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为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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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人为鬼打墙

    带着一众人等退到山脚的余力朝抽起油光光的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再抬头望向昂立雄伟的飞凤山时,惊讶的发现半山腰的石梯上已经不见了李保国的背影,心底不由得纳闷起来:“那驴日的,刚刚回头还看见他像个猴子一样兴奋得爬着哩,咋那么快就不见了人呢?莫不是真的自己独自一个上去了?”

    自言自语小声嘀咕了一句后,余力朝又抬头望了望,至飞凤山半山腰的石梯再上,便被一些突然吹出的灰蒙蒙的云雾雾挡住了视线,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这该死的鬼天气,刚刚还好好的,咋说变就变了呢。”他埋怨了一句。

    “余副队长呀,您看咱们是不是再上去劝劝李队长啊?那石梯咋看也没那么高呀,凭我们刚才的脚程,几个玄云观也该给咱们上到去了呀?还真是见....了。”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刘干事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有点担惊受怕的问道,那个鬼字,他没说敢出来,免得这帮人找不着事干,给自己帮忙扣上个封建迷信的帽子。

    “小子,你说啥?见啥?”余力朝假装没听明白的反问了一句刘干事,带着威胁的口气,“咱革命群众就是被封建迷信这颗大毒瘤苦害了几千年,咱现在是那啥社会你知道不?是那...?”余力朝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啥社会,有些犯傻的抓着后脑勺。

    “余队长,是,是科学社会主义。”刘干事眼看余力朝真有给自己扣帽子打算,赶紧亡羊补牢的补充道,生怕自己哪句话再说错了,说完后凭住气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对对对,科学社会!是是是。”余力朝收回了一脸严肃的表情,终于换上了一副刘干事期盼已久的憨笑,:“看你小子还有一点政治觉悟,这次就不追究你了。”说完后心里紧紧的记住了“科学”这俩字的发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科学究竟是啥东西。随即嘴角向后一扯,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那..余副队长,咱们现在是等还是上去找呢?”队伍里的一个小伙打探性的问道,说完又抬头望向了迷迷糊糊的飞凤山,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视线看到半山腰就再也上不去了,依稀还能见到几只碌碌飞过的鸟雀时不时传来几声好听的鸣叫。

    余力朝这时心底可是没有了上山批斗的心思,但又显得有些左右为难,毕竟现在村民们在没有了李保国的情况下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了,本想着随便找个借口就回大坝村的,但此时队伍里有人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搞得他心里直骂亲娘,驴日的二狗子,咋专挑这时候问这种不该问的问题呢。

    “这....当然是尊重大家的意思了,大家伙都说说吧,咱们是上还是不上?”余力朝想了想后对着大家一摊手,自己可算是找到了个台阶下,把解决问题的事儿转手就推到了所有人身上。

    队伍中又开始吵嚷了起来,爬山时的诡异事件在这些迷信心里依旧十分浓烈的村民里早就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烙印,此时都不免产生了退却的想祛的想法。

    几番思想跟嘴上的斗争后,大家都觉得在山脚等待李保国的回来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也有些个吵嚷着要上山一瞧究竟的,不过话音还未落地,就被几个手拿扫把的大婶揪着耳朵给扯了回来。

    余力朝心里总算是长长的舒坦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懂事理的人儿多呀。

    二十几个人加上几个大婶围着圈儿在山下河溪边的几颗大石头边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叙叙的唠叨起了家常,时不时还发出阵阵谈笑声,仿佛刚才的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农村人的朴实尽显在所有人脸上,从来不去过多的算计什么,只要地里能种出粮食,入夜能有一张木床入睡,生活便就其乐融融。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谈笑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仍是不见李保国身影下山来,队伍里的气氛开始显得有点儿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时不时的抬过头瞄一瞄山上,有两个小伙直接向山上走了去,也没有人阻拦,所有人此时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共同念头了,那就是能快点回家。

    “下来啦!下来啦!”顺着山岭一直绵延生长上去的高草丛里突然传来了刚才那两个上山去的青年的喊叫声,听得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振,纷纷站起了身子来循声望去。

    “啥下来啦?啥东西!”耸搭着眼皮正在打盹的余力朝被那俩小伙子兴奋的叫喊声惊得差点磕倒在了地上,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第一个冲了上去:“瞎激动啥呀,啥东西下来了?说清楚!”也没注意到自己夸张到极限的表情,头上还夹杂着几根翠绿色的草根枝叶。

    “李..李队长下来了,呼,呼。”草丛里第一个钻出来小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对着一脸激动神情的余力朝用手指着身后齐人高的青草丛,嘴里刚想再补充些什么,村民们早已经将他甩在了屁股后面顺着小伙指住的方向一呼啦堆了上去。

    余力朝信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嘴里脏话连天,:“驴日的家伙,这天都撒灰了,耽搁了大家伙整天的时间,老子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爬上天去了,咋那么久才下来!”边说着边挥手示意几个小伙子跟上去瞧瞧。

    不料刚走出没几步,另一个小伙又从草丛里呼爹叫妈的惨叫着跑了出来,嘴里警示的喊道:“副队啊,李队长傻啦!妈呀,疼死我了!”小伙子跟余力朝擦身跑过,后上半身子光溜溜的,还有一道长长的五指抓痕,衣服也不知道被扯去哪儿了。

    紧接着,方才那后背受伤小伙钻出的草丛里又“呼哧”一声跃出了一个光溜溜的身体,手舞足蹈的冲着惊讶的队伍跑了过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丝的衣物遮体,两腿间的那条东西跟浓密的黑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几个大婶顿时“妈呀!”的惊叫了一声转过了身子,从那个光着全身的排骨汉子头上斜歪戴着的狗耳朵帽子不难看出,正是李保国本人。

