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燕冰之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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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叶老三的时候,他正在村口提着水桶排队接水,四辆罐装送水车停在村子门口,人们排着队依次到水车前接水。叶老三接完水,我迎了上去,说明了来意,叶老三点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先把水提回家,然后我把事情详细告诉你。好几个月了,村子里一点水都没有,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希望你能把这事给解决了。”

    到了叶老三家,叶老三把水倒进水瓮里,然后把我带进屋子里。叶老三的老婆正坐在在屋子里看电视,叶老三对他老婆说:“来客人了,去烧点水。”叶老三老婆站起来出了屋子到厨房烧水。我坐下问叶老三:“你把当时的事情详细说下。”

    春天的时候,阳光明媚,叶老三在地里干农活。叶老三家有四亩地,就在村子坟地的边上。两亩地做成了大棚,里面种着各种蔬菜,另外的两亩地种的是小麦,当时叶老三正在弯着腰给拔草。拔了一会儿草,叶老三站起来活动活动腰。刚站起来,就看到坟地里有个坟头上坐着一个人。村里的孩子经常到坟地里去玩儿,有人也不算稀奇。叶老三仔细一看就发现事情不对了,坟头上坐着的是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人,正坐在坟头上向叶老三微笑招手。叶老三觉得老人有点面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老人是叶老三本家的一位长辈,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叶老三也去了。叶老三怀疑是自己的幻觉,闭着眼睛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睛,坟头上的老人果然不见了,叶老三送了口气,弯下腰继续拔草。拔了会儿草,叶老三又直起腰来,无意间往坟地里看了看,这一看,叶老三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坟地里的坟头上黑压压的坐满了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灰色的寿衣,都在冲着叶老三招手微笑。叶老三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转身就往村子里跑,刚跑上大路,天就阴了下来,天地间黑蒙蒙的,就像是要进入黑夜。到了村口的时候,天空之上雷声不断,闪电一个接着一个,片刻之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叶老三到家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那场大雨一直到了晚上才停,谁也没有想到,自从那场大雨过后,天上再也没有掉下一个雨点,而且全村的水井在第二天全部干涸,临近的几个村子也都是如此。叶老三这才知道事情不妙,把那天自己遇到的事情跟几位朋友说了。朋友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一个相信他的,都当做饭后笑谈说给别人听,渐渐的叶老三那天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而且越传越邪乎,各种说法都有。

    听他所说我基本可以肯定此地是由旱魃作怪,而那个旱魃很可能就藏在坟地里。我谢过了叶老三,来到了村子外面的坟地。坟地不算小,有四五亩地左右,周围都是干裂的田地,里面的庄稼都已经变黄枯萎了。我在坟地里转了一圈,发现有个很深的坟墓被挖开了,露出里面腐烂的棺材,棺材里有不少泥土,但却没有看到尸体。我抬头望四周看了看,整个坟地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天上是炽热的太阳,照得人头脑发昏,我在坟地里站了一会儿,又四处转了转,没发现旱魃的踪迹。

    那时候我刚刚毕业,虽然也曾经跟着父亲驱过几次鬼,但独自一个人行动还是头一次,所以心理面不免有些不安。正在我想着是要现在就回去,还是在等等再看的时候,就看到田间小径上有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开了过来,骑车的是一个身穿皮衣,长发飘飘的女子。我刚来的时候,曾经见过燕冰,但当时是各自行事,并没有交谈。我看着燕冰来到坟地边上,停下摩托车,知道她也查到了这里,就想和她一起在这里等旱魃出现。

    我朝燕冰走了过去,燕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就说:“你也找到这里了?”燕冰说道:“听到些传闻,来看看。”说着话走进坟地里,到处查看。我跟着她身后,说道:“那边有个坟地被挖开了,里面只有棺材没有尸体,我四处看了一下,也没发现痕迹。”燕冰问:“在哪?”我带她到那个坟墓看了看,燕冰蹲在坟墓旁边,伸手抓起一把土,握在手里捻了捻。看了我一眼说道:“先说好了,谁先杀了旱魃,酬金就归谁。”我一愣,说道:“可以。”燕冰点了点头,站起来来到坟地的高处,抱着肩膀站着。

    我走到她旁边,问她:“你怎么查到这里的?”燕冰眼睛看着前面说道:“听他们说这里大旱,我就知道是旱魃所为。这些天我已经去这里的几处坟地都看了,没发现异常,可以肯定旱魃一定就在这里。”燕冰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抬头开着前面问我:“你都听到了什么传闻?”我就把叶老三遇到的事跟她说了一遍,燕冰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走运。”我问:“你没听到传闻?不会吧?”燕冰说道:“我也听到了,不过和你听到的不一样?”“哦?你听到了什么?”我问她。燕冰说道:“我听村里的女人说的,前些天天刚亮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老人和一个浑身火红的猴子在村子里转悠,连续几天都有人见到了,只是每天都不是同一个人,村里女人说是村里死去的老人,身上都穿着死的时候穿的寿衣。”我说道:“那个火红的猴子肯定就是旱魃了。”燕冰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见燕冰不爱说话,就在一个坟边的矮树下坐下,把包放在一边,等着旱魃出现。一直到太阳落山,天色开始发黑,旱魃还是没有出现。等了大半天我早已经饿了,就从包里拿出些吃的和两瓶矿泉水,把一盒饼干和一瓶矿泉水递给燕冰说道:“等了这么就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燕冰只把矿泉水接了过去,说道:“谢谢了,我不饿,只是有点渴,一瓶水就够了。”说着话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把饼干放进包里,坐在矮树,咬开一根香肠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四处打量,无意间往我身边的坟头上看了一眼,一个身穿寿衣,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正坐在坟头上对我招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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