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阁下。”维克多?杜邦立即在旁边提醒道。
“呵呵……请不要叫我阁下。”陆逸摆了摆手:“事实上,在革命爆发的时候。除了我父亲给我留下的一个头衔之外,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革命之后才靠远亲协助,进入了众议院。”
“哦?这么说来,你是旧贵族派议员了?杜?诺德先生。”维克多?杜邦立即从陆逸的言语中捕捉到了有用的讯息。
在众议院之中,旧贵族派议员并不是指议员的出身是旧佩剑贵族。而是特指极端保守派,这种派别分类是根据大革命期间所形成的政治派别来命名的。例如旧贵族派就属于极端保守的极右派别,代表了以孔代亲王为首的旧贵族政治理念。而承袭了斐扬派的新贵族派,则代表着中间偏右的政治派别,因为现在国家已经实现某程度上的君主立宪,所以他们不再被称为君主立宪派,而被称为新贵族派,这个政治派别代表了以拉法耶特为首的新贵族与大资本家政治理念。最晚加入的吉伦特派在众议院之中则被称为长棍面包派,代表了以新任王国财政大臣克里维埃为首的中产阶级派别,持中间偏左的温和政治理念。当然,曾经还有一个持极左政治理念的雅各宾派,只是现在持有这种观点的政治人物大多数都已经沦为了政府通缉对象,不受其他派别以及各地区地方选民待见,被清理出了王国众议院。但是就其理念来说,依然还算是法兰西王国的政治派别。
旧贵族派、新贵族派、长棍派以及雅各宾派构成了法兰西王国的政治派别。由于旧贵族派的理念已经无法适应时代需要,正处于消亡之中。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将会被与其政治理念最为接近的新贵族派所合并。而极端的雅各宾派也将在法兰西消亡,融入到更合符实际的长棍派之中。最终在法兰西形成新贵派与长棍派两大政治派别。就目前来说,新贵派在众议院之中拥有着绝对的优势,这种优势是目前其他所有派别都无法匹敌的。而以更为长远的眼光来看,甚至有可能在一两百年之内新贵派都会一直保持这样的优势。
“呵呵,不,当然不是。”陆逸笑着摇了摇头,持旧贵派政治理念的议员在王国众议院里本来就不多,陆逸怎么可能让自己扮演少数派,更何况旧贵派里的人认识自己的几率更大。“从个人政治理念来说,应该算是新贵派。”
“哈哈……难得你还清楚自己的派别。”听陆逸说完,达杜立即插了一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派别,总之,杜邦先生支持什么我就支持什么,杜邦先生反对什么我也反对什么。我是杜邦派。”
“我也一样!”亚纳尔笑着朝陆逸点了一下头。
“我还以为你是雅各宾派的。”亚纳尔的话让达杜板起了面孔:“你只会反对我。”
“嗤——”亚纳尔瞥了达杜一眼。“我要是雅各宾派的话,我就会造十个断头台,把你那颗肥脑袋铡上十遍,就像切火腿一样。而不是单单只是反对你,达杜先生。”
听这两个一瘦一胖的议员互相嘲讽,陆逸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而维克多?杜邦则立即制止道:“亚纳尔,别乱说话。要是让内务部的人听到了你就有麻烦了。现在内务部的人还在通缉雅各宾派,你别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内务部才没有通缉雅各宾派,他们还巴不得雅各宾派搞点事情出来。听完维克多?杜邦的话,陆逸在心中腹诽道。作为国王,没有人比陆逸更了解王国政府应该怎么对待雅各宾派。当社会舆论以及局势对**份子有利的时候,就应该坚决予以镇压。而当**份子消亡,无法再造成太大影响,以及社会舆论对政府有利的时候,就维持着对大局的绝对把控权装模作样地打击一下,塑造一个政府与民众的共同敌人,让民众时刻警惕那些危险份子。这种可控的危机对于政府来说是维持稳定的好事,否则当内部没有明确的敌人可以让民众宣泄一下憎恨的时候,民众就会与政府争锋相对,。
“明白了,杜邦先生。”亚纳尔接受了维克多?杜邦的告诫,点了点头。随即岔开的话题:“今天是讨论什么议题?”