    李保国兴奋着冲到离混乱的队伍前,停在了余力朝的面前,双目呆泻的盯着满脸疑惑的余力朝打量了起来,对所有人那异样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只是静静的盯着额头渐渐冒出细汗的余力朝。

    “我...我说兄弟,你这是咋啦?”余力朝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特别是李保国盯着自己时那种另类的目光,咋觉得他就是在盯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烧肉呢?还不时的伸出舌头添添干裂的嘴唇。

    余力朝原本想好好取笑一下光着腚眼到处狂奔的李保国,此时面对流着口水嗒子的李保国,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只是警惕的注意这李保国的一举一动。

    见李保国没答自己话,余力朝又小心的关心了一句,:“李..李..队长呀,你看这天气可凉着呢?快把衣服都穿上吧,别冻着了,啊。”竟然担惊得有些吐字不清了起来。

    余力朝一边说着一边百年难得见一次的将自己身上那件汗臭熏人的粗布外套试着要脱下来,没有半斤肥肉的胸膛一下子展现了出来,刚好露在李保国流着口水的大嘴面前。

    就在余力朝脱衣服时不留神的一瞬间,李保国突然痴呆的喊了声:“我要吃奶奶!”张开嘴巴就对着余力朝的起伏有致的胸脯咬了过去。

    “啊!我的个亲娘呀!”余力朝只感觉到左胸一紧,一阵透骨的疼痛随即传遍了全身,当场杀猪般的惨叫了一声!不停用手奋力拍打李保国紧贴着自己胸膛的脑袋瓜,那李保国反而又来越带劲了,满脸都是一种享受至极的舒服表情,含糊不清的说着“奶奶好吃,奶奶就是好吃。”

    一旁的村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分开他俩,一时半会都愣在了原地,盯着俩个老男人滑稽无比的场面。

    “ 你大爷的!”余力朝被咬得实在是受不了,大骂一声对着李保国的肚子一脚送了出去,李保国闷哼一声居然被踢出了几米远,但并没有追打上去,而是双手捂着胸膛顿了下去,嘴里日妈操娘的骂个不停,左胸黑黑的奶头头周围一圈血红的牙齿印清晰可见。

    李保国小腹受了余力朝吃奶般力气的一脚,明显有些吃不消,躺在地上硬是挣扎了好大一会儿没能起得来,村民们见状赶紧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四个青壮小伙将其手脚一人一只按得死死得,一点都动弹不了。

    “你大爷的李保国,看老子不废了你个驴日的!”余力朝胸口那揪心的般的疼痛刚感觉抵消了一点点儿,手里不知从哪儿抓着一根木棒,怒火中烧的冲到了李保国跟前,毫不犹豫的对着李保国脑袋瓜子就是一棒子狠狠的敲了下去...。

    李保国当场就被打的眼冒金星昏死了过去,终于像只猫仔子似地安静了下来。

    在村民们七脚八手的配合下,终于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之前把李保国抬回了家里。

    李保国的媳妇听完几个村民细细说完事情经过后,当场就扭着余力朝喊打喊杀的哭得死去活来,两个丰满的**时有时的在余力朝还有些疼痛的胸口擦来擦去,搞得余力朝美滋滋的,对于她的吵闹,竟然显得有些飘飘然的淫笑了起来,裤裆前面突然顶起了老高老高,只是李保国媳妇沉浸在哭喊扭捏当中并未觉得而已。

    就在余力朝享受着被李保国媳妇扭来打去的时候,那李保国却突然醒了过来,捂着脑袋一个劲儿的喊痛,人也完全正常了起来。

    村民们好奇的跟他问话,那家伙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咬人和被余力朝怒打的事情,一口咬定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儿,说自己独自一人往玄云观走上去的时候,感觉到有个什么拍了拍自己后背,自己猛的一回头,就感觉身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似地很不自在。

    当他准备再向上走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啥感觉都没有了,醒来后就看见自己媳妇正对着余力朝那家伙死哭死闹的,自己还纳闷是撞了哪门子的邪了?头上还阵阵的抽痛,用手一摸,好大的一个包!

    自此以后,李保国光着腚眼到处裸奔还咬余力朝胸膛的事儿,在大坝村里头可就成了茶余饭后的大笑话,为这事,李保国可受了不少的窝囊气。

    “想啥呢?”李保国感觉到有人扯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余力朝重重的话音把他从一个月前的回忆中拉回了田坎上。

    李保国望着众人,一时无语,心里还是没有决定下来,毕竟那次经历留给了他太多的笑话,万一这次又给自己碰上了,那还不把整个大坝村的人下巴给笑掉。

    “我说李队长,我余力朝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哦,这次要再出啥事,我可不会再露出胸膛给你娃子喂奶了哟!哈哈...”余力朝趁火浇油的讽刺了道,所有人再一次的跟着笑出了声。

    “!去就去!老子倒要看看那俩**道士能把我咋地!”李保国中了余力朝的激将法,一蹬脚扔掉手里刚卷好点的旱烟,打头迈开了第一步,又回头看了看刚刚仍在地上还冒着丝丝青烟的旱烟,嘴里嚷嚷道:“可惜了,老子还没抽呢!”

    余力朝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反倒弄巧成拙,其实他自己并不赞成又去批斗玄云观的,哪知道一时说快了嘴,真把李保国那头牛给激到了,不由得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瓜,只得揉着脸蛋紧跟着队伍走了上去,“没用多大劲儿呀,咋那么痛哩。”小声说话埋怨自己的是余力朝。

    二十好几的一伙队伍动作混乱的顺着河溪向着渐渐陡拔的山内进发了,村里这时又跑出了两只兴奋的大黄狗一蹦一跳的跟在了人群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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