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命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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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过了第二个测试之后的第五天,我们三人又和寒先生碰面了,期待着他告诉我们最后一次的测试。

    寒先生脸上平静得很,用缓慢的语调道:“你们都来了,很好!告诉我,你们今年多大了?”

    我们三人齐声回答:“我们今年十岁。”

    寒先生道:“十岁,很适合学习武功和化,你们在学校成绩怎么样?”

    我道:“宗师总是全班第一,我与小为成绩在中上水平,还不错。”

    寒先生道:“你们都不错,也很聪明,可是这最后一个测试跟聪明无关,而是要你们作出人生的选择。”

    小为问道:“寒先生,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选择呢?”

    寒先生道:“要学会真正的绝世武功,得付出非同一般的努力,既要有天分,又要有明师,更多的是自身的努力,要在十年内学会我的武功,并且打败我,就必须从现在开始,拜入我的门下,跟我走,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外面的世界。所以,你们要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我知道对一个从未离开父母的十岁孩子来说,这实在是很难的事,意味着极大的舍弃。你们好好想一想,十天后,你们三人中可以有一人跟我走,或者全部留下,继续你们平静快乐的童年生活。”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面对着这种选择,心里面的确难以接受。

    夕阳离开了地平线后,我们才告别了寒先生,回家思索着这个艰难的选择。

    第二天黄昏,我们三人坐在打谷场的池塘边,一起看着夕阳,聊着一些我们这个年纪的事。

    我问小为:“小为,你的梦想是什么?”

    小为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什么都想干,喜欢写字、武功、唱歌,难道人一定要有梦想?没有梦想一样可以活得很开心的。”

    我道:“可是有个梦想,才活得更有希望,才更有意思。”

    宗师道:“说得对,人如果没有梦想与希望,就像拿着很多钱去买东西,却一件也不买,生命就浪费了。”

    小为道:“我现在没有梦想,以后也许会有,我还小。”

    我又问宗师:“宗师,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宗师神采奕奕地道:“很多同龄人都说长大了想当科学家、飞行员、教师,我知道他们只是在做梦,说说罢了,并没有为梦想作出努力,我和他们不同,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代大宗师,武全才!”

    小为道:“宗师,我真佩服你,你天资过人,聪明又有梦想,比我强多了。”

    宗师得意地道:“那当然,我的名字就是大宗师,将来一定出人头地。”

    小为问了问我。

    我不想告诉他我的梦想,只能道:“我的梦想要保密,不能告诉你们。”

    宗师道:“晓露你真小气,说一下又怎样,我们不告诉别人。”

    我道:“女孩子的梦想不能告诉男孩子的。”

    小为失望地道:“唉,不说算了。”

    宗师道:“我们来说第三个测试该怎么办吧!”

    小为附和道:“是啊,晓露,你说怎么办才好。”

    我道:“小为你又没有梦想,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小为争辩道:“可是我也很喜欢武功,每次看《楚留香传奇》,都好羡慕楚留香的武功。上次邻村放了电影《精武英雄》,那陈真实在太厉害了,我太喜欢武打片了。”

    宗师不屑地道:“你是喜欢看武打片还是希望自己有高强的武功,我看你是光说不练,没见过你练过一两下。”

    小为不服气地道:“我常常自己模仿着练,又没人教。”

    我道:“现在不是有寒先生这样的高手吗?”

    小为犹豫地道:“可是寒先生只说要一个人作他的徒弟呀!”

    宗师看着小为,认真地道:“这么说你很想去,我们让你去怎么样?”

    小为道:“要是寒先生住在我们村子就好了。”

    我道:“寒先生说过,要学会绝世武功,得跟着他,离开家乡!”

    宗师道:“我知道小为想学武功,可是不想离开家乡。”

    小为急道:“不是的,我很想去,可是爸妈肯定不同意,不让我去。”

    我同意地道:“这一点说的是,我们还这么小,大人一定不会让我跟一个陌生人走。”

    宗师道:“晓露,你想去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喜欢看武打片,因为它很好看,也是假的,但我不希望看到人和人之间打斗,所以我不喜欢学武,不想拜寒先生为师。”

    小为奇怪地道:“那你为什么要参加第一个与第二个测试呢?”

