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的人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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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小为的章,我的内心很是难过,他可以对一个刚刚相识的女子表示喜欢,却不能放下对我的怨恨之情,我不能为他做任何事,那么今生我活着将不再具有任何意义。每晚忍不住想看看小为,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那奇妙的境地,眼前出现神奇的屏幕。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感到精神越来越不济。白天上课,头脑昏沉无比,好多次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老师与同学叫醒之后,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点儿精神也没有,只想睡觉。恍惚的精神,昏沉的大脑,有几次下楼梯时差点失足栽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生病了?我没有去医院检查。

    我无数次在想我与观音菩萨规划的我此生的生命蓝图,生命蓝图上我此生的目标——嫁给小为,帮助他完成他的人生目标,可是他对我怨恨不已,我无法为实现今生的目标而作出努力,那么我只好在心底为他祈祷,我的一生就这样平淡毫无目标的活着算了,观音菩萨,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原谅我吧。

    我仍在记录小为的章,我忍不住这样做,他的下一章是《我的人生目标》,我从来不知道,小为的人生目标竟然是这样的。

    关小音一脸端庄之色,眸子如天上的明星一样,放射出光彩,她如道破真理一般的说道:“评判的标准才是关键。世上的武功,乃至人事,用不同的评判标准,就有不同的评判结果。我的章,有许多的人认为不好,再美的花,也有人觉得不美,再丑的人,也许有人就能觉得他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眼光,所以有不同的标准,一万个人看哈姆雷特,就可以出现一万个不同的哈姆雷特。当然并不是每个人的标准都可以成为真正的标准,只有经得起时间的洗礼、人们的共性肯定的才是上得了台面的标准。”

    我附和道:“如此说来,王羲之被称为书圣,他的书法经过了千余年的传承,是当之无愧的书法正宗,有人要说他的字不好,那只能是狭隘的标准。那么李连杰的这个标准可不可以成为真正的标准呢?他认为武术没有高低之分,我们也要赞同么?”

    关小音继续道:“李连杰他自己的标准不能成为真正的标准,太极拳是中国最高的拳法,既能实战击倒敌人,又能让人感悟天地之道,而那形意拳、少林棍法、佛山无影脚能与之比肩么?如果所有武功一样厉害,那李小龙为什么要创立截拳道,不是都一样厉害么,还有必要煞费苦心的创立新的拳种么?”

    我道:“好像有道理啊。”

    关小音不理会我的说话,接着道:“如果武功都一样,那霍元甲为什么还要偷学秘宗拳,直接学鸭子拳算了,那又何必再创出迷踪拳呢?李连杰曲解了霍元甲的生前思想啊,你不要再沉迷于偶像崇拜中难以自拔了。如果九阳真经、九阴真经真有,绝对比什么蛤蟆功厉害,更不用说一般江湖人的武功了。武功,没有什么最高境界,因为你没有到那个境界,妄谈最高境界,只能是凭空想象,正如站在井底,想象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大一样。”

    老大娘吃完了饭,这时插口道:“说的没错,小为你问我是不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告诉你,不是,我也只是站在比你们更大的井里而已,就算你两年之后获得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他也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许多的真正高手隐藏在世间,根本没有半点心思争什么天下第一。”

    我心中一沉,道:“那我们练武是为了什么,还有什么好追求的,永远没有最高境界。”

    老大娘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们的生命有限,而武功没有止境,这实在是一种悲哀,可是人生总得有个梦想,你愿意什么目标也没有么?刚才音音有个地方说得不完全对,她说李连杰无视茶的品质的判断标准,认为是茶就好,而如果无视判断标准,那么世上的人都是好人,其实这并非是无视判断标准,而是超越了凡俗的判断标准,站在一种更高的标准上去看待茶,或许在圣人的眼中,他们的标准就是世上的人都是好人,世上的事无坏事,因为我们不是圣人,所以有好人坏人的分别。或许哪一天,你成了真正的地球第一高手,你会发现练武的真正意义,也会向武术的最高境界发起挑战。”

    老大娘的确是见识智慧不凡,我心中钦佩不已。

    关小音道:“那么小为,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达到武术的最高境界?”

    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晓露曾经问我的那句话:小为,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当时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反正我什么都想干,喜欢写字、武功、唱歌,人一定要有梦想么?没有梦想一样可以活得很开心。

    宗师当时说:人如果没有梦想与希望,就像拿着钱去买东西,却一件也不买,生命就浪费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读书与思考,我深刻的意识到的确如此,人如果没有梦想,没有一生为之不懈努力的奋斗目标,正如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稀里糊涂,傻不拉叽地活着,这样的人生真的毫无意义,虽然人始终会死,但这个过程一定要轰轰烈烈,精彩有味。

    我目光一闪,振作姿态,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在堂屋里踱步,背着双手,一副装酷的样子,豪气干云地道:“最高境界?不,最高境界只是个笑话,我不想妄谈最高境界。小时候,我同村的伙伴名叫大宗师,他天资过人,样样都是天才,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代大宗师,武全才,我也许天赋不如他,但我的人生目标是在我喜欢的领域里,样样都成为绝世高手。”

    关小音惊讶地道:“什么?样样都成为绝世高手!”

    老大娘忍不住插口道:“年轻人,你喜欢哪些?”

    我道:“我喜欢的技艺多了,哼哼,嘿嘿,二位听好了,我喜欢武功、书法、医学、音乐、诗词、小说创作、乒乓球、篮球、足球、羽毛球、台球、厨艺、侦探学、生物学、哲学、语言学……”

    关小音张大了嘴巴,叫道:“啊,你疯了?”

    我道:“我没疯,我知道一种技艺,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宗师境界,但就是有一种人,比如《射雕英雄传》中的东邪黄药师,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奇门遁甲、武功阵法,样样精通,这就是绝世天才,再如宋代著名科学家沈括,博学多才,号称百科全书式的人物,精通天、数学、物理学、化学、地质学,气象学、地理学、农学和医学;他还是卓越的工程师、出色的外交家。我就是要做那样的人物,而且要超过前人,因为我研究的领域更多。”

    老大娘这时也惊异于我的话,道:“年轻人,你以为你是黄药师、沈括吗?你的同乡大宗师,人家是真有天赋,我看他以后或许真能成为大宗师,至于你嘛,或许在武功方面有天赋,但其他方面嘛,并不见得,你完全是在痴人说梦、白日做梦、南柯一梦、黄粱一梦。”

    关小音也道:“对呀,也许终你一生,到头来一样也成不了绝世高手,一无所成,因为人的天赋与精力是有限的,怎么可能全线作战、遍地开花呢?你把战线拉得太长,到头来精力分散,会顾此失彼。正所谓‘耳不能两视而明,目不能两听而聪’,‘门门懂,样样懵’,‘劳师以求远,非所闻也’,只有心无旁鹜、诚心正意的专心于一艺,才能有所成就,否则几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到头来悔之晚矣。”

    我正色道:“没有关系,即使我在追求梦想、实现人生目标的道路上失败,最后寿命用尽也不能成功,我将死而后已,永不退路,如果重新来过,我依然会作出那样的选择,我可以没有天赋,我可以没有人指点,但我不会放弃我的梦想。”

    老大娘道:“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我说能收你为徒,你说正合我意,难道你今生也不拜师?”

    我道:“没错,我今生不管在什么技艺上,都不会拜师,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我的人生目标,矢志不渝,死而后已。”

    关小音看着我激动的样子,劝道:“小为,你太固执了,你不会成功的。”

    我没有再说话,大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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