了过来。燕冰赶上,一刀砍向旱魃后背,旱魃向旁边一躲,被燕冰一刀砍下左臂。旱魃一声惨叫,燕冰又是一刀将它拦腰斩断,旱魃倒在地上,双手刨地,我赶紧停止念咒,说道:“砍掉它的头!”燕冰领会,一刀将旱魃的头颅砍下。旱魃头颅一掉,身体瞬间融化,化作一汪清水缓缓渗入了大地之中。

    旱魃一死,天空之中马上阴云密布,一阵雷声之后,大雨从天而降。我和燕冰站在大雨之中,同时松了口气。燕冰弯腰看了看,大腿上的手已经不见了,衣服变得湿漉漉的,之后燕冰捡回刀鞘,将长刀插入刀鞘,又用包袱裹好。我也找到背包,把东西收拾进去,和燕冰一起走出坟地。燕冰站在摩托车旁边对我说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倒还有些法术。”我说道:“我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燕冰发动摩托车,抬腿跨在车座上,对我说:“我带你回去。”我谢了一声,坐上后座,和燕冰一起回了村子。我们刚到村子外面,就听到村子里到处传来人们兴奋的呼喊之声。燕冰回头对我微微一笑,黑暗之中很是动人。我还以为她是不会笑的,就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笑的。”燕冰把头扭过去,没有说话。

    回去之后,村长把两万块钱的酬金交给了我们,我和燕冰人一人分了一万。从那之后,燕冰开始时不时的找我一起去做事,渐渐熟悉之后,我就开始打听燕冰的身世,燕冰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一些,有些事一言带过,有些事她始终没对我说。

    说道这里,张子阳停了下来,抬头看我们的反应。我低着头说不出话,姜伯灵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张彤靠着被子轻声说:“燕冰姐的样子和僵尸有些像…”听她这么一说我打了一个冷颤,张子阳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窗子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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