    我道:“那是想陪着你们嘛,我们从小一起玩,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宗师道:“哦,原来是这样。”

    我道:“宗师,这对你来说是实现梦想的好机会,寒先生就是武双全的大高手,你跟着他一定会有希望。”

    宗师点了点头道:“没错,可是正像小为所说,这么大的事,大人怎么会同意呢?”

    沉默了一会儿,小为突然道:“宗师,我决定不去了,我还是愿意陪在爸妈身边,做一个平凡的小学生,好好在学校读书。”

    宗师道:“这样也很好,那么我要跟我爷爷,还有爸妈说一下这件事情。”

    夕阳已经完全下山,天边只剩下一条暗红的线,我们解散了,各自回家吃晚饭。

    之后的好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宗师,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约小为一起去宗师家看看,结果,宗师的爷爷说宗师有事,现在不能和我们玩。

    就这样,我与小为在默默等待中度过了九天时间,到第十天,宗师主动找到了我们,约我们一起到打谷场的池塘边。

    宗师买了很多零食,和我们一起吃着,边吃边告诉了我们这几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天我们分开之后,各自回家吃晚饭。在吃晚饭的时候,宗师向他的父母说明了这段日子有关寒先生的事情,并且提出要离家,和寒先生去学武功。

    他的父母听说了之后,大发雷霆,狠狠地打了宗师一顿,说他不讲孝顺,养育了这么些年白养了,坚决不同意他离开家乡。这是宗师父母第一次打他,以前从不动一根手指头的。

    宗师被打之后,就被父母关在家里,不让出来,所以我们去找,就没有结果了。

    当然,在宗师家里,有一个人是支持宗师的,他就是宗师的爷爷,他爷爷向他父母说了好多次,可是他父母就是不同意,也不放人。

    后来,宗师的爷爷到处找寒先生,终于在小为家后面的树林里找到了。当时,寒先生正在打坐练气,头上竟然的白烟,看上去像电视里的武林高手一样。

    宗师的爷爷向寒先生说明了宗师的情况,寒先生就到了宗师家,手上还拿了一截很粗的木头。

    开始时,寒先生讲了一大堆道理,说宗师天资非凡,是学武的良材,又说这是宗师愿意的,父母也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梦想而作出牺牲……尽管说了很多,宗师的父母就是铁了心,不放人。

    到后来,寒先生生了气,说宗师的父母会误了孩子的一生,然后一掌之下,将那块粗木头打成了木屑四下翻飞,其势头很是吓人,将宗师的父母吓得说不出话来。寒先生不再说什么了,就气呼呼的走了。

    过了两天之后,宗师的爷爷又找到寒先生,说宗师的父母同意宗师跟着他学武,看来有些事情不动一下粗就没有效果,当然寒先生的那一手也着实厉害,宗师的父母既怕又佩服,现在就算宗师不想去学了,他父母也未必同意呢,毕竟像寒先生这样的高手是很不容易碰到的呀。

    可是,同意归同意,宗师的父母这几天照样不准让他出去,每天给他做好吃的,关怀备至,因为再过几天就看不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所以直到今天我与小为才能看到宗师。

    宗师说完了这几天的事,然后一言不发,眼中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我知道他就要离开自己的家乡了,还要离开我们这两个最好的伙伴,心里面很难过。

    我与小为也舍不得他,有了宗师,这个天才,我们的榜样,我们可以在学习上得到帮助,可以在玩乐中感受真正高手的风范,可以有一个仰望的身影,可以常常听到他骄傲的言语,可以常常受了他的照顾……

    可是,明天,他就要和寒先生一起离开了,我们再也看不到他了,那些与宗师一起走过的童年快乐时光,是多么值得人留恋啊。少了宗师的日子,我们会少了许多的开心快乐,这该怎么办啊。

    我们应该为宗师感到高兴,宗师顺利通过了三个测试,这段奇遇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第二天,我们三个人都起得很早,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却流着泪。宗师的父母和爷爷都哭了,桃花村里的人都来为宗师送别,大家都为宗师祝福。宗师却没有哭,他不想在寒先生面前哭,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溢出了很多的泪水。

    就这样,宗师走了,离开桃花村这个生养他的可爱地方,去远方实现他对寒先生许下的承诺,也为实现他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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