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得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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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征看着青青憔悴的面容,想着自己的亲老爸趴在这女人的肚皮上挥汗如雨、辛勤耕耘……还舔带脚气的脚丫子……的样子,不由的一阵恶心,布雨施露的兴致便烟消云散了。

    “征哥……”

    黄征摆了摆手,转身无比落寞的走了出去。

    “哎?猫儿没吃到腥怎么就走了啊?”

    青青奇怪的问。

    红红捂着嘴笑道:

    “上他老爸刚上过的女人……大概有心理障碍吧!”

    “他老爸?”

    青青吃惊道:

    “你是说……那个禽兽?”

    “老子禽兽儿畜生,王八儿子是乌龟!”

    红红咬着牙说。

    黄征一边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边想象着他老爸那穷凶极恶的两个多小时……想着想着,不由的对自己的老妈产生了无比的同情……

    黄征心事重重的走到一个小酒馆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喝一杯。不经意间却看见靠角落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

    那个女的……那个女的,怎么看上去像“雅风”的王昭啊!

    黄征咪起眼睛仔细看去,可不就是王昭嘛!

    “草!”黄征暗骂一声。

    “哪里来的生瓜蛋子,敢TMD泡老子的女人?”

    黄征追求王昭已久,却始终不得美人青睐。

    黄征却也不急,自己看上的女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既不怕别人惦记,也不怕她跑上天去。女人嘛,不都是yù说还休、yù迎还拒的吗?她想矜持就先让她矜持一会儿吧。

    黄征一向都很有自信,王昭迟早都是自己的这件事他从未怀疑过。

    可是,在这一刹那,黄征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从未怀疑过的那份无比霸道的自信似乎有些靠不住了。

    黄征咬牙瞪着王昭对面那个不知死活的,侵入自己领地的帅小伙,一抹杀机在眼中浮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夜已深沉,何源强忍着满腹的离情别绪,随着女孩走出饭馆。

    他虽已有了八分酒意,却还是坚持着将王昭送回了“雅风”。

    王昭看着何源落寞的身影渐渐远去,整个人忽然便瘫在了地上。

    情还在,人已去,泪空流,心憔悴。

    冷风拂面,酒意更浓,何源的脚步越来越踉跄,脑子也愈发的迷糊。

    “哟,帅哥,进来洗洗头吧……”

    何源懵懵懂懂的好像被一个女人牵着手走进了一间房子。然后他似乎听到了一阵恶毒的谩骂,接着,仿佛又听到一阵挥舞棍棒时所带起来的风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啸醒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对面床上却还是空空如也。

    心里忽然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瞪着眼睛出了一会儿神,张啸决定去寻找何源。

    大街上空空荡荡的,“雅风”也早已大门紧闭。

    张啸一筹莫展。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何源。

    一阵叫骂声远远传来。张啸循声找去。

    “天上rén jiān”的门口。

    两个穿联防队制服的大汉正挥舞着橡胶棒抽打着一个伏在地上的人,像抽打一条断了脊梁的狗。

    黄征抱着膀子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看着,地上还蹲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借着灯光,张啸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躺着挨打的人正是何源,何源的双眼紧闭,头上有鲜血流出。

    张啸的脑袋如要炸开,热血直冲脑门儿,大喝一声:

    “住手。”

    几个人愣了一下,打人的棍棒也暂时停在了空中,齐齐回头看着大步而来的张啸。

    张啸随手推开两个挡住何源的联防队员,蹲下身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何源的身子痉挛般的颤抖着,鼻端气息微弱,生命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离他而去。

    张啸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慢慢的立起身来,凌厉的目光依次从几个人的脸上扫过,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

    “你们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子?”

    黄征依旧抱着膀子,慢慢的走过来,玩味的看着张啸,慢条斯理的说:

    “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这个人yù图强jiān,是被抓了现行的流氓。”

    “流氓?”

    张啸指着浑身是血的何源,冷笑着说:

    “他就算真是流氓,你们也没有权力把他打成这样子吧?”

    黄征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耗子过街,人人可打!”

    “谁敢再动他一个指头,我立刻就废了他!”

