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夹马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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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d_ontnt_up();    皂旗张的旁边,棕sè白额头的战马上端坐一位身穿红sè战袍的将领,他就是刚刚赶到救援皂旗张的右先锋张伦。

    张伦本来是大同指挥使,朱棣起兵靖难之初,他的上司带军投降朱棣,可是张伦选择另外一条道路。后来被朱允炆一纸调令调入盛庸麾下,盛庸因其忠勇倍加欣赏,本次北伐委任为大军右先锋。

    张伦在东侧,皂旗张在西侧,两军相聚五里,相约齐头并进攻守互助,皂旗张得知燕军骑兵来袭时,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张伦,张伦的救援也给了皂旗张麾下坚守的信心。

    张伦来援,张辅果断退走,张伦只能看着远去的背影大骂一阵,让步卒追击骑兵,那是找死。故而张伦留下来,协助皂旗张清理战场。张伦看着地上赤红sè的血水,听着受伤兵卒的嚎叫和哭啼,心里也是非常压抑。

    身旁的皂旗张像失去灵魂一样,木然的坐在马上,双眼空洞看着刚才张辅消失的方向。

    张伦开后用嘶哑的声音劝慰皂旗张:“张将军也不要过于灰心丧气,胜败兵家常事,来rì再斩杀敌人,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皂旗张没有动,头也不转,连眼睛都不眨。

    张伦抡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乌云追风马的屁股上,马匹受疼,人立而起,把木头一样的皂旗张掀翻到马下。此刻的皂旗张才缓过神,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滚落,尔后仰起头,向着雨点渐小的天空大声的嚎叫“啊~啊~啊~~~~~”叫声响彻在傍晚的原野,带走皂旗张满腹的郁闷。

    皂旗张今天觉得非常憋屈,被人压着打,死伤那么多兄弟,这在皂旗张的征战履历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从来都是他打败别人,没有别人打败过他。他曾经的溃退都是因为上边主将的命令,他率领的皂旗营在任何一个战场,都不曾如此的窝囊。

    皂旗张自幼从军,嗜杀好斗,他是兵营里的祸根,也是战场上的拼命三郎。他用真心对待每一个跟随他的弟兄,带领他们取得战争的胜利,或者以最小的伤亡后退。他喝酒、赌钱、逛窑子,所有兵痞干过的事他都做过,因为他就是一个头号兵痞。可是他所有的功劳都是用命换回来的,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毛病,近四十岁的他怎么能还是一个指挥使,即便此刻盛庸让他带兵一万,他依然还是个指挥使。

    当多大的官他真的不感兴趣,他喜欢那种沙场的血腥味,他喜欢刀砍在敌人身上的快意感,他就是一个为杀戮而生的机器。

    今rì,善于杀戮的人被人围杀,他看着那个年轻的燕军将领,如一团火在他黑sè的皂旗营攒动,挥舞的战刀夺取他一个又一个兄弟的xìng命,他无能为力,他要保证整个方阵不会溃败,才能让更多的兄弟有机会为活着而战斗,才能保证更多的兄弟可以活着。

    张辅,小儿张辅,你记住啦,你的头是我的。

    皂旗张嚎叫几声,那种失魂的状态消失殆尽,彪悍的本xìng再次激活,他爬起身,露出雪白牙齿对着张伦发出感激的笑容,用带着泥水的大手,用力的拍打张伦的肩膀:“谢谢兄弟!谢谢你能来救援我,不然哥哥这颗黑头就撂在这里了。赶明哥哥请你喝酒,找女人,喝最好的酒找最sāo的女人。哈哈~~”皂旗张的大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不管谁,看着兄弟们惨死,而无法施以援手,都会心生恨意。

    “张大哥有请,兄弟自然捧场。”张伦不做作的就答应下来,死亡边缘游荡的大兵,只有酒和女人才能让他们忘记杀戮的痛苦。

    战场上救援和清理工作已经完成,大雨也彻底的停下来,天sè已晚,天空也变成干净的灰sè,漫天的繁星眨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人们。

    军司马送来清点详单,此战历时不足半个时辰,南军死亡六百五十九人,重伤不能再战者三百八十二人,轻伤近千人,损失惨重!燕军死亡一百二十六人,受伤人数不详。

    皂旗张听完军司马的汇报,狠狠的给自己抽一个嘴巴子,算作对自己应对不够理想的惩罚。

    “张兄弟,盛将军让咱们兄弟二人淌过夹马河就地安营,更待大军到来,这才刚过河没有几里路,就受到北元余孽攻击,还有如此大的损失,真是愧对盛将军的信任和赏识。”

    “张大哥也不要自责,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到不溃败已经很不错啦。现在咱们在夹马河的北侧,晚上该怎么办?”张伦平静的问道。

    “怎么办,这是我倒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感觉到,刚才那股骑兵是前哨兵马,后面一定还有更多的兵马。咱们两万人今晚在河北岸安营不是个好主意。”皂旗张也一时拿不定注意。

    “是呀,刚下过雨,天已经黑了,砍木搭建营盘是来不及啦,若是没有营盘,敌寇骑兵晚上突袭,损失就更大。可是,刚下过雨,夹马河河水一定上涨,现在也没有办法淌过河去,真是让人难办。”张伦分析以后,还是没有办法。

    “兄弟提醒的对!是应该到夹马河南岸歇息,我来时看到有一座木桥,应该是原先村民商贾预防下雨过河修建的,我派人去看看。”皂旗张经张伦一提醒,倒是有了主意,对着人群大声的喊:“庄得,庄得,给老子过来!”

