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骂人,那是传统,打从洪武朝开始就有,几天不弹劾骂人吃饭都没味。可是这次,大家都逮着两个人骂,那就是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大家都说这两个混蛋小子不孝顺,老爹忌辰都不来参加,他爹生个肉丸都比这两个强一百倍。最后一致要求皇帝朱允炆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严惩那两个太祖不孝子。燕王朱棣、宁王朱权不孝的恶名那是被写到骨头里去了,就算刮骨疗伤也排除不干净。
京城六部中的兵部,以及各省都指挥使也纷纷上书,奏章写道听说北元余孽死灰复,竟然胆大包天进犯大明疆界,掳掠大明百姓和财物,真是叔不忍婶婶更不能忍,皇上您说一句话,咱们这些大老粗āo刀子上,砍了他丫的。一个个说的就如同自家是战神在世白起复生,灭胡骑如同屠狗杀鸡那般容易。
这些弹劾和请战的奏章来的突然,就如同商量好一般,经纬分明目标一致,让人看着就像是一群被指挥着表演大合唱,看着有点假,不过让朱允炆在祭祀那天的前两记世界波更具风采,观众一片喝彩声中,其他人谁也不敢再说那是黑哨假球。
五月底,一部分弹劾、请战的奏章送到周王朱橚手中,连带他赴北平宣旨的一应仪仗护卫都准备妥当,周王朱橚带着满腹的忧烦启程北行。
夏天的早晨亮的特别早,寅时刚过,天边已经泛白,周王朱橚已经到达城北十里长亭。
清晨,东方刚浮现鱼肚白,阵阵凉风吹到人身上,更觉得惬意和舒坦,朱橚坐在凉亭内,显得形单影孤,一片萧索之意,和夏rì的氛围极不协调。
亭内桌上一壶酒,对面只有一个人陪着周王朱橚,这个人就是受皇命代替皇帝送行的辽王朱植。朱植的年龄和朱允炆差不多大,相差也就一两岁,看着就是个翩翩少年,但是那种稳重和气势绝对对得起‘太祖血脉’几个字,在太祖诸多儿子中,朱植的军事才能绝对可以排进前三名,假以时rì超过善谋的朱权不在话下。
两个藩王,周王朱橚、辽王朱植,都是朱元璋的儿子,可是不是一个女人生的,是兄弟却没有多少兄弟亲情,就连呆在一起的时间都可以扳指头数出来,今rì两个人受命,一个远赴北平,一个长亭饯行,相对而坐却没有什么话好说。
一壶酒没有吃完,朱橚站起身说道:“十五弟,为兄有皇命在身,就不久坐,乘着现在凉快,就此上路。你回去禀告皇上,为兄此行定会完成皇上交办的差事,请皇上放心。为兄再谢十五弟能够前来送行。就此别过。”
朱权也站起身,拱手行礼说道:“小弟不能为王兄分劳,万分惭愧。王兄一路保重,早去早回,切记京中家人还在倚门相望,等待王兄归来。”
“唉!”朱橚什么话也没说就是一声哀叹,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什么话却与强行压住。这一次北平之行,朱橚总有不祥之感,进入北平皇上要燕王质子、宁王迁藩的事情能不能完成先不考虑,他能否可以走出北平都是未知数,一旦他受困北平,京城的家人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朱橚真的不敢相信。一年多来那种被囚被辱,流落蛮荒的rì子,朱橚真的不愿意再次重复。可是在王权的压迫下,朱橚能得以幸免吗?
朱权明白他的那位五哥在担心什么,就算他自己也不看好这趟北平之行,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即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安慰。“王兄此行一定可以顺利完成皇命,小弟绝对相信。皇上有交代,王兄一路北行无需过于着急,保重身体要紧。”
“臣多谢皇上体念!”朱橚不温不火的应对一句。
“王兄,皇上还说,王兄若是在北平不能脱身,就少说话,随身带好护卫保证安全,无论怎样京中家小不会有生命之忧。”
朱橚听完,紧紧的抓住朱植的双手,急切的问道:“十五弟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都是皇上昨晚亲口告诉小弟的,请王兄放心。”朱植非常肯定的说道。
“臣多谢皇上!”朱橚声音略带激动,这一句道谢听出几分感情。“为兄再谢十五弟相送之情。”说完,朱橚拱手弯腰,对着朱权深深一躬。
这一个躬身礼节,感谢的是朱植相送,更感谢的是皇上刚才不难为家小的承诺。
朱权也是躬身行礼,口中急忙说道:“王兄折杀小弟啦,小弟不敢承受王兄大礼,快快起身。”
“时间不早啦,为兄就此别过。”说完,朱橚头也不会,走出凉亭,跨上战马,带领三百羽林卫和一应仪仗行头快速北进。朱橚心中抑郁难平,这身边的护卫中会是那位记录他在北平的一言一行,能证明他清白还是龌蹉。
朱橚不敢回首,强忍不舍,渐渐远离京城。中午时分,在长江边见到送行的妹夫,京城长江防线总兵官驸马都尉梅殷。朱橚乘船渡江,看着大江南岸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巨舰战船,心里起伏难平。挥挥衣袖,遥别家人,踏上前途未卜的北行之路。
“王兄一路保重!”辽王朱权站立在凉亭内,那一句送别祝福话语也不知道哪位五哥到底听没听到,看着渐行渐远的朱橚,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远处树木之后,朱植无力的坐在凉亭的围栏上。
周王此行福祸难料,虽然感情疏远,可是毕竟是兄弟,身体里留着同一个男人的血。兔死狐悲,更何况是兄弟。‘五哥呀!到了北平,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说傻话,若是言行有失,谁来保护你京中的家人。你所不知道的是皇上今天在校场点兵,再次增兵山东,大明的南北之战,未来到底会如何?’