    张啸的瞳孔在收缩,一股浓烈的杀气压迫的黄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天地间一片死寂。

    张啸担心何源的安危,情不自禁的低头去看。

    黄征忽然挥起一拳,直击张啸的面门。

    张啸扭头一闪,轻描淡写的一把抓住黄征的手腕,然后飞起一脚正中裤裆,黄征惨叫一声抱着小老弟转起了圈子。

    张啸的格斗术从来都不含糊,他清楚的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更有效的击倒对手。

    两个联防队员挥舞着橡胶棒扑了过来,张啸抬起左臂挡住凌空而下的棍棒,右手一记凶狠的直拳迅速打上了右边队员的鼻子,随着一声清脆的鼻梁断裂的“噼啪”声,那人嚎叫一声,捂着脸跪在了地上。

    张啸随手夺过橡胶棒,劈头砸向左边的队员。

    漫天金星中,左面那人如刚喝了两斤二锅头,也跟在黄征后面转起了圈子。

    或许是转累了,黄征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那一战很痛快,披着正义外衣的流氓两伤一残、屁滚尿流。

    那一战的代价却很昂贵,张啸付出了最美年华的八年zì yóu和本应灿烂的前途。

    张啸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断子绝孙的一脚还会飞起来么?

    会!无论选择多少次,答案却必定只有一个,八年的zì yóu换回兄弟的一条命,这生意无论如何算法都绝不算吃亏。

    故意伤害罪,张啸认了,可是那令他百口莫辩的强jiān未遂罪,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世界,有的时候真的是黑夜要远远的多过白天!!!

    何源醉的很厉害,幸好这家酒店里有他们公司的长期包房。

    客房部经理跟何源本就很熟络,殷勤的安排人搀扶着何源去休息了。

    把何源安排妥当,郑宇和张啸出了酒店,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华庭小区。

    张啸的住所位于十一楼,一百八十平米的超大户型。

    客厅装修很豪华,红木地板,水晶吊灯,粽红sè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长方形的大理石几案。

    沙发正前方的墙上悬挂着一台42英寸的液晶电视机,沙发后面的墙壁上嵌着酒柜,里面居然也摆放着各种品牌的中外名酒。

    酒柜正面是窄长的酒吧台,棕sè的木纹典雅而高贵,吧台的前方,并排放着两张高脚矮背褐sè真皮转椅...

    卧室装修简洁温馨,一张巨大的席梦思床铺居中而放。大气的落地窗,rǔ白sè的窗帘,给人一种安然舒适的感觉。

    郑宇回去了,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张啸独自去思考、去面对。兄弟可以生生世世,却不一定每次都能随叫随到。

    房间里忽然变的很静,静的令人窒息。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如山袭来,窗外云淡风轻,房中秋萧冬残。

    一切都过去了,八年如一梦,梦已醒,人依旧……

    人,真的依旧吗?刺痛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张啸忽然想哭,想淋漓尽致的大哭一场……

    雪婷,雪婷,你过得还好吗?

    郊县。

    夕阳薄暮,行人匆匆。

    县第四中学家属院位于郊县北关,这是建于二十年前的一片青砖绿瓦的平房小院,张啸的少年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一个戴墨镜,穿西装,神情落寞的男人在家属院对过小面馆靠窗的位置已经做了很久,他一直注视着家属院的大门,似乎在守候什么人。他就是张啸。

    天已黄昏,四中下了课的老师们有的步行,有的骑车,有的空手,有的手拿教案,三三两两、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家属院。

    张啸的心在狂跳,张啸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他在等待,等待他生命中最无法割舍的人,他,与他们,本就缠绵着相同的血脉。

    夜sè渐浓,嘈杂的街道渐渐平静,他等待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张啸渐渐变的焦虑起来,一丝近乎绝望的情绪没来由的袭上心头,他的心又在刺痛。

    或许他们在自己未曾留意时已经回到了家里?张啸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放松。他决定去家里看一下。

    家属院左边第三排中间的小院就是张啸曾经的家,永生无法割舍的,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家……

    近了,越来越近了,张啸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心事如风,风去已无踪。

    青砖绿瓦的平房,种满鲜花的小院,忙碌的母亲,坐在葡萄架下看书的父亲,还有拿着剪刀修剪花枝的少年……

    这是家!曾经的家!!张啸的眼睛háo湿了。

    家,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驻扎在每个人的心底,驻扎在每个人心底那一方最柔软的角落里,不管是英雄还是浪子。

    而情人呢?张啸的眼泪终于无声的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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