    “什么事呀?大哥。”黑暗中有一个人答应着。

    “你派人去看看,今天咱们看到的那座木桥还在不在?快去!”

    “知道了,大哥,我这就让人去看。”黑暗中的那位庄得答应以后,就派人去查看。

    所幸,那座木桥还在,皂旗张、张伦带领兵卒,连夜退回到夹马河南岸,过去以后,把那座木桥拆掉,今晚那条发水的夹马河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张辅带着浑身的血迹,带着兴奋还有一点遗憾,率领燕军向北返回,马匹冲杀一阵已经是非常疲惫,还有很多兄弟带伤挂彩高速奔行已经无法坚持,脱离战场以后,张辅确认身后没有追兵,把队伍行进的速度减低。众兄弟兴高采烈的谈论刚才的拼杀,在照顾受伤的战友。

    正戌时前后,张辅才回到谭渊的前锋大营。连夜把今rì的战况给谭渊汇报一遍,谭渊听罢连声大叫可惜,一个震慑南军的战斗机会没有完全抓住。

    第二天清晨,天气让人感觉到非常冰凉,谭渊、张辅带着前锋营两万铁骑陪着连夜赶来的燕王朱棣、中军主将朱能踩着泥泞的道路,直扑夹马河。到达夹马河边以后,昨天战场清晰可见。

    满地的羽箭,掉落的头盔,折断的刀枪兵器,甚至还有被砍断的手脚,地上还有红sè的血水留在马蹄坑内,泥土都让血液染成黑红sè,发出阵阵的血腥味,看来南军撤退之时也是非常的匆忙,战场清理的异常急促。

    夹马河北岸已经没有一个南军兵卒,因昨晚大雨而暴涨的夹马河发出愤怒的吼声,黄sè的泥水滚滚向东奔流。河面上没有任何一座可以让人通过的桥梁,只留下湍急的河水中几个若隐若现的木桥墩。

    夹马河南岸,距离河边五里以外,黑压压的都是南军,人声嘈杂马匹嘶鸣,南军东西铺开正在搭建营寨,一条土梁上树立这统帅大纛旗,五里之外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上边刺绣的‘盛’字,看来盛庸也是连夜赶到夹马河畔。

    距离河岸三里的地方,两个重甲步兵方阵严阵以待,许多身背三角旗的斥候捎骑往来飞奔,为上下将领传递消息,更有几个南军斥候兵,到河边向着北岸的燕王大声喊叫,在空中竖起中指。

    朱棣骑在马上,面sè平静的看着河对岸叫嚣的南军斥候,以燕王之尊荣高贵根本不屑于和那些大头兵生气。倒是身旁的张辅气氛异常,拉开强弓对着对岸南军shè出一箭,可是羽箭shè到距离河对岸还有一丈的地方,就无力的落入浑浊的河水中,惹得那几个南军笑的更加夸张。

    张辅再要开弓shè箭的时候,朱能身后拦住他,用目光示意张辅稍安勿躁。张辅一张脸气的通红,怒气冲冲的向朱棣请命:“王爷,末将愿意带领五千前锋营兄弟淌过这条小河,直冲南军大营,活捉盛庸,献给王爷。”

    朱棣咧嘴一笑,还没有说话,就被朱能抢先吼道:“你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你是险胜,那可是‘皂旗张’率领的重装步兵,你要是稍微迟一点撤退,被南军的援兵围住,你那五千前锋营兄弟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现在还这么得瑟,要带领五千兵马冲击盛庸近十万中军大营,你当你是赵子龙,对面的盛庸是长坂坡的曹兵呀?对面那不是十万稻草人,那是十万重装步兵,你小子给我老实呆着,等王爷的安排。”说罢朱能对着朱棣嘿嘿一笑,用一场笑骂岔开燕王有可能对张辅的否定和打击。

    张辅明白自己刚才嘴太大,朱能爱惜的一顿臭骂,让他有一个台阶,讪讪的转过头,看着河对岸的南军。

    “张辅这臭小子昨天干的不错,就是着急了点,若是再迟一点,等那些南军搭建营盘或者开锅造饭的时候再攻击,估计那个什么‘皂旗张’的人头就可以给王爷下酒啦。”一旁的谭渊接过朱能的话头放一炮,就是不知道心里是赞扬张辅战果,还是批评张辅的急躁。

    一直没有说话的燕王朱棣一带马缰绳,战马调头缓缓的离开河边,平静的说道:“谭渊说的有点道理,在南军搭建营盘或者开锅造饭的时候攻击效果最好,可是当时南军斥候已经发现张辅的前锋营,若是张辅再慢一点攻击,南军绝对就会集结好阵型,两军合围,张辅就有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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