太阳刚爬上山头,就赶走难得的丝丝凉意,金陵城南大营,旌旗招展人喊马嘶,闹而不乱。朱允炆双眼冒光,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一队队步卒骑兵列队走出大营,身边站立着兵部郎中建二年进士及第的杨荣。
杨荣现在已经不再是那种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一张脸泛着红黑sè的油光,双眼内浮现一种军人的彪悍之气。半年的军营生活,把一个读之乎者也的书生彻底变成一位能跨马提刀的战将,他彪悍中带着几分儒雅。
杨荣看着那些兵卒、马匹、车辆走出兵营,心中充满激动和向往。半年的辛劳,沐晟和杨荣终于完成朱允炆训练神机营的要求,这一支军队能不能逆转北方战事,杨荣充满期待,也带着担忧。
神机营士卒列队从朱允炆面前走过,行完军礼昂首前行,等待他们的是富贵或者是死亡。两杆硕大的纛旗在风中呼啦啦的飘动,把人心底的那种热血彻底点,纛旗上分别绣着巨大的篆体字,一个是‘徐’,一个是‘沐’。
大纛旗下,两员领兵大将,头带金盔身披连环锁子甲,背后枣红披风。胯下追风赶月千里马,手提虎头镔铁枪,气势轩昂儒雅威严,真是人中龙凤军中翘楚。
这两员战将一位是被朱允炆倚重的大明开国元勋武臣第一人的中山王徐达长子,承袭魏国公,官拜兵部尚书的徐辉祖。另外一位就是被朱允炆寄予厚望的大明开国元勋黔宁王沐英次子,官拜剿贼副总兵官的西平侯沐晟。
徐辉祖、沐晟骑马到点将台前,翻身下马,迈虎步走到近前,单膝跪地,齐声说道:“臣兵部尚书徐辉祖,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剿贼副总兵官、西平侯沐晟,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朱允炆越来越融入这个大明帝王的角sè中,眼中满是期待,让两位将军起身。
“谢皇上。恭请皇上训谕。”
“要说的朕刚才都说啦,朕还是一个要求,增兵山东以后,依然是历城侯盛庸统领大军,北行剿灭北元余孽。沐晟你谨记神机营特点,莫要做无谓消耗。徐辉祖驻守济南,保证前线粮草物资充足,都督各军奋勇杀敌。尔等将帅齐心,奋勇杀敌,保大明疆界无虞,护大明百姓安宁。”
“臣等谨遵圣命,定不会辜负吾皇厚望。一定剿灭北元余孽,犁庭贼穴,廓清边疆。”
“朕在京城等着为尔等庆功,大胜班师回朝,朕与尔等同醉同乐。启程吧!”
“臣领旨告退!”两位将军躬身后退几步,转身龙行虎步走到战马身边,踩马镫,扳马鞍,提臀飞腿,跨上战马,腰杆笔直坐在马上,拱手遥遥施礼,再一甩马鞭,马蹄声声出营北行。
京郊外,官道边,庶民百姓看着大军北行,人壮马健好不威风。马如龙人如松,挎战刀提长枪,远赴北疆,保家卫国。
人群中,有很多兵卒的家人,眼中含泪,在队伍中寻找自家的儿郎。更有几位书生口中低诵“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向送,尘埃不见咸阳桥……”只有这样的诗句,才能表达此时此刻亲人难舍难分的情怀。
这些年轻的儿郎们,会有多少人埋骨异乡,会有多少人血染黄沙,更会有多少人魂断天涯。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帝王yù靖边,边庭流血成海水。亲人呀,一路走好,在家里有人始终挂念。
爷娘哭,妻女叫,一步一滴泪,三步一回头。君命如鞭我为犬,挥鞭驱我去守边。扬刀擎枪杀胡虏,以敌之血浸弓弦。男儿自当报家国,月明醉卧思田园。待到捷报入金阙,躬耕行孝在膝前。
帝王功业念,将军富贵心,北行之人各有差异。有人含泪别亲人,有人热心盼功名。两万神机营,一万军役农夫,数百辆密封大车,逶迤北行,渡长江,入山东,要肃清大明疆土,让其再现平安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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