“哈!从进入这个议厅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记住过讨论什么议题。我就只记得每个月都会有人来通知说什么时候众议院将召开例会,众议院会在什么时候进行临时表决。谁记得那些,要是天天要记住那些东西那么我的生意不用做了。”达杜在一旁大大咧咧地回答者,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似乎是对王国推行义务兵役制改革案进行表决。”对于今天需要表决的议题,即便是像维克多?杜邦这样立志在政界要有一番作为的议员也不甚了解。
确如达杜所说,政府隔三差五需要议员们表决的东西太多了,而基本上,他们就是个人型图章。还不是最终生效图章,只是一个为了让政策看上去更为合理的图章而已,因为这些东西只有在国王或者王国宰相最终签署了之后才会生效。而对于众议院自行提出的议题,王国政府总有办法实施成面目全非的样子,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众议院调查委员会调查,那些不够专业的议员所组成的调查委员会一头扎进内阁事务部的一团乱麻里,再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了。还有内阁大臣没完没了的众议院述职。维克多?杜邦可不相信内阁大臣向国王述职的时候会是像众议院述职这般模样。
“还有王国新军事制度,士官制度以及增加军费预算比例。”对于今天众议院要表决的议案,陆逸还是很清楚的。而且这与陆逸所要达成的目标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他才会想亲自来看看。坐在议员的议席上看,而不是坐在国王旁听席。除了在北方以及王室刚刚返回凡尔赛宫的那一两年时间里,陆逸曾经许多次坐在国王旁听席上之外,王国内政局稳定之后,他就再也没坐在众议院大厅的国王旁听席上听过众议院表决。因为比国王召人开会更加无聊的就是听别人开会,尤其是例会。在王国安定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任何旁听的必要。
“呵呵,看来你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听陆逸说完,维克多?杜邦立即向陆逸投去了嘉许的目光。“你是否也想要在政界有一番作为?”想要扩展自己政治人脉的维克多?杜邦对陆逸已经起了延揽的心思,相比起暴发户达杜以及好动的亚纳尔,维克多?杜邦立即察觉到了这个年轻伯爵对于政治完全不一样的用心程度。当然,若不是这个旧贵族家道中落,沦落到给亲戚打工的境地,维克多?杜邦也不敢延揽他。
“呵呵……”陆逸摇了摇头:“许多时候,我还要在各地帮远亲打理生意,实际上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大多数时候我的位置是空的。不过这个角落的位置也没什么人注意就是了,除了你们,大概他们都当这个席位本来就是空的吧。”
“哼哼,我原来以为是哪位纨绔子弟买了个众议院的席位结果天天都泡在红磨坊里。”说着,达杜摊了摊手。
你猜对了!不过我是红磨坊的股东。实际上陆逸很想表扬一下这个大大咧咧的达杜,但是他依然还得装出一副嫩小子的摸样对达杜问道:“红磨坊是哪?”这种装嫩卖萌的本事前世网络上基本上人人都用。
“哈哈,杜邦先生,这小伙子居然不知道红磨坊在哪?我们是不是应该带他开开荤?我来出钱,给他找个雏鸟。”听完陆逸的话,达杜大笑了起来。接着达杜又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对陆逸说道:“那是巴黎最大的**场,男人的天堂,全欧洲最棒的女人,一夜千金。在那里你会看到许多高贵的人……”说着,达杜指了指整个众议院大厅:“这里面的许多人,你在那都会看到,还有那些全法国最有钱的人。平时一副绅士做派,在那里你会看见他们最放浪的样子。”
“哦——”装出一幅了然的样子,陆逸点了点头:“那地方我还真没去过。”虽然自己就是巴黎红磨坊最大的股东,但是陆逸一次都没去过那地方。几年前他还没这需求,现在就算有这需求也不需要去。对于国王来说,国王的私人窑子就在他家里——凡尔赛宫。
“的确应该见识一下。”维克多?达杜有着他自己的目的,点了点头笑着对陆逸说道:“男人见识越广,做事越是大气,可以去玩玩,但是什么事都别入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